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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真少爷重生了[星际] 作者:宇宙第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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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瑾笑了一下,乖顺的喊了一声梅姐姐。
时瑾的这个身份是刘罗锅在外求学的孙子,出去考药剂师资格证的,出去的时候岁数十三,现在回来岁数十七,跟时瑾的脸对的上。
他这张脸嫩的泛光,馋的梅兰姐上来伸手捏,一边捏还一边调笑他:这几年是真长开了呀,这要是放在我们风情馆,你得是个小头牌呀。
时瑾稍稍躲远了些,一副害羞的样子,没让她摸到其实是因为他的脸盖了一层面具,触感不对,一摸就能摸出来。
他脸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提防到了极点。
从刘罗锅留给他的这个本子上看,这位梅兰姐是这个旧城区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不仅跟各个星际海盗遗迹猎人相熟,还掌握着最大的人口买卖交易。
别看她裹着纱裙,一副衣不蔽体、来个臭流氓都能欺负她,为了生活奔波到抬不起脑袋的样子,但实际上,博士手上一半的实验体都来源于她。
她隐在凡尘俗世里,顶着一张底层贱民的脸,干的却是杀人如麻的生意。
梅姐这次还是来看麟瘢的吗?时瑾扯开话题,主动提起麟瘢:爷爷说了,您的药还得过几天才能配好。
在这个蓝色本子上写了关于梅兰姐的所有信息,梅兰姐之所以来找刘罗锅,是因为有一种药只有刘罗锅才能配出来。
梅兰姐感染了一种叫麟瘢的异星球病毒,身体上会长出鱼鳞,人会极度渴水,用了很多药剂都不好使,倒是刘罗锅手里有一种药,能正好克制这种病毒。
只不过为了长期把梅兰姐这个梢给盯住,刘罗锅并没有一口气治好梅兰姐的病,而是拖长了来治,每个星期梅兰姐都会来取一次药。
也因此,梅兰姐一直把刘罗锅当成世外高人来看待,毕竟博士那边那么多高级药剂师都治疗不好她,偏偏刘罗锅能治,连带着对阿猫的态度也特别好。
这次不是来看我的病的,是看看这个孩子。梅兰姐叹了一口气,把怀里的小女孩儿面向时瑾,翻过来的时候,她还像是哄孩子一样轻声说:阿猫别害怕哦。
时瑾低头一看,脸色也跟着微变。
他在850走南闯北这么久,算是见过很多世面的人了,只是见到这小女孩的时候还是被惊了一下。
她长得白白胖胖的,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十根小手指头上十个小肉窝,看上去被养得很好。
但是她的脸上却长出了一种圆形的红色斑点,大概有成年男人的指甲盖那么大,一张脸上长了七八个,薄薄的一层皮下,有某种乳白色的东西在里面蛹动。
时瑾的眼力很好,一眼看过去,就确定是一种虫子。
一种白色的、不太大,如同蛆一样的虫子。
这个,是什么时候起的?时瑾的手指微微捏紧,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慌乱,他仔细开始回想自己以前上课时候学过的案例,试探性的问:应该很多人得了吧?我记得,这是一种传染病。
时瑾上的军校有全帝国最好的药剂师教授,每次教授讲堂都会准备一些现实生活里的案例,来给他们讲。
时瑾那时候对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向往,所以别人开小差的时候他都听得十分认真。
那些案例多数都是老教授年轻时候在战区援助时候碰见的一些人,还有照片,老教授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慈祥,一张一张指着照片说。
战区里的人多数都是缺胳膊少腿,如果战区资源够,还可以给他们完全躯体,但是如果战区资源不够,那就先保命,等以后再完善躯体,毕竟星际时代,肢体移植早都成了常用的手术。
真正难的,是传染病。
有很多战争都是跟一些宇宙内的其他种族打起来的,这些种族身上带着病毒,一旦传到人类身上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病症,时瑾记得当时老教授随手翻开了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虫子说:这种虫子来源于一种感染物的J子,这种感染物一般外形都是人,他们在活着的时候被虫族寄生了,体内被蛀空,看上去是个人,但是其实是一种行走的繁衍机器,他们会找各种人类□□,J子一旦进入他人体内,就会在他人体内孵化。
在孵化的最开始,人是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的,只有等到他们的脸上、身上开始长出脓包,才会发现里面的虫子,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个人已经时日无多了。
而且这个病可以通过皮肤破损来传染,一旦有一个人患上,另外一个人也会患上。
时瑾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跟这个梅兰姐一说,梅兰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去了。
她有两条又细又长的柳叶眉,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沉下去的时候就显得格外刻薄。
那这个孩子,还有救吗?她抱着那个孩子的手忍不住松了几分,像是害怕这个孩子脸上的脓包弄到自己的身上。
可能有吧,我听说那些大星球里的人都用药剂,要不,您等我爷爷回来我给您问问?
时瑾其实准确的知道需要什么药剂,帝国已经研究出来了这种药剂,但是他现在的身份不能说出来他现在是一个出去考学失败、重回老家的小医疗师,等级只有B的那种,自然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梅兰姐急匆匆的抱起了孩子,说了一声不用了,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时瑾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确定梅兰姐走了,才继续匆匆打开蓝本来看。
这个本子上几乎记载了整个荒芜星的所有需要注意的人,还都配了脸,时瑾的脑子里逐渐构造出了荒芜星的整体结构,补足了阿猫本来应该有的记忆。
看起来,刘罗锅在这里也是扎根许久了。
时瑾在思考的时候,顾青从外面哭丧着脸回来了,见了时瑾,嘴唇刚做出来一个时的嘴型,就听见时瑾说:阿狗,怎么了?
顾青后知后觉的把那句时瑾咽回去了,从嘴里又挤出来一句:阿猫,我,我被人抢了。
时瑾轻嗯?了一声:被人抢了吗?
对!顾青气的直跺脚:被一个,穿着破衣服,长得很丑,几天不洗澡,身上很臭,一看就是个老王八蛋的流浪海盗给抢了!我一共就十星币、一共就十星币啊!
时瑾:
好像知道这个海盗是谁了呢。
等顾青进来后,时瑾把手里的蓝皮书递给他,并且给他打了个看完烧掉的手势,然后转身去后院炮制药材。
炮制药材的手法在蓝皮书上也有写,都很简单,因为这里的人根本也付不起诊金,那些人受伤过来医治,一次也就给十几个星币,更少的就三五个星币。
所以他们这也用不起什么高端材料,都是药剂师召唤出精神体开始治疗,如果能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就用一些止血的药材胡乱的混在一起,然后直接给病人用上,如果没救回来,那就没救回来。
总之,死了算他们倒霉,没死算他们命大。
这种治疗手法放到天狼星几乎都是不敢想的,就算是时瑾小时候在孤儿院待着,院儿里的小朋友每年都会打疫苗,生病了也会有医生来看。
从一个地方的医疗水平就能看出这个地方的发展水平,时瑾去炮制药材的时候,还把整个院子都给逛了一遍,后院俩房间里,一个房间是出去看病的刘罗锅的,另外一个房间是他们俩的,时瑾跟顾青俩人晚上要一起睡。
除此以外,家里一共还剩下五百二十七个星币。
可以说的上是捉襟见肘。
期间他们还碰上了前来求助的孕妇,孕妇难产,人都晕过去了,丈夫握着二十个星币,求求时瑾救人,时瑾把丈夫支开,召唤出小鹿来治疗,一番折腾下来,勉强保住了他们母子的命。
但是生下来的孩子是个天生驼背,一看就是基因有问题的孩子,时瑾看的直蹙眉,那丈夫倒是习以为常,抱过孩子之后还跟时瑾讨好的笑了笑。
是小阿猫吧?你小一点的时候我还见过你呢,哎呀,一转眼长这么大了。
没多长时间的功夫,似乎半个新城区的人都知道刘罗锅的孙子回来了。
大概是因为刘罗锅是这边唯一的药剂师的缘故吧。
时瑾的蓝本上没有这个丈夫的脸,他估计这个就是个路人甲。
嗯,你妻子身体状况不太好,我少收你一点,送你点药材,回去熬着喝。时瑾见他一副很好搭腔聊天的样子,就先开了一个话头,话尾时还意犹未尽的补了一句:你这个孩子以后有问题了也可以来找我。
谢谢谢谢。果然,这位丈夫接过星币的时候感动的不得了:阿猫跟刘药剂师一样,都是有良心的人,哎,我这孩子,没出生之前我就猜到了,那群人太坏了!做实验的污水都乱排,我们又进不去老城区,只能这样了。
时瑾引导了几句,从这个丈夫的嘴里知道了不少讯息。
这个荒芜星本地人都知道这附近有个实验室他们是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是水管里的蟑螂,是在所有看不见的黑暗角落里面苟活的臭虫,他们低贱卑微,却总能第一时间嗅到危险的气息。
都好几年了,每天都排放污水,本来我们外面是有一片树林的,上面还结果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生活在哪儿的人老的特别快,骨头都很疼,老人说是辐射,是污染。
最近我们这边卖孩子的特别多,都想攒一笔钱,想办法移入到老城区里面,老城区里的水有净化系统,就不会被污染了。
我妻子就是吃了太多被污染的东西,才会生孩子难产的。这位丈夫抱着怀里刚出生的驼背婴儿,满脸都是生活的愁苦:我早就猜到我孩子不会太正常,之前我们几家的邻居生下来的孩子都有病,这样的孩子就算是卖都卖不出,都被人丢掉了。
时瑾捏着手里的药材,半响,才轻轻挤出来一句:是吗?我这几年一直在外面,都没听我爷爷说过,他们这样就没有人管吗?
丈夫叹着气,脊梁被压得很弯,他明明不驼背,可背上却像是压着一座山一样:老城区里的城主才不管我们这群人呢,我们都是外来的流浪者,他们不把我们当人的,而且那些来做实验的人跟城主有关系的,这些都是城主默许的。
在荒芜星这种地方,没有像是帝国那样的官方势力,有的只有各个城镇和一些比较小的村落,人们聚集在一起,最厉害的那个人就是城主。
一个城会怎么样发展,全都看城主的个人能力。
时瑾又引着那位丈夫说一些关于实验的事情,但是这个丈夫知道的也不多,他唯一给出的有用范围就是实验室排放污水的地方距离新城区不远,如果他找过去,说不定能碰到实验室里的人。
但时瑾并没有打算过去,他现在还没有收到刘队的命令。
那位妻子在床上休息了大概两个小时,就要起身离开,生怕自己多躺下去会多收钱,时瑾看着那位丈夫背着妻子,抱着孩子,一点一点蹒跚的离开,然后才找了顾青,跟顾青一起在四周踩点。
他们的房子介于老城区和新城区之间,出门走几步就能碰见很多形色匆匆的人,还有一些酒鬼,不过这些人看到时瑾之后都会避开走,走远了的时候,还能听见有人指着他说是刚回来的阿猫。
时瑾去买了街边的一点小吃的时候,小贩还不收他的钱,时瑾这才知道,在这群人的眼里,一个能治病救人的医疗师有多重要。
他们在经过一家风情馆的时候,时瑾还看见几个女人跟几个男人一起被撵出来,他们身上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带着围巾口罩,被丢出来的时候还有人骂得了传染病的病死鬼,其中还包括那个三四岁的小女孩。
顾青想过去看热闹,被时瑾拉住了,他们俩继续走过去,从地上那群人身边经过的时候,时瑾还看见那小女孩昂起头来,一脸茫然的和他对视的脸。
小女孩是唯一一个没有戴围巾的,她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得了病,就那样坦然的坐着,其余的成年人都爬起来,站起来离开,只有她一个人茫然的坐在风情馆的街头。
时瑾的脚步几次迈开,又在走出很远之后走回来,用一块在街面上随便买来的布,把这小女孩裹起来,抱着带走了。
第81章 劫个色
时瑾把小女孩抱回家的举动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但也没引起多大骚动。
只不过第二天来看病的人多了很多,并且很多人都付不起钱,一点星币都没有的那种,到了药店里直接就躺下,喊时瑾救命。
时瑾总算明白了刘罗锅临走之前说的那句一定要收钱是什么意思了,来的这群人大概是看他会救一个小姑娘,认为他是个心善的人,所以花样百出。
有的人身上明明有钱,但是就是不肯掏出来,先是磕头跪下,又是哭诉祈求,总之折腾的连顾青都不忍心了。
时瑾倒是依旧忍心。
当时他正在捣药,将一些草绿色的草药捣成汁,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垂下眼帘说:你看他的鞋,鞋是半旧的,但是没打过补丁,衣服也很整洁,身上虽然有重伤,但是腰间还有鼓鼓的酒馕,能有钱打酒的人,能没有钱吗?
果然,那人看时瑾真的不救之后,又讪讪的掏出了十几个星币来。
除了这个人以外,还有人带来了些吃食,一些不知名星兽的肉,希望以此来抵换医疗费,也被时瑾拒绝了。
被时瑾拒绝之后,还有人试图偷中药走,被顾青抓住好一顿揍。
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满身愁苦的,但这愁苦上面又掺杂了很多恶劣的一面,让人不由得感叹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整个上午,不大的小药店里被折腾的鸡飞狗跳的,顾青心累的抬不起胳膊,关了前面大堂的门,回到后院的房间里,坐在土炕上分粮食,一边分一边跟时瑾抱怨:昨天怎么没这么多事儿呢。
昨天时瑾一个人在药店里问诊,这群人都没闹出这么多幺蛾子。
时瑾倒是心知肚明,侧头扫了一眼坐在炕上的小女孩,他们的炕上摆了一个大药桶,小女孩就坐在里面洗药浴。
这是时瑾根据蓝皮书里刘罗锅写的偏方弄出来的东西,在没有药剂的情况下,希望能让这个小女孩多活一段时间。
等任务结束,时瑾就打算把她带回去,给她买药剂,治好她的病。
而这群人来,都是以为时瑾心软,认为有便宜可占。
谁让时瑾从街边上捡来了个一看就活不了多久了的小女孩呢?
只可惜,时瑾不是谁都会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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