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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与懦夫 作者:Your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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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东犹豫了下,问:我能继续追你吗?
华临说:不能。
文东张了张嘴,想说我试试你说的终身制,但没说出来。
这话他自己听着都欠打,还试试,试个屁,什么渣狗发言。
而且,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根本没信心自己能真定下性来。万一睡完华临,自己那狗毛病又犯了,事情就很难收场。
再说了,不管现在自己说不说的,在洛医生有了下落前,华临肯定都不会中止卧底计划,所以其实不说也没什么
文东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八百个现在不能说的理由,嘴上发声:真不行啊?
众所周知,心和嘴是俩东西,可以各过各的。
不行。华临说。
我文东犹豫了一下,我
华临不动声色地看着文东我了半天,终于,这货我出后文了:我们出去吃,还是我做?
华临想把他吃了!字面意义上的吃!但又怕以形补形,吃了傻缺自己也变傻缺!
华临默默地舔了舔后槽牙,起身说:我回去吃。
文东热情地留他:吃了饭再走啊。
华临高贵冷艳地拒绝:你太丑了,看了吃不下饭。
文东说要过来吃饭的时候,沈谓行特意去阳台上看了眼是不是天生异象了。
虽然情同父子,但自从沈谓行和叶九月同居后,文东就很少登门,说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没有人比文东更懂什么叫知情识趣。
此处拉踩一度有事没事寂寞得要来他家晃两圈蹭饭蹭狗的华临。
文东吃了顿饭,没待多久就说走。沈谓行热情地送他下楼,然后把人拽进逃生通道,压低声音神秘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文东失笑:我就蹭个饭。
沈谓行看他的眼神充满不信任。
文东没好气说:不是来找你借钱的!
沈谓行心想你找我借我也没有,我每个月就一万块生活费,这个月到处扎堆生日,我现在倒欠叶九月八万六,等会儿还要问他要钱预存电费。
嘴上却说:有事你就说。
没事。
文东其实很想问他真的不会厌吗。
和固定的一个人,几乎每天都在循环差不多的流程,是真的觉得可以这么过一辈子吗,久了真的还能有激情吗?不经常有人说跟对象处久了就处成哥们儿了吗,接个吻都觉得恶心,就剩下责任了。想想这样多可悲啊。
不过仔细想想,没什么参考性。沈谓行跟他的性格差别太大了,就算沈谓行能忍,不代表他也能忍。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谓行问。
说了没事,走了。
沈谓行拉住他: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文东忍俊不禁:你这台词怪怪的。真没事儿。
但沈谓行认准了他有事儿,死活拽着不让走,分分钟开人生道理小讲堂。
眼看沈谓行已经脑补到文东是不是失手杀人了,文东打断了他自首从宽、潜逃从严的话:我说!你闭嘴!停了下,想了想,问,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啊?沈谓行第一反应是去摸文东额头。
文东赶紧躲开他,嫌弃地嚷嚷:别搞这么基情!
你有事吗?沈谓行比他还嫌弃,我看你发烧没。
你才发烧。文东说,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
沈谓行就纳闷了,平时别人碰文东没见文东这么嫌弃,怎么的,就他碰不得?他非要碰!
于是他就推文东一把,又推一把,再推一把,边挑衅道:碰你怎么了?昂?
你是小学生吗?!文东都要无语了:你正常点!行行行你摸!
说着不动了,梗着脖子闭着眼,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谁要摸你!沈谓行嫌弃地后退一步,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奇奇怪怪的你今天。
文东想了又想,睁开眼睛看他:我认真问你啊,不开玩笑,你觉得我跟临哥能成吗?
沈谓行愣了下,认真起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跟他到哪步了?
哪步都没到。文东说。
哪步都没到你问我干什么?沈谓行说,我说了又不算,你问他啊。
不是,我就是想看下别人的想法。文东说。
沈谓行的眼神疑惑起来。文东什么时候谈恋爱还问别人看法啊,问得过来吗。
文东说:你别多想,我就随便问问。
沈谓行在脑子里多想了一通,然后说:我没多想。又敏感地问,你跟华临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啊?
那可多了,你说哪件?文东说:没啊,你别这么多心。哎,算了,你不说算了,走了啊。
别!等等!沈谓行又拉住他,说清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见实在甩不脱,文东只好含糊地说:就是,他意思就是嫌我爱泡吧。
沈谓行哦了一声,半点不惊讶:这不是个正常人都得嫌吗,你那是爱泡吧吗?你爱泡的是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文东啧了一声:我又不是一泡吧就那什么,我真就是去喝酒蹦迪跟人玩会儿,你们别一听泡吧就说我是去约炮的行吗。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你们有问题啊。
沈谓行见他居然还不乐意了,十分的惊讶:谁有问题啊?你是真对你自己没数啊?现在来装什么纯啊。
算了,跟你没话说。文东说着又要走。
沈谓行又把他拽住:走什么走,说两句说不过我就走要是只有我觉得你有问题,那可能还是我的问题,但问题是你随便找个人去问,看谁觉得你没问题!你问张作他都觉得你有问题,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啊?
文东:
沈谓行为这逆子操碎了心,叹了声气,语重心长地说:我平时说你,你不爱听,我也就算了,这事儿我也不好管。但今天你问我,我就跟你说清楚,你追华临吧,我一直都觉得,可以,但没必要。
他就多余来问沈谓行,有这空找张作或者代小京算了,那还是沈谓行吧。
虽然我不知道华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啊,但人家洁身自好这么多年,肯定不是为了跟你这种花花公子在一起。
沈谓行叹了声气,咱俩这关系,我就不说场面话了。你本来条件就没人家好,这些都算了,但问题是你自己看看你像话吗,我至少一年前就看出你在追华临了,你这一年来身边断过人没?当然了,具体你是不是更早什么时候就开始追了,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自己算吧。
文东低着头看鞋,没说话。
沈谓行说得比事实夸张,但没有反驳的必要,因为还是有事实摆在那。
我跟你说,华临脾气真的算好的了,这要是我,我早把你拉黑了。沈谓行说。
文东悻悻然地嘀咕:他也不是没拉黑过我。
沈谓行堵回去:我拉完就不会把你放出来!
你爱放不放!
哥儿俩相对无语了一阵,沈谓行叹了声气,拍了拍文东的肩膀:我不知道你具体对华临是什么意思,但反正我看着挺没意思的,你还是趁早歇了吧,别搞得朋友都当不成。我说句难听的,你要搞张作和以前的代小京,我都懒得理你,随便你们玩。但华临跟他们不一样,你要真是就带着不干不净不单纯的想法去玩华临,你以后也别叫我沈哥了,我说真的。
停了停,沈谓行说:行了,我上去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路上注意安全啊,好点儿开车。
文东偏过头去,不甘心地看着沈谓行的背影,没憋住,脱口而出:那我也不可能真跟他结婚啊。八字还没一撇,你就说得跟我肯定渣他一样,谁渣谁还不一定呢,你八岁知道你十八当明星啊?不是,你们怎么都想这么多呢,有意思吗,不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吗。
说实话,他觉得华临有点幼稚,还终身制,人家男女结了婚有了共同的小孩的都不会说死终身制,他们俩男的还没开始就在这终身制
沈谓行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满脸写着你肯定有大病,说:没人说你非得跟他结婚,但是也没有正常人跟人谈个恋爱,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我俩不可能结婚,就是玩儿,你这不是耍流氓吗。我八岁是不知道我十八会当明星,但我八岁也不会觉得我十八会死啊。再说了,那计划是赶不上变化,但你不能没计划啊。
文东:
懒得跟你说,反正也说不听。而且说这么多也没用,首先华临就不可能看上你。沈谓行白他一眼,走了。
第57章
傍晚,文东坐在江边扮忧郁,顺便加了几个新好友。
他知道自己不该加,但人家来搭个讪也不容易,加不到多没面子啊。
是,他是个渣男他认,但他觉得这行为真不该也算进渣里面,什么年代了,大家年轻人交个朋友又不碍着什么,又不是加了好友就一定上床。
很快这几位新好友就纷纷发消息过来了。
这流程文东非常熟,一般就是大家先互发一波表情包,然后切入正题,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如果他说没有的话,外向点的直接问他要不要当自己男朋友,含蓄点的就问他这么帅怎么会单身。
文东按照以往的习惯点进去对方的朋友圈看看,如果感兴趣就回自己单身,觉得没趣就说自己有对象。
但今天他刷着刷着,觉得特别没意思。
好无聊啊。
真的好无聊啊,这辈子没这么无聊过。
既然没心思聊天,那就打打游戏吧,顺便直个播,还能赚个夜宵钱。
但他盯着游戏和直播APP看了半分钟,愣是不想点开它们,甚至想吐。
那看看梦中情车吧也没兴趣。看看服饰吧,操,有什么好看的。
经历了轮番嫌弃后,最后文东打开了华临的照片。这张照片是他在华临家医院的官网下载的,华临穿着白大褂,很正经地看着镜头,跟电视剧的定妆照似的。
文东看了会儿,放大华临的脸,挨个儿五官看过来,心里说不清个滋味儿。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沈谓行家里,华临喝醉了,突然凑过来要吻他。
文东特想知道那个吻如果真的发生了会是什么样的感受,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想了。不知道华临接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华临好胜心那么强,会不会觉得被自己吻就是输了,非得反过来自己占上风当更主动的那一方。但他会吗?他那么傲娇,会不会明明挺喜欢的但还是摆出一副不情不愿被强迫的表情?
文东想想都要被萌死了,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但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有点把华临想象成雏儿了。但事实上华临跟那姓薛的在一起过不短的时间而现在,他们又在一起了,哪怕华临说是假复合,但是
他不是在意华临跟没跟别人发生过关系,他就是不是那种在意,而是那种在意。至于两个那种分别是哪种,他也一下子找不到很好的描述方式。简单来说,就是吃醋。
华临提前和薛有年约好到他家吃晚饭,他来到门口,刚准备按门铃,犹豫了一下,手往下移,按了薛有年自杀那天他看到的密码。
锁开了。
华临轻轻地推了下门,锁回去,然后若无其事地按门铃。
薛有年很快就来开了门。饭厅传来菜香,薛有年系着围裙,笑着说:还等五分钟,汤好了就能吃了。又很自然地告诉华临门锁密码是多少,让他下次可以自己开门。
华临哦了一声,心里又有了些计较。
他假意和薛有年复合是为了接近薛有年搞证据,但薛有年这么大大方方地让他能随时进屋,是不是因为很有自信他不可能从这屋里找出对自己不利的东西来?
狡兔三窟,薛有年再弄个十窟也不是难事。
那天文东说的话华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别的不说,薛有年和孙副院长会面交易,连个窗帘都不拉吗?是真的没有一点防备心,还是故意给他看到?
在驴眼前钓根它咬不到的萝卜,驴就会为了追到这根萝卜不停地拉磨转圈。薛有年是不是就把他当这头蠢驴了?
华临回过神来,进厨房去拿碗筷,偷偷地看一眼薛有年,却正好对上对方含笑看着他的眼睛。看什么看?看你爷爷我一拳打十个变态吗?华临给他一个白眼,拿勺子盛饭。
吃完了饭,俩人坐沙发上看新闻,忽然华临接了个电话:嗯,是我你在哪?
他看向薛有年,问,你这小区不准外卖进来啊?
薛有年说:好像是不准。
华临不满地啧了一声,对手机那头说:那你稍等下,我过去拿。
挂了手机,华临边起身边问:北门是哪个门?
薛有年笑了笑,说:最远那个。
华临越发烦躁,满脸写着你这什么破小区,说:我去拿奶茶。
薛有年忙说:我去拿吧,你不熟这里。
华临皱眉看了他一眼,坐回沙发上。
薛有年在玄关换好鞋,正要开门,忽然停了下,看向华临,温和地说:我电脑的密码是我们在一起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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