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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暴躁小王爷成亲后 作者:锦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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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煜随便翻看了两页,面前表情淡淡,实则心中大暖。
他挑眉问:这兵书,是不是也给江北王看过了?
是啊, 写的时候他就看了。金瑞挠头。不过他总觉得我身子不好,不许我写兵书。若没有他阻拦,我写的更多。
你倒是一点都不知道藏私。孟煜将书扔到一旁,挥手,行了,不是说好了过段时间你就来西图,别整的像是生死离别一样。让大家出发,你也回去吧。
金瑞红着眼跳下马车,小王爷就在马车外候着,见他往下跳,伸手将他抱了个满怀。
多大了还哭鼻子。小王爷笑话他,你舅舅到江北后,你都掉几次眼泪了?
金瑞把眼泪抹了,孟煜是他最亲的亲人,还没见面就想给他撑腰,连西图国都准备送给他。
倒不是他看中王储这个位置,他看中的是,在孟煜心中最疼的人是他。
娘亲心中最重要的是报仇,金漠心中他更是排不上号,其他的亲人也不必提。
马车缓缓启动,金瑞见马车窗户的帘子动了动,虽然没什么话再送出来,但金瑞知道孟煜也舍不得他。
小王爷陪着他,在原地站了许久,马车早就看不见了,被照亮的天空也离他们越来越远,金瑞还是不想离开。
一直到东方的天空泛白,金瑞才拉拉小王爷的手,走吧,咱们回府。
两人跨进大门,薛臻齐带着所有在王府的将领给他们磕头。
拜见西图国王储,拜见江北王。
小王爷笑着踢了董耿一脚,又想骗赏赐是不是?你们要赏银,可不用拜本王,单拜人家王储就行。
众人又笑着给金瑞磕头,金瑞忙摆手,不用拜不用拜。
这可不行,我们等着要打赏呢,王妃您可不能给少了,西图国这两年可有钱。
张管事早就替金瑞准备好了,想指望西图国出这份银子,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张管事拿着赏银出来,替金瑞解了围。大家一呼而上,开始抢赏银。
欢笑声震得金瑞耳朵疼,他揉了揉耳朵,同小王爷往屋里走。
薛臻齐追上来,跟小王爷商量:记得给仁孝皇贵妃烧纸,告诉她王妃的身份,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金瑞成了王储,最高兴的自然是薛臻齐。金瑞的身份能给小王爷带来的助力,比小王爷娶个公主还要厉害。
现在小王爷有了金山,还有了西图的支持,跟朝廷对抗,算是真正有了一战之力。
听见薛臻齐这么说,金瑞拒绝:要烧你自己烧。
我要去给孟老烧纸。薛臻齐笑中带泪,我要告诉孟老,他的儿子不但活着,还成了一国之主。我还要告诉孟老,他的外孙,不但是一国储君,还有一个强大的助力。
金瑞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薛臻齐。
这是薛臻齐第一次认为小王爷是他的助力,而不是一直想用他的出身,来助力小王爷。
这其中的变化,皆因亲疏。
两人回到房间,下人们替小王爷宽了衣,要给金瑞宽衣时,小王爷伸手拦住他们,你们退下,王储的衣裳,得由本王亲自脱。
金瑞累了一日,早就没劲儿了,看见床就迷迷糊糊地想躺上去,突然感觉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腰间摸来摸去。
滚。
小王爷笑道:怎么,当了王储后脾气都大了?
我累了。
你有那样的舅舅,怎么可能不累?
不许说我舅舅坏话。
哦。小王爷熟练地脱了金瑞的衣裳,低头,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你只有一个不许的机会。
金瑞打着哈欠,迷迷糊糊,什么机会?
突然小王爷轻轻绊了他一下,他没站稳,摔在床上。倒在柔软的锦被上,睡意更浓。
金瑞合眼就要睡,忽然背后有个人压上来,差点没把他压断气。
走开!
本王今日在你舅舅跟前,也算是做小伏低了,你难道就不奖励奖励本王?
金瑞闭着眼,伸手去推小王爷,他本来力气就小,这会更是没力气。小王爷压在他身上纹丝不动,还四处作恶。
他实在忍无可忍,龇牙:不准动我。
都说了,只能一个不许。小王爷坏笑道,要么本王一边要你,一边骂你舅舅。要么本王闭嘴,安静地要了你。你选一个?
金瑞的困意气没了一半,他开始剧烈挣扎,然而这也没用,根本推不动小王爷分毫。
你最好不要惹我,惹恼了我,小心我灭了你江北。
这一句因为恼怒,极富气势,小王爷听了,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笑倒在他身上,果然跟你舅舅学坏了。
金瑞给了他一个措辞精准的回答,哼!
本王今天就要欺负你,有本事你连夜灭了江北。
金瑞推不动他,就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你如今官位没我大,不许放肆!
哟,架子摆的挺足。那本王一会跪着要你,如何?
金瑞被他不要脸的架势惊到,顿了好一会,才又恢复挣扎,不行,这事不好玩,我不干!等你什么时候官位比我高了,再说吧。
呵,等本王造反成功,还不知是哪一日,你这是逼本王做和尚。
呸,以前我没得到你的时候,你我不是也挺好?金瑞悻悻地犯了个白眼,以前是他追着要,现在倒好,某人食髓知味了,反过来逼他。
金瑞加重拧人的力道,咬牙说:你也别说我欺负你,你当不了皇帝,能当太子,我也算你官位比我高。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小王爷根本没机会。一个不能生的儿子,打不过一个残疾的儿子。
太子么?小王爷气笑了,金瑞明摆着耍赖。
他正要强行攻城略地,窗户外忽然传来张管事的声音,王爷,京城急报,太子薨了。
金瑞:!!!
小王爷嘴角的弧度压了下去,黑眸在金瑞脸上迟疑了好几秒后才移开,可见这次放弃的有多艰难。
你这嘴巴还真是开过光。小王爷穿上鞋,瞪了他一眼,好好歇着吧,本王下次再收拾你。
金瑞这会儿哪还有困意,也跟着穿衣裳,太子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两人匆匆赶到书房,薛臻齐、董耿他们也都来了。
探子说,太子自从残疾后一直郁郁不乐,听说皇帝往江北送了两个贵女后,更是以酒浇愁,每日都醉的东倒西歪。后来喝酒成瘾,一日不饮酒,竟不能活的样子。最后被人发现时,他是泡在酒池里活活喝死的。
路柯一口茶水喷出来,新鲜,还有人喝酒把自己喝没了?咱们兄弟不也天天喝酒,怎么就没事?
薛臻齐道:这算什么新鲜事,喝酒和酗酒是两码事,做什么事都不能过了头。
金瑞把话题拉回来,这会咱们放走的人,应该连江北都没出。我们追回来,杀了他,就当没发生过造反的事。
王妃的意思是?
太子薨,王爷就是皇帝唯一的儿子,他继位理所应当,根本不必造反。
小王爷却不同意,到时候说不定又逼着本王生孩子,你身份高贵,王妃之位无可撼动,可皇帝要是找几个妾给本王生了孩子,在你的名下养着,又该如何?
金瑞眉眼间闪过一丝恼怒,冷笑道:你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必须开枝散叶。巧得很,我家里也有皇位要继承,到时候,我先同人生几个,放在你的名下养着。
好好说话,你怎么又生气了?本王又没说要生!
金瑞撇了头不理他。
不用造反就能登基称帝,这诱惑也太大了,是个人都要动心。
薛臻齐道:不管王爷生不生孩子,王爷名义上是先帝幼子,皇帝唯一的亲弟弟,怎么看都应该是封王爷为太子。等王爷成了天下之主,谁还能管到您的后宫去?
彭炙道:正是这个道理。咱们先哄着皇帝将皇位给您,后面再慢慢筹谋。反正天下人都知道王爷您不行,就是送多少个美人过来,您就放在房中,不碰就是了。
小王爷瞄了眼金瑞的脸色,沉声道:放在房中也不行,来日即便本王登基当了皇帝,偌大的后宫也只能王妃一个人住。
金瑞这才满意,行了,还是算算探子出发的时间,应该是钦差刚出发不久,太子就薨了。这么长时间,京中那边早该有动作了,只是消息还没传到咱们这里。
众人开始分析京中那边皇帝会有什么动作,如何应对。
外面天色大亮,秋光透过窗,将每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金瑞一开始还坐着听众人分析,后面熬不住了,脑袋靠在小王爷的肩膀上打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彻底睡着了。
小王爷将他抱到罗汉榻上,拉过来薄被给他盖上,仔仔细细掖好被角,转身,见众人都停下讨论,望着他。
你们还记得本王决定造反的原因吗?
董耿点头:记得,因为不想旁人入府,惹王妃不快。
小王爷道:是,只是为了王妃,并非是为了帝位。所以不管京中到底有什么动作,本王是否会被立为太子,我们应对的一切前提都是王妃。
众人起身,齐齐拜下,属下明白。
路柯见氛围有些不好,笑道:不好惹王妃不快,真惹了,西图国那位大王,可不会放过我们。
小王爷望着金瑞,眼里有化不开的深情,自从送走他舅舅,他整个人还在绷着。本王知道他的想法,以前他输了,只输他自己一个人,现在若是输了,可能还会有整个西图赔进来。
怪不得刚才王妃反应那么大。薛臻齐叹气,也是,王储这个身份,牵动太大。
*
金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醒来的的时候,书房已经空了。床头放着一只炭盆,烧的正旺。
张管事听到动静进来,给他倒了杯热茶。他恼怒自己身体不争气,茶也不想喝。
正在议事呢,他怎么就睡着了?
这身体虽然已经大好,可却如齐正所言,没有容量,不如旁人身子强健。
王爷呢?
王爷刚出门,购入的冬粮炭火到了,几万车呢,浩浩荡荡的,十分壮观,王爷和薛老他们都过去看了,得等清点完了才能回来。
江北这地界冬天长,粮食炭火靠自供根本不行。所以每年秋天会由官府出面,到南方采买粮食炭火等等,回来留出军营用的之外,一部分按原价卖给百姓,一部分提高价钱卖给周边的小国和部落。
金瑞赶紧拿过衣裳,我也去看看。
下了床,金瑞在炭盆上踢了一脚,还没入冬,谁要用这个玩意儿,收起来!
张管事抿嘴笑:您睡着的时候,一直哭,嘴里还喊着冷。王爷本来抱着您,后来要出门,才换了炭盆。
金瑞脸颊染上一层薄红,带着百溪匆匆出了门。
到了城外离大营不远的地方,聚满了人。马车慢吞吞往前走着,金瑞一边吃点心,一边同百溪说话。
我真的一直在喊冷?金瑞向来睡的死,压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百溪点头:喊的声音特别大,我们在院里都听见了。本来薛老他们还在书房议事,您让王爷搂着您,他们就走了。
金瑞捂脸,完了,这也太丢人了。
前面人声鼎沸,马车渐渐停下,估计是走不动了。张呈天过来说前面实在是堵得厉害,金瑞得放弃马车,步行过去。
下了马车也不好走,大道虽宽,可两侧有趁机出摊的小贩,路上到处是堵着的车马,走路的人也不少。大家不都是着急去前面看卸货,反倒是优哉游哉地逛着两侧的摊位,此刻的官道俨然成了一个集市。
金瑞着急往前走,偏又走不动。不想惊动百姓,就没让侍卫们在前面开道,让他们远远跟着就行。
张呈天和百溪跟着他,三人一起努力往前面挤。走了大概有一炷香工夫,忽然遇到一伙人猛然窜过来,人群全都被挤乱了。金瑞被挤到了路边,没站稳,差点栽倒,被摆摊子的人扶住。
贫道观你面相乃是大富大贵之人,只是恐有沉疴缠身,难以长寿。
金瑞闻言,这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个算卦的摊子上,扶着他的是一个面容俊朗的道士。
他盯着那道士狠狠瞧了几眼,笑了:不知道长是否有破解之道?
那道士笑眯眯点头:有的有的。沉疴乃是暗鬼,最怕喜来冲。你若膝下多几个孩子养着,什么沉疴旧疾,满满就会脱身。
金瑞哦了一声,闻道长一言,茅塞顿开。我这就回去,多娶几房小妾,最迟一年,必然生他七八个出来。
你娶?那道士变了脸色,拉住他,强忍着诧异,贫道观你面相,你是个无子的,若想儿女绕膝,只能寄希望于你的夫君喽。还有,莫要痴缠你的夫君,睡觉就睡觉,不可非要人抱着睡?
金瑞甩开他的手,又气又羞:堂堂一个皇帝,还管起别人的房中事了?
那道士怔了怔,随后低声笑道:果然聪明,怪不得会被靖儿喜欢。
金瑞心道,你模样生的同小王爷像极了,不是父子就是兄弟,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
如果方便的话,咱们借一步说话?皇帝指了指一侧停着的马车。
金瑞看了看自己周围,侍卫和百溪他们都已经不见身影,肯定是被皇帝安排的人刻意引开了。
他这会也没得选择。
金瑞从容道:请吧。
皇帝带着金瑞上了马车。刚进马车,皇帝就将脸一板,你们杀了钦差,还派人给朕传话,让朕别插手你们的事,西图国王储,你好大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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