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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发,何嫣的笑脸,何嫣的肩膀,何嫣的臂弯,何嫣纤柔的手指,何嫣清甜的呼吸……这一切都让刘雨弦一阵阵的眩晕,她感到自己仿佛漂浮在空中,完全失去了方向。
明明女生之间的亲昵碰触很平常,而且公平一点儿说,现在这种程度的接触压根也算不上亲昵,顶多只是跳交谊舞的基本前提。可是,就算知道这些,刘雨弦依然紧张到呼吸急促,动作慌乱,舞步踩的简直就是乱七八糟。整个过程中,她的头就没敢抬起来正眼看过何嫣,而说出的所有的话几乎都是在跟一直被自己踩到的何嫣道歉。
既期待又害怕,既兴奋又沮丧,内心被搅的一团糟的刘雨弦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寸,非但没有练好舞步,最後简直就连正常走路都迈不好步子了。
好难堪。
好难堪。
而且是在何嫣的面前……
想到最不能容忍的这一点,刘雨弦几乎要哭出来了。再也坚持不下去的刘雨弦红著眼,低著头,细如蚊声的拜托何嫣不要再练了。何嫣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很轻松地就同意了。想著她或许是被自己踩到难以忍受早就想结束了吧,刘雨弦的心里更如水中加冰。
跟何嫣一起走到了体操练习区,短短的距离,刘雨弦居然两次差点儿绊倒,幸亏何嫣拉住了她,才没有跌的更惨。面如红纸的她靠在双杠下,紧紧咬住下唇不说话。
看著这样的刘雨弦,何嫣扑哧一笑:“喂,你是不是连走路也不会啦,说是学习交谊舞,你压根就是奔著踩脚来的吧……”
“啊,我……你……你至少也同情一下我的心情吧……”
出乎意料的话语令一向淡定的何嫣都呆了一下,继而随手往刘雨弦肩上一推,“喂,那是你说的话麽?好像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啊……好可爱……哈哈哈哈!”
看著大笑不止的何嫣,刘雨弦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有哪里好笑。不过,在那句“至少同情一下我的心情”说出来之後,刘雨弦自己也吓了一跳──那是自己说出的话吗?居然不是在道歉!想著想著,自己也笑了。旁边经过的人向两个面对面傻笑的女生投来讶异的目光,不过这些刘雨弦已经不在乎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刘雨弦的脸一阵阵的发烫,那种心悸不已的感觉似乎比白天更甚,腰肢和手指上仿佛还残留著何嫣那轻柔的触感。她将手轻轻抱在胸前,任思绪漫无目的的纷飞,脑中幻想著跟何嫣一起摇曳著裙摆翩翩起舞的情形,那美丽的画面让她有一种比现实更真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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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跟何嫣在光棍节外宿看电影的事情会成为自己记忆中的一张书签,带著虽然生涩但却美丽的色彩静静躺在过去,只有偶尔作为品味珍贵幸福感的楔子时,才有机会悄悄拿出来重温一下。然而,事情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星期之後,不知何故,毫无征兆地在刘雨弦所在的班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其实这种流言刘雨弦在一个多星期前就听闻了,只不过当时版本是“班里有两个女生跟其他男生一起出去夜宿”。因为跟实际情形相差太多,以致於刘雨弦根本就没认为那是在说自己跟何嫣的事情,而且她也不是喜欢八卦的人,所以就当做耳旁风一样吹过就忘了。
接下来的发展简直可以用急转直下来形容。
流言以一日千里、斗转星移之势发生著惊人的蜕变,先是“光棍节两个女生跟一群男生出去喝酒,喝醉了没回来”,接著迅速演变成了“喝醉了酒的光棍男向喝醉了酒的光棍女表白成功”,“光棍们举行了光棍速配party,两两配对成功,夜游未归”……最後,在窥探欲和好奇心的共同努力下,“光棍男生”和“光棍女生”终於被对号入座,几乎是在千呼万唤下,“刘雨弦跟告白後的邓达平一起外宿”、“何嫣跟光棍节刚表白的男朋友在外租房”两个主角鲜明的版本新鲜出炉。至此,流言俨然已被当成了众人努力挖掘出来的事实,呈现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态势。
☆、第二十七章
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外宿事件成了近期大家消遣的主要话题,而各种貌似有理有据的谣言也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与之相匹配的是刘雨弦极度恶劣的心情。连日来被异样的目光的包围,一回到寝室还要面对蔺媛媛和余珠戛然而止的谈话以及那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刘雨弦简直要崩溃了。真想对著他们大声质问,不负责任的随意编织、传播谣言对你们有什麽好处?背後中伤、抹黑别人就那麽让你们高兴吗?
可她还是什麽都没有说,保持了一贯的沈默。她不是没有勇气反驳,而是压根不知道该跟谁反驳。事实是怎样的别人并不在乎,而且随著事情的发展,她越来越发觉,如果“事实”不能满足别人的猎奇心,那“事实”就将变成一种无力的东西被人刻意忽略掉,不管解释多少次。既然这样,自己说什麽也没用,与其被人当成狡辩,那还不如好好保留著属於自己的记忆──唯有与何嫣在一起的时光她不想与人分享,更不能容忍被人肆意歪曲丑化。
晚间的选修课结束後,刘雨弦一直在教室里看书看到十点多锺才不情不愿地收拾了书本离开,拖著疲惫的步伐和黑暗的心情回到了那个令她难受的寝室。果不出所料,一听见她开门的声音,原本热火朝天聊著的蔺媛媛和余珠立马闭了嘴,好像凭空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将声音从她们的嘴边撕掉了一般。
为了不让自己气到内伤,刘雨弦决定无视她们,径自走回自己的桌位,把包包放了下来。
没有何嫣的寝室简直跟冰窖没什麽两样。刘雨弦缝上了嘴,拎起暖水瓶准备去卫生间洗漱,结果还没走到卫生间门口,蔺媛媛就快步越过她走进了卫生间,反手关上了门。刘雨弦默默地翻了翻眼睛,不知道该说她是幼稚还是无聊。
刚要返回座位,寝室的门开了。明知道这个时候能自己开门进来的只可能是何嫣,心还是忍不住狂跳了一下。跟何嫣的视线一交汇,刘雨弦立马像被磁铁吸住的铁条一般移不开眼。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这样盯著人家看,不要这样盯著人家看,可是主导眼睛转动的神经就是不听使唤。
何嫣也不知怎麽回事,一进门迎到刘雨弦的视线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很自然地打个招呼就过去了,而是像玩起了眼神对决的游戏一般,也盯著刘雨弦不动。说含情脉脉也不是,说虎视眈眈也不是,总之,两个人就这麽相视而立,一个人拎著本欲放下的暖水瓶,一个人拿著还未完全脱下的外套。
十秒……
刘雨弦的脸蛋开始发烧。
二十秒……
微笑渐渐爬上何嫣的嘴角。
三十秒……
刘雨弦眼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