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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逼我谈恋爱(无限)——我沉山海/山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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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狱逼我谈恋爱(无限) 作者:我沉山海/山河长秋

    地狱逼我谈恋爱(无限)——我沉山海/山河长

    杨花。

    沈安行费力地呼吸着,对他说:别哭我不疼。

    我都习惯了一点儿都不疼。

    他越是这么说,柳煦就哭得越是厉害。他把脸埋在沈安行的手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杨花。

    沈安行问他: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柳煦在他手心里死命摇头。

    沈安行又忍不住哑声苦笑了一声。

    我不怕死的。沈安行说,没事的

    我怕。

    柳煦紧紧握着他的手,哽咽着颤声说:我怕

    别怕。

    沈安行说:别怕我死了也不会不会走的。

    我去年过生日的时候,你给我唱小星星那我死了以后,就变成星星

    我每天晚上都来看你。

    你怕鬼啊但你你别怕我。

    沈安行对他说:我不会吓到你的

    柳煦听得泣不成声,在他手心里接着死命摇头。

    我不要

    柳煦说:我不要,不行!!我

    杨花。

    沈安行打断了他,又对他说:你能亲我一下吗。

    柳煦:

    呼吸器摘下来。

    沈安行费力地呼吸着,对他说:再亲亲我好吗?

    不行不行,呼吸器摘下来,你不就

    我已经要死了。

    有没有呼吸机都是要死的。那不如你来摘下来吧。沈安行说,你来摘下来亲亲我。

    柳煦紧紧握着他的手,嘴唇都一阵阵发抖。

    我不要你死。柳煦说,我

    杨花。沈安行说,我求求你。

    柳煦:

    柳煦双手发抖。

    过了片刻之后,他吸了口气,最终还是站起了身来,往前凑了几分,伸出手去,摘下了沈安行的呼吸器。

    他俯下身,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刻骨铭心又令人痛苦万分的吻。这一吻里,他们彼此都浑身是血。

    沈安行曾说会在柳煦生日那天吻他,为此他谋划了很多,因为那是他们彼此的初吻。

    他想过晚上去河沿边,或者在柳煦对着蛋糕许愿周围一片黑灯瞎火的时候,他悄悄摸过去亲他。又或者在逛商场的时候拿一把扇子,出其不意地扇子一开过去吻他给个惊喜,再或者偷偷去买烟花,晚上放烟花给他看时,偷偷亲他。

    他想过那么多,却独独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柳煦捧着他的脸,亲得浑身发抖,沈安行感受到了。

    最后,柳煦松开了他,然后额头抵着他的脸,又一次泣不成声。

    沈安行眼皮越来越沉重,他知道,这一闭眼,自己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伸出手,想最后抓住柳煦离开人世。但他受伤太严重,眼前一片模糊,毫无空间感,伸出去的手抓了一片空。

    杨花。

    他睁着眼,眼皮发抖地看着刺眼的白色手术灯,终究还是心有不甘。

    随后,他艰难地动了动喉结,攒了片刻力气后,才终于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你是我的光啊。

    此话一落,他就缓缓闭上了眼,抓了一片空的那只手也就此垂落。

    旁边一直在滴滴嘟嘟响的仪器突然发出了一声拉长的警报声,如同丧钟一般。

    上面是一条笔直向前的直线。

    柳煦扬起头,看到沈安行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沈安行。

    他怔愣地叫了一声,然后慢慢爬了起来,像是怕惊扰到他一般,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颤声又唤了一声:沈安行?

    沈安行依然一动不动。

    柳煦表情怔愣,只有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掉出来。

    柳煦低下头,紧咬住嘴唇。

    他在很用力的把什么东西往心底里压,在努力地让自己平静。

    他伸出手,慢慢地抹掉了沈安行脸上的血。

    最后的最后,柳煦捧住他的脸,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颤声对他说:别再醒过来了。

    第145章 回首(三)

    柳煦坐在护士站前的银色座椅上,微微垂着眼帘,看着地上满是脚印的地板砖,眼底里没什么波动,满是无声的悲哀。

    沈安行坐在他旁边,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就在刚刚,被确认死亡沈安行已经被推去太平间了,医院的人开始着手给他办死后的手续。要签死亡通知书的必须是有血缘关系的家属,柳煦这一家子根本不管用。

    医院早就查到了沈迅的电话号码,从上午沈安行进手术室开始就一直在狂轰滥炸地打电话,但沈迅这人真是个奇迹,死活都没接,直到刚刚才接了起来,张嘴就朝电话这头骂了句日你妈。

    护士让他这当头一句问候给骂蒙了。

    蒙了两三秒后,护士就有点火大了:先生,你怎么骂人啊!?

    柳煦他爸正守在护士站前,研究着医院给的死亡通知书,一听刚刚还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突然就朝着电话喊了起来,他就抬起了头来,有点茫然:?

    沈迅听了这话却不收敛,反倒还变本加厉地朝着电话这头更大声地破口大骂起来:骂人怎么了!?我他妈就骂你呢!你妈的从早上打他妈到现在,老子他妈怎么着你了!?不接就是不想接知不知道,臭婆娘操的不知道啥叫自知之明是吧!?

    沈安行坐在柳煦旁边。他们坐在第一排,沈迅嗓门太大,他们坐在这儿都能隐隐约约听到骂声。

    沈安行早知道会是这样。他抬了抬眸,看了过去,眼里没什么波动。

    护士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大约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不可理喻的人,气得面红耳赤,朝着沈迅就吼了起来:我这儿是医院!!你儿子死了!!!!

    电话那头沉寂了几秒。

    护士站里也沉寂了片刻。

    这世界似乎还是有些人情味的。当死这个字沉甸甸地落到空气里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莫名安静下来几秒,像是在为逝者默哀。

    柳煦低了低头,沉沉地长出了一口气。

    世界有人情味,但偏偏某些人却没有。

    沈迅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就突然冷笑了一声。

    关我什么事。他说,你们随便把他烧了不就得了,少他妈烦我。

    说完这话,他就一下子挂了电话,给护士留下了一串滴滴嘟嘟的电话挂断声。

    护士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人这种人,说他薄情寡义都怕是算在夸他了。

    她愣了,听了滴滴嘟嘟的挂断声好半天后,她才傻愣愣地把电话挪回到了脸前,又茫然地眨了眨眼。

    然后,她又听到啪的一声巨响。

    护士又吓得一激灵,再抬起头,就看到柳煦他爸把死亡通知书狠狠拍在桌子上,通知书的边角都被他愤怒地攥出了一大片褶皱。

    柳煦他爸气得脸色发黑:电话给我。

    护士:

    沈安行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变得五味杂陈起来。

    柳煦他妈见此,不免有些无奈,就开口叫了柳煦他爸一声,刚要说点什么时,一直坐在那儿低着头不吭声的柳煦就忽然站了起来。

    沈安行一直坐在柳煦旁边。柳煦一站起来,他就跟着看了过去。

    儿子?

    柳煦他妈见他突然站起来,有些讶异道:怎么了?

    我先回去了。

    柳煦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收拾了下东西,说:我现在看不了那个傻逼,我怕一会儿他来了我忍不住动手,到时候咱家又得举家搬迁到派出所去。

    柳煦他妈:

    沈安行知道他是在说沈迅。沈安行刚死,他一个当爸的就说出那种话来,别说柳煦了,柳煦他爸看起来都很想给他来一拳。

    柳婉坐在一旁。见此,她就也跟着站了起来,有点担忧地说:我送你吧?

    不用。

    柳煦拿上自己的东西,说:我自己能回去。

    他一句多的都不想说,这话说完,他就抬脚走了。

    柳煦他妈还是不放心,又叫了他一声,站起来想跟上。

    柳婉一把拉住了她。

    柳煦他妈回过头,就见柳婉朝自己摇了摇头。

    沈安行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看往外走的柳煦,赶紧抬脚跟了上去。

    柳煦上了电梯,把手上的血往身上随意抹了两下,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叹了一声。

    他看起来倒是意外地很平静。

    下了电梯之后,柳煦就出了医院,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拦了辆出租车,坐上了后座,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沈安行跟着坐了上来。

    出租车司机看了眼他身上的血,没说什么,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柳煦头抵着车窗,看着车窗外向后流连而去的车水马龙,一言不发。

    他就这样沉默了一路。

    回到家以后,柳煦把鞋脱在门口,慢慢悠悠地走进了家里。

    他衣服也没换,直接走到了卧室,伸手开了空调,把门一关,然后就把自己往床上一摔被子一裹,变成了一条巨大的毛毛虫。

    沈安行站在门口,把他这一通操作看在眼里,沉默了片刻后,就走到了他床边去。

    没一会儿,他听到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的柳煦哽咽了起来。

    沈安行蹲了下来,伸出了手,虚拍了拍被子。

    他还是什么都碰不到。

    杨花。

    沈安行喃喃着叫了他一声。

    可声音无法传到过去,毕竟死去的人无法开口。

    他这一声落在空气里,无人回应。

    沈安行在他身边呆了片刻。随后,眼前的场景就突然慢慢变幻了起来。

    周遭的一切都在慢慢扭曲。

    沈安行站了起来,看向四周,轻轻抿了抿嘴。

    四周的场景缓缓变幻,等最后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沈安行发现自己站在派出所前。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夏天的中午热得很。

    柳煦坐在派出所前的石头台阶上,抱着沈安行车祸当时被撞飞的包,一言不发地看着远处愣神。

    他看着远处,但目光却一片空虚,根本没有落处。

    沈安行从未见过他这样。

    随后,一个人推开了派出所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安行又转头看去。

    出来的是柳煦他爸。他爸倒不愧是大公司的人,即使天气热成这样,他也很有职业操守的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脚上一双皮鞋黑得发亮。

    但天气毕竟热,他还是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拿在了手上。

    柳煦爸脸色发黑,从台阶上走下来之后,就忍不住对儿子骂了一句:妈的,臭傻逼。

    柳煦知道他骂的不是自己,只是某人太令人窝火,他才会出来就开门见山地骂。

    柳煦就朝他无奈一笑:咋了?要你赔钱?

    是啊!柳煦爸骂道,我在医院里揍他那不是他活该吗!还我赔钱,我都想告他让他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好家伙让他签个死亡通知书领走尸体送去入土,他妈的他张嘴问不领行不行,医院给免费烧了得了?!我他妈就没见过这种当爹的,这逼玩意儿也配?!我揍他那他妈他家祖宗都得直呼老子干得漂亮!

    听到这儿,沈安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柳煦在冰山地狱里提及自己的罪名时和他说过,他爸曾经在医院里揍了沈迅。这么看来,就是柳煦走之后,他爸碰见了去签死亡通知书的沈迅,然后动手了。

    那确实谁听了都得说声干得漂亮。

    他不领其实正好。柳煦说,我们给葬了吧。正好他

    不行。柳煦爸说,法律规定,近亲属才有安葬权,只能那个傻逼来。

    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不能。柳煦爸说,这项是强制要求。

    柳煦:

    柳煦不吭声了。

    他抿了抿嘴,低下了头。

    见他这样,柳煦爸也不说话了。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从里面捏出来了一根,放到嘴里,又从裤兜里摸出个黑色的高档打火机来,点上了。

    他把烟点上,开始吞云吐雾。

    直到这时,柳煦才蔫蔫抬了抬头,问他:烟哪儿来的?

    管民警要的。

    那打火机呢?

    利于装b,一直带着。

    柳煦有点想笑: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抽烟?

    生了你姐以后戒了,不能让小姑娘被动吸烟,对肺不好。柳煦爸说,奈何今天遇到的傻逼是人生之中遇到的最傻逼的傻逼,我得释放下压力。

    柳煦笑了一声,又深吸了一口气,再把它长叹了出来。

    他仰起头,看向天上,说:你知道他跟我说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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