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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陪你喝,但是席彻我告诉你,明天,就明天,你一定要再去我的医院检查一下,就算绑我也要绑你去!我已经为你联系了国外最好的医生,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杨丰往自己的嘴巴里灌了一大口酒,看着长大后第一次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席彻,眼泪却止不住从眼眶里流出,“一切都会好的……阿彻……阿彻,我不会让你死……绝对不会……”
记忆中邻居家那个讨厌的别人家的别扭傲娇的孩子,终究已经是长大,剩下最后的,是来自于童年的美好回忆。杨丰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席彻身处绝境的时候一无所知,等他再次回来时那个人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个别扭的孩子终究在岁月的洗磨下变得锋利而冷漠,再无记忆里那般笑过,可是,当这一天他再次看到那人孩子般的笑容时,却是莫名的想流泪。
“阿彻,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也相信你,”酒水混着泪水流下,青年的眼中变得模糊,他想伸出手去揉揉席彻的头发,却发现这人早就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长大,成了他最陌生的样子,无法再触及,“不管外界怎么说我都相信你,如果国内待不下去我们去国外,恩,带上你妈妈,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来治疗你和她,你会长命百岁,你会活得好好的……答应我……答应我好吗?”
席彻眨眨眼,笑了,伸出手来抹去了杨丰脸上的泪水:“我就说你傻……真的傻,和以前一样傻……你这样,永远……永远考不过我……不对,你就没有考过我,我是谁?恩,我可是天才,你傻了吧……我怎么……我怎么可能会死?啊?二傻子……”
“你才二!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你怎么……你怎么能又骂我?我可是读了哈佛的博士……
恩……博士,比你厉害的博士……”杨丰半眯着眼,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却已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对,你是大明星,比我厉害的大明星……不对,你已经不是大明星了……等一下,没错,我……我为你预约了美.国的医生,对,美.国的医生……就算绑,绑我也要把你绑去……不能逃,不要逃……不要逃……”
席彻继续笑着,眼神里模糊一片,他望了一眼窗外,声音低不可闻:“好……不逃……”
以杨丰初中毕业时灌半杯啤酒就倒下去来说,难为他灌了大半瓶烈酒,在席彻还没有倒下之前,他却是先嘟囔着什么倒下了。
周围没有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房间里空荡荡的,杨丰手里的酒倒在桌上慢慢地灌出,偶尔一点点的酒滴落在地板的声音。
席彻突然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冷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模糊的窗外似乎出现了某个人的面容,那人拿掉他手上的酒杯一路背着自己走进房间,鼻子旁,满是那人的气息,干净而舒适。
“项安……项安……”席彻不自觉地低喃着,然后将手里最后一瓶酒倒入了口中,却已然是毫无味道。
……
“钥匙……钥匙在哪里……”席彻摸索着身上,然后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称之为钥匙的东西,他半眯着眼,望着那陌生而熟悉的大门许久,脑子里却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
“你带钥匙了吗?”项宁问道。
“没有。”席彻冷淡着一张脸,“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诶,怎么能走呢?这是我们的家啊,周末最好的时光就是呆在家里休息啊。”项宁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来,“我是故意不带钥匙的,不过没想到你也不带,这可是我们家的钥匙哎,我还以为你会随身带着呢。”
席彻沉默,家这个词从眼前的人嘴里说出来,却是说不出的别扭与奇怪。
“好啦好啦,”项宁见他要变脸急忙拉住他安抚道,“我知道你工作忙有的时候忘记带钥匙,所以我早就有准备了,朝这边看,恩,以你正常的步子走五步,然后你抬起头,对着你眼睛的那块瓷砖,没错,你伸出手试试看。”
席彻有点莫名其妙,却是不自觉地伸手,也就在食指接触到瓷砖的那一秒,这块白色的板子突然亮了,然后朝两边开了,里面一个小小的空间,中间是一把钥匙。
“怎么样?好用吧,这指纹锁可是就我们两个打得开,我自己设计的,全世界独此一家哦?好用吧,一般人还看不出来……”项宁兴致勃勃地介绍自己的设计。
用指纹锁锁钥匙?怎么不干脆用指纹锁锁门?席彻看了兴致勃勃的项宁一眼,甩下两个字“有病”就拿着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项宁跟在他身后:“什么有病?这叫创意!而且这样你就再也不会把我们家的钥匙丢了,就算是弄丢了也没关系,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回家就可以开门进来了……”
……
“1,2,3,4,5……”席彻迈着有点不稳的步子朝左边而去,然后抬头,轻轻地伸出了食指,轻轻的一声,拿把钥匙就那么出现在他面前,他愣了一秒,然后伸手拿出了拿把冰凉的钥匙。
钥匙旋转带着清脆的声音,给寂静的夜里带来莫名的曲调儿,像是打开了尘封的一个秘密,那间按着自己的喜好布置的客厅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中。
席彻睁着大眼直直地看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空间,许久,突然间就傻笑了起来。
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席彻没有了支撑点,就那么靠着随着门慢慢地坐在了布满尘埃的地板上。
项安没想到自己会再来这里,但若是项宁还有什么执念没有放弃的话,就应该是这个他上辈子精心营造的家了,从选址到设计建工装修,每一步都是他亲自亲为的,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给过那个人的承诺,永远忘记不了自己曾经为了他苦心经营的家,直到最后的死亡,最痛苦与最甜蜜的事情,全部封印在了这个十几年无人问津的房子里。
1,2,3,4,5……项安迈着那熟悉长度步伐径直来到了墙边,他抬起头,眼前甚至还浮现出当你两个人的场景,那个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去优雅拿出钥匙的时候的样子。
席彻比项宁高了一点儿,席彻眼睛所在的视线正好是项宁的眉角处,所以每次拿钥匙的时候,项宁故意在旁边站着,带着某种欣赏的意味看着席彻的动作,事实上,项宁从来没有忘记过带钥匙,却每次和席彻一起回来的时候总是故意说自己忘记带钥匙让席彻去拿,似乎这样,席彻就会对这个家的认同度高一点,就会记起自己是这个家的真正主人。
像是着了魔一般,项安伸出了手指,轻轻地放在了那块瓷砖面前,想试试那自己从来未取过的钥匙,愣了半刻,却是如梦初醒一般地将手指缩了回来。
自己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