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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我可是向来不上朝不参政的,这中都防卫可是大事,理应由兵部官员商议才是。”
李谨沉吟片刻道:“赵朔与你有来往之事,他应当知道吧?你与我素来交好,他也是知道的。罢了赵朔的军权,又要与你商议人选,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九王爷突然道:“赵朔与我有来往之事,或许他并不知道呢?一来,我们来往颇少,除了……下毒那件事之外,几乎没有交集;二来,赵朔与赵大公子似乎并不是一条绳上的。”
否则也不会老子下了毒要害人,儿子却千方百计的来登门求解药。想必赵朔下毒的时候,并没有和自己的儿子商量过,而是擅自决定。
李谨点了点头,道:“如此倒是能说的通了。”
凝和殿内,玄麟向覃牧秋复命。
“赵侯爷接到圣旨后,有那么一会儿功夫很是惊讶,不过随后好似是想明白什么。”玄麟道:“侯爷进屋取了兵符出来亲自交给了尚大将军,然后又写了封折子让尚大将军代呈给陛下。”
玄麟将兵符和折子交给覃牧秋,道:“尚大将军着臣先拿了兵符和折子回宫复命,后来便去了九王府。”
覃牧秋看完了赵朔的折子,不由松了一口气。
对方要去江南养老,想必也是明白了自己的苦心。
“回头派一队人护送赵侯爷及家眷,再着人赐一些银两。”覃牧秋道:“现在着人去牢里将立冬提出来,让他洗个澡换身衣服在偏殿候着。”
第46章 密诏
九王爷以身体欠佳为由拒绝进宫,还上了折子表明自己的立场,说是负责中都防卫的人选,应由兵部举荐后由陛下裁决,自己不懂朝中之事,妄加议论恐误了大事。
覃牧秋看完了折子倒没觉得意外,九王爷不是个傻子,这个时候出来掺和一准落不到好名声。况且,中都防卫无论由谁接管,对宁安王都不会构成大的威胁。
九王府里,立冬一身素衣立在偏厅里,李谨忍不住打量了对方几眼。
先前九王托辞未进宫,皇帝倒是差人把立冬送进了九王府。
“不愧是九王爷调教出来的人。”李谨冷声道:“都会擅自下毒弑君这一套,无论如何,他都是大余的皇帝,你们怎么敢?”
立冬闻言扑通一声跪地,道:“奴才该死,请王爷息怒。”
李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对方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出此下策,倒没有想过真的迁怒于他。
“那件事暂且不提了,本王有其他事问你。”李谨示意对方起身,问道:“你在宫里,可曾见过覃将军,或者听到过有关他的消息?李逾将他关押在何处,你可知道?”
立冬闻言一愣,随即道:“王爷,覃将军早已被玄衣卫在沽州之战中刺杀,他怎么会在宫里?”
李谨闻言叹了口气,心道,李逾既然将立冬送回了九王府,对方自然不会知道什么线索,否则恐怕早就被杀人灭口了。
不过,他终究有些不死心,又问道:“沽州之战后,他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表现?例如经常出宫,或者吩咐人往宫外送什么东西?”
“陛下从前与赵将军颇为疏远,是在沽州之战前不久,才开始时常召见他,经常与他出宫。”立冬想了想又道:“陛下倒没往宫外送过什么东西,不过沽州之战后,他突然送过赵将军一幅画。”
“一幅画?”李谨皱眉问道:“什么样的画?”
立冬道:“是陛下随手画的墨梅,赵将军还在上头提了一句诗。”
“那幅画你亲眼见到是陛下画的么?”李谨问。
“那倒不是,奴才见到的时候,画已经画完了。”立冬答。
墨梅。
一定是覃牧秋画的,难道李逾将他藏到了宫里?
估算着日子,覃牧秋猜想密旨应该已经到了宁安王手中,心里一天比一天紧张起来,他只能安慰自己,该来的总会来。
他左思右想,生怕在李谨到中都前还有未曾顾及到的事情。
果然,这日突然想到皇后宫中还有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
于是,覃牧秋第二次踏进了皇后的住处。
皇后未曾想到对方会突然到访,一时又惊又喜,有些手忙脚乱。
“把孩子抱过来给朕看看。”覃牧秋道。
一旁伺候小皇子的奶娘闻言连忙将手里抱着的孩子,交到了覃牧秋手里。
初生的婴儿长得很快,几个月的功夫,小皇子已经和刚出生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眉眼渐渐舒展,见着人也会笑了,白白嫩嫩的看着煞是惹人疼爱。
“陛下,这孩子至今都没有名字。”皇后在一旁开口道。
覃牧秋看了皇后一眼,心里不由又开始难过起来,可是他明白,自己给不了这对母子任何的许诺。
“朕要和皇后单独说几句话。”覃牧秋言罢奶娘便要接过孩子,他又道:“小皇子先留下吧,朕再抱一会儿。”
皇后闻言面上一喜。
见众人都退下了,覃牧秋示意皇后坐下,开口道:“宁安王膝下至今没有子嗣,将来等他进了宫,你便抱着小皇子去求宁安王给他赐名。”
皇后闻言大惊失色,忙跪下恳求道:“陛下,求你不要丢下我们母子。将来若是真有那一天,臣妾便与这孩子随陛下一起同生共死。”
覃牧秋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将对方扶起来,道:“你这又是何苦。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这个孩子想。他是李……他是朕唯一的血脉,朕命你全力保住他的性命。”
皇后闻言便落下泪来,却又低声的抽泣不肯哭出声。
“朕不求他能万人之上,只求他能平安长大。”覃牧秋道:“你一定要记住朕今天所说的话。若宁安王不肯留着这个孩子,你便求太后出面,哪怕将他送出宫做个普通的百姓也好。”说罢将孩子交给了皇后,转身离开了。
皇后抱着怀里的小皇子,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覃牧秋心中黯然,却也无可奈何。
离开了皇后的住处,覃牧秋有些心不在焉。尚等跟在他后头,忍不住提醒道:“陛下,再往前头走,便是太后的住处了。”
覃牧秋闻言犹豫了片刻,道:“太后早已是远离红尘之人,我又何必去打搅她呢。”况且,即便自己不走这一趟,到时候太后想必也会为保小皇子的周全做些什么。
想到此处,覃牧秋叹了口气道:“回凝和殿吧。”说罢便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行去,尚等忙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