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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赶来,听候对方的吩咐。
“去内廷司传朕的旨意,明日这个时辰之前,将整个东宫从里到外打扫干净。若是有什么延误,叫内廷司的总管卷铺盖去马场养马吧。”李谨说罢抱着怀里的孩子匆匆的走了。
覃仲逾一路跟在对方身后,两人俱是一言不发。
覃府,覃牧秋心神不宁的过了大半日,数次想要进宫去一探究竟,都被赵清明拦下了。
“仲逾好歹是你的义弟,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放心吧。”赵清明好言安慰道。
覃牧秋出神的思索了半晌,突然看着赵清明道:“当初你在东宫待了那么多年,后来又一直在御前,你看着这张脸不会胡思乱想么?”
“想什么呢你?”赵清明伸手在对方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你说实话,我不生气。”覃牧秋道。
“如果换做别人倒是难说,可是你这个弟弟你不了解他,他与你差别太大了。”赵清明道:“哪怕他与你长着同一张脸站在我面前,我也能分出来谁是谁。”赵清明道。
覃牧秋有些不解,道:“仲逾性子温和,我倒觉得和我挺像的。”
“那是现在。从前他可不这样,我在东宫待了四年,与他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赵清明道:“他性子孤傲,从不将别人放在眼里,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久而久之,身边越发没有亲近之人。”
覃牧秋心里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片刻后叹了口气,道:“陛下……罢了,此事你我是插不上手了,不管了。”
赵清明见对方终于想开了,面上便浮现了笑意。
有些事他虽然不是很确定,可是从那日李谨看覃仲逾的眼神中他可以确认,李谨不会把对方怎么样。最不济,几天之后打一顿送回来罢了。
夜已经深了,李谨着内监将熟睡的小娃娃送到了乳母那里。
然后他遣退了内监,自行洗漱过后,只着了寝衣倒头就睡。
覃仲逾自始至终立在殿里,不言不语。
李谨不招呼他,他也不去看李谨,两个人都当彼此不存在一般。
李谨面冲着墙壁,一直睁着眼睛留意殿中那人的动静,没想到足足过了近一个时辰,对方连动也没动一下。
他原本心中存了怒意,想要教训对方一番,是以一整日都刻意忽略对方。没想到对方竟是摸准了他的脾气一般,既不示好,也不示弱。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躺着,一个站着,直到天亮。
次日一早李谨洗漱了一番,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上早朝了。
昨日他心中有意刁难对方,于是自己用膳的时候,也不招呼对方,就让对方在一旁看着。如今已经是第二日了,对方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言不语的,这让李谨心里觉得无比的窝火。
早朝之上,任命赵清明和覃仲逾的圣旨都一一宣读了,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如今这朝中尚没有太子,何故要突然任命一个不知是什么来头的人做少师呢?
百官尚议论的热闹无比,李谨便着人宣读了第三道圣旨。
立遂王世子李勤为太子。
下了早朝,赵清明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覃牧秋。
“看来你猜的没错。”覃牧秋心里提了一天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李谨下了朝回到凝和殿的时候,覃仲逾窝在矮榻上睡着了。
李谨见状面上终于浮起了一丝笑意,他还以为对方会死撑着一直站到自己回来,如今见到对方的睡态,心中郁结的怒气登时便散了大半。
李谨拿了薄毯给对方盖上,一直等到午时,对方也没有要醒的意思。他心道对方想必是累狠了,于是也没忍心叫。
李谨自行去东宫看了一圈,看来内廷司的人是下了功夫的,东宫今日已经焕然一新,全然看不出已荒废了许久的样子。
他满意的回了凝和殿,着人传了午膳。
依旧屏退了在一旁伺候的内监。
他走到矮榻边上,伸手抚了抚对方的额头,本意是想要叫醒对方,却发觉对方的皮肤触手有些发烫。他面色一变,试了试自己的额头,触手温和,与对方的温度截然不同。
他忍不住又用自己的额头去贴上了对方的额头,同样是反差极大的两种温度。
他离开对方的额头正欲起身去叫人传太医,却发现覃仲逾醒了,眼神略有些迷糊的看着他,半晌后含糊不清的叫了句“十一叔……”
李谨闻言不由一滞,所有的伪装顿时破碎不堪,只剩一颗赤裸的心还挂在那里揪成了一团。
第65章 心声
覃仲逾从矮榻上坐起来,揉了揉被自己压得有些酸痛的肩膀,睡眼惺忪的看着李谨,终于慢慢的清醒了过来。
李谨一脸期待的看着对方,希望对方能说些什么。
对方从矮榻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袍,道:“太困了,没忍住。”
李谨看着对方依旧冷清的表情,便悄悄的将自己脸上的脆弱一点点的收了起来。
他觉得这像是一个赌局,最先妥协的人便意味着一败涂地。
他了解自己的侄儿,一个自小被自己惯坏了的人,骄纵、任性、不受约束。若非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与对方或许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那夜在遂王府回宫之后,他一夜未眠。
事实上他几乎凭借直觉便认出了对方。
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像对方这般轻易便能触到他的底线,只需一句话就能挑起他心中的怒气。
他的侄儿回来了。
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李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对方,可是他又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在意或太过急切,不能再给对方任何拿捏他的机会。
他想狠狠的教训对方,可是又十分的不得法。
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干脆晾在一边。
可对方的反应让他觉得很挫败。
昨夜躺在床上,他一直期待对方能开口说句什么,哪怕说句“我困了,想睡觉”也好,到最后他甚至希望对方干脆自己跑去找个地方躺着也好,可对方就那么干巴巴的站了一夜。
李谨觉得自己此生也斗不过自己这个侄儿了,可是他不想那么快缴械投降,就像一个死撑着的战士,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愿言败。
却不知,他从一开始就败了。
“你发烧了,让他们去传个太医来看看吧。”李谨故作若无其事的道。
“不用了,不是发烧,宫里的大夫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