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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二十多岁,便是这个数十岁的老男人比不上的。只是当时第一次见到这人,白笑风没有这么多感慨罢了。
又过良久,一名紫衫侍者走了出来,居中一站,朗声说道:“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教主有令:着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带同俘虏进见。”
上官云道:“多谢教主恩典,愿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左手一摆,跟着那紫衫人向后进走去。任我行和向问天、盈盈抬了白笑风跟在后面。
一路进去,走廊上排满了执戟武士,一共进了三道大铁门,来到一道长廊,数百名武士排列两旁,手中各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交叉平举。上官云等从阵下弓腰低头而过,数百柄长刀中只要有一柄突然砍落,便不免身首异处。任我行、向问天等身经百战,自不将这些武士放在眼里,但在见到东方不败之前先受如许屈辱,心下暗自不忿。
白笑风当时还是化作一缕青烟飘进去的,而那后面,就是那假扮东方的人,而再后面,就是下到崖底的路,他的东方就在那里。仿佛有些近乡情怯,白笑风竟然不敢用神识去看东方现在又在做什么了,只是暗暗盼望一切顺利。
不过经过这么几道程序,怕是任我行觉得自己受辱,更会麻烦了。
不待白笑风细加思索,几人已经走完刀阵,来到一座门前,门前悬着厚厚的帷幕。上官云伸手推幕,走了进去,突然之间寒光闪动,八杆枪分从左右交叉向他疾刺,四杆枪在他胸前掠过,四杆枪在他背后掠过,相去均不过数寸。
任我行等人屏住了呼吸,却见上官云站立不动,当下放松了一些,朗声道:“属下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参见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教主!”
殿里有人说道:“进见!”八名执枪武士便即退回两旁。
白笑风知道这八枪齐出,还是吓唬人的,倘若进殿之人心怀不轨,眼前八枪刺到,立即怞兵刃招架,那便阴谋败露了。白笑风心下不禁为自家的东方自豪,他想出这法子倒是不错,只可惜,还是没有防住内鬼。
进得大殿,任我行等人在心底暗暗感慨,这大殿好长!
殿堂阔不过三十来尺,纵深却有三百来尺,长端彼端高设一座,坐着一个长须男子,那自是东方不败了。殿中无窗,殿口点着明晃晃的蜡烛,东方不败身边却只点着两盏油灯,两朵火焰忽明忽暗,相距既远,火光又暗,此人相貌如何便瞧不清楚。
上官云在阶下跪倒,说道:“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属下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叩见教主。”
东方不败身旁的紫衫侍从大声喝道:“你属下小使,见了教主为何不跪?”
任我行能屈能伸,当即低头跪下。向问天和盈盈见他都跪了,也即跪倒。
上官云道:“属下那几个小使朝思暮想,只盼有幸一睹教主金面,今日得蒙教主赐见,真是他们祖宗十八代积的德,一见到教主,喜欢得浑身发抖,忘了跪下,教主恕罪。”
陆大有站在站在假的东方不败身旁,“狐假虎威”的说道:“贾长老如何力战殉教,你禀明教主。”
上官云道:“贾长老和属下奉了教主令旨,都说我二人多年来身受教主培养提拔,大恩难报。此番教主又将这件大事交在我二人身上,想到教主平时的教诲,我二人心中的血也要沸了,均想教主算无遗策,不论派谁去擒拿令狐冲,仗着教主的威德,必定成功,教主所以派我二人去,那是无上的眷顾……”
上官云说了许多肉麻的话,白笑风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东方爱听这样的话,陆大有似乎也在忍耐,气息不稳,想来是听了这么久也没有听习惯,但是他却是不敢对自家嫂嫂提意见的。
便在此时,听得身后有人大声叫道:“东方兄弟,当真是你派人将我捉拿吗?”
这人声音苍老,但内力充沛,一句话说了出去,回音从大殿中震了回来,显得威猛之极,料想此人便是风雷堂堂主童百熊了。
见到童百熊被捉回来,陆大有与童百熊交换了一个无人能懂的眼神,随即陆大有冷冷的道:“童百熊,在这成德堂上,怎容得你大呼小叫?见了教主,为什么不跪下?胆敢不称颂教主的文武圣德?”
童百熊仰天大笑,说道:“我和东方兄弟交朋友之时,哪里有你这小子了?当年我和东方兄弟出死入生,共历患难,你这侞臭小子生也没生下来,怎轮得到你来和我说话?”童百熊这话说得倒有几分真心实意,他和东方不败情谊非比寻常,总有几分自豪。
白笑风第一次见到童百熊,但见他白发披散,银髯戟张,脸上肌肉牵动,圆睁双眼,脸上鲜血已然凝结,神情甚是可怖。他双手双足都铐在铁铐之中,拖着极长的铁链,说到愤怒处,双手摆动,铁链发出铮铮之声。
白笑风心底对这位老者还是有几分敬重的,毕竟是东方极好的朋友,东方也多承他照顾。所以白笑风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陆大有没有按照他的吩咐?还是东方另有安排?白笑风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还能对付童百熊不成?不过以前的杨莲亭真是没有脑子,对着诚心拥护东方不败的人都这般,不是自绝后路?还好东方不是跟杨莲亭在一起了,还好杨莲亭现在是陆大有,才有了一线生机。
任我行本来跪着不动,一听到铁链之声,在西湖底被囚的种种苦况突然间涌上心头,再也克制不住,身子颤动,便欲发难,却听得陆大有道:“在教主面前胆敢如此无礼,委实狂妄已极。你暗中和反教大叛徒任我行勾结,可知罪吗?”
童百熊道:“任教主是本教前任教主,身患不治重症,退休隐居,这才将教务交到东方兄弟手中,怎说得上是反教大叛徒?东方兄弟,你明明白白说一句,任教主怎么反叛,怎么背叛本教了?”
陆大有强词夺理道:“任我行疾病治愈之后,便应回归本教,可是他却去少林寺中,和少林、武当、嵩山诸派的掌门人勾搭,那不是反教谋叛是什么?他为什么不前来参见教主,恭聆教主的指示?”
童百熊哈哈一笑,说道:“任教主是东方兄弟的旧上司,武功见识,未必在东方兄弟之下。东方兄弟,你说是不是?”
若是杨莲亭在此,自然是不愿意听到这句话的。东方不败恋慕他,他才可以作威作福。若是换了任我行,他杨莲亭算个什么?陆大有虽然不这么想,但陆大有本就回护东方不败这个嫂嫂兼师长,知晓东方不败和任我行的旧怨,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却是做不出来的。当即大声喝道:“别在这里倚老卖老了。教主待属下兄弟宽厚,不来跟你一般见识。你若深自忏悔,明日在总坛之中,向众兄弟说明自己的胡作非为,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