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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人叛逆指南[快穿] 作者: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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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腻腻歪歪, 仿佛并不在意最近京城世家贵族风平浪静之下的暗流涌动。
翟言被诏进宫时没有遮掩,公主别苑在场那些贵女的家人自然也多留了一份心, 想看看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除了宫内那一箱接着一箱搬给翟言的赏赐外, 似乎一切都无事发生。
宫里只说义勇侯是误食了有毒之物, 还张贴了皇榜广招天下名医。
眼看着这事似乎是要被掩盖下去, 有些想要借机生事的人家也只得偃旗息鼓。
其中最为愤懑的就属临安侯夫人王氏。
叶景生母亡故后,临安侯就抬了先前的妾室为妻, 王氏对先夫人留下的这对儿女如鲠在喉, 恨不得除之后快。
知道叶楹在公主别苑差点就被旁人算计, 她想的不是如何宽慰继女, 而是如何用这件事来钳制叶景兄妹。
虽然事情并没有发生,但是旁人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般的人家都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公主别苑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丑闻。
王氏心中一喜, 这不正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靠这些不能说出口的隐秘,她只消随便拿着什么由头惩治叶楹一番,外人自然会猜测叶家小姐是不是被污了清白, 以至于连家族都不容她
惩治的理由都是现成的,不知礼数, 冲撞了公主等贵人。
叶景之父, 现临安侯在朝中只领了个闲职,他并未继承先祖风骨,满脑子都是如何攀附权贵, 怎么容得女儿这般毁自己前程。
先临安侯桃李天下,教出无数名相良臣,但是仅有的一子却驽钝不堪,行事冲动易受挑拨,容易为自身、家族招祸,为保全独子,老侯爷就只让他做个富贵闲人,转而精心培养孙子以望其能支撑门楣。
临安侯不知老父的良苦用心,只认为其是不待见自己,记恨其不帮自己铺路,让他只能在自己跑去结交其他权贵时处处碰壁。
王氏就打算从这里下手,想让临安侯恶了叶景兄妹,可是还不等她开始吹耳旁风,翟言就彻底粉碎了她的美梦。
来临安侯府的第一天,翟言就直接搬出了康元帝。
说是义勇侯误食毒草,太医束手无策,陛下知道叶景博览群书,临安侯府藏书甚多,特地让他助太医寻找去毒的良方。
翟言带了太医和康元帝口谕一同上门,临安侯出门接旨,自觉蓬荜生辉,无比感谢先辈的远见,仿佛看到了临安侯府因为藏书阁,终于被陛下看重的未来。
这个时候王氏再讲什么叶楹冲撞了公主,哪里会有任何效果,临安侯已经在其他朝臣的吹捧中飘飘欲仙。
他哪知道旁人只是想探听一下翟言的情况,只看到往日高攀不得的丞相国公都借着藏书之名来与他交谈,又是小心惶恐,又是喜不自胜。
主君诸事顺畅,如不是有病人在,恨不得在府内大摆筵席,王氏哪里敢扫他的兴,就连翟言的刁难也只能自己忍了下去。
翟言这几天可是摆足了纨绔的架子,饭菜稍有不足不吃,茶水不是贡品不喝,就连床上的罩子都被他撕了下来,硬是要王氏换成一米千金的绡纱。
王氏一开始还想着给叶景添堵,不让救助义勇侯这么大的功劳落在他的身上,后来只要她一出现,还没开始动什么心思,翟言就立马把她闹得不得安宁。
阖府上下皆被他指使个团团转,她这个主母都像是照顾人的老妈子。
王氏郁闷心一横,将自己正值妙龄的女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见拜见侯爷。
可谁料前脚刚把人送过去,后脚就见到女儿哭哭啼啼地跑回来,衣衫凌乱,钗环散落。
说是小侯爷看到她之后赞叹美人如花,就让她穿着春衫在院子里站着,还笑着让下人往她身上浇水。
这天寒地冻的,可把王氏心疼得,知道女儿连翟言的院子都没进得去后,再也不敢在他身上做文章。
她消停了不代表其他人就要消停。
翟小侯爷最会的就是得寸进尺,玩闹一般的又折腾了她几番之后,枪口一转直指痛处,要把叶景院内的奴仆全换一遍。
王氏这可不愿意遂了他的意。
这天,王氏正在为翟言的刁难发愁,就看见临安侯醉醺醺地回府。
她赶忙上去迎接,装作不经意地提了此事。
若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也就算了,可是自从小侯爷来了府上,什么不是用的最好的,那样不是我亲自挑选了送过去,怎么现在连人都赶了出去,好像我们临安侯府得罪他一般。
王氏说着说着,就用帕子按住眼角,摆出一副暗自垂泪的模样。
临安侯不以为意:换了就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一群下人罢了。
怎么就不是大事!
培养那么多暗桩花了她多少心血,王氏心里吐血,差点将手上的帕子撕碎。
她深呼一口气,继续游说道:那些都是府里的家生子,都是叶景那孩子使唤惯了的,小侯爷说换就换,这不是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么?
再说了,若是传了出去,旁人指不定会说我们如何趋炎附势,为了攀附义勇侯,竟对在家里伺候多时的老人也不留情面。
临安侯是想结交权贵不错,但与此同时也非常之爱面子,听了王氏这话,不由正色思索。
王氏趁热打铁,她这段时间被翟言可折腾得够呛:他义勇侯是侯爷,我们临安侯府不也是一样的勋爵人家,哪里需要这般小心赔笑,自降身份。
她以为自己这样说会激得临安侯为了维护颜面,硬气起来,不再对翟言诸多妥协。
可是
临安侯起身怒斥道:你这妇人怎么这般计较!
义勇侯现年才十七,弱冠都未至,他在宫中长大,难免会有些挑剔,再说他现在身在病中,就是耍耍脾气又如何,你我大人难道要和一个孩子计较?
小心伺候一个侯爷是攀附权贵,但纵容一个孩子就是长辈慈爱了。
以后这些小事不用再和我说,小侯爷要做什么就任他去做,你要是料理不过来,这偌大的临安侯府,自然有旁人做的。
临安侯不再听王氏掰扯,转身去了其他侍妾的院子,徒留王氏在原地错愕。
往日她这丈夫最好拿捏,只要扯出侯府颜面的大旗,总是能让她得偿所愿,怎么今天
王氏忘了,之前的临安侯是穷好面子,所以处处怕损了颜面,可是自从翟言到了府上,他在外交际如鱼得水,到处受人追捧,明明白白的好处摆在面前哪是三言两语能挑拨动的。
先临安侯去世后,临安侯府门可罗雀,叶景虽颇负盛名,但也只是在低阶官员和后院中,权贵们可恨死了这个铁面无私的御史,自然不会登门。
王氏出身不高,旁的夫人看不上她,叶楹又不喜交际,以致现在临安侯几乎是被排除在京城权贵之外。
临安侯这几天到处交际,从未有过这样的得意,哪里愿意又回到从前。
王氏一时没想明白,只想着不能让叶景搭上义勇侯府的大船,在主君这里碰壁后,目光就放到了叶景本人身上。
次日,等到叶景从御史台回来,王氏早已在前厅等待他多时。
叶景恭敬行礼,她却摆足了架势,也不让他坐下。
王氏装作关心翟言道:太医们在藏书阁可有所获?你身为臣子,自然要为君分忧,陛下将此重任交予你,你可不能让陛下失望。
叶景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说这些,只老老实实地回复:已经有了些许眉目,还待送往宫内和李院正一同研究。
王氏愕然,手中的茶杯也重重摔在案上,她只是问问而已,等叶景说一无所获后,她随便劝勉几句,再切入正题。
谁料难道这小子运气就这么好,连太医院院正都束手无策的毒物竟真能被他解决?
王氏内心急躁,面上却勉力摆出开心的模样。
她慈爱道:既然已经有了解决办法,那就尽全力而为,你院里那些老奴都不愿意离去,若是强行赶走,免不得要多生波折,就暂且留他们数日,等义勇侯爷痊愈后,再行处置吧。
在王氏的预想中,叶景不外乎会有两种反应。
一是像从前那样什么都听她的,不敢顶撞;二是仗着有翟言撑腰,硬是要和她对着干。
她已经想好怎么用孝道压人,却不料叶景愣了愣,竟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什么老奴要被赶走?夫人何出此言?
王氏也愣了,她一直以为是叶景拾掇着翟言闹事,要想解决问题,只要制住他这个源头就行。
若不是他,那
还不待她想明白,一道高挑的人影就出现在了门外。
翟言冷哼一声,也不进门,只对一旁的侍从道:一群刁奴冒犯了客人,本侯本想着顾及主人家的面子,只待主人对其发落,谁料人家主慈仆敬,竟显得是本侯多事了。
侍从赶紧回道:侯爷您念着为客之道,已是多番忍让,对这样的人家何须留什么情面,那几个刁奴竟敢暗中窥探您的药物,是不是受了贼人指使想要暗害于您,只有抓去大理寺审了才知。
主从二人,一唱一和,好像立马就要压人去见官一样。
王氏一听,脸色都白了,赶紧上前阻拦:侯爷,不可!
哦?王夫人不愿管教刁奴,本侯帮你送他们见官,王夫人不感激本侯就算了,为何还在阻止?
翟言眼睛微眯:莫非,他们是受王夫人您的指使?
当然不是!王氏立马推脱,她稳住心神道:此时正是侯爷医治的紧要关头,我只是想着不让这些小事打搅了侯爷和太医们的正事罢。
不等她说完,翟言立马打断:那依你所言,还是本侯耽误了你整治下人?
王氏讷讷无言,不知该如何辩解。
翟言冷哼,吩咐侍从道:我看这临安侯府是不欢迎我等罢,你去让太医们都收拾收拾,我们就不在这里碍着别人的事了。
他甩袖离去,王氏急到不行,赶忙推叶景上前劝阻。
她是想着让翟言赶紧离府,让叶景不能得到救了义勇侯的大功,可她不愿意得罪了小侯爷的罪名戴在她自己头上呀。
叶景被推搡着,无奈之下只能开口:请小侯爷留步,治疗方案现才刚有眉目,是否有效果还未得知,还请小侯爷多等待一些时日以确定疗效。
翟言脚步停了下来,眼睛却直直看向王夫人,那还是算了吧,就怕有些人觉得本侯多管闲事,又是多番搪塞。
王氏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变换了好一会儿,才憋气道:是我处事不周,让小侯爷受了委屈,日后我必然不敢再像今天这番自作聪明。
王氏何曾这般低身下气过,可即使如此,翟言也不松口,仿佛并不将她看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2020已经过去,祝大家新的一年万事遂意,好运满满
虽然总是断更,但是回过头一看,2020年我居然已经写了22万字,有点不敢相信希望2021我能写更多更好
第66章 纨绔战神8
翟言就在门口闲闲适适地站着, 他身高较普通人要高很多,王氏这样的普通妇人站在他跟前,足足短了一截。
他头也不低一下, 只略微向下动了下眼珠,从上到下觑着她, 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侍从十分懂得自家主子的心思,忙问是否现在就要拉那些刁奴去见官。
王氏听着, 内心咯噔一下, 对方这是打算得理不饶人了?
如果现在这尊大神走了, 等临安侯回了府, 知道事情是因她而起,她哪里能得的了什么好。
还有那些暗桩, 若真的被拉去见官, 酷刑之下将她供了出来, 就算她是个侯夫人, 但一则是夫君只是个三等候,二则自己并无诰命在身, 哪里敢和翟言这样受宠的皇亲国戚硬碰硬。
王氏再也顾不得什么侯夫人的面子了, 所有的傲慢和矜持在翟言抓到她的把柄时就已经灰飞烟灭。
时到今日,无论对方提出的条件再怎么过分,合约有多丧权辱国, 她都没有能力拒绝。
当着往日被自己牢牢捏在手里的继子的面,王氏满脸灰败, 应下了对方所有的要求。
等到她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院子里时, 满侯府都知道主母将大公子院子里的奴仆全都发落了出去。
听说连奶过侯爷的奶婆子独子都没有放过,那可是府里的老人!丫鬟们在窃窃私语。
要我说他们也是该,当初为了讨好夫人苛待大公子的是谁, 现在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被自己讨好的主子亲手推了出去。
咱们这位夫人也真是心狠,说发落就发落了,半分情面都不讲。
整个后院人心惶惶,所有人说话做事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自叶景生母去世,王氏在这后院经营多年,恩威并施连敲带打,好不容易将所有人收服,叶景院里的事一出,其他人再为她做事时都会在心里掂量几分,谁知道什么时候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前世兴风作浪逼死继女,今生的王氏被翟言轻轻松松就拔下了爪牙。
对付后宅阴司并不需要用什么高深的计谋,王氏再怎么会算计,也不过是在临安侯面前歪曲伪造,所依所靠都是怎么讨好男人。
面对能为自己带来诸多好处的翟言,除非临安侯没有脑子,否则怎会任她拿捏。
一力降百会,不外如是。
后宅的事临安侯从不关心,但事关翟言,他立马就得到了消息,他当天夜里就去了王氏的院子。
你这个蠢妇,谁给你的能耐去窥伺侯爷的起居!临安侯大怒,扬手就给了起身迎他的王氏一个巴掌。
他不敢认下王氏暗中探查翟言药物的罪名,只能说是窥伺行踪。
王氏本就神魂不定,被他一个巴掌打下来,立马就柔弱地摔倒在地。
她捂着脸,悲切地看向临安侯:主君竟是不信任我么,我一后宅妇人,哪里敢做那样的事情,若是侯爷的身体有了什么差错,难道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这是信不信任的事么?临安侯大怒,小侯爷的侍卫亲自逮到有人翻看熬过的药渣,难道他这是在冤枉你?
我王氏语塞,人证物证具在,这一点她是如何都搪塞不过去。
还在现在当事人已经都处理干净,王氏立马辩白道:那是大公子院里的人,我身为后母,本就不好插手继子房里的事,怎的这也怪的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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