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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抓去填番外了(快穿) 作者:岁既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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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因死死攥拳咬牙。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果然自己的血脉里还是流淌着那个人的血。
他就算再怎么学、再怎么模仿,?永远也无法像叔父那样心怀天下、以黎民苍生为任他愿意做这一切,但是一切都是在于自己的所求所愿没有冲突的前提下。
他想要这人留下来。
他一边痛恨厌恶着这样的自己,一边却又无比的希望可以借此将叔父留下。
头顶上落下了一只宽厚的手,上面有常年握刀留下的厚茧。
这落在头顶的重量,熟悉又有些陌生。
陈因看到对方手臂抬起的弧度,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当年那小小的一个孩童。
他已经成长到快要和叔父比肩的高度。
他听见对方的声音,?低沉又带着淡淡的沙哑。
因儿,?你长大了。
明事理、知是非,?知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启朝气数已尽,以一己之力强行扭转、本就是不智之举
陈因知道、他何尝不知道呢?
况且倘若叔父真有复国之心,?何必等到今日
他只是不甘心!一点儿也不甘心!!
万一呢、万一叔父会为此留下呢?
京城的事,你能守住本心,这很好。
就像我曾经对你说的,?你可以仇恨、你完全有理由仇恨,但是你不能让它成为你的一切。
陈因一点点蹲下身去,试图把自己缩到和当年相同的高度。
幼鸟长大离巢,这种事是这么理所应当。
但是他已经从悬崖上跌过一次、差点粉身碎骨
纵然这会儿身躯已成、翎羽已坚,他还是踟蹰恐惧地紧紧抓住那曾经救过他一命的枝干,不敢稍离片刻。
程石青有为将之才、可统领一军。
张于窖虽性情直爽,但粗中有细,为副手可
阮塾
听着对方这一点点的交代,陈因忍不住借着蹲身的姿势,像当年一样,拽住了年长者的袖口。
他本想问的是您可以不走吗?,但是嘴唇几度翕张开合,最后吐出的却是,您会回来看我吗?
会。
*
启新十年。
正是秋收时节,田地劳作的老汉蹭了一把额上渗出来的汗珠,对着地里的庄稼绽出了心满意足的笑,那半边脸上的狰狞伤疤似乎都隐藏在因笑而起的沟壑皱纹之中那是当年胡虏铁蹄留下的印记,却也并不仅仅只如此,若是细看这人走路时还带着些跛意,但是他好像早都习惯了,连走路速度都与常人一般无二。
二十多年前的山河寥落、满目疮痍好似昨日一梦,疤痕犹在、但是那皮下的骨肉却已经愈合。
兴许是历经的苦难太多太重,百姓对于苦难的容忍程度也上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阈值,只要稍稍有些喘.息之机,便能极快地恢复生气。
况且这并不仅仅是什么喘.息之际,新帝登基后第二年便重新迁回北都,十年的励精图治,正如启新之年号所示,原本已显衰退之势的王朝重焕生机,大有中兴之态。
时帝王诞辰,各地献礼连同小国朝贡送入京城,京中百姓可谓大开眼界。
足有一人高的血珊瑚、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鹿、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听说足有小儿拳大的夜明珠
若说这些还只能让百姓们过过眼瘾,那么那些红毛蓝眼珠子的异族走商带来的些稀罕玩意儿却能够让他们买回去把玩一二,天子脚下皇城根儿里的百姓这点儿闲钱还是有的。
不过不同于外面这喜气洋洋一片的热闹,宫城里过生辰的这位中兴明主现在的心情可不怎么好。
当然,帝王天威难测,就算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不过李全儿毕竟在这位跟前伺候了这么些年,要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哪还能安安稳稳的当着这个大总管。
况且比之平日,这次这位的情绪波动已经是格外明显了。
从收到那封信和随信而来的生辰礼之后。
李全儿知道,提前送来信和礼的意思那位今年又被事儿绊住了,不能来。
他赶紧提醒着底下小的,这几个月都把皮绷紧着点儿。
要真是没眼色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了错,必定是从严处置、说情那是更别提了。
随信送来的贺礼是一块巴掌大的怀表。
随着这两年的海贸,京城里洋玩意儿也越来越多,但是这怀表还仍旧是个稀罕物,现在陈因手里这么精巧也是独一份的。
虽说如此,给帝王献上来的贺礼哪个又不是独一份儿呢?
论巧思、论价值、论吉祥寓意,这怀表都排不上号,又何德何能被皇帝随身带着时不时拿出来把玩
但话可不能这么说,还得看送这礼的是谁。
见陛下盯着这怀表看,李全儿忙带着笑开口
这东西精巧,老奴活了这大半辈子就没有看见过这么精致的玩意儿
您瞧瞧上头这雕花,跟御花园里的花活了似的
您瞧这刻字、大家风骨啊
甭管怎么样,夸就行了。
往死里夸。
他最后掐着嗓儿总结道:安国侯这礼,可真真是费了心思的。
正坐着青年不辨喜怒地哼了一声。
李全儿琢磨着这是不是还没夸到位让人不高兴,却听那位哼完了接着道:在这上面费心思有什么用?哄孩子的玩意儿。
李全儿:懂了,这还是怨人没回来。
但这话可不能提,提了就是捅了马蜂窝。
他连忙挤出一个满脸褶儿的笑。
老奴斗胆说句僭越的话,还请陛下饶恕则个
这孩子不管多大,在上辈儿眼里都是孩子
奴在宫外有个养子,这几年到了长个儿的岁数,好像就转个眼儿的功夫,比老奴都高了那么一大截。
但是老奴素日里看着,总还记着他刚抱来的时候,才那么大一丁点儿,啃着手指头对老奴笑。
就是他再大出多少去,在老奴眼里、这也还只是个孩子
啃手指头、吹鼻涕泡,被小伙伴揍得哇哇大哭、回来找长辈
陈因稍微沉默了一会儿。
他忍不住开始回忆,自己当年在叔父跟前没干出什么类似的蠢事儿吧?
陈因:
少顷,他面色微妙的打断了李全儿的话,沉声,你先退下去吧,朕一个人待一会儿。
想起来的黑历史太多,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带到殿内空旷下来,陈因盯着手里的怀表看了一阵儿,从袖里摸出了一块竹片。
这是一份照身帖。
当年谢公让他选择身份。
他将选定的那份照身帖递还给了叔父,另一份却不知出于什么心情、保存了下来,一直贴身留到了现在。
他摩挲了一下这因为经年累月的摩擦已经变得光滑的表面,人有些出神。
陈因其实并不后悔当年的选择。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无论重来多少次,他都不可能放开仇恨,任由那个人在逼死母妃后,仍旧做着他那逍遥快活的痴情帝王。
只是有时候他想、忍不住去想
如果自己当年选择了另一个身份,会是如何呢?
大抵现在正跟在父亲身边,或乡野之中结庐隐居、或徜游四海天地逍遥
大抵是想一想,就让人唇边忍不住带上笑的生活吧?
#时空局#
楚路都已经开始习惯这种不断返回任务小世界的生活了,突然被系统告知只剩下最后一个目标世界时,还有点惊讶。
惊讶之后紧接着就是咬牙切齿。
等考核结束权限解锁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定位某个老混蛋的位置过去。
不揍他一顿,实在难解他的心头之恨。
虽然才刚刚从前一个世界出来,但是在这种情绪都激励下,楚路还是立刻又躺回了传送舱。
只是这次的世界编号出来以后,他却稍微愣了一下。
时空局下属的小世界以兆亿计,光名字编号都已经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系统,一般而言,任务者不会把自己的记忆浪费在这上面,就连任务记录的整理都是以特定的方式作为简称。
但是这个世界又有所不同。
楚路记得它的编号。
这是他的世界,他出生的世界。
虽然如此,但是他并没有在这个世界做过任务。
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但想到楚沉阳在留言影像所说的升职贺礼,楚路隐约生出一点明悟来
比起前面那明显是在折腾他的休假,这恐怕才是真正的礼物。
他心情复杂了一瞬,但是
楚路:果然还是一点都感谢不起来啊!
那个老不死的混蛋!!
第209章 正文完
不同于之前所有世界那对外来者的隐约排斥,?他这次是被近乎急切地拉到了世界内部。
像是母亲接回了远归的游子,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生出的温暖又柔软的感觉,又像是回到了生命最初孕育的羊水里,?舒服得让人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等等、等!
羊水?!
随着触感被唤醒,?楚路很快就发现并不是什么错觉,?而是自己现在就泡在水里。
他去过的小世界太多,就算是水生种族也不少见,?但是眼下的这个世界显然不是。
楚路有点费力地睁开眼,?透过自己所浸泡的液体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实验室。
这个发现让他心情立刻糟糕了下去。
这是他出生的世界。
一切正常的某一天突然不明原因的爆发了某种病毒,?感染者失去理智、食人、没有心脏跳动。
丧尸。
像是突如其来的世界末日。
猝不及防之下,人类社会的秩序迅速崩溃,?人口在极短的时间内锐减了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虽然后来有学者将之称之为大进化,但是对经历了这个过程的当事者而言,?这不啻于一场地狱般的噩梦。
楚路出生的时候,人类社会以几个幸存者基地为中心恢复了相对的秩序,但是生存仍旧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在这种环境背景下,实验室即便是官方机构的实验室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和平时期的伦理道德在种族的生死存亡面前实在太脆弱了,而且眼前这个实验室,?也并像是官方机构。
他正思索间,?原本一片光滑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道缝隙,?壁面通过滑轨向两侧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
楚路:
看见这张熟悉的脸之后,?楚路的表情一时变得非常精彩,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咬牙切齿咬牙切齿和咬牙切齿了。
但是与表情相反的,?他却下意识的放松了身体。
青年几步就凑到了楚路跟前,半长的头发从耳边落下几缕,他露出一个与这张斯文败类面孔完全不相符的灿烂笑容。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隔着培养罐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但是以楚路对眼前这个混蛋的了解程度,就算不看嘴型都知道这个人说的是什么。
只有惊没有喜!
楚路愤怒地咕噜出一个泡泡,艰难地抬手锤了一下玻璃壁,当视线落到那个因为有了对比而明显稚嫩的小手上,他的怒气值又往前走了一个槽位。
故意的!
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虽然进入小世界任务的时候经常要重历幼年期,楚路对此接受良好、甚至早就已经习惯了。
但是绝对不包括在这个苟上司面前!
在楚沉阳操纵着操作板打开培养罐的一瞬间,就被兜头浇了一脸的水。
异能它自己动了。
与丧尸同时出现的,还有人类中的异能者,楚路在这个世界的异能[控制液体],与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能瞬间抽干一个八级丧尸的能力不同,他这会儿能力退化到也就能给人洗个脸了。
与此同时,抬脚往外迈的楚路
啪叽。
幼儿的腿骨根本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没了培养罐里营养液的支撑,楚路往外迈的第一步就变成了标标准准的四肢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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