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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夏雨起身面对轩辕夙拱手道:“如此这般,是最好的结果,他二人勇猛冲动,借此磨一磨性子也好,属下想前往一趟牢狱,向秋霜梁熹知会此生,莫要中了监军大人计谋,与殿下自此有了间隙。”
轩辕夙点头,羊脂玉般的手指轻叩案几,轩辕胤留在军中始终是大患,必须尽早除去,黑眸之中泛起锐利光芒,轩辕胤,我已归来,靖南军中岂能容你放肆?
随着靖南殿下归来,处置春风等三人的将令成文,贴在中军大帐之外,右将军春风,军中嗜酒,责令在牢中施以笞刑一百,左先锋秋霜,右先锋梁熹,除去将领之职,贬为军士。
将令一出,处置的皆是靖南将军的亲信,昭示了靖南殿下的铁面无私,靖南军中将士无人再敢犯禁,偶有非议起,在左将军卫凝等大将呵斥下,因此事带来的波澜短短三日间便已平复。
天气越来越冷,刚进入初冬时节天空便下起鹅毛大雪,染白了原本碧绿的山头,寒风在空中肆虐,枯黄树叶纷飞如泥土之中,光秃秃的枝桠被积雪压垂。
靖南军练武场中卯时点将,不论刮风下雪从未停止,数万精兵齐聚练武场在身穿铠甲手持锦旗的夏雨指挥下变幻着各种阵法,地下积雪被气势融化,战马奔腾间,隐含气吞山河之势。
轩辕夙身穿银色铠甲,每一片鳞甲上都刻有凤凰精纹,彰显主人的身份非凡,谪仙之姿一览无余,身后御寒的披风解下,交由身旁的冬雪,以示与将士们同甘共苦之心。
自从轩辕夙下了不论雨打风吹,皆让监军大人与将士们同吃同行,校场点兵,一日不可少的命令,轩辕胤心有不甘,却无法违抗轩辕夙的命令,日日相随,起初轩辕夙不在军中练兵之时尚且能够在练兵台上偷闲,轩辕夙亲自练兵之后,整日随着轩辕夙受这寒雪飘荡之苦。
轩辕胤是镇北将军轩辕烈阳幼子,自幼富贵,哪里受过如此冷风吹,整日被轩辕夙困在练武场上折腾,心中分裂靖南军将士雄心的大计支离破碎。
轩辕夙转身看向轩辕胤唇角噙着笑意,冰玉相击的声音比寒风更让人凛冽:“常闻十二叔在镇北军中任统领之时英明神武,十二叔如今与我共同进退,当知我初掌大权,许多事情有劳十二叔分忧,这练武场中行兵布阵的左翼,细看之下神威有余步伐散乱,后力无以为继,今日夙儿请十二叔操心,替我训练这左翼将士如何?”
左翼原本是左先锋秋霜带领,现已任命副将阎阙为左先锋,带领这万余神兵穿插在练武场中,比之秋霜的轻车熟路生疏了几分,其余将领带领的神将极其尖锐整齐,越发显出了左翼如今的不足,轩辕夙已安排秋霜成为阎阙贴身兵士,将经验倾囊相授,如今只是欠了火候,轩辕夙有信心,最多月余,阎阙便能如手臂挥动般自如,如此安排无非是刁难轩辕胤。
靖南殿下的言语,于靖南军中一言九鼎而言无人可违抗,即使身为长辈轩辕胤也无法逆了轩辕夙合情合理的要求,虽有不甘,却不得不接下训练左翼将士之职。
南岭峰峦起伏,山势蜿蜒绵延如盘虬卧龙,深冬来临,如一条雪白苍龙腾跃在山脊之上,练武场中神将依旧是雄赳赳气昂昂之势,在呵气成霜的冬日里如火如荼。
左先锋阎阙带领将士们在练武场中训练,轩辕胤站在看台之上指挥左右而动,将士们本就对轩辕胤强烈不满,皆是对轩辕胤的将令阴奉阳违,矛盾随着深冬而至越发冷寒。
鹅毛般的雪自空中飘落,轩辕胤身上堆积的雪花一层铺满一层,自轩辕夙下令由他训练左翼将士,从睁眼起,时间全部耗费在这练武场中,底下将士对他的命令阴奉阳违,未曾有一丝恭敬。
轩辕胤受够了这连日折磨,冷哼一声扔了手中令旗,怒气冲冲朝着轩辕夙所在的中军大帐而去,经过连日试探,靖南军从上至下根本便是铁板一块,毫无一丝缝隙,想要夺取兵权完全是痴人说梦,如今再留在军中任由轩辕夙拿捏不过是自取屈辱。
不期而遇
中军大帐之中熊熊燃烧的炭火驱散了冬日冷寒,轩辕夙穿着玄色王姬常服,勾勒出的凤凰暗纹不容侵犯,如宝石般熠熠生辉的黑眸隐含睥睨,手捧兵书细读,冬雪掀开营帐走进,面对轩辕夙弯腰一拜:“禀殿下,监军大人在营帐外求见。”轩辕夙扔了手中书卷好整以暇,唇角是淡淡笑意:“传。”
轩辕胤已收起了气急败坏缓步走入,面对轩辕夙不肯再行下官之礼,倒是轩辕夙起了身,如冰玉相击的声音中蕴含笑意:“十二叔有何事,快快请坐。”
轩辕胤自储物玉佩中拿出早已写好的辞呈由冬雪转呈,声音中满是怒气冲冲:“靖南殿下在中军大帐中倒是四季如春,我轩辕胤才识浅薄,不堪监军一职,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看着轩辕胤怒气冲冲的离去,轩辕夙的声音自营帐中传出:“十二叔慢走,夙儿便不送了。”
离岭南数千里迢迢的姬城,卯时刚至城门缓缓而开,一行车马由远及近,青底金线绣着清川殿下的旌旗招展,清川殿下乘坐的鸾车由诸多神将护卫在中心,一路而来浩浩荡荡,等候出城的百姓见到清川殿下出城,在路边双膝跪地,神色中虔诚尽显,清川殿下便是日后的族王,性命荣华皆系于殿下。
为了彰显世孙气概,清川殿下御用鸾车外五色丝线绣出的鸾凤张牙舞爪隐含威武霸气,鸾车之中供主人小憩的床榻是金丝楠木树镂空成型,金丝楠木树冬暖夏凉香气清新,一克阴木比黄金更为贵重。
瞩目的清川殿下姬桦祯披肩长发用金冠束起,一袭紫袍坐在案几之后,容颜秀美绝俗,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如黑曜石般深邃冰冷的眼眸满是刻骨柔情,指节分明的手掌轻柔摩擦碧绿翡翠的玉佩,入手冰冷毫无一丝瑕疵,声音清凉悦耳带着淡淡哀愁:“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自姬城而出昼夜兼程,越往岭南山脉而行,一路上越是雪花纷飞,姬桦祯惧冷,卧在床榻之上左手捧着书卷,右手依旧舍不得放下轩辕夙的贴身玉佩,车厢外传来凝风的声音:“殿下,有加急文书送至。”
帘子掀开带入淡淡寒意,凝风单膝跪在姬桦祯身前,双手奉上方才到达的文书,红漆上盖着防风族的印章,手指灵活拆开,是防风族长千岁寿诞邀请姬桦祯前行,为表诚意,将会由幼孙防风琰亲自送上请柬,姬桦祯眉头轻皱,践行宴上面对防风琰的求爱,已经拒绝得极为干脆,防风琰竟如此纠缠不休!
靖南军随着轩辕胤的离去再无多事,漫天飘雪中尽是和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