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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失望。”
我温润的转着手腕上那串玉珠子,微笑着说:“诸位……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呢?”
下面立刻有几个人跪下了:
“陈总……您大人大量……”
“陈总求求您高抬贵手……”
“陈总,陈总,我是云石会的家臣,这家伙——这逆贼他实在是……请您……请您看在当年跟着陈老爷子的香火情……这是我们家老大唯一的独苗……”
“你要我给你面子?”我冷笑,“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小崽子坏了我的规矩,闯了我的禁地,意图不明,他们要怎样赔罪,才算适当?”
“我……我……”
碰——
我一枪打在了这个家伙的大腿根处,他惨嚎一声就被保镖堵住了嘴。
所有人都没敢出声。
“在我定下的规矩面前,你踏线就是死。”我看着所有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
不过,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就是了。
。
“那边怎么说?”换上一套休闲装,我在书房的皮椅上坐下,揉着太阳穴看着面前的文件。
“三方会谈。”武一德把另一个文件夹递上来。
匆匆扫了几眼,我冷哼一声。
这个“天威集团”出现的时机还真是赶得好不如干得巧——巧的让人不得不心生戒备啊。下意识的摸着手腕上的那串玉珠子,我的心里瞬间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最终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好,办下来。”
“天威集团”,好名字。后天我倒要看看,你是哪座山头上的大佛。
后天的酒会很快就到了。
这处说是酒会大厅,不如说像宴会更恰当一些。宽敞明亮的主厅,头顶是水晶吊灯,脚下是红木地板配波斯地毯。有小吧台、有舞池和点歌台、有喷水池,冬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投在淡蓝色水幕上,水幕旁边是一架漆黑锃亮的大钢琴,舒适的宽大沙发一簇簇散落在房间的几处角落,还有绿油油的盆栽偶尔点缀其中。
当然,主厅右边一侧便是暖色调的层层叠叠的帷幔,先是轻纱,后有大绒、天鹅绒,待绕过这些看似遮得虚虚掩掩,实在围得密密实实的帷幔之后,后面则是幽暗华丽、包金镶银的阿拉伯后宫风,宽大的引人遐想的贵妃塌,埋在柔软蓬松的垫子背后的金属链,直径一米五的圆形大沙发墩儿,以及每一处休息软榻之间的厚重帷帐,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旁边有一截楼梯通向更幽深的二楼。
一丘之貉罢了。我三两下扫视完全场,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定夺。
这次三方合办的酒会,承办方是除了我和天威的另一个中间商,一本正经的生意做的不怎么溜,倒是花花肠子多不胜数,倒也硬是被他磨出来了一块地儿。看样子,这次的这个酒会,又是秉承着他那一贯的“规则”来的了。
在这种腐坏的气味中,我微感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这次为了探探虚实,我亲自过来了——反正我明面上的身份也只是为了这纸合同替陈氏卖命、奔波的一个不入流的陈家的私生子罢了,这合约也只是被分派到了我头上而已。
不知“天威”那边派来的代表,是不是一个和那个中间商一样的酒囊饭袋?
看到门口微微的一片嘈杂,我颇有兴致的望了过去——正主来了呢。
果然,只见一群人熙熙攘攘的拥簇中,有一道娇俏的人影让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个女孩子年轻,温润,但是有种莫名的气质。和久居上位的位阶权重不同,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含而不露却又霸气天成的魄力。
有意思。
没想到对方公司里居然有这般精彩的人物,而且这般精彩的人物居然还是位女士,我还真是有些惊讶。
端起酒杯,我玩味的抿了一口。
但是,就在我抬头再次看过去的瞬间,她回过头来向我这旁扫视了一眼。那一个眼神,居然让我浑身一僵,在这个眼神前突然感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双眼睛!
凝视着这双眼睛,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一模一样。
简直一模一样。
就像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那种灵气……不,模子也铸就不出来这般的神韵,简直就像是一个人!
我晃神如身入九霄之外,飘渺不知其所在。
妈……妈。
面前的这个女孩子皮肤白皙,嘴唇薄而含笑,架着一副细框眼镜,看起来文文静静,估计说是经商的都没有人信——不是以为她年纪极轻,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而是因为她身上那种神韵。
很干净,很纯粹,带着诱人的青涩和不自觉的甜美,像个涉世未深的学生。
而且她有双极美的丹凤眼。
一双人的眼睛无论多么特别多么美,都绝不是仅仅只是因为眼睛本身。若不依赖眉骨、睫毛的共同作用,眼睛是没有那么多神采的。若说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眼睛不只是由两条直线或弧线构成,而是有波动的。而她,就有那种独特的神韵,十分超凡脱俗。那种无法言述的味道,极富魅力。
这女孩子见我凝视着她半天没说话,侧头对我浅浅一笑,眼角微微向上挑起,眼波流转中一片如玉般的姿态。
像。
太像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
特别是笑起来温润如玉的模样,应极了那句“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记忆中,妈妈虽然有着一半意大利的血统,但却是个实实在在的东方美人。她的眼睛带着中国最古韵的风味,一双极美的丹凤眼遗传自我中国的外祖母。每一挑眉,一抬眼,都有种说不出的眼波流转在里面。而我则隔代遗传了我外祖父的蓝眼和深邃的轮廓。
母亲虽然温婉娟秀,但是却并不是一般肤浅女子所能比拟的。她有着一种天生的隐忍的抱负,这种野心和与能力相匹配的聪慧在外祖父被生活逼到绝路的时候尤其的展现出来。
我犹记得她挑起眉梢对着我父亲微笑时候的样子。那种神韵,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拒绝的。
后来她告诉了我她下的每一步棋,每一个回眸一笑、一颦一怒中都包含了怎样锐利的尖刺,牢牢地在陈氏扎下根,吸食着他们的血。
那个时候她浅笑着看着我的眼神,令我不寒而栗,却又令我心酸万分。
我恨我自己没有实力,没有办法护她一生周全,最后连我的命都是拿她的命换来的!而我更恨陈氏,恨我那个贪图美色却又软弱无能的父亲!陈氏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尖刻的留不下来!而他,那个和我有着同样姓氏的男人竟然默许这个荒唐的家族毁了我母亲!
她浅笑着看着我的眼神。
就是那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