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双向攻掠 作者:春夜清浅
——(18)
谢禁庭走到徐诉的面前,把车钥匙递给他。
徐诉伸手接过车钥匙,然后把新的那一把解下来,递给谢禁庭。
谢禁庭看着徐诉的动作,抬眼看向徐诉,对上徐诉的眼睛,徐诉的眼神很诚恳,给他一种非收不可的感觉。
徐诉靠的位置,正好是驾驶座的门,像是一早就知道,谢禁庭可能会拉开驾驶座的门逃避这件事。
谢禁庭沉默着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徐诉也很有耐心地拿着钥匙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谢禁庭刚想开口,就听见徐诉低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禁庭哥哥。
嗓音低低的,还带着一点撒娇的意思。
谢禁庭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他的目光和徐诉的目光还对着,所以,徐诉叫他的时候,才更让他心动。
他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能否认的一个事实,就是对于徐诉,他的心好像从来都不受他的控制。
昨天徐诉是喝醉酒的状态,但是今天,他是清醒的。
他把钥匙给他,还这么叫他,说明昨天他自己做了什么,他大概也都是记得的。
谢禁庭沉默着,面无表情地盯着徐诉看,但心底的情绪却一下全都涌了出来,就像是一场突然爆发的山洪,无法遏止。
徐诉把钥匙递给谢禁庭的时候只想过两种结果,谢禁庭不收,让他让开,接着开车离开,或者是收下,当然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第三种。
他被按到车门上的时候,还有点懵,头撞到车窗的痛让他闷哼了一声。
但是这一声,很快就消散不见了。
谢禁庭的吻带着浓浓的侵略和惩罚,像是想把他撕碎一样,他的唇很用力地碾过他的,让徐诉有些呼吸不过来。
但徐诉心里是高兴的,谢禁庭在跟他宣泄他的情绪,总比什么都压在心里好。
徐诉试着回应他。
血.腥味在两个人嘴里蔓延开的时候,谢禁庭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突然停住了动作,放在徐诉脖颈上的手也顿住了。
彼时正是半夜,地下停车场特别安静,灯光昏暗,他们俩又在角落,激烈的亲吻结束后双方的喘息声总带着些旖.旎的味道。
他刚刚虽然用力,但是依旧能感受到徐诉在回应他,一点一点的回应。
谢禁庭低下头,微微喘息着,手从他的脖颈上垂下来,什么也没说。
接着转身走了,连车也没开,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谢禁庭打了车,在医院门口等的时候,心跳依旧很快,刚刚的失控,他自己也没想到。
四月初的天气,温度正好,微风拂过,柔柔的,特别舒服。
明明平时那么冷静自持,在那瞬间,好像真的一点都控制不住。
徐诉也愣在原地好久,伸手摸了摸唇上的破口,血腥味蔓延开来,他勾了勾唇角,把车钥匙放进口袋里。
在他心里,这把钥匙,无论谢禁庭收不收,都谢禁庭的。
徐诉回到家的时候,夏憬思吓了一跳:嘴巴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磕到了。虽然他已经把血擦干净了,但还是能明显看出来破了,还有一点点肿。
怎么磕到的,脖子也红了一片?夏憬思看到徐诉左边的脖子红了一片,又惊奇又有点心疼道。
徐诉听见夏憬思这么说,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摸了摸脖子。
他皮肤算白的,有什么印子就特别明显,大概是谢禁庭手上用力了,所以
妈给你拿点冰敷一下,怎么嘴巴都能磕到,可真有你的!
夏憬思是没往那方面想,但是徐谨不会不知道,扭头瞥了徐诉一眼,挑了挑眉。
不用了妈,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弄弄就行了。徐诉开口道。
徐谨也跟着开口道:对啊,妈,徐诉他自己就是医生,他自己知道怎么处理的,你就别忙了。
也行。夏憬思应声,转身准备上楼,虽然说手上不忙了,但是嘴也没歇着,你待会记得拿冰敷一下啊,不然明天更肿,明天上班要被人笑死,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
知道了知道了。徐诉往厨房走,拉开冰柜,一边拿冰一边应声。
对了,你车骑回来了没,别到时候忘记了?夏憬思接着想起徐诉摩托车的事情,提醒道。
徐诉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算是应声了。
夏憬思这才转身上楼。
等到确认夏憬思上去了,徐谨一脸八卦地看向徐诉:和好了?
可能吧。徐诉拿着冰袋,有些心不在焉地应声。
徐谨懒得多问,转身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见徐谨点进电影那一栏,徐诉闭着眼睛都知道她要看什么。
拿着冰袋,转身上楼。
因为弄了冰袋,又经过一晚上,徐诉的唇已经不是那么肿了,虽然还有一点,但是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
那天晚上之后,谢禁庭好像有意避着徐诉。
就算在路上碰见,徐诉跟他打招呼,他也是神色淡淡的,像是那天晚上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或者是远远地看见他,就绕路走。
徐诉忙完手头的事情,正要下楼的时候,就看见有人在搬宣传牌,海报上写着心脏外科专题知识讲座,主讲人:谢禁庭,张渊。
徐诉留意了一下时间,周日下午一点半到四点。
这周日下午,他正好休息,晚上夜班,加上是谢禁庭的主讲,他便上了心。
周日。
谢禁庭醒的时候,闹钟还没响,在床上清醒了一会儿,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把闹钟按掉。
然后掀开被子起身,洗漱好出来,从衣柜里挑了一身正装。
他今天下午有讲座,所以还是穿正式一点比较好。
到心外,就看见李恩赐穿着病号服在门口,小小的一个,看见谢禁庭,笑了笑,甜甜地叫了一声:叔叔!
谢禁庭拉了拉裤脚蹲下,看向李恩赐的眼睛,耐心地问他:你妈妈呢?
那儿!李恩赐伸手指了指开水房。
他的手还没放下,谢禁庭就听见年轻的女声叫他:谢医生。
谢禁庭站起身,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李恩赐。
到妈妈那儿去。
李恩赐也很听话,小步地跑到他妈妈身边。
谢禁庭转身进办公室,刚穿上白大褂,就听见护士道:查房了。
昨晚新病人没有,3床的血压有点高150/110,后来开了降压药,凌晨一点的时候再去量125/88
交完班,谢禁庭带着姚一舟去查房,查到27床。
今天晚上手术,没有吃东西吧?谢禁庭开口询问。
没有。
今天一天都不要吃东西,两点以后不要喝水了。谢禁庭开口道。
那不吃东西,我要饿死的!27床的大叔不满道。
我待会会给你开点葡萄糖挂上的。
谢禁庭接着又重复了一遍:记住,一定不要吃东西,两点以后不要喝水!如果吃了就上不了台。
知道了吗?谢禁庭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反问道。
嗯。27床有些敷衍地应声。
从病房出来,谢禁庭就侧身跟姚一舟交代。
术前一定要跟病人强调禁食禁水的事。
我知道,上次跟顾老师夜班的时候,顾老师跟我说过。
说过就行。谢禁庭应声,接着查房。
下午一点十分,张渊把白大褂脱了,穿上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然后拿起桌上的U盘,起身对谢禁庭道:禁庭,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嗯。谢禁庭起身。
他吃完饭上来的时候就快一点了,所以,干脆没穿白大褂。
徐诉到多功能厅的时候,讲座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前半部分是张渊讲,后半部分才是谢禁庭讲,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从科室过来。
他到的时候,谢禁庭刚开始讲,时间控的正正好。
他是从后门进去的,座位的区域黑压压地坐了一片人,台下很暗,只有台上有光。
徐诉猫着腰进去。
虽然台下人多,但是因为徐诉是中途进去的,所以,在台上的谢禁庭一眼就看见弯着腰进来的徐诉。
拿着话筒的手顿了顿,接着把视线移到另外一边,继续讲。
徐诉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抬眼看向谢禁庭。
谢禁庭今天穿了一套普通的黑白西装,但越是普通,越能衬出一个人的身材气质。
能把普通的东西穿高级,才是最难的。
谢禁庭西装穿的板正,他只要穿西装,都是板板正正的,不像徐诉,穿西装都没个正形,不是袖扣没扣,就是领带没打。
很高兴今天能够在这里跟大家分享心脏外科专题知识,也希望能
谢禁庭讲完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徐诉那边瞥了一眼,猝不及防跟徐诉眼睛对上,脑子里铺天盖地的全都是那天在停车场的时候,徐诉在他对面,唇被吻的很红,微.喘的样子。
突然一下乱了心神,匆匆忙忙地点了退出ppt,然后就下台了。
大厅里的人陆陆续续地站起身退出去,徐诉也站起身,他是直接从科室上来的,所以白大褂也没脱。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后面有人从徐诉面前借过。
徐诉虽然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因为走道很窄,人又多,那个人是挤着过去的。
徐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工牌不小心被勾掉了。
谢禁庭刚走出多功能厅,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还没来得及仔细想,就收到了姚一舟的消息。
谢老师,讲座结束了吗,我现在在手术室的食堂了。
好的,我现在马上过来。
谢禁庭换好洗手衣,到食堂,姚一舟正吃到一半,看见谢禁庭,姚一舟伸手跟谢禁庭打了个招呼。
谢老师。
谢禁庭端着打好的菜过去到姚一舟对面坐下。
讲座顺利吗?
嗯。谢禁庭应声,突然一下提到讲座就想起来自己刚刚没做的事是什么了,U盘还插在电脑上没拔。
咀嚼的动作顿了顿,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谢老师。姚一舟见谢禁庭叹气,开口问道。
没事。谢禁庭摇了摇头,接着开口问道,主任来了吗?
王主任已经进去了。
哦,好的。
徐诉发现自己的工牌掉了,是在更衣室换洗手衣的时候。
他把白大褂挂到墙上,才发现自己的工牌不在了。
略略地回想了一下,他刚刚去听讲座的时候好像还是有的,应该是退场的时候太挤了,不小心掉在多功能厅了。
谢禁庭进手术间的时候,病人刚移到台上,李青黛给病人诱导,诱导之后加麻醉药剂。
谢禁庭到外面洗好手,进门,穿手术衣戴手套,接着王洋开始核对流程,走完流程之后,开始手术。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开胸进去之后,患者突然开始抽.动起来。
李青黛原本坐在电脑前,听见动静,连忙起身查看。
王洋也停了手上的动作:怎么回事?
李青黛皱了皱眉,立马把患者头偏向一侧:误吸了。
负压吸引,快点!李青黛朝着旁边的巡回道。
巡回也知道事情不对,连忙准备好递过去,很快拿好吸痰管,开口器那些东西。
手术室的所有人因为这一下,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谢禁庭按着患者腹部对记录护士道:打个电话让27床家属到手术室门口,随时准备签字。好的。护士连忙应声。
他喝水了。
在麻醉准备室的时候是再次确认过,他说是没有吃过东西,也没喝过水的。
这要是出了事,这谁担得起啊!都跟他讲这么清楚了,还敢吃东西!李青黛有些激动道。
毕竟他的情况还算好的,要是真窒息死在台上,后果不堪设想。
手术结束,王洋做完主要的部分,就先下了,不过因为刚刚发生过意外,他也不敢先走,坐在旁边的手术凳上看着他们收尾。
经过那样一折腾,原本最多两个小时就结束的手术,硬生生拖了三个小时,变成了五个多小时。
期间谢禁庭神经高度紧张,手术结束脱下手术衣,洗手衣后背都被汗打湿了。
明明手术室的气温算是低的。
李青黛拉着人出去到麻醉苏醒室,手术室的保洁人员马上进来收拾。
谢禁庭按着脖颈走到门口,瞥了一眼:后面还有一台啊?
嗯,估计得弄到凌晨了。
谢禁庭从手术间出来,到更衣室换了衣服,因为刚刚觉得有点热,所以,他只穿了衬衫,把外套和白大褂挂在手上,想要到自己的U盘没拿,接着走到电梯厅,按了7层。
徐诉正好结束手术,跟施国梁一起到更衣室换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徐诉肚子叫了一下,更衣室的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他晚上没吃多少,加上现在时间确实也不早了,所以还挺饿的。
施国梁就站在他旁边,把自己的衣服换上,然后笑了笑道:饿了。
嗯。徐诉换衣服的动作没停,把换下来的衣服丢到框里。
刚转身,就看见施国梁递过来两颗糖,葡萄味的阿尔卑斯硬糖。
徐诉伸手,拿了一颗:一颗就够了,谢谢主任。
接着拆开包装,葡萄的香味盈满鼻尖。
跟施国梁一块出去。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施国梁进去,徐诉站在门口没动,跟施国梁解释道:主任我的工牌可能掉在多功能厅了,我去拿一下。
你下午去听讲座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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