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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自嘲的想道。
这天是离一高中同学会的日子,对于将近快10年没见过面的老同学提出的邀约,她当时没想太多就随口答应,不过等到双脚站定于约定的餐厅前时开始有点后悔,有这时间还不如回道场练习挥击。
尤其在场几乎都呈现双双对对的状态,像他们这样的年纪,几乎都早已成家立业,孤家寡人反而像是异类一样。
看着过去的同学们各有归属,甚至都已为人父母,离一内心平静的丝毫不起波澜。她以为她会很羡慕,也或许她曾经很羡慕——但这些正常的人生历程,如今看来,有种令她难以想像的遥远,不是悲观消极,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认定。
就像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走在这条路上。
离一看着少数几位单身的同学,大多事业有成意气风发,单身与否反而不是重点,可她也没有要当女强人的意思。明明现在的生活可说是无从挑剔,却怎么样都没有满足感……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离一站在聚会人群的角落,忍不住又思索起这个充满哲学的问题。
“阿离。”但有人显然不让她在这种时候与柏拉图来个约会。
同为高中同学,她的前任男友成矢也出席了,这点令她十分意外,成矢一向对于这种聚会兴趣缺缺,更别说工作与进修几乎占去他所有时间,就算主办人告诉她,成矢是因为听到她会出席,才改变主意,她也只觉得是个玩笑罢了。
毕竟当初他们两个在班上关系很好,但直到毕业时一直都没真正在一起,直到大学时期才确定关系。
离一挑眉轻笑,“没想到你这大忙人居然会来。”语气听来毫无芥蒂,彷佛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那段曾经般的轻松,反而让成矢略皱了下眉。
成矢看着面前的女子,有种似乎从来没认识过她的错觉,从上回在饭店大厅遇上时,她所展现的面貌已让他感到十分意外,甚至久违的有些莫名悸动,但在那之后他始终联络不上她,这才发现,她早已离开他的生活圈已久,一干二净的像是不愿留下任何痕迹。
因此在接到老同学的同学会通知时,他本想按照习惯拒绝,却鬼使神差的问了出席名单,在确定了离一会出席后,他破天荒的点头答应赴约,就算因此被揶揄了几句也毫不在意。
“妳这些年看来过的不错。”成矢省略了多余的询问,直接了当的下了结论。
无怪乎他会这么说,离一此刻看起来甚至比上次见到她时,显得更为年轻了些,五官说来变化不大,但精气神变了很多。
尤其带着种无法泯灭于人群中的独特气质——不是万丈光芒的亮眼,是万籁俱寂时,会在黑暗中隐隐发光的含蓄,一眼望去时并不显眼,但目光最后却会停留在她身上。
离一不假思索回道,“是挺不错的。”政府管吃管住,说实在的没什么烦心事,甚至宿舍水管破裂因而毁了她整柜书,也二话不说赔偿给她,不得不说真是佛心来着。
“没携伴?”成矢试探的问。
“你不也没携伴吗?”离一只是微笑着把问题丢回去。
成矢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那不妨……我们两人就凑个伴吧。”
听了他像是充满了暗示的回答,离一回答的极为干脆,“座位安排吗?我没意见。”感觉成矢靠的太近,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却被他抓住手臂。
“阿离,妳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与她认识的太久,就算中间隔了许多年的空白,仍旧无法完全抹灭他们之间曾有过的熟捻。
看装傻不成,离一缓缓吐出口气后无奈的说,“我们早就结束了。”她不是听不出成矢的未竟之意,但她没有再续前缘的意思。
讲白点,她没有再一个7年来让她挥霍——当年会分开,她的不成熟也有很大原因,在这个男人身上本就不该抱持着什么过多期望,就算现在她不再做梦,也不想在同一个人身上跌两次跤。
这几年忙碌的生活似乎在这个得天独厚的男人身上,没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有的只是更为沈淀凝练的成熟稳重,完全就是事业有成的黄金单身汉。
“你应该不缺伴才对。”意思就是要他别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
成矢不否认这句话,在两人分开后他不是没有与其他人交往,但始终没有人让他有共组家庭的冲动。以前与离一在一起时,他对成家可有可无,现在或许年纪大了,四处漂泊后反而想定下来,可她却不愿意再为他停留。
“妳现在不想有个自己的家了?”冲动之下,他问了以前她最在意的事。
离一稍稍楞了下,却随即露出个洒脱的笑,“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她是真心这么认为,“所以,你的提议我心领了。”这些话才脱口,就有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不知怎地,成矢提起这个曾经几乎是心魔的问题,她却不再在意,就像是……想要的一切她早已拥有,又何必在乎这些,但既然她觉得什么都不缺,心中的空虚感又是从何而来?她再度陷入自问的回圈,找不到终点。
当夜回去,她极为难得做了个梦,像是身历其境的清晰。
那是个私人庭院,周围种了两三颗枫树,叶片翠绿着看似与现在的季节相仿,不是什么利于作训练的场地,但此刻她却手持着真刀,脚底用力的踩踏着大片的灰色石板砖,专心一意的挥砍着,与正对面的指导者刀锋相交时,发出清脆铮然的交击声响,像在耳中缭绕不去。
看上去不像切磋练习而像是能取人性命般的犀利交锋,而对真刀那锋利刀刃有着极大抗拒感的她,此刻却像是将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胸中满满的是蓬勃而充满强烈的好胜心。
手持着能夺人性命的真刀的感觉似真似幻,刀面转动时月牙的波纹荡漾开来十分炫目,用力握紧刀柄时,带着层薄茧的掌心隐隐发疼,指腹与柄卷摩擦的粗糙感分外真实,锋利冷冽的刀光扑面而来,恰到好处的杀气隐隐压迫着她。
对方感觉颇为年轻,黑发在脑后绑了个高高地短马尾,与周遭环境详尽清晰的画面不同,他的五官模糊一片,只瞧的清眼角的泪痣,有些冷酷严厉的语调像是不近人情。
但等到练习结束后,交手时的杀气收的一干二净,和煦的就像邻家大哥,还拍了拍她的肩充作鼓励。同时另一名黑发的年轻男子走上前来,细长的发束垂至胸前,握刀的手指上艳红的指甲油抢眼的让人无法忽略,两人似乎非常有默契,示范的套招不需先行商量就能演练的十分完美。
她与他们交错对练着,一直到阳光逐渐西沉才结束了训练,浑身被汗浸湿,手脚也疲惫的微微发抖,可却觉得特别充实满足,是与上剑道课截然不同的淋漓畅快。
直到梦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