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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炮灰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穿书]——郎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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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炮灰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穿书] 作者:郎总

    小炮灰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穿书]——郎总(5

    真是晦气死了。

    偏在两个人准备讨论结婚的关键时刻。

    靳博安拍拍沈绪的肩膀,沉定了语气,少爷上楼换身衣服下来客厅。又特别亲一口少爷的额头,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沈绪原本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信任男主。

    上楼换衣服下楼始终保持平静心态,唯独右脚迈进客厅的一瞬间,连右眼皮子都一并在疯狂跳跃。

    出于避嫌的考量,客厅里坐着的人并没有几位。

    几乎高耸到房顶的巨大圣诞树,油绿的人造枝叶间垂挂着各种颜色的小巧礼物,美味可口的糖果棒,LED小彩灯在闪烁着顽皮的光。

    一切均显得不再喜气洋洋,过节的欢乐氛围被远道而来的冰冷气氛横扫殆尽。

    沈雅辰一副催促不耐道,有些什么吃的,赶紧叫人端来!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且身心俱疲,合身的风衣微皱地挂在身躯间,突然就是那么不合适起来。

    沈雅辰怀里抱着个瘦弱的身影,他把这具再经不起任何折磨的身影藏在微旧的军大衣里面,而脸向自己的胸膛遮掩着。

    一位是疲倦的高高在上的大总裁,一个是孱弱的昏迷不醒的未知人士。

    靳博安颔首,沈绪默默坐到沙发的另一端,静默打量着沈雅辰惊人的变化。

    他应该是极在意怀里的人,浓黑的俊眉深锁,但又显示出某种极端不耐烦的异常情绪。

    靳博安端来一碗温热的白粥。

    沈雅辰接过时有点心虚地看了男主一眼。

    靳博安道,小心烫。

    其实并不烫。

    沈雅辰仿佛被他眼神里的黑暗警告烫了一下,快速拿走碗,用勺子搅动米粥吹了吹。

    伏头道,甜甜,吃点。

    沈绪简直被他无端的温柔恶心到了。

    那么轻柔,那么缓慢,仿佛对待一支残败的羽毛。

    对方被沈雅辰意外打断睡眠,似乎像小孩子一般极不高兴,每吃一口温粥都要咬住勺子。

    沈雅辰竟因为对方肯乖乖喝粥而舒展深锁的眉宇。

    沈绪只是心浮气躁地等待。

    等一个结果。

    怀里的人不再吃后,沈雅辰把沾满米粒的碗勺丢在一旁,从没伺候过人的大总裁总算眉开眼笑。

    人不管最终爱谁,但肯定记住最先伤害自己的那个人。

    沈雅辰如果没有从黑暗脏污恶臭的病房里第一眼发现樊甜甜。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坚硬如铁的心脏竟然还会重新痛苦到鲜血淋漓。

    他恨这个恶毒的女人。

    同时爱更深切。

    靳博安并不是叫他来出演久别重逢的深情戏码,禁不住提醒暗示,莫非,这位就是少爷的亲生母亲樊甜甜女士?

    赶紧放下人滚蛋!

    沈绪蓦地站起来,一双眼睛极亮如星。

    剧情好快,策马扬鞭。

    他都没做好认亲的任何准备啊!

    沈雅辰原本想多赖一阵,毕竟能找到怀里这个可恨的女人,他可是牟足劲跟樊家人噩耗了几天功夫。

    靳博安一逼迫。

    他只能调整了姿势,把军大衣连带人放置坐在沙发里,朝沈绪道,估计博安已经给你看了DNA检测报告。

    这是你的亲生母亲,樊甜甜。

    军大衣缓慢从瘦弱女人身上滑落,如同老电影机一帧一帧的场景播放。

    最终露出一个极致漂亮的人。

    樊甜甜确实长了一张妖艳贱货的妩媚脸,柳叶细的落弯眉,比沈绪还勾人的含情眼,琼鼻薄唇精致下颌,虽然常年被关起来见不到太阳,不过肌肤质感通透无暇,呆呆坐着的感觉尤像木偶娃娃。

    完全照搬书里面那些既漂亮又歇斯底里,心肠歹毒又总想勾.引男主爬床上位的女炮灰脸复刻的。

    沈绪天天照镜子整理仪表仪容,樊甜甜绝对是原主亲妈。

    母子二人一模一样。

    不不。

    少爷纠正,这就是我的炮灰恶毒女配亲妈啊。

    在看见樊甜甜的瞬间,沈绪的脑海里瞬间涌入一大段文字描述。

    基本上都是在说书中樊甜甜的阴险事迹。

    例如她怎么嫉妒樊丽丽的美满家庭啦,怎么嫉妒樊丽丽的官配是沈雅辰啦,处心积虑要把官配拆撒,从中多次作梗,而且还想弄死樊丽丽,嫁给沈雅辰啦......

    然而文字描述尘埃落定后,竟露出一张世间最温柔至善的纯洁笑脸。

    樊甜甜抱着年龄不大的沈绪,给儿子讲故事,唱摇篮曲,仿佛给沈绪的是全天下母亲都会馈赠的满满爱意。

    沈绪蓦地眼眶通红,这些记忆太多久远了,掩藏在《狂耀》最粗制滥造的配角描述中,慢慢落上灰尘。

    沈绪穿书后对五岁之前的记忆并非深刻,他被孤立厌弃冷处理地太久太久。

    直到木讷的樊甜甜坐在沈绪的对面。

    沈绪的潜意识里突然泛起了这些久藏的温柔回忆。

    但这些回忆依旧像隔着一层封印的膜,忽远忽近,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沈绪认为这些记忆或许源自于原主的关系,所以传递到他内心时,被人为得减轻了很多。

    即使如此。

    沈绪的眼泪则没停止过,一串串往下掉落,如同诉说着无法宣讲的秘密,揭开疮疤的一瞬间便是决堤。

    樊甜甜的情况并不容乐观,她的疯病绵延根固,暂时只能像个假人一般坐着不动。

    沈雅辰瞧沈绪哭个没完,有些恼火地搂回樊甜甜,对儿子道,今天就先这样吧,先让甜甜休息,她路上折腾得不轻,一切等明天找一个精神科的专家先看看再说。

    沈绪道,不必了。

    一句话令沈雅辰愤怒,你在说什么,难道你不想让你妈妈早一点恢复正常吗?

    沈绪任眼角最后一颗泪珠滚落,直面沈雅辰的责问道,我的意思是,妈妈接下来的治疗由我全权负责,你可以回首都去了。

    居然赶他走?

    沈雅辰可谓怒不可遏道,沈绪你疯了,没有我,怎么可能找回她!

    当他的视野里,靳博安冷酷的身影站在沈绪身旁后。

    樊甜甜是靳博安找到的。

    与他无关。

    樊甜甜此生与他再无关系。

    沈绪因靳博安站在身边,底气十足道,你也不是她的丈夫,或许曾经有仇恨羁绊,可如今甚至连朋友都不是,我的担心是万一被樊丽丽女士发现,又会给妈妈带来不开心的记忆。

    所以请你现在立刻离开沈宅,回到自己真正的妻子与儿子身边。

    谢谢您帮忙找到我妈妈,但是请你离开她,她往后余生都不需要你。

    她有儿子关心就行。

    几句话打断了沈雅辰的全部幻想。

    沈雅辰难过又难堪得看向樊甜甜。

    樊甜甜全无反应。

    他们早就是陌生人了。

    只有记住过去的人始终不肯死心而已。

    虽然一万个不愿意,沈雅辰被灰溜溜地赶走了。

    靳博安从始至终没有挽留的意思,等把沈大总裁送出门。

    沈绪正在给樊甜甜喂水。

    妈妈肯定会恢复正常的。沈绪摸摸樊甜甜海藻一般柔软的长发。

    这就是原主的妈妈。

    沈绪感到彻骨的安心。

    史无前例。

    这就是我的妈妈。

    小少爷抱住了樊甜甜孱弱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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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小少爷晚上睡觉并不踏实, 可能是突然与亲生母亲相认冲击力过大,导致他整个人躺在松软的床垫间仿佛被一层泥潭包裹,快要透不上气。

    樊甜甜那张女配脸虽是妩媚娇娆, 似是温柔又似是默念着蛊惑的语言。

    绪绪,如果将来家里来一个叫靳博安的小朋友, 你要离他远远的......

    绪绪最听妈妈话了,对吧?那个叫靳博安的小朋友有可能会伤害你, 你千万不要喜欢上他......

    绪绪,靳博安不会喜欢你的,他不属于你, 你会因为他而死掉......

    远离靳博安,可以欺负他......但是绝对不能爱上他......

    沈绪睁开眼睛,那些话依旧在耳畔环绕,仿佛栩栩如梦,又仿佛隔着云雾缭绕。

    或许, 樊甜甜真的从小灌输了原主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如今在沈绪的脑海里突然苏醒。

    洗了一个冷水澡,沈绪在耳侧轻微喷了点雪松味的冷调香水。

    打量镜子中美艳到不像话的自己, 轻声肯定道, 我和博安哥哥已经避开了初始剧情,我也好端端活着,所以根本没关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举手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楼底下正小声地吵嚷着,家里的四五个佣人围在宅子门口,听见沈绪的脚步声,纷纷主动退让,让出一小块空地来。

    台阶下面站着一个可怜兮兮的高个子女生, 梳着并不时髦的齐肩中发,鼻梁夹着老土的粗黑边框眼镜,身上套着旧红色羽绒服,像刚从劳动市场里捞出来。

    沈绪一边系手腕的黑曜石袖口,冷声质问,家里怎么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靳管家人呢?

    女佣说靳管家一早去医院,准备跟医院的神经科专家预约,邀请到家里面来给夫人瞧病。

    佣人们放假归来,靳博安已经介绍过樊甜甜的身份,叫所有佣人必须尽心尽力伺候。

    至于站在门口的村姑,女佣们则说这家伙一早上跪在沈宅的大门外,估计凌晨就跪着了,大家瞧她快要被冻死的样子,生怕弄出人命,就先让进来,等少爷起床后定夺。

    红棉袄村姑一见大宅的当家人露面,如同瞧见救命恩人,双腿一软跪在台阶上。

    口口声声道,沈少爷请收留我!求求您了!我是伺候樊小姐的小护士!樊家人一直雇佣我在精神病院伺候她,如今樊小姐被带走了,我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身上的钱也快花完了!求您了救救我!

    村姑的嗓子略尖,许是冻久了,带着分外鲜明的沙哑喉音,听得耳朵一刺。

    佣人们一听见她喊,对家里的情况更是增添几分八卦色彩,彼此面面相觑,眼神传递着潜台词。

    沈绪哼一声,你们都是沈宅的老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都没数?

    小少爷发火可不是好惹的,弄不好,吃不了兜着走。

    女佣们赶紧纷纷散了。

    才对跪在台阶的村姑道一句,进屋说话。

    沈绪的屁股刚落座,村姑就朝他拼命哭诉道,少爷您好,刚才是我失态了,可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樊家人雇我在精神病院里专门照顾樊小姐,我们俩在那种闭塞的破屋子里待了五六年,我现在已经跟社会脱节,完全不能融入社会。

    况且沈家二爷把樊小姐强行带走,樊家不敢把二爷怎么样,但肯定饶不过我,抓到我一定会打死我的!

    我只是一个孤儿,无亲无靠,而且我只会伺候樊小姐的病,帮她打打针,吃吃药,如果不能继续伺候樊小姐,我到社会上恐怕只能流落街头了,呜呜呜......

    哭得比花洒还凶猛。

    沈绪被女生的神逻辑给说笑了,但笑话一个穷途末路的女孩子实在不厚道,轻咳一声问,那你怎么知道樊小姐在我这边,难道樊家人还把沈家的情况给你一个外人科普了?

    村姑愣了好一阵,眼泪氤氲一层水汽粘在眼镜片间,透着并不机灵的傻气。

    因为......因为......樊小姐之前疯疯癫癫的说,她的儿子叫沈绪,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她想儿子,想回家。

    简单几句话,俨然把沈绪当场说得热泪盈眶。

    很可惜,我妈妈现在看见我一句话都不说,或许......在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儿子了。

    村姑用脏污的羽绒服衣袖抹一把脸颊,不不,只要您给我一口饭吃,我按时给樊小姐打针吃药,她会慢慢说话的。

    而且,樊小姐能说话,她估计是认生呢!不行您让我见见樊小姐,如果她能张嘴,沈少爷您就把我留下行吗?

    我真的有口饭吃就行......要不然您就试试我吧。

    傻乎乎的发言,脑子真得很不灵光的样子。

    沈绪道,那我看看你的本事。

    两人去了樊甜甜的卧房,樊甜甜已经呆呆地坐在床边,初晨的细微阳光照耀在她的精致五官,宛若一尊供人观赏的洋娃娃。

    村姑一见面就扑上去喊,樊小姐,我是木清言啊!你快跟沈少爷说一句,叫他留下我嘛!我一个人在外面好害怕啊!!

    木清言的手指在樊甜甜的脖后颈揉了揉,从进家后一句话都未说的人,突然张口道,言言......

    简直就是医学界的奇迹。

    沈绪立马被感染一般,单膝跪在母亲身旁,仰头凝视道,妈妈,我是绪绪呀,你也叫叫我的名字。

    樊甜甜的嘴巴又不出声了。

    哎。

    小少爷默默叹气,但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樊甜甜还在生病中,怎么可能说好就好呢。

    对一旁等待结果的木清言道,既然妈妈能叫出你的名字,说明你确实应该照顾过她很久,那你就留下来继续照顾她吧。

    又像是叮嘱一般,不过你不能给她乱吃药打针,待一会儿医生给她检查完,再决定接下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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