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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贸大宋 作者:君泗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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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生柏先行看过一遍,大致晓得没什么重要的事后,才收好准备一起寄给秦涓。
再将秦涓的信打开,写着要他派人去泉州泉水镇曲水桥把秦家老宅给修起来。
秦涓还在信中嘱咐,若有人问起便说是秦家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出资重建。
若是无人问起便什么也不说。
秦涓是怕麻烦,郑生柏一辈子帮主子们处理麻烦事,实则比他还怕麻烦,所以这如何找官府去说要重建秦府,他直接让人带着银子去说
派了两个他在临安收的徒弟,说这件事交给他们俩,是他头上的主子爷的事。
既然是师父的主子的事,两人无比上心。
郑生柏:你俩先家去,和家里说清楚要远行,这一去恐怕大半年,春节都不能回了。
两人听了吩咐便家去了。
秦涓收到郑生柏的信是半个月之后,这时他和赵淮之仍在荆北。
也就在昨日他收到许承的信,泉州官府查到了吉安,种种迹象表明子献可能已经遇害。
秦涓和赵淮之是决定三日后就启程去吉安,今日收到郑生柏的信,正好去吉安之后,再去泉州。
去吉安时,路上秦涓写信寄回楚山,嘱咐两个崽子天凉了记得添衣,莫再贪凉食用生冷食物。
小曲儿他不担心,但松蛮常年居住与严寒之地,怕热怕湿,天气稍微有些热便贪食井水中浸过的瓜果
他特地嘱咐后,希望松蛮能长记性
毕竟再过不久都将是深秋了。
赵淮之笑道:小曲儿跟着老道士去修道了,许诺带松蛮去了楚山炭场。
秦涓一听还好信还没寄出去,否则松蛮收不到了,开来地址得改一改了。
许诺不常写信,让人给赵淮之带过口信,这会儿赵淮之想起来对秦涓说道。
松蛮对将木柴变成炭的过程很感兴趣,所以在炭场里住下来了。
里头的工匠都很喜欢他,教他好多知识。
松蛮的天赋在哪里他自己都不清楚,可突然之间他发现他对煤炭,对冶炼,对这些有些兴趣
就像小曲儿喜欢道家的经典一样的兴趣
松蛮自己都觉得奇怪。
松蛮收到秦涓的来信的那天,秦涓和赵淮之正好快抵达吉安了。
松蛮是跟着许诺来的,但许诺隐瞒了他的身份,他也脱下了华贵的衣服,穿的很是寻常。
当别人问他叫什么的时候,他回答:赵松。
明明前天在楚山炭场外的集市里买豆羹,豆羹阿婆问他叫什么,他说叫秦松。
结果路边几个孩子喊他秦桧。
老子是秦松不是秦桧!气得松蛮恨不得打那几个孩子一顿,算了不倚强凌弱,这些小崽子没一个能打的。
松和秦桧的桧,只差个二,哈哈哈哈
好气哦,好想抽他丫的,不过算了,忍住。
松蛮噘嘴抱着豆羹阿婆递来的豆羹往回走。
气鼓鼓的想,先不跟秦涓姓了,先暂时跟着阿爹姓赵算了或者不叫秦松了,叫秦蛮。
哪知这会儿他对工友说他叫赵松,工友竟然说:挺有意思的赵送哈哈哈哈
宋国以往年年送岁币,人称赵送
松蛮郁闷了,突然觉得,起个名字真难。
等夜里洗了澡躺床上拆开秦涓的信,再度郁闷了
整张纸都是叮嘱,就像他还是那个三岁的松蛮一样。
松蛮本想将信扔出去,却又在扔出去的那刹那颤颤的收好信,压在枕头底下。
他看着头顶,突然就在想,自己当初见到秦涓的场景,模糊的有些记不住了,他只记得他把秦涓认作伊文王世子了。
至今还记得他的秦涓爹喊他狐球儿的样子。
那时候他真的好开心,所以总想找机会在秦涓那里撒娇,撒娇了之后秦涓就会喊他狐球儿。
自从他长高长壮以后,就很少听到秦涓喊他狐球儿了。
但偶尔还会听秦涓和阿爹喊小曲儿。
他对此还叉腰对小曲儿说:等你大了,阿爹他们就不会喊你小曲儿了,他们会喊你文曲。
小曲儿当时的表情有些难过,他以前知道秦涓和阿爹不喊他狐球儿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本来是出于一丝丝嫉妒的,但后来还是一把拥抱住小曲儿:我在三年前就知道,总有一天会长大,总有一天会失去阿爹的庇护,但是我还是渴望和他们相处,所以我学会的珍惜。
小曲儿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抵吉安后,王楷的人给赵淮之带来了一封信。
在看到银色的信封的那一刻,赵淮之的眼眸里似乎有别样的变化
竟然是那个人的信。
他的师叔为何会想到给他写信?莫非
秦涓站得很近,自然感受到了赵淮之的变化。
第259章 荆北风月夜
秦涓见赵淮之刚看到信封就变了脸色, 心下微感不妙,温柔的问道:淮之,要不我帮你拆开来看看?
赵淮之本来不想拆信的, 秦涓都这么说了,他再不拆信就更让人怀疑了。
看到赵淮之撕开信封,秦涓在心底邪肆一笑,知道自己得逞了, 他就是好奇是谁的信。
信中书:
淮之贤侄, 你那不成器的侄儿不小心跑宋国去了,他可能会去楚山奇门拜师, 师叔要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了。
看到赵淮之脸上的神情,秦涓及许承都是一脸震惊。
秦涓看向许承, 许承怂恿他去拿桌上的信看看不就知道了。
没想到秦涓竟然真做了, 伸手拿起信仔细看了一遍。
还是刚才他不小心瞥到的那几个字。
喊狐狐贤侄的可不就有那个塔塔王,还有谁?也有可能是耶律丞相的哪个师兄师弟?
秦涓陡然想到一张粉雕玉琢, 且神似狐狐的小脸
他心底一凉。
不会吧
难怪淮之会生气,塔塔王给弄了一个大麻烦来了。
他的意思是人已经到了?秦涓不禁问。
赵淮之沉默了许久, 站起来:等我的人找到他,直接送他去奇门。
他那侄儿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加之身份特殊, 若是给他闹出什么事来,他这荆北王都不用做了。
淮之, 找到他了, 我帮你把他撵回去。
秦涓的话赵淮之是信的, 但,他能躲过万溪的人一次只是运气。
奇门倒是能压制住那侄儿的地方, 我那师叔或许是想让他经一番磨砺,借此改改性子。
总之是件棘手的事,赵淮之怕的是没有一个能镇住那孩子的,若是他的师尊在就好了。
师尊说会在楚山相遇,可至今师尊还未出现。
秦涓和赵淮之想的不同,他倒是觉得玉雪渡那孩子若要教导也好教,淮之可能对玉雪渡了解太少。
许承压根不知道他俩说的是哪个,所以也插不上嘴。
他还等着他们,一起去吉安誉王府。
吉安最近传言很多,有说誉王要娶妻了,最近在挑一些世家女,还有说科举的,再就是城外那个土地庙出了一桩案子,抓了几个大盗。
甚至还有人说子献被誉王派人给杀了。
前几日许承逮着这个传言问了几个人,可誉王杀子献做什么,因为子献不做他的宠奴?
许承也自然没有问到想要的答案,可按照之前誉王对子献的态度,誉王也不可能杀害子献吧。
誉王那个人不学无术了一点,但面相不差,也不至于要子献的命吧。
为了搞清楚这个传言的真假,他们决定去一趟誉王府,当面问那个誉王。
在秦涓和赵淮之抵达之前,许承给誉王府拜过帖,但誉王府以誉王病了为由婉拒了。
许承查过誉王是真的病了。
若是以子献的朋友的身份去,誉王府的人会让他们进去吗?
这日晌午过后,他们启程去誉王府。
拜访誉王府时下了帖,帖子是由赵淮之弄好的,以谁的名义秦涓尚且不知,但要想进去肯定不会是以子献的朋友的名义。
他不懂太多弯弯绕绕,但他大抵晓得,若誉王病了,现在守着王府的应该是誉王的生母才对。
要让誉王的生母放他们进府,赵淮之帖子上写的是江洲巡抚的亲属路过此地特前来拜访。
誉王在朝中并不出名,所以其生母颇想为其结交人脉,巡抚这么大的官的亲戚送上门来岂有不见之理。
江州巡抚恰好是赵淮之的人,以他的名义拜帖正好。
三人在誉王府外等了没多久,便有人来请他们进去。
三人决定进去后再行安排。
誉王住的是王府正院。
有守卫领他们过去,正好誉王的一个小厮在正院门口。
远远见有人来了,很快进院内一趟又出来了。
故三人刚至正院门口,就被拦住了,那小厮告知他们:抱歉啊各位公子,我家王爷脾气不太好,今日谁都不想见
许承盯着那小厮看了数眼,走过去附耳道:我们是子献君的朋友。
那小厮闻言果然神情大改,道:你们先候一会儿,去去就回。
许承勾唇一笑,誉王还没冰的时候,他见过这小厮两次,誉王出门都带着,他料想是个誉王跟前近人,所以就直接说了。
现在看,之前想的没错,誉王没有如传言那般杀子献,但这病会不会是因子献而起,也有可能是装病。
三人被请进府,今日赵淮之乔装过了,那年万溪帮忙让他回宋国后,他回宫中见过誉王一次,他是有些担心被这个族弟给认出来了的。
誉王应该是病了,嘴唇泛白,面色也不大好,看着像是风寒。
你们是子献的朋友?
许承答:是,叨扰王爷实在抱歉。
从江州来还是从泉州来?
若说这王爷没半分头脑,也不会这么问了,说明誉王基本的警惕心还是有的。
从江州。
在许承正在思考的时候,秦涓答道。
若是从泉州来的,他们路线不对,若誉王府有心要查,很快就会发现。
他们今早进城的时候就会有人知道他们从江州方向过来的。
子献在江州有朋友?赵崇似问非问。
这时赵崇的小厮在赵崇耳边说道:江州巡抚的亲属。
赵崇一听坐直了一些,想不到案子都能惊动江州巡抚的人?
许承答:我们与子献是在泉州认识的。
他们查到的子献的行动轨迹只在泉州,所以这个问题只能这么答。
誉王依旧是之前那个表情。
认得子献也有几年了,只是我们都住在江州,中途只有书信往来。没想到这个誉王竟是个多疑的,许承不禁多说了几句。
你们是为子献的案子而来吧。誉王似乎是松了口。
是。许承看向他。
赵崇忽地一笑:那你们怎么看,是相信传言而来,还是说其他的原因?
许承:誉王都说是传言了,那就只能听听,况且誉王既然肯见我们,那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誉王一屁股坐起来:你这么说,本王就直接说了,若不是那传言我也不至于装病,官府的人都快烦死了。不正经的人,再怎么装,他还是不正经
许承信了。
这个誉王,正经不过一刻钟。
子献确实是从本王的府上离开的,好死不死的他离开后就失踪了,别说官府了,本王也派来好些守卫去找他,可人没有找着也怨不了我。
秦涓:王爷可否告知,子献君从王府离开时与王爷因何争执。
赵崇听了虽不高兴,到底还是回答了:因为他有目的接近本王,当然这只是本王的猜测,本王没有证据也只能和他发脾气,但是你们不要听信外面的说本王和他争执是因为一个女人,也不是子献动了本王府上的姬妾,那些都是好事者胡诌的!
秦涓:多谢王爷告知。
停了一会儿,赵崇突然道:你们最好查一下那个人,本王觉得子献若出事,那个人嫌疑最大!
哪个人?
赵崇是觉得这几人是江州巡抚的人,应该好查一些,才对他们说的:就是那个要杀我的人,他当初给了本王一箭,不过被子献接住了,本王觉得若子献有事,凶手就是他!许承还没反应过来,秦涓已黑了脸
赵崇这厮说的是乌云白衣。
许承这才想起玉屏楼那日,一箭想要射杀赵崇的那个白衣少年。
刺杀王爷的这个人,王爷了解吗?许承顺势问道。
赵崇:不认得,但他和子献有仇。
许承,何以确定有仇。
子献说他对不起他,还说他迟早会杀了他的。
赵崇越说越让许承听着离谱。
子献真这么说?许承嘴角抖动两下。
是,子献那日很伤心,之后子献就走了,再之后子献就失踪了,所以子献若是死了,一定是那个白衣少年杀的。赵崇说到后面咬紧了牙关。
多谢王爷相告,今日太晚了,我们告辞了。
一直板着脸的秦涓终于说话了。
许承对赵崇抱拳行礼后追了出去。
秦涓的心情很不好,壶壶全程炸毛,驮着他都小心翼翼的。
赵淮之和许承一路没说话,因为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衣少年和那子献君有何恩怨,那日玉屏楼外少年为何要子献跟他走。
等等。
赵淮之突然闭眸想了一下。
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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