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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静了二十多年的心就在一霎那间全部碎掉,爱情比死亡其实更会折磨人。
他不知道乔初夏为何要前来打探消息,但他却没办法再做到心如止水,如果能够补偿,他会奋不顾身地去弥补她和她的孩子。
酒店包房内,阮霈喆正烦躁地在客厅里走着,他一向恪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准则,但这一次他放乔初夏一个人出门,此刻他却承认有些后悔了。他并不担心她会逃跑,但这里毕竟不是他完全能掌控的地方,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来。
“老板,乔小姐回来了,已经进了电梯。”
耳机里传来下属的汇报,阮霈喆松了一口气,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想了想,又取来一个空杯,倒满红酒。
就在他做完这些后,门铃轻响,立即有人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乔初夏,太阳镜遮住大半张脸,身上是裸色的连衣裙和同色高跟鞋。香风一动,她整个人已经走了进来。
将眼镜摘下握在手里,乔初夏看向阮霈喆,平静开口道:“最迟明天,我会把你想要的给你。”
他却并未立即显出愉快的表情,而是细细打量她的神色,略有迟疑地开口问道:“你……好像哭过?”
虽然是问句,但乔初夏脸上那一双泛红的眼已经明显泄露了她的情绪,她见没办法撒谎,顿了一下,点了点头,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不会影响你的事情。”
说完,她便要走向自己的卧室,不想经过阮霈喆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你……”
她刚张口要问他做什么,他整个人已经靠过来,将她搂在怀中,抱得死死,乔初夏挣了几下,发觉没办法挣开,也就不做无谓的挣扎,垂下眼来。
身边的其他人早就在收到阮霈喆的眼神时迅速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彼此呼吸可闻,他一低头,将额头抵上她的额头,这才发觉她有些低烧。
“到底怎么了,在河内不肯说,到北京了也不说吗?就算你和我之间有个虎视眈眈的娜塔莎,不过看在过去我对你还算不错的份上,就不能把你的秘密和我分享一下?”
乔初夏苦笑,嘴角撇了一下,似乎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将脸扭向一边。
阮霈喆慢慢抬起手腕,右手食指点起她下颌,拇指轻轻摩挲着娇嫩的肌肤,并不急着追问,倒像是一只逮到了老鼠的猫一般。
“我的人虽然没跟着你,但却亲眼看见你进了寺庙。你知道,我是个坏人,我如果得不到想要的,我就干脆一把火烧掉它。反正,我做的坏事也不是一件半件,再多几件也无妨。”
“你还真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阮霈喆,如果你能笑到最后,我想不是因为你最强,是因为你最狠,最六亲不认。骆苍止输了,是因为他虽然和他母亲不亲,但却一直从心里敬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母亲会联合别人对付自己。而你,为了掌权连父亲都可以下狠手,更何况别人。”
乔初夏边笑边说,眼眶忍不住又红了,她扬起手来擦了擦眼角。对于她的辱骂,阮霈喆并没有动怒,反而显出一抹淡然的笑来。
“总结得不错,你知道就好。”
他松开手,推开她,转身取了酒杯,递给乔初夏,与她碰了碰杯子,低语道:“我等你的好消息,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如果没有新进展,我就说到做到,火烧雍和宫。”
乔初夏忍着晕眩,将酒一口喝掉,重新塞给他,挥手道:“请问你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了吗?我想休息了,如果我没记错,出发时你答应我会让我自己住。”
阮霈喆哼了一声,拿回酒杯,顺势给了她一个道别吻,乔初夏皱了下眉,没避开。
“我就在你楼上的那间客房,你先好好睡一觉。”
乔初夏低头,看了眼手表,距离他口中的最后期限,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
房间里拉着窗帘,所以等乔初夏迷迷糊糊醒来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是晚上还是凌晨,她挣扎着起身,发现浑身滚烫,下了床倒了一杯温水,刚喝了一口,她就敏感地意识到房间里有人。
她不敢回头,忍着头重脚轻,伸出手按着吧台的桌沿支撑着身体,身上很烫,空调吹来的冷风掠过露在睡衣外的手臂好大腿,引起一阵战栗。
算算日子,乔初夏心里忽然泛起惊惧来,如果没记错,今天是骆苍止出事的第一百天,她以前听人说过,人死了有头七,但不知道一百天有没有什么说道儿。
她越想越害怕,一开始还想回头查看一下,现在是根本不敢了,她端着杯子,一步一步横着往卧室走,背对着声响传来的方向。
她小心地挪着步子,就在她的手即将推开卧室门的时候,一股大力从背后传来,她脚底本来就不稳,被这股力一冲击,整个人朝前面扑过去。
好在客房的全部地面都铺着毛毯,她倒在地上并没有觉得特别疼痛,只是手肘有些疼,她刚要爬起来,就觉得腰上传来剧痛,有一只大手死死地压住了她的腰!
就好像是一枚又尖又长的钉子,狠狠地把她钉在了地上,她一开始只是怀疑房间进来了人,此时此刻她确信有人溜了进来,而且应该不是阮霈喆,以现在的情势,他根本无需偷偷摸摸。
“做了这么多亏心事,晚上不担心有鬼敲门吗?”
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在午夜时分果然格外骇人,乔初夏一哆嗦,有些不敢确定,想等着对方再说两句话,可是,他却不说了。
“鬼敲门不怕,人比鬼可怕多了。只是有些鬼好见到,人却很难。”
乔初夏手指抓着地毯上的毛,慢慢收紧,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如果真的是他,那他还真的沉得住气,居然等了一百天!
“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有的鬼也不能小瞧,你说呢?”
腰上的力道撤掉了一些,乔初夏刚要动,又被压住,虽然不那么疼了,但还是不能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忍了三个月,就要在这里跟我装鬼吗?骆苍止,你到底是太沉得住气还是没有心?!”
她恨恨地捶了一下地面,酸涩的眼眶忽然就胀痛起来,再也盛不住眼泪,全都涌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泪全都滴在地毯上,吸水性很好的地毯立即把水全都吸进去,只是颜色变深了一些。
“流几滴眼泪,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