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太子妃有点不对劲——婵之鸣(110)
孤的太子妃有点不对劲 作者:婵之鸣
孤的太子妃有点不对劲——婵之鸣(110)
这些都是小事,要说大事呢,肯定也是有的。
北边的战事接连大胜,之前丢的那几座城池全都拿了回来,这还不算,听说朝廷这次派出去的都是精兵强将直接追赶北蛮子几十里,还捣掉了他们几个老窝,说不定能直接搞掉他们的老巢呢,以后咱边境就安稳了。
当然,这都是外面的大事,要说这皇城里面呀,也有大事。
隔壁王二的姨奶奶的外孙的妹妹说是在宫里面当差的,传的消息出来,说现在皇帝身体不好,就是一口气吊着,已经有了退位让贤的打算,听说已经写好了诏书,不过太子殿下推辞了,这推辞也是风俗,古往今来继承大位者不都得三辞之后才能受之,说不定明年春天大夏就要换成新皇帝了。
这新皇帝也就是那个景太子,大家都知道的那个残疾的太子,其实他的腿也早就好了,今年冬天还要亲自上太庙去拜祖宗呢,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家后悔当初没把自己的闺女嫁到太子府上去,当初还背地里暗戳戳嫌弃人家是个残疾,担心人家这太子的位子坐不稳,怕把自己也牵连进去,现在急得眼睛都红了,可惜,没用,太子与太子妃感情好得很,现在上奏请求太子纳妃的那些人,全都被贬到外面去了,也是惨得很呢。
第139章
西北大营,谢意颜正趴在桌子上给小景写信,一只手不太方便,吊着的那只胳膊上面有明显的血痕,他们刚刚打败了一支澜苍的流队,缴获了一批兵器,谢意颜的桌子上就放着一支断刃,赫然正是之前小景给他看过的钴石打造的兵器,谢意颜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都写在了信上,说完了正事,咬着笔杆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
伤势不重,就是被砍了一刀,这在战场上就是常有的事情,在这儿比他受伤重的人多了去,犹豫再三,他还是在信上写下了一切安好的字。
王将军最近给了我好几本兵书,他说我功夫可以,就是理论知识差了一点,遇到时候就只能猛冲猛干,不知道瞻前顾后运用兵法,说我这方面不如裴昭。谢意颜一边写一边小声絮叨:裴昭你知道吗?这家伙真的是很会用兵法,当初她偷偷从邺京跑掉,你派那么多人都没找到她,结果你猜怎么照?我后来遇见她,才知道,这家伙当时根本就没有走,她就找了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了,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就一直藏到王将军的大军开拔,她才偷偷跟在大军的后面,一路跟到了西北大营,王将军知道的时候,吓地脸都白了。
小景,我有点想你了,这里风很大,裹着黄沙,夕阳西下的时候很美,晚上的星空很亮,每到这种事情我就格外的想你,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想你有没有好好休息,不用太挂念我,这里一切都好,将士们对我也很好,到了军营才知道有兄弟是怎么一回事,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体验,我很高兴,也很知足。
他经常会给小景写信,而且每次都写得很厚,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他在这儿有专门的信差,可以直接往京城送信,这也算是身为太子妃到这儿以后唯一的特殊待遇了,当然这个特殊待遇不仅仅是方便了他自己,也方便了邺京与西北大营的直接联系,这边有什么军事情报都直接走他这条线,比以往的军事快报还能快上两天,以至于后来王将军要往京城送个什么信儿的,也都拿到他这儿来。
不过王将军并不知道谢子安身份下面的另一层皮,只当他是谢家人,又得太子重视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过跟他一块儿在战场上杀敌的人,竟然会是当今的太子妃。
唯一知道谢意颜身份的人就是裴昭。
正念叨着裴昭的时候,谢意颜的帐子就被人打开了,来人也不说打声招呼,自己就往里闯了进来,过来就给谢意颜扔了两样东西,一个小药瓶,还有一封信。
王将军说了,让你尽快把这封信送进京,澜苍那边可能有新的动作。裴昭拧着眉:这次咱们是险胜,他们的兵器太过锋利了,王将军让你多带句话,让兵部工部的人动动脑子,能不能再改良一下咱们的武器,或者重新造一批盔甲,如果澜苍的这种兵器大面积使用的话,我们要吃亏的。
就这些,走了。
哎,你等下。谢意颜手里的笔赶紧放下来:有个事儿跟你说。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裴昭脸色不怎么好看。
冲着谢意颜冷哼了一声:这次让你抢了功劳,下次你看我不抢回来,你就那点冒冲的劲儿,对方这次但凡设个陷阱,你回不回得来都两说。
还生我气呢?
谢意颜也是很无奈。
其实裴昭刚刚进到他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会儿裴昭见到他就特别兴奋,兴奋劲儿反应过来之后就意识到不对,再紧接着就知道了谢意颜真实身份,那会儿她正在被王将军教训,说她一个姑娘真的不适合进军营,非要让人送她回去,裴昭差点就嘴快说谢意颜也是个女人,怎么就不撵她走?
被谢意颜眼疾手快给捂住了嘴,只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老老实实告诉她。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捅了马蜂窝了,裴昭气他隐瞒,说什么姐姐妹妹叫了那么长时间,人家真心那她当姐妹的,结果竟然被骗了,这也就算了,如果只是被骗,谢意颜哄哄也能哄过来,关键是王将军对他们俩的态度是迥然不同。
谢子安,那是太子殿下钦点的,裴昭呢?裴家的大小姐一个,虽然有那么点本事,但到底是个大小姐,而且还是偷偷跑出来的,谁不知道太子当初在京城找她找的有多着急,简直跟烫手山芋一样,王将军怎么可能留得住她?
就想着各种主意一定要送裴昭回去,可裴昭哪里肯,她自己剪掉了长发,换上了军装盔甲,直接找了个帐篷就地安营扎寨,跟着将士们一块儿训练,一块儿出操,遇上要追贼寇她拿着兵器跟着就上,反正就是不走,死皮赖脸也要留下来的那种。
王将军是被这小姑娘的韧劲给打败的,亲眼看着裴昭吃了各种的苦,也看着裴昭半夜自己偷偷抹眼泪,早上红着眼睛去练对抗,一身的伤半句话都不说,她身上有裴家世代传承的勇者精神,都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王将军也被这小姑娘给打动了,干脆就自作主张把裴昭给带到了身边。
跟谢子安一样,一左一右做了王将军的先锋。
两个人特点不一样,谢意颜是功夫好,打法出其不意,往往有出人意料的效果,缺点就是他基本不懂兵法,算是一头独狼,裴昭就不一样了,跟谢意颜比起来,裴昭是正规军出身的,别人家孩子还在玩泥巴的时候,裴家的孩子就已经在玩用泥巴做的刀枪剑戟了,别人家小孩儿还在看连环画,裴家小孩儿就已经在读三十六计。
总之这两个人就是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王将军用起来就很顺手,顺手之外还有不顺心的事。
就是这两人不合。
简单来说,是裴昭单方面跟谢意颜的不合。
她生谢意颜的气,各种赌气,就是好姐妹背板自己的那种赌气,凡事都要跟谢意颜争个上下,一定要跟谢意颜比,这次袭击也一样,本来派的是裴昭去,结果裴昭那边临时又被安排了新的任务,王将军就让谢意颜去了,谢意颜去了以后大获全胜,不仅活捉了一批俘虏,还夺了敌人一批兵刃,军功上面又比她多了一笔,裴昭就很不服气。
不服气是不服气,见谢意颜受伤了,她也还是找借口送信,顺带把伤药给谢意颜送过来。
阿昭,你还要气我到什么时候?谢意颜叹了口气:这药我不能用,你拿回去,我这儿点伤不碍事的,你的脸比较重要,大夫说了,你好好擦药的话,应该不会留疤。
谢意颜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裴昭就炸了。
留不留疤管你什么事?留疤怎么了?我自己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反正我又不嫁人,丑就丑了,这是我的军功章,我的荣誉!
裴昭左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仔细看得话是看不出来的。
那是有一次她追敌时不小心受的伤,刀刃直接划在了脸上,那一仗是打赢了,但裴昭却满脸血地回来,可把王将军给吓坏了,召集了一大批的军医一定要给她好好治,说什么都不能让留疤,但裴昭自己却并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她只是摸着脸上的纱布奇奇怪怪地看了谢意颜一眼,然后当天晚上谢意颜的营帐里就多了一张面具。
还有裴昭阴阳怪气的一封信,说什么她跟谢意颜不一样,她不靠脸所以无所谓,谢意颜就不一样了,毕竟以后还要回京城靠脸吃饭,所以送他一张面具,免得步了她的后尘以后被人嫌弃没人要,毕竟那谁的身边少不了美人。
可把谢意颜给弄的,又是心疼她,又是生气,要不是看她受伤,就想找她去打一架,这丫头真的是太欠了!
俩人就这么在西北无伤大雅地打打闹闹,时间长了,也就慢慢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每天不斗上两句嘴反而不舒坦,而且这种互相攀比争斗的气氛下,他们两个人都在飞速地成长,其实也不能说不是一件好事。
阿昭,你先别走,有事儿跟你说。
懒得跟你说,姑奶奶还要去睡觉。
谢意颜递过去一封信:小景给我的信,说了个事儿,那个明钰已经和离了,她离开了邺京现在下落不明,小景说她可能会来找你,让你多留心一点,这一路凶险得很,若是得了消息让我们也给京城去一封信,她到底是明家人,那边也很担心。
裴昭的脚步顿了一下,脸色不怎么好看,半晌之后才说道:让你盯着你就盯着,这是太子给你的命令,你跟我说什么,跟我有关系吗?她愿意上哪儿就上哪儿去,我管得着她?走了,明天一早还要训练,你别以为受伤就能偷懒,谢子安,明天你不陪我过百招你就是个狗熊!
说完撩开营帐就走了,只是听见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被她踢噼里啪啦作响,一看就是火气很大。
谢意颜原地叹气,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但现在看来,恐怕也是一桩公案,想了想又继续回去给小景写信。
裴昭很生明钰的气,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和好,小景,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我们离得这样远,你生气了,我都没办法哄你,我会很难过的。
远在京城的李晟景收到了太子妃的来信,随信还附上了一支来自西北的干花,不知道是什么花,紫色的小花夹在信封里面,带来了西风的味道,李晟景小心地将花夹在他常看的书里面,抚摸着花枝良久,眼里的思念在一点点蔓延。
第140章
风刮过,云朵沉沉,谢意颜看着天色吐掉了嘴里的干草,他现在越来越糙了,从前在邺京城的精致模样早就被西风吹得半点不剩,瞧着现在的模样,任是谁都不会想到他曾经扮过女装,并且没有半点纰漏。
小谢,你过来。
王将军冲谢意颜招了招手,谢意颜扶着自己的剑快步过去:将军,怎么了?
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王将军让谢意颜看了一下他手里的信:我派出去的人确实查到澜苍那边有个股神秘力量,包括这几次的突袭,还有你说的兵器,应该都是来自我们大夏,咱们这儿出了内鬼!
不是内鬼。谢意颜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恒王,他可能投敌了。
什么?
王将军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恒王怎么会投敌?
将军有所不知。谢意颜拿着钴石打造的断刃跟他解释:这兵刃锋利非比寻常,不是一般的材质锻造出来的,我之前见过,在太子遇刺的时候,当时我们就已经查到幕后的主事之人可能是恒王,但因为中途出了差子,并没有继续追踪下去,让这些人给跑了。
再后来就是恒王无故失踪,到现在都下落不明,朝中也一直在找恒王的下落,我猜的他可能是想借助澜苍的势力。
他要造反?
那就不叫造反了王将军。谢意颜冷着脸:他那是通敌卖国!王将军,这次就是咱们立功的时候了,若是能一举歼灭澜苍,缉拿通敌卖国的奸贼,咱们这一趟就赚了一把大的。
谢意颜已经摩拳擦掌了。
同时另一边,邺京城也开始传出一些风言风语,说什么太子有篡位之心,永嘉帝此刻已经被太子控制,痛斥太子不忠不孝大逆不道,德不配位。
还说什么太子对手足痛下狠手,对亲兄弟赶尽杀绝,说的全都是恒王被太子迫害的事情,几乎要把景太子说成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但在民间的反响并不是很大,老百姓普遍对这种说法并不买账,现在人也不是傻子,那景太子当政这么久了,要真是有篡位之心,这天下早就换了,至于现在还顶着个太子的名义被人骂吗?
再说了,景太子当政以来,百姓受到的好处是肉眼可见的,别的不说,家里餐桌上的菜肴都比之前多了几道,老百姓吃得饱吃得好,日子过得富庶自在,至于传的那些东西,哼,那太子要不招人恨,他的腿能残疾?
李晟景端着一碗褐色的汤汁,一口口喂给永嘉帝,永嘉帝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了,连坐起来都十分勉强,他不想喝李晟景喂过来的汤药,但也无力拒绝。
看着李晟景的眼神,是冰冷且带着恨的。
父皇这又是何必。李晟景给他擦了一下嘴角:好好养着身体,儿臣也好放心些,最近朝中事多,不能常来探望父皇,是儿臣不孝。
永嘉帝喘着气:逆子!
李晟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父皇这又是何必呢?我是逆子,那谁才是父皇心中的好儿子?李茂吗?父皇可知恒王如今在何处?又可知道他做了什么?
按理说,我们父子兄弟之间的事儿,如何打杀都是成王败寇,万万不该拿江山百姓来做赌注,父皇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与澜苍结盟,不顾大夏边境安危,裴家对大夏忠心耿耿,唯一的爱子现如今尸骨无存,我是不孝子,那他呢?他是不是大夏的罪人?
李晟景长舒了一口气:父皇可知,其实我并不愿意再回来的,若江山有可托之人,若他李茂当真能肩负得起这个责任,我自有我的快活日子,犯得着如此吗?
不是每个人都把权利看得那么重要的,若是这么说来,倒是他更像是父皇的儿子,我确实在这方面不如他。
李晟景站了起来,看着已经年迈的永嘉帝:父皇可知,我年幼时一直都很崇拜您,您在我心中如天神一般伟大,但我的天神在我最危险的最需要您的时候,不仅没有管我,反而把我推向了更深的深渊,从那时起,我就明白,在您心中,我不是儿子,我是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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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的太子妃有点不对劲——婵之鸣(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