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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锐气,这样的郑希婕触醒了袁一帆心里沉睡的恶魔,让她突然产生了一股戏弄之意。
“你真的不记得我这个私生妹妹了吗?”
这一句话的效果就好比寂静无声的夜里突然一声轰天炮响,让在场的每个人无不感到震惊。
“袁一帆你在说什么鬼话?你跟我借用来载女友的车子什么时候打算还给我?”
郑希婕感觉到很沉重的一片空白占据着她的思维,似乎想不起很多事情,但偏偏看到这张脸时立刻就让她想到这件事。
“……”
一下被大量尴尬感觉充斥而涨红的脸引来了大家的关注,袁一帆顿时觉得自己像被抓上台表演的猴子,滑稽的表情也让观众等着看她出丑。
“医生!医生!”
袁一帆尾随着医生走了以后,遗留下来的尴尬竟然把目标转向梦雅,以她目前的角色站在这里感觉是有点奇怪,医生的诊断结果让在场的每个人不由的感到半信半疑,只因郑希婕的眼神茫然却不生疏,至少她还是记得她们每一个人。
“周瑜儿,我是不是又贫血了,所以才会昏倒。”
谎言和实话在嘴里和舌头交缠了半天,心里纠结得连两道浓眉也锁在一起,周瑜儿却始终不知道该将那句话从嘴里解放出来,这令她感到非常伤脑经。
“最近贫血的现象闹得比较频密,不过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谢谢你们来看我。”
这女人记得每个人的身份,记得车子借给了某人,但似乎想不起是什么大事惊动了这一帮人特地为她跑到这里来。
躺了许久的身体急切想起身活动,无论一个人的身体再怎么软弱但强悍的性格依旧不变,郑希婕才不管体力恢复了多少,她只知道想起身的欲望已经满得差不多要溢出来了,想着便立刻掀开被单准备下床。
原是经纪人该做出的反应却被恩妍抢先一步了,她以“扑”那样的速度冲到床边,两手扶着没想到自己会腿软的郑希婕。
冲动的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冲动的了结自己的生命,冲动的不顾后果就想下床,郑希婕的急性子比任何一种性格都还要任性,总是想到就做,周瑜儿被她吓了几回后心脏几乎变得比八十岁的老人还弱,有点气喘不过来的样子。
“你应该好好躺着休息!”
只是慢了恩妍几拍的周瑜儿一起扶起这不听话的女人,越是关心的人斥责的语气越是严厉,郑希婕默然接受教训的模样令人感到一丝意外,这两人平时看上去也没有太多的交流与互动,但仿佛能感受到一种不言而和的默契周游在两人之中,有种很像家人的感觉。
一阵令人憋气的紧张气氛过后接着便是温馨的画面,梦雅原地不动的站着像是个局外人,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摆在床边显得多余的花瓶,大家只忙着关心着床上的病人,几乎忘了还有她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红霞灿灿的天空像个害羞少女掩不住脸上的娇媚,嬉戏中的微风轻拂着梦雅滑丝般轻柔的头发,风中起舞的发尾撩弄着她白皙的脸颊,想挑起她弧线优美的嘴角,可惜却始终难逗美人一笑。
医院的花园宽敞而舒适,黄昏时分的景色总是俘虏人心,不少人在花园散步走动,但梦雅却感觉到只有自己存在的一个空间,有种被世人遗弃般的孤单,映入眼里的景色很模糊,萦绕着耳畔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仿佛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她永远是一个人。
刚刚筑起的隔膜被一双突然出现的爪子抓破,接着一个人在梦雅的旁边坐下来,只听见她一声长叹,仿佛知道一股闷气沉淀在梦雅的胸口中,表明着她能感同身受。
虽说两人并不是常常同一个鼻孔出气,但这一刻两人却共同处在一个各种情绪流动的空间,一起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无言的默契化作一种温馨的气息融进去了原本有些冰冷的气氛,相知相识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想必也只有她才能体会到梦雅何等沉重的心情。
一种暖暖的感觉稍微调和了心里那股酸楚的滋味,当爱情不在身边时至少友情还愿意为她留下来,她的沉默已化为无数段的文字溶进了对方的眼里,好朋友之间有时候根本不需要言语,心与心此刻在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我借了车子,那你又跟希婕借了什么呢?”
梦雅仿佛听见了美好友情画面碎裂的声音,她并不生气,她只责怪自己不应该期待一个情场得意的人能体会她失意的心情,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一个想跳海的人却被过来劝导的人不小心推下海,这就是袁一帆给予梦雅的感受,好心但帮不上忙。
“我没向她借什么,倒是我的女人现在却被她霸占着。”
这语气就像是自己名下的产业被恶霸暂住的感觉,心里有怨气但不敢在其面前出声,梦雅的感受袁一帆并不是不懂,只是目前的情况即使有一百个很好的理由,也比不上病人一个需要安抚的理由。
“她为了恩妍可以奉上自己生命,暂时陪一下也是应该的,恩妍大概也会这样想吧。”
既是名下产业也不是谁人可以随意夺走,那怕借用得再久也终需归回给屋主,梦雅不满的表现是人之常情,但她的忧虑就显得有点多愁善感。
“我知道。”
从嘴里吐出的这句话根本感觉不到一点信心的重量,旁人由各个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都有充足的理由证实是梦雅多心,但其实匮乏的是她对感情的乐观态度,很多时候幸福堡垒被攻破并不是外来冲击,往往是内部涌起的不良情绪所致。
当凉风吹熄了因着醋意而燃起的小火焰之后,突然一阵面对现实的恐惧袭来,在黑暗的心里张牙虎爪,甚至吞噬了她那已经微不足道的勇气。
梦雅来到病房前,一股胆怯的意识突然跳出来在警告她,想象的画面带着恐慌的剧毒,不断地侵蚀着她的信心,曾几何时变得相当懦弱的心也在退缩,她站在门前纠结了大半天,却始终不敢推门而入。
“怎么不进去呢?”
挂在门前的门把明明就跟一个手掌一样大,但这女人仿佛看不见似的,在门前摸索了许久却摸不进去。
“还是算了。”
心脏能负荷的打击有限,梦雅担心见到的情景不但刺痛了眼,还伤了只有薄薄一层自尊包围着的心,她感觉自己承受不起这代价。
转过身走开的那一刻梦雅却发现到自己的意愿仍在做着最后挣扎,强烈的不悦感一直催促着她前行但不安的情绪又试图把她留下,一种想勇敢做赌注的感觉让她走了几步后又停下来,最后因着没有胜算又举步离开。
望着这依然挺胸直腰的自信背影,袁一帆却看见了影子的落寞,看似优雅的行走姿势,但往前抬起的脚步却拖着沉重的心事,形成一种忧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