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住他的易感期——咿芽(98)
摁住他的易感期 作者:咿芽
摁住他的易感期——咿芽(98)
说着,兴致勃勃拿出手机找照片给他看。
沈修然露出无奈的表情,伸出捂住他的手机:摇摇,该回房间做作业了,你不是还有两套试卷没写吗?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再耽搁真的写不完了。
一提到作业,江妄就焉了脑袋。
也是,那好吧。
他放下手机站起来,视线还恋恋不舍停在花株上挪不开,最后被沈修然直接牵着手带回房间时还吵嚷着把它们搬到房间去,他做作业看着它们才能安心思考问题。
这求被沈修然无情否决:盯着它们,你会更没心思做题的。
江妄皱着鼻子卖惨,被对方干脆捂住眼睛。
沈修然已经找到在江妄犯懒耍赖不想做作业时对付他的方了,只看不到他可怜巴巴的眼,她就不会心软。
乖,现在光秃秃的枝条也不好看,等开花再搬进来也不迟,现在认真做题,学习才是紧事。
喔。
江妄新鲜劲正盛,总惦记着他的小花株,不是沈修然在一旁守着,估计早往客厅跑八百回了。
写完作业第一时间也不再是给辛苦辅导他的沈师一热情的么么哒,而是冲到客厅继续围着他的花打转。
晚上睡觉也不消停,窝在沈修然怀里掰着手指继续叮嘱:浇水也不能浇太多,不然会烂根,就养死了。
施肥和浇水一起早晚各一次,不能多,多了养太多也会死掉的。
它长得很快,还会长大,以后换盆唔
沈修然直接捏着他的下巴亲上去,堵住所有从这人口中吐出的与他无关的絮叨。
至,沈修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世事远比他固有印象中微妙很多。
比如他从不知道原来绣球细下去还有那么多品种,又比如,他怎么也想不到恋爱以来遇到的最大情敌竟然不是人,而是一株,花。
这次江妄的热情比以往每一次的心血来潮都持久。
放学回家搁下书包第一件事不再是满屋子找他的晃晃,而是凑过去侍弄花草;
上课给沈修然发消息话题也总是和花相关,不是提醒沈修然浇水施肥,就是让他拍两张花枝长出新叶的照片给他看;
最过的是,他连晚上睡觉也不安生,有时候半夜醒过来还摸黑偷偷去看。
他以为沈修然睡着了不知道,殊不知每次怀抱一空沈修然就会立刻醒过来,看着他蹑手蹑脚出去的背影眉头都皱成死结。
怎么花比人还重了。
这种情况就这么让人不大愉快地持续着,悠悠过了一月,那盆让某人看着就扎眼的花在江妄尽心尽力的言语指导,沈修然不情不愿的仔细照料下,终于冒出了花骨朵。
乍然看那颗绿绿的小嫩尖,沈修然就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
并且很快便有事证明他的预非常精准。
江妄发现那些花骨朵之后兴奋得乎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上课一边打瞌睡一边坚持保持一点智给沈修然发消息,让他给自己时直播花骨朵的生长情况。
放学回去后就来了精,积极把花搬进了卧室放在阳台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浇浇水施施肥,再掏出手机连拍十张在每群里炫耀。
沈修然做好饭叫了半天也把人叫不出来,进房间一看,正捧着脸盯着花骨朵傻乐呢。
沈修然闭了闭眼,指腹压住太阳穴,那里有点抽得疼。
摇摇,我们商量一下。
饭桌上,沈修然试图就养花这问题跟江妄好好讨论:现在距离高考不到两月了,认真复习才是你现在最重的事,别的事情都应该暂时放放,你觉得呢?
江妄说:是啊,所以我现在都不打游戏了,昨天池菜菜一直求着我带上上两颗星星,我都很坚定地没有搭理,棒不棒?
沈修然回忆了一下昨天江妄放学回家后的事。
嗯,确是没打游戏,可也没做作业,也没陪他,时间全耗在给花除病叶上了。
他皱起眉头,越想越觉得这问题无比严峻。
这盆花已经严重影响到江妄的学习和他的生活,不能再姑息了。
摇摇,我指的不是这。
那是什么?
你现在不适合养花,我们把花暂时送回我家或者你家,让阿姨照料着,等你高考结束了再抱回来好不好?
啊,为什么送走啊?
它影响你学习了。
并没有,它又不会说话又不会动,怎么能影响我。
你昨晚才因为它熬了夜。沈修然难得对他露出严肃的色:今天上课难道没有打瞌睡?
江妄理亏,哑然一阵,很快又找到理由:可是这次是情况特殊,之前我没熬过夜!
那么你之前有次因为捣鼓花枝差点没写完作业呢?
只是差点而已,最后还不是写完了,我时间观念还是很强的。
江妄光记得自己写完了作业,却忘记那都是沈修然在看不过他继续对着盆花耽误时间,强制把他抱进房间盯着他,才勉强写完的。
他把下巴搁在桌子上,小声卖惨:晃宝,我养了它这么久,情都很深了,眼看终于熬到头能看开花,现在送走我岂不就没办亲眼看到了么?
我知道错了,从今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我肯定把所有重心都放在学习上,绝地绝对不会再因为它熬夜和不写作业了。
再相信我一次吧好不好?
沈修然是抱着十坚定的心跟江妄讨论这件事的,结果还是败在了江妄的撒娇求饶上。
江妄也说话算话,接下来的时间里再没有因为捣鼓花耽搁写作业,也不会再因为花骨朵变多或者开花熬夜了,是沈修然还是高兴不起来。
江妄把在家的时间配得很好,五之四做作业,五之一照顾花花,可偏偏就忘记了还出一点时间给他男朋友。
沈修然看那盆花是越看越糟心,偏偏江妄还抱着花一脸开心地问他:是不是很好看,一看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沈修然做不到违心点头,只能以沉默代替回答。
入夏的雨不再像春天那样和煦,一来就伴着雷声轰鸣,雨点大颗大颗往下砸,入耳全是拍打树叶制造出的沙沙声。
模拟考试前一天晚上,江妄被大雨吵醒,想起花还在窗户,顿时一另激灵爬起来跳下床去搬花。
沈修然迷蒙睁开眼睛,刚坐起来,江妄已经动作迅速地把盆花全搬进了房间,拉上窗户,吵杂得雨声都隔绝在窗。
花瓣上都是水珠,开得最灿烂的朵被雨打得有些焉头耷脑,叶子也歪了,江妄看得心疼,耐心十足一片片去扶,妄图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让它们重新立起来。
还在电闪雷鸣。
他那边的被窝都快凉了。
沈修然伸手摸了一下,再看看本该乖乖窝在他怀里跟他一起睡觉,现如今却满心满眼只有盆破花的男朋友,眼暗。
摇摇,很晚了,你明天还早起。
江妄头也不抬:马上,我再整理一下这朵就睡觉。
我听说有的植物是怕雷的,绣球应该不怕吧我不找袋子给它蒙上
沈修然:
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摇摇。
嗯?
我也怕打雷。
啊?
江妄一愣,傻兮兮扭头:你怕打雷吗?怎么他一直不知道?
沈修然无表情:它都能怕,我为什么不能。
嗯,很有性的一句话,江妄咂咂嘴,好像品出了那么点儿奇的味道。
是看看手里的花,又觉得他男朋友不可能会这么幼稚,跟一株花争风吃醋。
那你坚持一下。
江妄斟酌一番后在无所不能的男朋友和娇弱不能自理的绣球花之间选择了后者:我找塑料袋给它套上。
大半夜,屋还下着狂风暴雨,沈修然看着江妄忙碌翻找的身影,沉默地拉起被子在宽大空荡的床上重新躺下,转身向墙壁,一言不发。
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该手软。
发现花苞的第一时间就应该掐死算了。
这是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一般来说模拟考考多,高考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成绩出得很快,考完后第三天晚上每人的总和年级排名就被班主任发在了群里。
小江学总六百二十二,比他去年的高考数高出四十,排名进了年纪前五十。
只保持这状态,淮大医学专业稳稳能进了。
江妄是洗完澡出来躺在沙发上刷微博时收到这条消息的。
点开群文件看到自己数和排名瞬间乐得直蹬腿。
复读一年没苦,胜利的果真香甜!
傻乐完了又想到什么,喜滋滋从沙发上跳下来,光着脚蹬蹬蹬往卧室跑。
在房间帮他整理书本的沈修然早就听他的动静了,适时转身过去帮他拉开门。
就在他以为江妄热情扑进自己怀里跟他享快乐的时候,对方却脚步不停直接越过了他,跑到那盆花前弯腰就是一顿猛亲。
没养你们,都是妥妥的大功臣!
江妄拿过旁边的洒水壶殷切给株花挨浇水:明天我就给你们换最贵的肥料,好好犒劳你们,开不开心?
花花开不开心不知道,反正真正日夜辛劳又是帮讲题又是帮改试卷改作业的功臣心情已经直跌倒临界点了。
江妄想再给它们适当添点儿肥料,一摸袋子已经空了,就想去客厅的储物柜拿,刚转身,就被人拦腰一把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
江妄一头雾水,手肘撑着床想坐起来,沈修然已经欺身而上,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将他严困在身下。
怎么了?江妄莫名问。
沈修然垂着长睫:摇摇,我有点不舒服。
啊?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换季冒了?
易期到了。
今天?怎么比之前提前了这么久?
因为江妄学习时间太近,自从他复读以来在那方沈修然一直很克制,近一年来做的次数屈指可数,易期一直都是靠着alpha抑制剂渡过,江妄自然以为这次也是一样:那你等等,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只可惜这一次,他以为错了。
沈修然没有跟他逃开的机会,沉声扔下一句不用抑制剂,我想你,便强势掐着他的下巴重重吻上去。
时隔许久的亲昵,alpha一经接触到omega的身体便有些失控,细密的亲吻也带上了两情难自控的粗暴。
烈酒的味道来势汹汹,江妄从头脑清醒到被强行诱导进入发情期也才不过花费短短三钟。
沈修然饿太久了,得格凶。
一开始江妄还有余地承受和回应,发现次下来对方还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之后,他就怂了。
双腿无力到夹不住他的腰,只能可怜巴巴勾住他的脖子,说话气若游丝:哥,够了,我不行了,没力气了,今天就到这里好不好?
不好。沈修然沉声拒绝得干脆。
江妄有点崩溃:为什么?
不是说检查一下我军训的训练成果么?
可是,你军训不都已经是上学期的事情了吗?
所以现在给你补上。
alpha油盐不进,江妄累到勾勾指尖都费力,带着哭腔的哼喘被撞得稀碎。
沈修然看着他含了满眼了泪水,低头细吻:摇摇,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还明知故问,江妄红着眼睛瞪他。
沈修然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停下了动作。
江妄满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搂进怀里抱起来,一路走到窗边,被放在窗前的书桌上坐下。
窗户没关,身后就是江妄最宝贝的株绣球花。
沈修然把那件江妄曾经穿过的黑色衬衣拿过来披在他身上,冷的肌肤泛着粉,被纯净的黑色一衬更显诱人。
然后江妄就被掐着腰得更凶,也哭得更厉害了。
沈修然极温柔低吻去他脸上的泪:摇摇,你最喜欢的花在这里,不是说看它们就会想笑吗?你笑一笑,不哭了好不好?
太无赖了!
这种时候他能笑得出来才有鬼!
江妄愤愤用手去挠他的锁骨,力道还比不上奶猫爪一下来得疼。
沈修然的吻一路偏移,含过耳垂,蹭过下颌,最后咬上喉结时,江妄似痛苦似欢愉地仰起脸,眼泪涌出眼眶,顺着眼角滴落,砸在盛放的色绣球花身上
隔日一早,那盆绣球花就被江妄喷了大半瓶气味阻隔剂压住沾染上的全信息素味道,然后找了城快递火速送回了家。
沈修然起床就发现花不了,想了想,低头给已经坐在教室开始自习的江妄发了条消息:
沈修然:【怎么把花送走了?】
江妄:【我乐意!干嘛,你舍不得啊?】
江妄支起英语书挡住自己一张红透的脸。
他现在是看那些花就腰身发软头皮发麻,不送根本不行。
气死了,总觉得上了某狗币的当!
沈修然:【是有点。】
江妄:【?之前不是你提议把它们送走的吗?】
沈修然:【确,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江妄:【为什么???】
沈修然:【因为我忽然发现,它们很衬你的肤色。】
江妄:【】
江妄:【】
江妄:【滚啊你这臭流氓!!!】
沈修然看着硕大的叹号,脑内自动浮现出江妄红着耳朵哟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从唇边溢出一声轻笑。
抬头看看空荡荡的窗户,说舍不得的话不仅是逗江妄,也带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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