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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忆,也就是苏挽月一面,情根深种,向镜湖门提过几次亲,可遭到了文忆的一再拒绝。为了让镜湖门东山再起,重回一流大派的地位,苏朗坤竟然趁着文忆不在,同意了正苍派吕靖群的求亲,想借势一飞冲天。此次寻文忆回去,让她与吕靖群完婚才是重头戏。
“怕是即便月儿恢复记忆,跟我们回去镜湖门,也不会同意此事的。到时候闹翻了,天下群雄面前,难堪的,可不止你我了!”周静茹深知女儿个性,看到夫君不顾女儿的意志做了如此决定,担忧不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信,她还能反了天了!”苏朗坤虎目一瞪,决定一意孤行到底。
在他们眼里,在这些所谓的“大事”面前,似乎文成的付出与深情,成了无关紧要、一文不值。还要哄骗她,做了亲自隔断二人间唯一联系的刽子手,不可谓不残忍……
时间过得很快,一日一夜,不过一晃眼。可对文成来说,却是度日如年般地难耐,扶着文忆半坐,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她被汗水打湿的身子。文忆还在昏迷,可文成并不担心,这符合苏伯母所说症状。事不宜迟,文成将那颗白色药丸化在热水里,用勺子,一口一口,喂文忆服下。
谁知,刚喝了一半,文忆突然睁开眼来,两眼无光,喉咙里发出沙哑轻吟,表情非常痛苦。吓得文成一愣,没来得及反应,“啪”,碗被她掀翻在地。“阿成!”文忆幽幽喊了一声,眼神涣散。文成刚要开口,想解释,解释她的所作所为,解释她的痛彻心扉。可没等开口,文忆又闭上眼,倒了下去,再次失去知觉,徒留呆若木鸡的文成和被汤药打湿的一大块被角。
文成觉得好累,抵不住身体上、精神上,双重煎熬,不一会儿,昏昏沉沉趴在床边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耳边有响动,思绪回归,文成猛地清醒过来,抬头,朝床上望去。天几乎黑了,微弱的光线中,只见,文忆左右摇晃脑袋,“嗯……嗯……”好像在摆脱什么,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无声无息。再后来,便是她缓缓睁开的双眸。
文成喜形于色,轻颤的双手抓着文忆:“阿忆,你醒啦?”
可对方慢慢聚神的眼眸,涌起的不是熟悉的亲昵,而是带着陌生与戒备,一句话让文成瞬间如置冰窖,心神俱寒:“你是何人?”……
☆、第六十六章 起伏
似乎刚刚从一个绵长的梦里醒过来,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干涩的嗓音带着沙哑。为何她会躺在这里?面前的这位男子又是谁?文忆用力撑着双臂坐起,困难的发出声音:“你是何人?”
心,忽的一下,悬至半空,飘忽不定的惊慌,让文成不知所措,她扑过去,一把钳住住文忆的手:“阿忆,我是阿成啊,是你的阿成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她以为可能是服药后的暂时性变故。
“阿成?阿忆?”文忆,不,苏挽月疑惑的望着文成,思索了一会儿,挣脱她的禁锢:“恐怕你认错人了!”苏挽月完全搞不清为何她会身处此地?眼下又是何种状况?
“难不成,是我受了伤,为此人所救?”抚额,努力回想,痛苦皱眉,却无半点收获。她搞不懂,为何一向不愿与外人亲近的自己,缘何对眼前之人,无任何排斥之感?所有一切,让她愈发困惑与感觉怪异。
天塌下来,莫过于此。瞬间,文成疯魔了一般,急切不已,絮絮叨叨:“我们说好要一生一世的,阿忆……阿忆,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苏伯母说过,那药丸只是让你恢复记忆……”言辞混乱不堪,听得苏挽月头都快晕了。不过她抓到一个关键字眼——“苏伯母”,难道是……娘~亲?
“你……可否麻烦你一下?能把那位‘苏伯母’找来吗?”苏挽月小心翼翼问话,不想再火上浇油,想要顾及对面之人的感受。心下纳闷不已:“想我苏挽月何曾会对人如此假以辞色?总觉得,对他,有亲近之感。还是说他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苏挽月没法想象文成所说的是实事,只能找其他说得通的理由。
“好好!我马上去!”病急乱投医,此刻,文成只能寄希望于苏家的手段,这种意外,她承受不起。
顾不得天色已晚,跌跌撞撞,急匆匆跑到苏家下榻的客栈,慌慌张张带着他们回到家,却见文忆又睡着了。路上来不及问,而现在,文成是再也忍不住,她一腔愤怒,急欲寻找发泄口:“你们不是说,只是让阿忆恢复记忆吗?为何她却失去了与我在一起时所有记忆?”无法不迁怒。
默不作声,苏家夫妇心有愧疚,扭过脸去,逃避文成的诘问。
“你们倒是说啊!究竟怎么一回事?”文成急地心都快跳出来,却得不到半分回应。上前,一把拽住苏朗坤的胳膊,大力摇晃。
“情况复杂,难免会发生意外,有什么好说的?”苏朗坤梗着脖子、板着脸,虽然有亏欠,可这小辈太过放肆。他挣脱文成的拉扯,一口气上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是我们不给你机会。这样的结果,说明你们缘分已尽,乃上天注定。等明日月儿一醒,我们便会带她回镜湖门。”
快刀才能斩乱麻,否则,与文成继续纠缠下去,怕是要出岔子。说完,眼神示意周静茹,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文成撵在他们后面,恳求的语气:“不行,不可以,她是我的妻子啊!你们不能如此残忍!”晴天霹雳,一道接一道,祸不单行,文成几乎要崩溃。
“恢复记忆?失忆?妻子?”在众人离开后的卧房,苏挽月睁开双眸,精光四射,全无睡意,看来先前一直是在装睡。有疑惑,自然要查探,她苏挽月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文忆还是走了,那样冷冰冰的文忆,不是文成所熟知的模样,一层层隔阂,让她不敢上前去挽留。比陌生人还不如的眼神,刺痛她的心,她开不了口。对苏家,她只有怨没有恨,怨他们太绝情,真要恨只能恨造化弄人,恨自己没能力留下她。
醉生梦死,富贵酒楼里,文成一碗接一碗,一坛接一坛……已喝了两天两夜,醉了就趴在桌上睡,醒了接着喝。庆云发现后,拦了她不少回,却无济于事。这人根本不听劝,还发酒疯,有时会抓住庆云,一顿胡言乱语。不过,从她只言片语中,庆云倒是理出个大概。
到了第三日,庆云认定,再这么闹下去,文成性命堪忧。只好当机立断,停掉酒楼所有工事,雇了辆马车,拉着半死不活的文成往京城方向去……
到了京城,见了青落、李之秀,文成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淡淡打声招呼。连“为何会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