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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暴躁小王爷成亲后 作者:锦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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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仍旧沉默不语,无论金瑞如何情动,他都一言不发。
金瑞起了坏心思,在紧要关头,猛然伏在皇帝耳边大喝一声,皇帝不妨,吓了一跳,没忍住,开口喊了一声。
嘤
金瑞噗嗤笑出声。皇帝瞬间从高峰跌落谷底,沉着脸推开金瑞要走。
对不住,是我的错。陛下,好陛下,我不该笑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多嘤几声,我适应了,就不会笑了。
皇帝不理会,拿了衣裳就要走。金瑞手疾眼快,将他衣裳全部丢入湖中。
走啊,有本事你就光着身子回宫!
皇帝恼怒,欺身而上,准备给金瑞一些教训。金瑞笑着去吻他的唇角,对不住,我真的还敢,哈!
金瑞又是一声大喝。
皇帝这次吓得打了个嗝,只觉得长久憋在喉咙里的一股气通了。
咦,你怎么不嘤了?
想听?
嗯。金瑞猛然抬头,你能说话了?
皇帝捏住他下巴,暗暗用力,挠了朕一晚上的痒痒,笑话了朕两个月。皇后,你犯下的罪过,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陛下恕罪。金瑞见皇帝目色沉沉,直觉不好,连连后退。
可船上哪有后路,终究还是被压倒。
圆月高悬,可惜一夜倒影皆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番外基本都写了,还差舅舅了,这几天也会奉上!
爱你们!!!
第66章 番外(舅舅)
新皇登基半年, 满皇城的人都清楚的知道两件事。
一,皇帝不好惹,今日还和你一起上早朝的同乡, 晌午可能就需要你抱着他的脑袋回乡安葬。
但新皇的规矩也简单。认认真真做事,不用想那些歪门邪道, 干得好升官发财,干得不好赏口棺材。
二, 宁得罪皇帝,不惹恼皇后。
得罪皇帝死的痛快, 得罪皇后生不如死。
户部尚书肖三齐, 因为办事不力,正在冬暖阁垂首听训。他办的差事因为不合顾靖的心思, 被顾靖质问谁给他的胆子,敢这般做?
肖三齐委委屈屈, 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违背您的意思。是皇后交代臣这么做, 臣才敢的啊。
皇后交代你这么做,你就敢这么做!皇后难道能压过朕去?皇后他算个什么咳,什么不能同朕好好说的人吗?你同朕说了皇后的意思,朕给你改了圣旨不就得了。
肖三齐听着不对劲, 回头一看,嚯,皇后来了。
金瑞躬身行礼, 见过陛下。
皇后免礼。顾靖神色有些不自在,对肖三齐摆了摆手。
肖三齐不动,拿眼睛偷瞄金瑞。
顾靖又摆手,肖三齐还不动。金瑞上前, 将怀里的圣旨高高举起,请陛下更改圣旨。
皇后,朕可以改,但是不着急顾靖看了眼肖三齐,还在挣扎。
金瑞冲他眨眨眼,无声威胁,这会我还客客气气,给你留着脸面,别逼我一会动手。
顾靖指了指肖三齐。
金瑞头也不回,随意摆了摆手。
一直不动如山的肖三齐立刻告退。
等人走了,顾靖从龙椅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金瑞面前,小小声埋怨,朕已经拟好的圣旨,非要逼朕更改,自古以来,哪有你这么胆大妄为的皇后?真应该让薛老来教教你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
金瑞将圣旨摔他脸上,这种圣旨你也敢写?
只要是朕的决定,就是圣旨!
你为了让我吃到正宗的江南菜,就下令江南所有的厨子必须来献艺,这是什么狗屁圣旨!顾靖,你这样跟我舅舅为了喝口甜酒就灭掉人家的部落,有什么不同?
顾靖小声辩解:最大的不同就是,你舅舅不挨骂,朕还得听你训斥。
听我的话就对了。还好被我及时发现,只让肖尚书办了个厨艺大赛。人家堂堂的户部尚书,如今都要撂下正事,操持一个小小的厨艺比赛,你不觉得对不住人家么?
朕不觉得。顾靖不满,一个厨艺比赛能请来几个人?真正地道好吃的美味,或许就藏在小店之中,他们不会跋山涉水参加什么比赛。若不强迫他们来,单是给钱,有许多人是不肯来的,到时候,你就少吃好些个美味了。
金瑞气的不轻,我可不想担上祸国殃民的罪名。
怎么会让你担呢?顾靖一把抱住金瑞,轻声细语地哄,这等罪名自然是由朕来担着。你看朝野上下,谁不骂朕一句暴君,谁又不夸皇后一句仁德。朕亲封的户部尚书,连朕的话都不听,只听皇后的话,为何啊,只因大家都敬重你。这等事,自然骂不到你头上。
金瑞辩不过他,逼他将圣旨改了。顾靖虽应了,但少不了问金瑞要些好处,愣是压着人在龙椅上轻薄了半日。
天色渐黑,金瑞被折腾的狠了,四肢仿佛散了架,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顾靖让他在龙椅上歇息,自己只坐了一个小边边,一边批改奏折,一边叭叭叭,你如今越发厉害了,朕是天下之主,你是天下之主的主子。
朕当这皇帝,实在没意思,你这皇后倒是做的尽职尽责,每日只顾着朝政,连陪朕的时间都没有。不是说一起上朝就算是陪着朕了,朕很想念当年你教朕兵法的日子,咱们俩凑在一起打打闹闹,多好。
可惜啊,如今朕在你心中,算不得第一位。
闭嘴。金瑞已经昏昏欲睡,被他叭叭的十分烦躁,你要是想听我讲兵书,一会等我睡醒了,给你讲就是。
行,你睡吧。顾靖委委屈屈叹了口气,方才卖力气的是朕,最后要歇息的是你。如此不公,朕是什么都不敢说的。
金瑞忍无可忍,用尽所有的力气,一脚将他踹下了龙椅。顾靖摔在地上,也不恼怒,干脆就坐在地上批阅奏折。
只是仍旧叭叭金瑞。
朕算什么呢,想踹就踹,摔疼了也没人心疼。只要皇后踹的欢喜,朕就随便你踹。不过啊,朕很是心疼皇后的脚呢,也不知踹的脚疼不疼。要不要
皇帝试探地握住金瑞的脚,要不要,朕给你呼呼?
顾靖!你要再敢说话,我就问舅舅要嘤嘤药,让你一辈子只能嘤嘤嘤!
屋里再没了说话的动静,只能听见朱笔书写时的沙沙声。金瑞陷入沉睡,一觉安稳无梦。
自从他见到了舅舅,他的娘亲就再也没出现在他的梦中。可能是舅舅写信数落娘亲了,也可能是因为舅舅说这些事不该让他担着,他心中将这份责任卸下了。
一觉睡到三更。
金瑞扶着腰坐起来,就见顾靖还在地上坐着批阅奏折。不得不说,顾靖也算得上是个勤勉的皇帝。
醒了?顾靖端了杯水喂他,正好朕也把奏折批完了,咱们回寝宫?
大半夜的,何苦折腾宫人?金瑞有个好提议,你不是想听我讲兵法,不如就此时?
三更天讲兵法?
金瑞理了理衣衫,读书还分昼夜?
顾靖哭笑不得:好人儿,饶了朕吧。你歇了好几个时辰,朕可忙了一天。今日朕待你粗暴了些,朕知道错了,朕给你赔个不是,还望皇后大度,宽恕朕。
宽恕?金瑞笑的温柔无害,陛下想岔了。我怎么会是拿读书报复陛下呢,就是真心想为陛下讲学。陛下想听哪个兵法,东周围城?
顾靖眼皮一跳,他跟金瑞相处多年,金瑞抬抬脚,他就知道金瑞想去哪个地方。这会金瑞笑的再温柔,他也能看出其中的不怀好意。
他试图推拒,讲学哪有不拿书的?这会子也不好让宫人去拿兵书,不如咱们早点安歇了,明日早朝后再讲不迟。
书?金瑞拿起笔,臣给陛下现写一本就是了。
顾靖惹不起他,亲自给他铺了纸,你要写便写罢,朕得歇了。
你可不能歇。金瑞不许宫人进来服侍他,拿笔杆子敲脑袋,不好了,我可能又失忆了,怎么东周围城一点也想不起。
那就写天城水战,或者杨家兵法。你想到什么便写什么,若什么都想不到,不如早早安歇。
不行,说了讲什么,便是什么。金瑞皱着眉苦思半日。
期间,顾靖想溜没溜成,想看书又被训斥,百无聊赖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个哈欠可把金瑞惹恼了。
我辛辛苦苦为你想兵法,你却想睡觉!金瑞挑眉轻笑,我忽然想到一个治疗失忆的好法子。
半晌后,顾靖跪在上好的毛笔上,气乎乎又怂兮兮:好军师,好元宝,好皇后,好人儿,是你失忆,忘了兵书上的内容,为什么罚跪的是朕?
金瑞摊手:要不是你闹我昏睡了半日,我又怎么会失忆?你跪好了,这本书我有印象,马上就想起来了。
你倒是想啊。顾靖双手高举,托着盘子,金瑞盘腿坐在龙椅上,一手抓着一个点心,雪白的腮帮子吃的鼓起,铺在桌案上的纸,一字未落。
噤声,我吃饱了才能想。
顾靖跪的时间长了,膝盖痛的要命,他偷偷抬腿,想减缓毛笔压迫的痛感,身子一歪,双手没举平,点心顺着盘子掉落。
这可把金瑞气到了。
好大的狗胆!你这是想让我一辈子失忆啊!
既然已经惹下了,顾靖索性就站起身,笑眯眯捉住金瑞的手,迫使他握住笔,落于纸上,朕怎么舍得皇后一辈子都失忆?朕现在就帮皇后好好回忆从前。
笔尖在纸上勾勒出一幅画。
正是在西图国马厩的那一夜。
皇后如果忘了,不如我们再温习温习?
金瑞手肘向后狠狠撞击,顾靖丝毫未退,皇后好大的脾气,莫非是要造反?造反好啊,造反被朕擒住了,朕想怎样发落就怎样发落。
说罢,抽出玉带,将金瑞手扭到后面,双手紧紧捆住。
朕曾看过江湖话本,说有人抓了仇家,不赶紧杀了,反而对仇家行那不堪之事。朕十分不解,如今,将你摁在身下,朕才觉得话本写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顾靖,你个狗皇帝!
叫吧,大声叫,看看谁敢来救你!
门外。
禁军首领董耿和副首领路柯都无语望天。
陛下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一会跪,一会又欺负人?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陛下除了批折子,也就逗弄皇后这一件事了。
我要娶个媳妇,这么能闹腾我,我立马就把她赶出家门!
话音刚落,门被大力推开,顾靖一手拿着玉带,一手提着裤子,被里面的人踹了出来。
董耿和路柯对视一眼,赶紧让门外的宫人、侍卫退下。他们俩退到屋外,又翻墙进来,躲在竹林中观望。
皇后,朕知道错了,你放朕进去,朕保证不再动你。你看,朕给你跪下了,跪在玉带上,你可消气?
皇后,朕哪儿敢惹你生气,朕不是想帮你治疗失忆么?
皇后,你开开门,让人瞧见朕衣衫不整地跪在门外,不成体统!
皇后,朕都跪着求你了,你见好就收,否则,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皇后,朕杀进去了啊!
董耿手腕一翻,掌心躺着一两碎银,来,打个赌,看看陛下敢不敢杀进去。
路柯:我赌不敢。
巧了,我也赌不敢。
两人一齐叹气,唉,陛下如此,当真让我们毫无乐趣。
*
皇后生辰当天,皇帝免了早朝,从早到晚都在皇后身边陪着,亲自端茶倒水,捏脚捶背,连宫人都不许过来打扰他们。
西图国大王送了生辰礼来,都是名贵草药,给金瑞补身子用。
两人躺在草地上,说起孟煜的事。
舅舅是个苦命人,他身子也虚,却总惦记着我。
你舅舅是怎么当上西图国大王的,他可跟你说了?
说了。金瑞脑袋枕在顾靖头上,开始给顾靖讲述孟煜的经历。
当年孟煜从金家出来,其实一开始的方向是皇城。他想回皇城找唐岳山。
孟家灭门一案毫无线索,他也只能从唐岳山身上下手。
可他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这一路比他想象中难多了。他又没有多少银子,只能一边想办法挣银子,一边赶路。
走到大井镇时,他得了一场重病,多亏一对乡绅夫妇收留,在那里养了一年多的病。
还未全好,老夫妇的侄子听说他们想把孟煜认作儿子,为了霸占财产,联合土匪杀了老夫妇。
孟煜因为生的太漂亮,土匪没舍得杀,带回去当了奴隶。
他在土匪窝里住了下来,虽然还在病中,但尽心尽力干活,且任打任骂,别说还手,连话都不说一句。
慢慢地,土匪只当他是个好看的傻子,对他放松了警惕。
他在土匪窝里待了三个月,走的时候,土匪无一生还。
被他救出来的人,有一部分成了他的手下,一行人继续往皇城走。在路上,因为手下有一人是官府追拿的逃犯,害得他也被官府追捕,逃命中,他被手下卖给了老鸨,换了一大笔银子。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脸也能换银子,而且值很多钱,比他用苦力挣得多多了。
在老鸨手下过了两年,他学会了不少魅惑男人的技巧。老鸨想把他献给贵人,因此锦衣玉食地供着他,不敢让人招惹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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