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池总渣/池袋最强(50)
不堪 作者:池总渣/池袋最强
不堪——池总渣/池袋最强(50)
说着,季衷寒还缩了缩脖子,他头发剪了,从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等冷了就觉得之前的长发,有多么重要。
封戚看着视频里的他,突然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剪头发。
这个问题其实存在封戚心里许久,当初季衷寒短发出现在封戚面前时,就让封戚非常惊讶。
想过很多种理由,只剩下一个。是因为他跟季衷寒刚见面那会,扯着季衷寒的头发,说他像那个婊子。
会是因为这个吗,季衷寒才剪掉了自己的长发。
季衷寒将拉链提到顶,挡住了点下巴,很放松地笑道:剪了以后,你不觉得跟以前更像吗?
没想过是因为这个原因的封戚愣住了,季衷寒挺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你会喜欢。
封戚曾经喜欢十八岁的他,所以二十六的时候,他试图剪去长发,找回曾经的影子。现在想一想,这个念头本身就很傻。
不可能剪去头发就成了十八岁,也不可能时光回溯,他和封戚回到那什么事都还没发生的时候。
这些想法都太傻了,傻到季衷寒都不想跟封戚说出口。
可封戚就像洞察了一切般:我喜欢,不管是什么样的你,都喜欢。
这话就像告白,令季衷寒反倒不好意思。
说起来,他和封戚只差确认关系这一步骤,未出院的时候,没法给封戚来个浪漫场景,不过现在都出院了,季衷寒可以谋划起来。
只不过现在他人在远处工作,大致的想法,他已经有了初步的轮廓。
季衷寒在山上工作完后,本来剧组还留他下来一起吃杀青饭,季衷寒婉拒后,提前飞了回去。
封戚的家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季衷寒第一次去时,就知道封戚这些年真的很成功。
寸金寸土的地段,封戚竟然拥有一套大平层。
季衷寒输入密码,开门进屋。他这次是提前回来,为了给封戚一个惊喜。
他推开门的时候,封戚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啤酒,面前摆着零食。
季衷寒脸色瞬间变了,零食对身材恢复不好,这些也就罢了。酒本来在身体恢复期时,太伤身。
封戚没想到季衷寒提前回来,直接被抓了个现行。
季衷寒关上门,沉默地走到那一片狼籍的茶几前。几瓶喝空的啤酒,吃到一半的小龙虾外卖,皆让季衷寒额上青筋乱跳。
感情他在外面想着怎么赚钱养家,封戚留在家中,就想着怎么糟践身体?
封戚放下啤酒,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这些都是景河吃的,他刚走。
季衷寒拿起手机,拨通了景河的电话。
三言两语证明了封戚在说谎后,他把手机挂了。
封戚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季衷寒伸手抢过了封戚手里的啤酒,在对方没来得及阻止之前,将剩余的一饮而尽。
他喝得略急,啤酒顺着喉咙淌下,洇湿衬衣,让封戚看直了眼。
季衷寒将啤酒瓶单手捏扁后,扔进了垃圾桶里。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弯腰开始收拾茶几上的东西。
封戚期间试图跟季衷寒搭话:别收拾了,明天有阿姨。
何况从前封戚在的时候,封戚才是负责干活的人,季衷寒被他惯得十指不沾阳春水。
谁能想到,如今角色对换。
季衷寒收拾好后,挽起袖口,去浴室洗手。封戚自觉做错,乖乖地跟着季衷寒来到了浴室。
只见季衷寒洗完手,忽然开始解扣子。这一次,他不止是将扣子解到了胸口,而是继续往下,敞开了小腹,脱去了上衣。
你这是准备洗澡吗? 封戚哑声道。
季衷寒听出了封戚声音里的异样,挑了挑眉,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让封戚印象深刻,并且以后都不敢故态复萌的方法。
季衷寒点了点头:刚赶完飞机,身上挺脏的,我没拿衣服,你去给我拿条浴巾吧。
封戚目光不离他的身体:只要浴巾?
行李箱里的都是脏衣服,高原上不好洗,你拿你的睡衣给我就行。 季衷寒说。
封戚强迫着让自己的目光从季衷寒身上抽离,他翻找浴巾和睡衣的速度,故意翻得很慢,等来到浴室门前时,季衷寒已经在洗澡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若有似无的人影,一切都那么地暧昧,引人遐思。
封戚敲了敲门,季衷寒来得很快。
玻璃门上,几乎能看到些许肉色。季衷寒开了一条缝隙,露出沾满水珠的脸。
封戚喉结滑动着:浴巾。
季衷寒伸出手接,等封戚把浴巾交给他后,又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了。
封戚本以为,他给季衷寒送浴巾,已经是今晚最难熬的事情了。等季衷寒从浴室出来,他便知道考验才刚刚开始。
季衷寒穿着封戚的睡衣,由于体型的差距,他露出了大片锁骨,和浴后泛粉的颈项。
他直接坐到封戚的旁边,用浴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等注意到封戚一直在盯着他看时,季衷寒停下了动作,问他:今晚还需要我陪你睡吗?
封戚闻到了季衷寒说身上的味道,他缓缓靠了过去,试图亲季衷寒:应该是我陪你睡吧。
不过你现在好像没有我,也能在床上睡觉了,这是不需要我了吗? 封戚故作委屈道。
封戚的手已经摸上了季衷寒的大腿,还未得逞,就被季衷寒按住了手,挡住了嘴唇。
季衷寒惊讶道:你还在恢复期呢,刚刚又喝了酒,明天肯定是要回医院复查的。
封戚僵住了,季衷寒用指腹勾勒着封戚的唇型,轻声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乖乖睡觉吧,哥。
第80章 尾声
看着封戚呆滞住的表情,季衷寒顿觉好笑。
当晚,季衷寒还是留在封戚的房间睡了,两个人盖两张被子,季衷寒露出一只手,牵着封戚的掌心。再也没比这更纯洁的睡法了,与医院不同。
那时还是大床挨小床,现在都同床共枕了,竟然除了手牵手之外,无其他事可做。
封戚很蔫,情绪不高,时不时用目光将季衷寒从上到下看一遍,再怅然地叹了口气。
季衷寒不忍心了:要不我还是去侧卧睡吧。
不要。 封戚一口拒绝:过来抱着我,就像小时候一样。
季衷寒明白封戚说什么,要知道他们在发展成现在的关系之前,他们几乎占据彼此的人生一半。
大半的时光里,都在彼此家中住,睡同张床的发小。
封戚大他几个月,偶尔被他喊哥,可是在睡觉上,却从来没安全感。
如果说两个人需要在床上抱在一起,封戚绝对是被抱着的那个。
他喜欢把脸埋在季衷寒的胸口处,再被人轻轻摸着头发,这总是能够令他快速入睡。
小时候封戚被封行路打得浑身是伤,哪怕再痛,只需要季衷寒这样安抚他,他都能够睡着。
季衷寒掀开了被子,将封戚搂在自己怀里。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封戚紧闭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
这眷恋他的模样,真叫人心软。
季衷寒不能肯定,自己能否提供恋人所尽的全部责任,包括性这件事。但是他不介意为封戚去尝试,去克服。
如果未做好全部心理准备,又怎么谈得上是真的在一起呢?
爱一个人,便是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哪怕明知道他做错事,性格上有许多缺陷,当时再生气,过后也会无可奈何地包容。
就像封戚执着于他,就算他离开这么些年,又一直误会他已经与旁人恋爱,仍不放弃。
他们俩真要计较,还真是诸多毛病,都不完美。
这些年磕磕碰碰地走过,也不知未来会如何。
不过当下,季衷寒只想抱着封戚睡觉,今后的每一夜,都希望封戚在他怀里。
第二日,季衷寒与林鱼在诊疗所见面了,从他进门到落座时,林鱼有一直在打量他,季衷寒没有隐瞒,他将自己这些日子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下。
包括恋爱,能够在床上睡着的事都说了。
不过不能碰人的毛病,目前还没变好,但是他有信心,以后会越来越好。
林鱼即没劝他封戚并非良人,也无当初怀疑他是斯德哥尔摩的担忧。
只因为患者一切都在变好,就说明他的路径没有错。而他们心理咨询师,不过是起辅助作用罢了。
真正能让患者走出来的,还是他自己。
现在,林鱼已经在季衷寒身上看见了好起来的迹象,这些都是封戚所带来的。
他没必要,也不用再劝季衷寒。
从林鱼的诊所走出来时,季衷寒接了个电话,他在此前安排了些东西,拜托许薇帮忙布置。
许薇给他来电,表示现场已经布置好。
她甚至帮他联系了景河,警告对方不能露馅。
现在只剩最后一步,季衷寒去封戚家,把人载到现场。
来接封戚的时候,封戚正和请来家中的康复师做训练。他练得浑身大汗,恨不得一夜体质回到从前。
季衷寒开门进屋时,还听见康复师在劝他慢慢来。
看见季衷寒回来了,封戚放下那些训练的器械,想直接去找季衷寒。
结果被康复师按着,做了许多运动后的放松才让他走。
封戚汗津津的,来到季衷寒面前,完全不管自己浑身汗,试图把人抱一下。
哪知季衷寒用手抵着他:先去洗个澡,我带你出去吃饭。
封戚没抱成,有点不开心,不过还是听话配合地去洗了个澡。
出来后,封戚在衣帽间挑了许久的衣服。季衷寒还么见过这样一面的封戚,封戚从搭配到配饰都挑好后,才喷上香水。
弄得季衷寒在旁边,都觉得自己过分朴素,配不上这个打扮以后,越发骚包的封戚。
封戚顶着一身的香水味,来到他身边:走吧,不是要出门约会吗?
季衷寒装出惊讶的模样:只是吃个饭而已,不算约会吧。
封戚被他反驳得有些无奈:这是我们第一次出去吃饭啊。
这么一想,还真的是,他们还真的没有出门吃过饭。
上了车后,季衷寒给了顶帽子给封戚:防止狗仔。
即使封戚现在已经许久没工作,但他仍是狗仔的最爱,从医院回家那日,一堆人守在私立医院外拍封戚出院的照片。
封戚根本不打算戴:怕什么,被拍到就拍到,大不了在社交媒体上公开。
还是说你不想跟我公开? 封戚望向季衷寒。
季衷寒扶着方向盘,沉稳道:都可以,你开心就好。
如果说季衷寒持反对意见,那封戚自然不高兴。但季衷寒要是答应得很痛快,封戚反而要顾虑一下。
果然没多久,封戚便老实地靠在椅子上:算了,还是别公开了。万一影响你工作,或者叫你身边的人知道不好。
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季衷寒说:至于工作,我想我的性向还不至于影响到工作。
听了季衷寒的话,封戚挺高兴,却还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样啊,那就等过段时间,我看看怎么样公开吧。你也知道我是个公众人物,发声明得看公司安排。
聊天间,目的地已近。
那是个独立建筑,季衷寒拜托这次他去高原上拍摄的导演,所借的地方。
而借出场地的代价,便是季衷寒去帮忙拍摄一周。
季衷寒觉得挺划算,原因无他,只因这个建筑的后花园足够大,大到能搭建一个巨大的帐篷,篷上还挂了连串的气氛灯和气球。
帐篷里摆着长桌,鲜花蜡烛,蛋糕美酒。
封戚望着这场景,一下顿住脚步。季衷寒见他不走,便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向帐篷。
边走,他边轻声问封戚:你记不记得我十五岁生日那天,你和我在秘密基地,给我过生日?
秘密基地,是他们一起搭建的帐篷。
他们曾在那里畅想未来,谈天说地。直到那帐篷被台风天吹坏之前,季衷寒都热衷于在那里跟封戚一起待着。
来到了餐桌前,季衷寒按着封戚的肩膀,叫他坐下。
这个地方,他不打算有其他人一起参与进来,这只是他和封戚两个人的秘密空间。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餐车推了进来,把美食一一摆出。
不是多高级的东西,都是他和封戚从前在学校附近爱吃的那几样。
封戚目光微动,看着那些东西,怀念与伤感,在他脸上形成了纠结的神色。
季衷寒没想要惹封戚难过,只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出这样的告白方式,有一个承诺,封戚曾经给过他,而他亦想还给封戚。
天色微暗,呈现了好看的紫红色,边际一抹金轮,是太阳将落未落之时。
季衷寒弯腰拿起了藏在餐桌底下的玻璃瓶,将瓶盖打开。
萤火虫终得自由,晃晃悠悠地,带着隐隐星光,飞舞在半空中。
这是封戚曾经送给他的 星星。
季衷寒站起身,他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赧然道:送花很俗,但我还是想送。
上一次在医院,没有送到,这一次总算可以了。
季衷寒来到封戚面前,他看见封戚的眼皮再次红了,心里庆幸自己没有答应许薇的建议,请人过来拍摄下全部的画面。
封戚哭的模样,只有他一个人看就够了。
季衷寒将花送到了封戚面前,里面有两个丝绒盒子。
封戚盯着那两个盒子,颤声道:求婚?
季衷寒笑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们应该按着步骤来,比如先确立关系。
封戚深吸了口气,从花里取出那两个戒指盒,打开后。
其中一枚,是封戚曾经送出去过,又私自收回,现在被景河偷拿出来,落回季衷寒手里的戒指。
还有另外一枚,和这戒指有点相似,都用了首字母化作图案,作为装饰。
这是季衷寒想了许久,又跟国外那位念珠宝设计的同学反复商量,才制定出来的戒指。
这是季衷寒在医院里,就在考虑的事情。
做工同样在国外,一样的材质,只为了与封戚买的那枚贴合。
季衷寒主动将戒指取出,牵着封戚的手,将戒指推到了无名指处。
封戚,十五岁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一件事,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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