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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她道“殿下还是养病为好,以后就不要做这种事了。”
“妍儿……”段弘追着她走了两步,终不见回头。这时听如意打趣道“殿下竟然这般手巧,让奴婢自愧不如啊。”
段弘转过头来,打量着她,道“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就赏你一碗粥吧。”说罢,示意人给她盛上一碗来。
如意谢过,只吃了一口,便放在桌上不动了,道“看来殿下并未理解奴婢的真正意思,奴婢说的认错可不是指今中午的事。”
“那你是指什么……”段弘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变色道“明明是她冤我在先,反叫我去认错,简直可笑!”
“殿下”如意见她忽然就耍起浑来了,无奈道“殿下可以屈尊降贵为公主熬粥,认一个错又有什么难的?”
“这根本是两回事!”段弘怒道,冷眼盯着她“你该不会也以为是我指使人去杀害魏铭的?”
“是与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如意就想不明白了“没人追究殿下的责任,殿下只需去道个歉就是了,这有何难?”
“这有何难,这有何难……”段弘怒极反笑,她冷眼望着四周,忽然发力把桌上的碗筷汤匙尽打翻在地,手指被割破了也浑然不知。
“殿下,殿下……”
“滚!”段弘一声大吼,接着便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许是身子真的太差了,也不过一里路不到,便觉得头昏目眩。段弘扶着树干,歇了半会,总算缓回一些神,见一个小厮装扮的人急匆匆的往内院跑去,因喝到“站住!”
那小厮闻得是段弘,心吓一跳,忙过来道“奴才见过澈王殿下。”
“慌慌张张地跑什么?!”
“奴才……有要紧事禀告太妃。”
“何事?”
“……”
段弘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那小厮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生疑道“快说!”
“是是”那小厮吓得魂不附体,忙道“杨统领等人在毫州山林被禁军斩首了!”
“什么?!”噩耗如此,段弘险些站不住了,她不确信的问道“你是说杨镇?”杨镇早已辞官,段誉竟如此心狠手辣,连他也不放过。
“是,杨统领本与太妃商量好,带着两百余人马在毫州山林里接应,只待太妃找好时机将殿下送出来。可如今……此事还未传扬开,奴才只怕皇上此举是欲对陛下不利,故先找太妃做好应对之策。”
原来如此,段弘竟不知说些什么了“……此事本王自会告知太妃,你回去吧。”
“可是殿下……”
“你回去吧”段弘心寒如冰,她原本以为退位是为了天下百姓,可现在看来只会让自己亲信之人一个个惨遭横祸。手足之义,哈哈,也终究抵不过一个权字,如今白妍不肯信她,太妃不肯信她,天下没人会去信她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与其看着身边的人会了保全自己而屡次犯险,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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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 “姨娘,慢点,走这边。”
“你这孩子,姨娘还没老到那份上呢。”青石路旁间植着洋槐树,太妃驻足观望,路的尽头是一房凉亭,凉亭正临着中心湖,此刻正值初春,湖边柳树尚未开芽,一眼望去整个湖面尽收眼里“弘儿,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姨娘,湖里种满了芙蓉,到了夏天定是满湖莲花。这亭子四面通风,是个乘凉的好地方,若你在宫里热了,倒可来此避暑,再在凉亭前搭一戏台子,岂不快哉。”
“这才初春,怎么就想到夏天去了。”太妃怪闷的看了她一眼道。
段弘不回话,只笑了笑道“姨娘,我们去亭子里坐一会罢。”
“也好。”
说罢,一行人便在凉亭小歇,丫鬟捧来暖炉,上了茶果点心,这小小的凉亭倒不觉得冷了。太妃见段弘气色相较之前,倒好了许多,便问道“弘儿,你近来觉得如何?”
段弘忙放下手中的茶点,道“回姨娘,儿臣这几天每日都有按时吃药,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太妃端详了她半响,道“姨娘这几日看你,总觉得比平常乖巧了许多,你若一直能如此,姨娘也可安心了。”
“以前的事都是儿臣的错”段弘敛目,开口道“父王偏宠,立我为世子。承蒙各位叔伯恩惠,不计我女子之身,辅佐成王。可我却因一己私情,置天下社稷于不顾,使得庄公含愤而终,周将军枉死,宿丞相自尽身亡,如今身陷囹圄尚不自知,连杨镇也……”
“不怪你”太妃打断,安慰道“都不怪你。”
“姨娘,你就怪我吧。”段弘眼中泪光点点,道“从小到大,不管我做多大的错事,都从未有人怪过我。”
“弘儿……”
凉亭里安静了下来,再无人讲话。段弘坐了一刻钟,起身道“姨娘,我在府中为父王设了香台,到时候去上香了。”
“……去罢”
“儿臣告退。”
老妈妈送她出亭,又目送了许久,才回来对太妃道“主子,奴婢觉得殿下这几日不对劲。”
“想来是杨统领的死对她打击颇大”太妃沉思了片刻,笑叹道“能说出那番话来,想必她心中定是有所醒悟,这就够了。千错万错也不能尽算在她头上,养不教父之过,还是我们这些长辈宠溺太深的过错啊。”
“这是人之常情,怎能说是主子的错呢。”
“行了”太妃摇摇头,思索道“皇帝突然对杨统领下杀手,想必是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察觉,这势必会迁怒于弘儿身上。只恐怕等不及我回宫了……弘儿如今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什么路?”
“……死路”
“主子!”老妈妈惊了一跳,惊讶万分的望着她。
“不想了,想得越多越是心烦。”太妃却未有多大反应,起身眺望着幽冷的湖面,若有所思的道“莲子湖,这里夏日必是满亭荷香,凉快得紧,回去罢。”
说段弘为武王上完香,便跪在台前不起,也不说话,直愣愣的直跪了一个时辰。待要到晚膳时分,有人提醒,才起身进屋。且说段弘进了里边便将房门紧闭,她面色阴郁,丫鬟也不敢多问。那时天色已晚,房里也没点灯,段弘在枕边摸出一个瓷瓶稍一迟疑便放入怀里。正要走,忽见一方手帕落在地上。
段弘捡起一看,不禁一愣。
“弘儿,我走之前,想问你一句话……如果当初你先遇见的是我,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我把心放在你这里”
段弘眼眶不觉一热,这些事明明才过去不过一两个月,为何她竟觉得这般遥远了。时间仿佛突然变得紧了,段弘匆匆点了灯,找来纸笔,研好墨,可是提笔要写的那一瞬忽然就不知道写些什么了。
她望着那信纸直愣愣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