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幽冥小区18楼/我住地府18楼——蜃哥儿(
我住幽冥小区18楼/我住地府18楼 作者:蜃哥儿
我住幽冥小区18楼/我住地府18楼——蜃哥儿(
夕阳又把小院染得红红的,谛听推开柴门,就见莲华正倚靠在窗边,紧蹙着眉头看向远山。
往日总会把衣带系得好好的,胸膛稍微露多些都会为此感到羞窘的他,此时因为衣服让血染污了而赤|裸着上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肋下的伤口丝毫没被照料到,就那么触目惊心地敞在那里。而谛听一早就拿给他的止血药和绷带仍被好好地放在一边。
怎么,良心发现打算流血自尽啊?谛听叹了口气,还是拿过药草坐在了莲华身边,垂下头去帮他处理身上的创口。
莲华回头看向伏在他身前的谛听,欲言又止了半天才沙哑地吐出了三个字:你疼么?
谛听为他上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挑眉对上了莲华的眸子:你说呢?要不下次也让你试试?说完,他拍了拍莲华的胸口,好了。
那里已经弄好了么?莲华有些生硬地避开了谛听的目光,声音更低了,上过药了?
嗯。谛听应了句,便起身去到一旁,拿过药杵继续捣起药来。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直至太阳彻底落山,整个屋子跟着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谛听才放下手中的活,在桌边点燃了一根蜡烛。
小花哥。谛听轻声开了口。
莲华马上便回头朝他看去,就像只自知犯错,被主人冷落了一整天,而后突然被叫名字的狗。
谛听注视着莲华的眸子,片刻后淡淡扬了扬唇角:别自责,这不怪你。
谛听的话像是这春夜里最柔软清凉的风,围着莲华一直在被怨煞之气折磨着的内心绕了几匝,而后悠悠地渗了进去,安抚着烂在最深处的千疮百孔。
莲华的喉头哽得难受,只能握紧了拳。谛听来到莲华身边,蹲下身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上,就着夜色缓声道:你是为了救我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放心吧,我定会找到平息你体内怨煞之气的法子。
说完,他抬头冲莲华眨了眨眼:下次保证再不丢下你一人了,大不了就同生共死呗。反正我跟下头关系好,来世再一起投个好胎唔!
谛听话音未落,便被莲华吻住了嘴唇。随着亲吻,他的眼神慢慢软成了一汪清泉。谛听伸手绕过莲华的腰将他揽住,一下下轻轻地拍哄着。
谛听,我想听你吹草笛。
好。
曲声宛转悠扬,荡涤在河流上、山谷间
谛听与莲华都明白,如今二人皆已得罪了三界。尤其是莲华现在更是脱离了仙体堕入魔道,为三界所不容。
到底明天和死战哪个先来,谁也说不准。
此时,位于九霄之上的昆仑巅已聚集了漫天神佛。当中的创世神身披战甲,玄女亦是伴其身侧,同她一起部署着不久之后的诛魔大计。
创世神:天人将领何在?!
水火二神:在!
风伯雨师:在!
只见他们各自带领着大批天人,皆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毕竟先前被莲华打得颜面扫地,心里早就在盼着这次机会了。而今莲华堕魔,三界决心合力围剿,自己亦可跟着大部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念及此处,先前在昆仑吃了瘪的众神更加来劲了。
创世神:鬼界将领何在?!
现场一阵窸窣。
创世神:鬼界将领何在?!
现场一阵沉默。
创世神微微抬眼扫视了一下杵在最后面的几个阴兵,清了下喉咙再次厉声问道:鬼界的没来?!
啊在呢在呢。
几个被派来的阴兵这才蔫兮兮地应了句。没辙,谁让谛听在下头的人缘儿一向不错。他们此番前来也不过只是随便应付应付罢了,不去通风报信已经不错了,哪个还想真对谛听下手不成?
创世神:鬼界诸将领听好,诛魔大计事关三界之安危,你我皆当倾其所能,护三界太平如若有人胆敢存心放水,我天界定当不饶!
众天人:定当不饶定当不饶!
我人界也不同意!
对,我们人界跟着昆仑走!跟着天人走!
跟在天人后头的人间将领挥舞着铁矛,大喝道。
不错!创世神的脸上露出笑意,垂眸看向这些凡人,待到此战结束,我天界一定会帮助你们重建家园。
众凡人:齐心诛魔重建家园!
一个阴差闻言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界都快变成蜂窝煤了,还跑来瞎凑什么热闹?
此时,一名仙娥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大殿里,对创始神道:娘娘,天梯上来了个凡人,正一步一叩首地朝昆仑巅走,他说一定要见娘娘!
胡说,凡人怎会上得了天梯?!水神道。
是、是真的。仙娥说,虽是凡人,想来还是有些修为的。
这天梯那么高,便是再有修为的凡人,上到昆仑少说也就只能剩下半条命了吧
呵,半条?怕是还没走到一半就得完蛋!
那凡人现在走了多远了?玄女问。
已经超过一半了!
创世神蛾眉一挑,随即从袖中拿出一面天镜,抛掷空中。
一道白光闪过,镜中渐渐显现出了那人的容貌。
水火二神凑近一看,不由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这、这不是那个道仁么?
第101章 胥离
这、这小子这时候跑来昆仑干什么?火神黑着脸,转头看向蚩尤,冷声问,你叫来的?
蚩尤的神情也颇有些意外,摇了下头道:不是。
创世神的目光锁向天镜中男子额上磕出的血污,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白玉座椅,唇角轻轻勾起:想必是福不是祸
此时,道仁眼前那望不到头的天梯已变得模糊不清。汗从额间不断渗出来,蛰的伤口一阵阵发疼。可他的眉头自始至终都不曾皱过一下,神色如常的每走一步就俯身磕一个头。
远处突然传来了声嘹亮的鸣叫,道仁微微抬首,就见一只五色玄鸟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飞了过来。玄鸟扇动翅膀,四周便瞬时刮起暴风。道仁只觉得视线一黑,再次看清时他已跪趴在了昆仑巅的大殿之上。
你就是道仁?头顶上方传来了创世神庄严的问话,为何在此时造访昆仑?
道仁闻言,眼神一沉,赶忙调整好姿势规规矩矩地跪在了创世神面前,毕恭毕敬地又磕了个头道:来讨罚。
随着他的话,大殿之上安静了片刻。只听创世神突然发出了声浅笑:何罪之有?
挑起九黎族战争的人是我,这一切与谛听无关。道仁将头埋得更低,还望娘娘饶谛听不死。
创世神轻叹了口气,从神坛上款款走下,道:你以为我天界是为了此事才决定讨伐谛听与莲华的?
道仁眼底划过一丝光,并不着急言语。
创世神接着说:虽说你违背天意发起战争在先,但毕竟此战便是现在不打,日后也终归避免不了。若只为此,谛听原也罪不至死。只是
只是莲华堕魔,毁昆仑、杀天人,此等罪孽足当让其陷入万劫不复。道仁抬头看向创世神,可据小人所知,莲华原就是极乐世界的一株金莲所化,天地初开便蒙受佛荫,有着滔天的本事。如今又摄取了天地间所有怨煞之气的无穷尽之力,想必即便三界联手,也是胜负难料。即便最终能够将其诛杀,也定会自损无数。
创世神:所以,你此时来昆仑,当真只是为了讨罚的?
道仁淡淡一笑,眸色幽深。他撑着膝盖起身,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土,拱手道:我有一计,能使三界不必大费周章便可诛杀莲华。
话及此处,所有天人皆向其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创世神饶有兴致:哦?说来听听。
我曾造访须弥山,寻找谛听的踪迹。从山下为谛听采药的小童那里得知他为了镇压莲华体内的怨煞之气,终日都在费尽心力的研制一种药物。我留了心,始终暗自探查,总算有所收获 道仁淡淡道,此药名作胥离香,焚之一丸,可封印怨煞之气三日。由于此药会与莲华体内的怨煞之气发生极强的对冲,谛听恐其元神受损,对剂量一向把控得很是严格。若能得到这味胥离,在讨罚莲华当日加大用量。便可让其自身所带的怨煞之气与胥离本身的清明之气发生对冲。到时不需各位出手,莲华的元神也必将自行受损。如此,便可趁机而上,将其诛杀。
创世神眼神一眯: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道仁说,在下师承谛听医道,此番愿亲自前往须弥山,寻得胥离并研得配方,介时助昆仑一臂之力。
好!创世神朗声道,待诛魔大业完成,我便免去对你的责罚。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昆仑天人可以办到便都会为你达成。
道仁闻言,再次跪下冲创世神施毅以大礼道:在下别无他求,只愿三界能免除谛听的罪过。
你小子对谛听倒是忠心得很啊!水神在一旁阴仄仄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亲老子呢。
道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礼貌道:小人的命是他救的。
哈,我看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火神冷笑了声,别以为我没瞧出来你对他存着的那点心思。
道仁俊眉一蹙,不再多言。
创世神道:好,我答应你。毕竟胥离香乃是由谛听所制,就算作是他将功折罪吧!
道仁心下一喜:谢娘娘!
残阳如血,道仁从昆仑返回人间后便直接奔赴鬼塚乱葬岗。踩在弥漫着腐臭气息的阴湿地上,道仁的表情从阴沉不定渐渐化为了兴奋与期待。他张开手臂,深吸了口气。随着他的动作,只见无数怨灵号哭尖笑着自四面八方涌向道仁,直直地钻进了他的胸口。
唔!道仁的瞳孔登时放大,口中喷溅出了一口鲜血。
他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了那个穿着雾色长衫的背影,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须弥山的菩提树又开花了,月下的谛听用草笛吹完最后一曲尾音,伸手接住了从树上缓缓飘落的菩提花瓣。
此时,篱笆外的香草园里传来一阵窸窣响动。谛听懒洋洋抬眼朝着那处看去,唇边染起了个无奈地笑来。
谛听:小花哥,你那梅花鹿儿子又跑来偷吃我种的药草了
小屋的门打开了,随之一股淡淡的幽香自屋中散了出来。莲华穿着月白色的袍子,手中端着两只酒杯。他的眸色已然恢复成了曾经那般温柔深邃,不慌不忙地将酒杯递给谛听,而后朝着竹篱笆走去。
梅花鹿像是早已认识了莲华似的,看见他走来后便将头直接从淡蓝色的牵牛花间钻了出来,一下下蹭着莲华伸过去的手,又用舌头轻轻舔舐着他的掌心。莲华干脆直接打开了木门,将小鹿引进了院中。
你还把它放进来了。谛听笑了声,仰头喝完杯中的酒,随即摘了根丝瓜藤丢给了小鹿。
谛听:喏。
小鹿衔起瓜藤,细细咀嚼着,用它乌溜溜的眼睛打量着谛听。
莲华牵牵唇角,倚靠着树干站在谛听身边,手中端着酒杯也不急于喝,抬头看向今夜皎洁的月光。
我看那昆仑再好,也终抵不过我这一亩三分地。谛听用手枕着脑袋,懒散地打了个呵欠对莲华道,胥离香点上了?
嗯。莲华轻点了下头。
近日可觉得身体舒服些了?
好多了。莲华凑近杯口,轻啜了下酒。
谛听挑了下眉:你有心事?
莲华用手揉了揉又来拱他的小鹿的脑袋:只是待在这里,怎会相信人间会是那样一番悲惨境地。
谛听微微怔了下,随即低头看向杯中的酒,低声道:是啊,本想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一切,不曾想到头来到底是白忙了一场。
话及此处,就见小鹿的耳朵突然动了动,随后一个跃身翻过竹篱笆,朝着深林跑去。
谛听目光一暗:谁?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陡然倒在了小院外。他浑身是血,不断有浓重的怨煞之气自他体内向外泄着。
听哥那人艰难地抬起了头,伸手奋力向前够着,气若游丝道,听哥救我
谛听呼吸一促:道仁?!
他扔下酒杯,快步朝着遍体鳞伤的道仁迎了上去,将其揽在怀中。
床头的香炉里,胥离袅袅。道仁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正是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人。
见道仁醒了,谛听赶忙将他扶坐起来,将一碗汤药递到了他手里。
谛听:你体内受怨煞之气所侵,好在不算太多,现下已经没事了。话毕,他皱眉问向道仁,究竟怎么搞得?
道仁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掀开药碗,紧紧揪着谛听的袖子迫切道:昆仑联合三界之力,要找你们兴师问罪,我忙着赶来报信就抄近路去了鬼塚,没想到心神不宁被那里的怨煞之气钻了空子。听哥,须弥山已经不安全了!
谛听闻言,默默弯腰将打翻的药碗捡起,神色平淡如常:能猜到,该来的迟早要来。
他说完,再次盛了碗药给道仁:先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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