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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友弟恭 作者: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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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共同相识的人,到专业学习,再到平时的兴趣爱好,好好的一顿火锅,愣是吃出了和相亲一样的效果。
最后,宋淼被这不爱说话的闷骚男给气笑了,正无语间,孙协却又突然开了口,问能不能加个微信。
啊?!宋淼一懵。
麻烦了,孙协再一次鼓起勇气,掏出手机把二维码递过去:加个微信吧,我见过你拍的照片,尤其是秋天银杏叶的那张,每一张照片都很好看,我想多跟你交流交流这方面的事。
没想到对方是表白墙机构中的一员,宋淼被惊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门口。
沈轻刚准备点烟的手一顿,抬眼和她对视,淡眸深邃。
我宋淼起了起身,张嘴试图解释几句。
一个手势,示意她打住。
沈轻放回烟,隔着几排空桌,遥遥朝她颔了下首,然后转身,径自朝他哥方向走去。
宋淼无奈笑笑,低头轻叹一声,坐回去,掏手机给身边的男生扫码。
来了?江箫正说得口干舌燥,见他来,顺势跟人介绍了程科。
你好,程科笑着伸出手,面带礼貌且不失猥琐的笑:我叫程科。
沈轻。沈轻伸手和人握了一下。
我知道。程科笑得一脸暧昧,胳膊肘怼怼江箫。
高中年级通报批评专业户,沈轻不觉得意外,把他哥推去卡座里面,坐外头把人堵住。
江箫朝对面盯了一眼。
程科挨着陈涵坐他对面,满脸笑意地朝他举举酒杯,哎呀一声叹:从前有一个人诶,他叫沈轻嘿
江箫脸唰得一黑!
丫的这货当初装醉!
别生气别生气!程科笑:你听了我的故事,我也要听你的,仅此而已。
你大爷!真阴险!江箫举瓶子撞上去,瞪他:今天我要是灌不死你!明天我就跟你姓!
箫哥,陈涵在边上涮着肉,提醒了句:咱不胃疼呢嘛?
哟?程科挺合时宜的啧了声,不能喝啊?
别说话!江箫胸腔怒火腾腾,当即先起了三瓶啤的一瓶白的,墩桌上:没事!
说好的,你只能跟我喝。沈轻按住江箫拿酒瓶的手,把人桌前的半打啤酒两瓶老白干都揽到自己跟前,倒满白酒杯,举杯跟程科碰了下,仰头灌下喉。
诶!江箫一急,伸手去拦。
被人的大手突然握住,放在了身下。
劝酒的人脸唰的一红。
哥,沈轻攥紧他:听话。
江箫别过头,轻咳一声,知道了。
掩护的好,周围正热闹的人都没看见,程科又啧了声,跟沈轻玩笑说:那他不喝,以后可就叫程箫了啊!
做梦吧!害臊不过一秒,江箫转脸凶煞起来,猛地在底下踹他一脚:下次再约!
不准约,沈轻扯扯他,又扯过陈涵面前那打没破口的啤酒,开起一瓶跟程科碰,看他:你尽管来,我替他喝。
可以!程科笑着站起身,举杯,说:来!我敬你们俩,敬这天底下数不清的坎坷命,敬有情人终成眷属,敬末了这无悔无憾无人怨!今晚我不走了,咱们就在这儿喝,一醉方休!
瓷杯啪呲碰撞,桌底十指紧紧相扣,说话人音淡凉如水:
敬我的挚爱,敬情深永寿,敬至情至性梦不死。今宵有酒,不醉不归,你们畅怀喝,我奉陪到底。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千多,算是大更了叭~
有两件事儿思来想去,觉得插在正文里不合适,虽然写小说本就是为弥补现实缺憾,多少都会带有理想色彩,但太过完美终是显得虚幻缥缈
所以还是准备等番外再写(完结感言也会最后写)
一杯酒,敬给在茫茫人海中,因一段文字结缘的陌生你我,感谢各位一路相伴,我们番外再见
第九十九章 番外一
窗外鹅毛大雪,室内镜前,沈静在脖子上系了一条红白斜条格的丝巾,重叠在脖子常戴的金玉佛像上。
戴玉镯的皙白手腕,拂过厚绒的貂毛皮草,宽肥温暖的大衣,为偏瘦的身形添上了些雍容富态。衣服襟口用一枚黑紫色的水晶胸针别住,沈静坐在梳妆台前摆弄了一下,又拿了个精致的小瓶子,给头发抹了点精油。
四年时间,皮肤上的细褶淡化,原先的沧桑老脸,也被保养回一个漂亮女人该有的样子。
昨天刚染了发,从以前白丝染回的浓黑,又染成了新兴时髦的深栗子色,长发也剪短,烫了个蓬松的卷。大儿子上周给她邮了国际快递,一盒从巴黎的香奈儿店买的水乳精华,还附带了一支全俄文精致包装的口红。
光看送的这东西,就知道那俩人又凑到了一起。
大儿子做国际交换生去法国待的这一年,二儿子也在全世界的乱跑。除了八月份去澳洲做时装秀那次时间排不开,沈轻每出差一个地方,都要坐飞机绕远路去法国找他哥鬼混。
沈静昨早上班时,刚跟沈轻打了一通电话,对方俯视角给她拍了一张没膝的积雪图,黑裤包裹的长腿绷着护膝,插在反光晶莹的厚积雪里,扎冰棍似的,坐标俄罗斯雅库茨克。
既生气又心疼,沈静埋怨了他几句,就不能待家这边找个安稳的工作,非跑出去做这行自讨苦吃,也是该得。
M大非王牌专业,毕业后找工作还挺费劲的,沈轻大三的时候,沈静就让他考研考博,以后留校当个老师教授,挣钱不少,工作安稳,说去也体面,还离家近。
沈轻点头说好,转头就用小半年提前修完学分,正式进时装公司做起了模特。
似曾相识的场景,高中一次,大学又来一次,沈静当时气的肺都要炸,三个月不让他进家门,让他好好给她反省反省!
沈轻说,干这个来钱快,他哥读研要钱,出国在外头学习,吃的住的穿的,处处也要钱,她妈就算现在月薪涨到了九千,同时供两个人往上考也供不起,而且他哥回来后还准备和黄钟程科他们去创业,就算有大学生创业的政策补助,也需要再多点的资金当他去赔本的底气。
更重要的一点,沈轻跟他妈认真强调:
他是真心讨厌上学。
如果学校里既没有他妈,又没有他哥,他自己待在那个死气沉沉条条框框的世界里,日子一点奔头都没有,要么抽烟抽死,要么早晚被憋死。
沈静拿他没办法,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她管不住,只说了句你以后别后悔就行。
模特,他妈早就警告过他,这行吃青春饭的,自然是不可能一辈子光干这一样,但沈轻也不会觉得后悔。
他的《镂刻十年》上下册,在大学结业时就已经全部出版了,赚的所有稿费都存了起来,目前还在继续兼职写小说。
不过闭门造车出不了灵感,沈轻觉得趁着年轻,要去四处跑跑。
从前在小村小镇里,总觉得全世界就是那一亩三分地,眼界窄了,心眼儿也窄,十八岁之前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心里眼里除了家里那点破事儿,再装不下其他,要说没遗憾是不可能的。
现阶段精力还算充足,他哥有自己的梦想,他也要去彻底放纵一把。
沈静又忍不住心软,叫他不工作的时候穿厚点,沈轻应了声,问了她句,在他和他哥不在的这段日子,她和彭磊在一起了没。
沈静一秒变冷血,回了个滚。
这辈子都没有再婚的打算,彭磊也只是讲江湖义气,俩儿子都不常回来,她一个人在家里碰上了什么事儿,对方也就是来搭把手帮个忙,偶尔课时多了懒得做饭,她也会去多关照对方的生意。
俩人年纪都这么大了,彭磊没那心思,她也不缺钱不缺倚靠,再搞什么小儿女的情情爱爱怪臊人的。
若是命运肯眷顾,让他们早些相遇,或许还会发生什么奇缘,不过是人就得认命,她现在享了好福气,说明前半生她就该去当那苦命的人。
有得必有失,活到这个岁数,凡事都通透了,离她太遥远的事,她不会奢求,近在咫尺的人,她也要好好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失。
今天俩儿子回国,沈静拾倒这么久,就是为了去机场接人。
出门,打车,这片小区在大学城,住得领导官太太多,司机见她装扮和气质,殷勤地打着招呼,下车替她来开车门。
沈静从不坐副驾,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二儿子送的皮草上别着大儿子送的胸针,最开始那条丝巾早磨抽丝了,沈轻后来又给她买了几条新的。
玉镯子是霍副总送的,他们一家人在这边过日子,承了对方不少照顾。沈静知道他也是个工作狂,天天没命的加班,喝酒应酬太多,去年还闹了几回胃出血,那人男朋友现在也在国外留学,霍晔有意隐瞒,对方还什么都不知道。
沈静过去探望那天,撞上霍晔在办公室胃病复发,秘书就在门外,他却满头大汗了还在强忍。大人物的心思沈静不懂,对方让她保密,她没什么好做的,就天天煮鱼炖汤做营养餐,给那人送去公司补身体。
霍晔自己也有私人医生,不过再多药物治疗也架不住应酬多喝酒猛,沈静在膳食上下足了功夫,用一年多的时间,帮人把身体调理了回来。霍晔跟她开玩笑,说什么时候不做老师了,他想雇她当私人营养师。
沈静笑着应了句都行。
她做什么都行,她是个连梦想都还没有来得及去拥有的人。
在最好的年华里,被至亲变成了被三从四德捆绑的乡下妇女,她的一切都有人安排,她要做的只是顺从和感恩。
她也曾想往上挣扎,当老师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有机会去挣脱宿命的机会,她努力去变好,但那些贫苦愚笨的小孩牵扯住了她的心。
一个破旧村,一种情结羁绊,转眼就是很多年。
可她终于还是往上走了,但给她机遇的男人,也是扼断她希望的杀手,无数次往上升调的通知单,在男人温声细语的劝解中,她选择了放手。男人娶她是要一个家,家里的女人已经走了一个,他不会允许再走一个。
她自卑又懦弱,她欠着他很多,她只能服从。
闭眼,睁眼,又是很多年。
眼角有晶莹的液体流出,不知怎的就忽然感慨起这些,沈静抹了下眼,手指蹭过毛绒软顺的衣领,笑了笑。
快过年了,接机口的人不少,沈静找了排椅子坐下,在仨人群里发了条你们在哪,我到了。
妈,你先找个地方坐,我俩还得等一
句子没打完,人就已经被拽进了厕所小隔间,江箫在被猴急的人推搡时手指猛地一抖,点了发送。
你大爷的!江箫瞪了门口的人一眼,连忙低头撤回消息。再重发。
哥!快!沈轻反锁上门,边解着衣扣边拽他,搂着他哥扣进自己怀,侧头在人颚下急促地亲吻着:这会儿人少!你快选!前面还是后面?
我裤子新换的,手机啪的掉在地上,江箫步子错了一下,后背被人推撞在门上,搂着沈轻和人激烈的拥吻,你就不能等回家再说?
谁刚在飞机上勾引我,谁心里有数!沈轻掐住他的腰,寸步不让,哥,你选不选?还是让我替你选?
操!选后面!后面爽!手指碰上沈轻后脊绷紧的线条,心猿意马并逐渐转为万马奔腾,江箫嚷了声,多上点油!
知道。沈轻笑笑,从兜里拿出一管膏,把人转了过去
厕所一片狼藉。
在终于要结束时,江箫弯腰从地上捡手机,沈轻冷不丁又撞了上来,差点把人的头撞坑里
黑着一张臭脸,出门拿行李,江箫拿湿巾反复擦着手机,跟沈轻保持了三米间隔。
细想来,他们在一起分分合合已经快六年,江箫对沈轻这持之以恒永不衰竭的战斗能力有增无减这事儿,有一万个爱,也有一万个气愤。爽时自然极爽,被恶搞的瞬间,也恨不得反手将人撕了。
沈轻表示自己很无辜,凑过来蹭蹭他哥,说,他以为他那是在暗示。
去你大爷的暗示!
扯了箱子,不想搭理他,离门口进的地方挺冷,江箫从书包里头拿出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围在脖子上,然后背上书包,朝沈静方向招了下手。
沈轻笑笑,跟上。
他的同款围巾,和一起的行李,昨天都让拍摄组的同事给捎回家了。公司飞机票只给一块儿回去的人报销,他每次都不跟人同行,但每次能省点运费还是会省点,几百块钱还能回来吃顿串,多好。
见远处的高个男生朝她招手,沈静也连忙站起身迎过去。
一年不见,跨区有时差,他们也不常打视频电话,再见这个孩子,她竟生出些恍惚来。
曾经那个总在生她气的倔强小男孩,转眼就长成了身姿高大俊挺的成熟男人。他穿着遮膝的风衣,里面是身裁剪和缝高定黑西装,高奢精致的衣裳套在他身上,气度不凡,和身边并肩穿夹克衫走来的男生总是不同,却又格外般配和谐。
老成持重的大哥,和永远年轻任性的小弟。
妈。大哥小弟过来朝人点头问好。
嗯,沈静笑笑,接过他的行李,时差还没倒过来呢吧,待会回去歇歇,晚上我给你们俩做好吃的。
我帮他拿。沈轻接过行李,站在他哥跟他妈俩人中间,跟人一块儿往外走。
你穿秋裤了没?见人裤子这么松,沈静低头扯了下沈轻的裤子。
这是加绒的,沈轻瞧见了她新染的头发,顺嘴说,里头的毛毛,跟你的头一个颜色。
沈静:
听起来对,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妈,江箫扯了他一下,赶紧过来插话,笑着,你们也放假了吗?
还没,得再等两周,沈静不轻不重地扇了身边人一巴掌,回着:学校那边逼得紧,我们课外的这些也不得不跟上人家节奏,唉,今年假期还比去年少了三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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