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海鸥叫嘎嘎
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 作者:海鸥叫嘎嘎
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海鸥叫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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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白骨藏红花(十三)
等雷鸣结束,薄琰淋着着雨走进裂谷的缝隙中,见到的就是正在发抖的白春生。
原本鸦青色的锦衣因为浸湿了血水的缘故,显得颜色更深。他像是从地狱之中爬上来的恶鬼,白春生只看他一眼,就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燕惊秋。
他想明白了,白春生突然的想明白了。
在龙宫的浴池里,隔着迷迷蒙蒙地雾气,他看到的本来就是薄琰,与从前的燕惊秋。
燕惊秋就是亲他了
这个胆小鬼。
他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白春生低低地说:雨下得好大。
薄琰拥住白春生,安抚道:没事了。
他自然一早就听清了白春生叫的是燕惊秋的名字,薄琰顿了顿:我在。
薄琰从前这样想过,他觉得死人是永远比不上活人的,因为活人有以后,可以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他想和白春生在一起,当时的他以为燕惊秋已经死了。这样燕惊秋就是死人,而他是活人,他和白春生会有以后,会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现在他要死了,而燕惊秋还活着。
薄琰想,他依旧觉得庆幸,因为燕惊秋不一定会想要杀死白春生,他们会有以后,会有不可能的可能。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在乎白春生会不会爱他了,他想要白春生活着,好好的活着。
薄琰用手轻轻地拂过白春生的背:不用去醉死海了,醉死海成了道场,进不去了,燕惊秋果然要成尊。我们去西漠,我今日又见到了在长留山指点着我来找你的那个和尚。
他说受人所托,会护住你的,你不用怕。薄琰见白春生在哭,轻轻地亲了白春生的额头,继续说道:这是高兴的事情,你不要哭。
白春生哪里听不懂薄琰的意思,如今天下大乱,只为成尊之事。华严寺的和尚会答应薄琰护住自己,只为一件事,他们要循因果后普度众生
燕惊秋死了,天道圆满,这天下就不会乱了。
这叫白春生如何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低着头想了一阵,在薄琰还没有回来之前,白春生就在想了。
明明燕惊秋也只差最后一步。
白春生握住薄琰的手:你杀了我吧,所谓杀挚爱以证道心明澈,别人可以的,你也可以。
白春生看着薄琰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的挚爱当真是我的话。
薄琰低低的笑了一声,他眼中倒是不见半点阴霾:然后等你死后,我若真能苟且偷生的活下来,等我每每午夜梦回,你再出现在我的梦里,成为我的梦魇、此后的心魔?
他抹去白春生的眼泪,薄琰本想问一句,在白春生心里他能比得上燕惊秋了吗,但又觉得自己实在过分。
最后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莫哭。
没了燕一,兴许还有燕二、燕三总之,你要好好活下去才对。
白春生崩溃道:这怎能一样,我爱你!
可我只爱你!
白春生哭得几近抽噎,等他哭的有些累了,黑暗般的晕厥泛涌了上来。
白春生晕了过去,等他再度醒来,头顶的是工笔画的十八罗汉与眉目慈悲的佛陀。侧面开着的窗户有干燥的风吹进来,这些风中有细小的金沙与热辣的温度。
他躺在靠在窗边用竹子搭建的软卧上,身上盖着一条很薄的毯子。
醒了?一道声音从白春生的头顶传来,他侧过脸去看。
软卧旁放着的是一张梨木雕做的长桌,桌上摆着一盏酒,酒香沁人心脾隐隐有桃花与竹子的香气。
在餐桌的另一侧,正坐着一个人,此人一身鸦青色长袍,他发色如墨,此刻端正的用玉冠束着。挺鼻薄唇,五官与燕惊秋很是相似,不过眉眼上挑,更添几分刻薄难惹的印象。
这人的手上持着一把折扇,正在指间把玩,一副漫不经心的随意模样。
一见到他,白春生心底就有一个名字浮现,他结结巴巴的说:燕叶景行?
白春生暗自想道,幕后黑手果然是他。
这人像是知道白春生在想什么,他毫不留情的嗤笑了一声:燕惊秋的心劫,竟然就是你这么个蠢东西。
白春生的怒目而视,换来的是此人愈发放肆的大笑:这样一看,蠢得勉强还有几分可爱。
白春生不关心此人究竟是谁,他想知道燕惊秋他去哪儿了。一想到这儿,白春生就不由有几分慌张:燕惊秋呢?他丢下我去做什么了?
哦。这人道:燕惊秋才死,救不回来了。
这人说:我赶明儿叫聚宝阁给你做一身白,去当小寡妇吧,你情哥哥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江寒:看吧看吧,我讨厌燕渐行不是没有理由的!
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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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白骨藏红花(十四)
白春生一双眼睛当即就要泛上泪来,他瞪着红通通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这长得与燕惊秋有几分相似,但性情还要恶劣上许多的人。
这人又是哑然一笑:不信?
你不信就出去问问,看我说的是不是假话。这人道:你可知燕惊秋是怎么死的吗?他被困在自己的生死境中了。
我那玉俑可没有说假话,就算我不动手,他也要死,他本来就只有半个月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你可知自己睡了多久?从虚无之地到西域,你睡了足足七日,怎么叫也叫不醒。
那人的笑意愈发扩散:燕惊秋再不从生死境醒来,他就真的、彻彻底底的死了。
说到这儿,这人啧啧了一声:我听说你最不喜欢的人就是他了,这会儿听说他要死了,不该欢天喜地一阵吗?急什么,急着等他死?
白春生大声的反驳:谁说我不喜欢他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这样。这人又笑了一阵:你要是早些告诉他,兴许就没这么多事了,可惜,真是可惜。从此你们也要生死相隔,妙哉妙哉。哈哈。
你到底是谁?!!白春生先是一惊,随即立即大声的质问道。
理智上,白春生觉得这人应当就是蓬莱隐士提及的那位叶景行,但此人或许是因为长得与燕惊秋实在太过相像了,白春生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这人笑道:你慢慢的猜吧。
白春生咬牙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就是你杀害了蓬莱岛的妙言仙翁、翠微宫的翠霞元君,和寂燎散人、长平道人,还嫁祸于燕惊秋,要他承担下如此多的罪名,如今陷入如此囹圄境地!
哈哈。这人依旧笑道:没错,就是我,你能奈我何?呵呵。
你!白春生指着这人,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门的另一侧传来了吱呀地响动,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走了进来,他先是对着坐于桌边的陌生人行了一礼:燕家老祖。
一听这个称呼,白春生十分震惊的看向了这人。
白春生依稀记得燕家老祖燕渐行,是个高瘦阴郁的老头,身上总有一股浓郁的花香与酒气。
燕渐行起身:回来倒还算快。
这老和尚白春生见过,正是这华严寺的主持,他脸上的神情平淡而安详:我答应过小施主的,你何必要引开我。
燕渐行提着酒,向外走去:试试而已。
老主持说:那我怎么比得上天下地下唯我独尊的定光君呢。
这已经是很过去的事情了。燕渐行瞧了老主持一眼,他神情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临走前,他不忘纠正白春生一句:我杀的人确实够多,不过妙言真人并非我所杀,是他自己喝的毒酒。
妙言真人与白江寒于千年前曾孕有一女,可惜,于仙魔大战时受了重伤,不治身亡。白江寒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她觉得当时妙言真人其实是可以救的,但他没有救。妙言真人只看了此女一眼,便道缘分已尽,她命如此。两人就此论道一场,从此不欢而散。
白江寒原本还有好几年寿命,她偏生要渡劫而亡,就是告诉妙言真人她对这件事至死不忘。
燕渐行推开门,走了出去。
等燕渐行离去,白春生的心情也久久没有平复,他想过幕后的真凶有很多人,但他唯独没有想过燕渐行。
整个修仙界都知道他时日无多
正是因为他时日无多了。
成尊就能与天地同寿,难怪
现下也不是让白春生细想这些的时候,他急忙将视线看向了老主持:主持!你可知道燕惊秋现在身在何处?
若、若这燕渐行所差只剩下了天道的圆满,燕惊秋也不差多少,只差将他杀了再证道而已,皆是回来的就会是真正的燕惊秋。
老主持道:他的神魂被困在生死境。
不,我不是说这个,哎。白春生长长的叹息了一句:我是说失忆的燕惊秋,也就是薄琰,他现在在哪儿?
这名老主持道:许是在西漠的南部吧,我听闻今日十大宗门中九大宗门,八大世家,十七界,联合起来,要围剿杀了他。定光君为人放肆了些,但他不喜说假话。
听到老主持的这番话,白春生感到一阵腿软,整个人都虚弱的往后倒去,直直地坐在了床上。
再度抬起脸来时,白春生满面含泪:还有能救他的办法吗?
老主持没有直接回答白春生的这个问题,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白春生难以看懂的怜悯。
他无故的提起两百年前与白春生会面的事情:燕惊秋死了不好吗?我记得你从前最不喜他,扬言若他死了,你就是这天骄榜上的第一人。
白春生用手背抹去一部分眼泪:从前是我不懂事,我以为我以为,算了,休要再提了,我现在只想救他。
白春生说:他只差最后一步了,假如他爱的当真是我,燕惊秋若是能杀了我,他就能成尊了!
没有这样简单的事情。老主持说:你可知定光君为何滞留渡劫巅峰近千年,却迟迟不愿晋升?他身上的酒气是蓬莱岛的毒酒,花香是翠微宫能让人沉溺幻境的迷迭花香。长留山的玉俑做到再也放不下,他描摹的鱼虫鸟兽一日比一日的更加逼真,弹奏的琴声笛乐更是天下一绝。可从他亲手逼死挚爱的那天起,定光君就是行尸走肉,从□□脱胎而出的心魔。
当然,我也不愿定光君成尊,若他成尊,必然是修仙界有史以来第一位以魔身弑杀之途成就道法的魔尊。他的偏执疯狂怕是比上如今,还要尤由胜出不少。
老主持说:那日你与你祖母白江寒来之前,与我彻夜长谈的客人正是小剑尊。他与我聊了许多,如今既然他会将你托付来我华严寺,想必他更希望施主你能平安顺遂,还是不要伤心过度的好。
从方才老主持说薄琰被困于西域南部,白春生的耳朵就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进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老主持缓缓的提起一件事:我听说他在闭关前寄给了你一份信?
有空就看看吧,兴许有用,燕施主那样聪明的人,应当不会给自己留下一条绝路。当然他若是一心求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完后,老主持向后缓缓退下:若有事,你高喊一句即可,华严寺是现在修仙界里最安全的地方。定光君虽言行放肆了些,不过是因为他想起旧事,饮了些酒,有些醉了而已。平日里他并不是这样,不必害怕。
等门扉缓缓再度合上,坐于床侧的白春生想起了那封信。
倘若这信封中当真是曾经的燕惊秋捉弄他的把戏,那么他看看又何妨。
即使是把戏,或是致命的剑招,如今的白春生都甘之如饴。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这封寄到他手里有近两百年却从未拆开过的信笺,是燕惊秋的字迹,信中繁冗地写了许多。
与白春生猜测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内里会是燕惊秋的嘲笑与讥讽,可事实上燕惊秋不过是细写了自己在鹿台时修行的心得感悟,他向白春生祝贺他的生辰快乐,包括他的两百岁生辰,以及往后的许许多多年。
以及
天保定尔,俾尔戬谷。
这太像是燕惊秋隔着这两百年未曾见过的时光,在对白春生做一场他不会得到回应的诀别。
看到这里,白春生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泪水浸湿了信笺,在信封的背后还有一句话:
你若是见到了失忆后的我,敬请劝慰他一句:做不到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保定尔,俾尔戬谷。先秦:佚名《天保》我来啦!
啾咪啾咪!
快完结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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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白骨藏红花(十五)
白春生哭了zwnj;阵,这可能是燕惊秋与他说的最后zwnj;句话了,他想见薄琰最后zwnj;面。
生死不论。
西漠的南部没有白春生想象中的那么近,他没有想到主持并未离去。
老主持盘腿坐在门前说:你去找他也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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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海鸥叫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