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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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人嫌阴郁受重生了 作者:东施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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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一辉不仅贪赃枉法,以权谋私,更是草菅人命,这些年死于他手里的人不下于数百人。几年前的安化时疫并非时疫,而是柴一辉逼人夜里下矿采铜,结果矿山坍塌,才致数十人丧命,后谎称时疫,掩盖罪行。
    我听到这话瞬间反应过来,铜矿向来都是受朝廷管制,铜又是极其珍贵的东西,百姓用的铜钱便是由其冶炼而成。这个柴一辉逼人采夜矿,这样就能瞒住朝廷。
    他怕是从中贪了不少银子。
    最恐怖的是如果他用采出来的铜自行冶炼,伪造假铜钱,跟官银混在一起,以假换真。
    我立即看向皇上,果然皇上也想到这一点,脸色比先前难看数倍。各地收上来的银两都充进国库,再用到各处,假设柴一辉胆子真这么大的话,怕是假钱已流通到各地。
    皇上放在案桌上的手合拢,正颜厉色,你跟朕说这个,是想告诉朕,邶朝已是大厦将倾,强弩之末,你若想报仇,早有办法,对吗?
    林重檀没有回话,他只是平视着皇上,不惧不畏。
    但光是平视,已是冒犯之极。
    好你个林重檀,朕当初就该处死你。皇上像是气急而笑,也不至于今日你这个黄口小儿在这里跟朕谈条件,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来人,把他拖下去,打入大牢!
    父皇!我想劝阻皇上,可他根本不听我说话,还让钮喜进来,把我带回华阳宫。
    钮喜得了皇上命令,立刻违抗我。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重檀再一次下大狱,而这一次我也被关起来,华阳宫外面围满了御林军,而且狗洞都全部堵上了,别说我想出去,连狗都进不来。
    也是第一次,无论我怎么跟庄贵妃撒娇,她都始终跟皇上站同一条战线,认为林重檀不是好东西。
    这次我是怎么都打听不到外面的一点消息,只能在华阳宫干等。皇上也不来华阳宫了,庄贵妃虽然会去御前,可她不会透露半分消息。
    足足到元宵前夕,我的禁足才被解封。一解封,我就想去皇上那里给林重檀求情,但到了御前,我却得知另外一件大事。
    皇后、十二公主,还有那位与我素未蒙面的长公主已被押送入京,御前的人正准备去请我,就见到我来了。
    真是巧了,陛下正要请九皇子您过来。大太监一边送我进去,一边说,几个罪妇形状狼狈,待会您见了别太惊讶。
    入殿后,我发现除了皇上,我那几个哥哥都在。四皇子看到我,对我偷偷眨了下眼。
    殿里还跪了几个人,我率先认出了皇后。
    她像是足足老了十多岁,头发竟全白了。她怀里还搂着一个人,我认了半天,才认出那是十二公主。
    十二公主娇憨不在,一张脸瘦得只有巴掌大,瑟缩在自己母亲怀里,而她看到我时,眼中却又像是淬了毒,是你!我恨死你了!是你杀了太子哥哥!
    她嘶吼着想扑向我,皇后都摁不住她,就在宫侍准备上前时,一只手扣住了十二公主的手臂。
    颂颂。
    方才还怒视我的十二公主在这声呼唤下,瞬间嚎啕大哭,她扑向旁边人的怀里,长姐,呜、呜太子哥哥是他杀的太子哥哥一直对他很好,甚至对他比对我还好,可他杀了太子哥哥呜呜
    第140章 春分(5)
    颂颂,你是公主,不能露出这么软弱的样子。搂住十二公主的女子轻轻拍了拍十二公主的背,说完这话,她的眼神朝我看来。
    她看过来时,我也注意到她身体的情况。
    她她竟是怀着孕的。
    虽然我从未跟她见过面,可对上的那一眼,我就认出她是长公主。
    我和她在相貌上确有几分相似。
    长公主是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女子,即使到了如今的地步,上首坐着的是她的父皇,旁边站着的是她的兄弟,而其间却隔着国恨家仇。
    她目光在我身上落下,随后莞尔点头,再转眸望向坐在上方的皇上。
    父皇,繁宜自知罪不可逭,但母后年迈,现在已出现识人不清的癔症,颂颂年幼,对两国之战茫无所知,她只是跟着母后去到蒙古,从未有背叛父皇之心,她还时常在梦里哭着叫父皇,所以繁宜恳求父皇,念夫妻多年之情,舐犊之爱,饶母后和颂颂不死。
    她说完,将十二公主推离自己怀里,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双臂交叠贴服地砖,额头抵在手腕上方。
    长姐!十二公主呜咽着想去拉长公主,可长公主根本不看她,她以一个女儿的身份祈求自己的父亲,放过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旁边的四皇子忽然开口,他原本在这种事情上,是绝不会轻易开口的人,更别说主动,你求父皇饶她们不死,可你想过父皇吗?若不是父皇是天子,有天神庇佑,福泽深厚,就被你们荣家害了。还有我朝万万千千的百姓,死在蒙古铁骑下的亡魂有多少,你数了吗?死一人便是一家之丧!
    长公主虽身怀六甲,却瘦骨嶙峋,她听到四皇子的指责,纤瘦的背脊轻轻一颤,是繁宜的错,繁宜罪该万死,愿受极刑,但罪的确是繁宜犯下的,与母后和颂颂无关。
    十二公主已经哭得近崩溃,她拼了命去拉长公主,长姐,你没有你没有!
    话没能说完,就被一掌掴在脸上。
    打人者是皇后,十二公主被打懵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母后,而皇后却没看十二公主,她坐直身体,慢慢将鬓角垂下的一缕长发抚到耳后,她们两个是本宫的女儿,自然听本宫的话,就像朝儿一样。
    她巡视四周,在看到我时,像一只丧子的母狮,眼里露出最凶恶的光,但她目光最后落脚点是龙椅上方的牌匾,那上面写着建极绥猷四个大字。
    陛下,臣妾十九岁那年嫁给您,您握着臣妾的手,说这辈子都会对臣妾好。原先我们也过过恩爱两不疑的日子,后来庄缈入宫,您给臣妾的就只剩下体面。臣妾是皇后,可臣妾也是您的妻子,世上没有任何女子愿意跟旁人分享夫君的爱,更别说是被另外一个女人完全抢走。
    皇后自嘲似的呵笑一声,繁儿半夜发高烧不退,陛下却守着只是胎像不稳的庄缈。繁儿醒来问臣妾,父皇是不是刚离开?臣妾只能说是,臣妾不敢告诉繁儿,被她一向敬重的父皇从头到尾只是打发太监过来。
    陛下,你说臣妾怎么能不恨?如果庄缈生下皇子,那宫里还有半点臣妾和臣妾孩儿活路吗?臣妾是不得不谋,不得不算,朝儿孝顺,是臣妾害了他,他们不该有臣妾这样一个善妒的母亲。
    说到此处,皇后闭上眼,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一瞬后,她以手撑地,迅速站起朝侧前方的柱子冲去。几乎没人预料到她被囚押几个月,还有这么快的速度。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看到皇后一头撞在龙柱上的时候,呼吸不由地一滞。
    血溅面,身软地。
    母后!
    十二公主从喉咙发出尖吼声,她跪爬到皇后身边,挥着手要把旁边看查皇后情况的宫人全部推开,母后,母后,你别留下颂颂!
    陛下,此妇没气了。查看皇后的一个宫人低声说。
    十二公主听到这话,拿手去捶打那位宫人,你撒谎!撒谎!母后她没有死,她没有的她哭得抽噎不止,疯狂摇头,片刻,她跪坐在地抱着皇后的尸首,向皇上求饶,父皇,您救救母后,父皇,颂颂求您了,父皇,颂颂再也不敢了,颂颂会听话的,真的会听话的,父皇
    皇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只是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我突然明白一件事,为帝王者,坐拥天下,在父与夫之上,是君。帝王,仁厚礼贤,杀伐果决,方能经国成大业。
    只有这样的君,才能护住自己的臣民。
    余光似乎瞥到什么,我一侧眸,就发现方才该跪在地上的长公主要站起来。我意识不对,不由伸手拦住她。仓皇间,长公主跟我对上眼,那是一双很温婉、很漂亮的眼。
    她垂眸看了眼我拦住她的手臂,没有一丝迟疑地张嘴咬住。身后的四皇子见状,立刻上前,想将我的手臂解救出来,同时对着旁边的宫人吼,死人吗?上来抓住她啊!
    谁都不知道长公主从哪里摸出一只钗子,那是宫女头上的银簪,最简单那种。她带着一种决绝的姿态,将钗子刺向自己脖子。
    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孩儿,娘亲对不住你。
    离得太近,她的血溅了几滴在我锦靴上。靴上的刺眼血渍进入眼帘,我想起一个不该想的人。
    那时候他的血也像这般溅到我的靴子上。
    我脚步止不住地后退,仿佛那个人的声音又回到我耳旁。
    弟弟的手骨给孤吃吧。
    弟弟这是要提前回去?
    弟弟,孤没法陪你继续雪里散步。
    孤好看吗?
    当孤的侍君王,夜夜宿在宫中。
    记住我,弟弟。
    第141章 春分(6)
    从羲,你还好吗?一双手扶住我,我从回忆里惊醒,才发现扶我的人是四皇子,他双眼担忧地看着我,你是不是被吓着了?
    他没等我回话,就扬声对皇上说:父皇,从羲有些吓着了,不如让从羲先下去休息。
    皇上看我一会,慢慢点了下头。
    我被扶到偏殿,捧着茶杯喝了好几盏,心神才安定些。我突然好想见到林重檀,可现在皇上不可能把他放出来的。
    我将脸埋进臂弯间,杀人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刀子捅进去的时候,能感觉到刺破皮肉的阻力。血刚从人体里出来的时候是热的,流到手上,是一种让人觉得恶心的感觉。
    可我不后悔杀了太子,我只恨没早点杀了他。
    我越想,牙关越忍不住打颤,脑海里浮现的一时是太子死时的模样,一时是皇后,或是长公主。
    忽然,我听到脚步声,我以为是宫人来了,便想着坐直身体,不至于让人笑话。可当我看清从垂锦帐外进来的人时,眼睛控制不住地睁大了些。
    等来者走过来以手轻碰我脸颊,低声唤我名字,那瞬间我什么都没想,伸手就抱住对方的腰。我将脸紧紧贴着对方的腹部,仿佛这样我就能安心。
    那人一直在很轻地摸我的头,试图安抚我的情绪,可我仍然觉不够,最后我很丢人地缩进对方怀里。
    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檀生,我是不是很恐怖?我亲手、亲手杀了太子,其实我不应该自己动手的,我该把他交给叔祖父,即使是造反,也不该是我动私刑杀了他。我我杀人的样子,把钮喜和宋楠都吓到了。还有,刚刚颂颂指责我杀了太子的时候,我心里竟没有半点愧疚。
    说着,我忍不住闭上眼,将头埋进抱着我的人脖颈间。
    事实上,如果不是皇后和长公主相继自戕,我不会想起太子。可现在想起,我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骇人,我当时抓着刀给太子刺了好多刀,即使钮喜已经告诉我他死了。
    滚烫的血溅了我小半张脸,顺着下颌往下滴。
    我的脸倏地被抬起,林重檀的手指贴着我的脸颊,他眼睫下的双眸似聚着光,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你、你怎么知我话说到一半,生生停住。
    不行,我再说下去,林重檀就会发现我知道他在天牢里遭遇了什么,那是他的伤疤,我绝不能去揭开!
    林重檀的指尖摸摸我脸,像是在哄小孩,我听你说是你杀了太子,就可以猜到一二。以你的性子,很难会亲手去杀人,他肯定说了什么,激得你动手。我想他多半还是故意激的你,死在你手里,比当众受极刑要好得多。小笛,他到底说了什么?
    我不想说。
    可林重檀不肯让我逃过这个话题,他是聪明人,没那么容易被假话骗过去,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把太子跟我说的话讲出来。
    我怕惹林重檀伤心,速即向他保证。这件事绝不会影响我们二人的感情,我也会把这件事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他没有做错什么,做错的人是太子。
    可林重檀的反应却很奇怪,他先是露出嫌恶的表情,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竟笑了起来。我鲜少看到林重檀这样笑,这是一种极其舒展的笑。
    他素来笑得自持,大笑几乎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可他这次居然大笑,还边笑边抱我抱得更紧。
    檀生,我我以为我把林重檀刺激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刚想慎重道歉,他就吻住我。
    其实我原来不喜欢接吻,觉得黏糊,甚至有点说不清的恶心,两根舌头交缠在一块,津液相融。可渐渐的,林重檀亲我的时候,我总觉得酥酥麻麻,甚至腿都会有些站不稳,浑身发软。
    这种反应在种蛊虫之前就有。
    我手指不受控制地捏紧林重檀的衣服,等他放开我时,我更是忍不住分开唇喘气。他看着我,忽然又亲我一下,好在这一下只是一碰即分,如鹅羽扫过。
    小笛,太子死前表情是不是很难看?林重檀问我。
    他怎么又知道?
    难道胭脂虫还有透过我看到其他人的本事?
    我迟疑点了下头,犹豫半晌,还是将心中疑惑问出。
    林重檀唇角微勾,因为他输得彻底,他是故意编出那种话来测试你的反应,想知道你在听到我受辱,会怎么做,结果你因为我杀了他。
    等等,编出那种话?
    我愣了一下,手立即抓住林重檀的手臂,你说那件事是假的?你没有被
    看到林重檀颔首,那瞬间,我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是太好了。
    这种庆幸席卷我全身的同时,我双臂搂上林重檀的脖子,我紧紧地抱着他。
    我没有一丝因被骗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全身心都在高兴。林重檀没有被那些死囚侮辱,这件事真的是太好了。
    我抱了好一会,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你怎么出来的?父皇放你出来的,还是你逃出来的?我松开搂着林重檀脖子的手。
    他已卸掉易容,我端详他脸色,不像是受了酷刑的样子,身上也没缺胳膊少腿。
    林重檀手还搂着我,眼里仍带着笑意,自然是被放出来,小笛以为我有能从天牢逃出来的通天本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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