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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爱他了他最爱你 作者:一节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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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冕扫了一眼,瞥见周时轲手上的血他瞳孔一缩,接着车子就是往前一个急刹。
周时轲狠狠地摔在了靠背上,摔得脑子都懵了。
你刚刚怎么不告诉我?傅斯冕将车停靠在路边,他迅速解开安全带,去后座翻急救箱,起码得做一个初步的处理再去医院,他有些着急,后座的门拉几次都没能成功拉开。
周时轲在他身边几年,几乎从未受伤过。
他拿着一包酒精棉球回来,拽了周时轲一下,周时轲纹丝不动。
片刻后,周时轲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傅先生,送我回去吧。
傅斯冕微微怔了一下,他此刻温和得有些勉强,周时轲都看出来了。
你怎么又这么叫我?傅斯冕喉咙发涩。
周时轲没说话。
你不要这样叫我。傅斯冕捏着周时轲的手指,低声说道。
周时轲动了一下脖子,里头白色毛衣上的血迹全都落入了傅斯冕的眼里。
傅斯冕冷下了神色,他一把就将周时轲拽离了座位。
周时轲的头发很软,一扒就开了,里头几缕头发跟血都糊成了黑乎乎的一团,傅斯冕撕开一包棉球,轻轻按上去将那片干净,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周时轲立马拒绝,不想被人认出来,我回家之后让阿姨叫医生到家里来就行。
傅斯冕将棉球捏在了手里。
好。
周时轲眼睛没看他,他眼睫毛很长,睫根疏朗,根根分明,这不是一双多情的眼睛,甚至有些冷淡。
这份冷淡目前只针对傅斯冕。
傅斯冕俯身试探性地吻了周时轲一下。
周时轲僵了僵,他掀起眼皮,笑得凉薄,傅先
称呼太刺耳了。
傅斯冕倾身过去直接将人按在了副驾驶,他的吻热烈中带着隐隐的绝望与悲愤,周时轲顺从地被他吻着,也不回应,就像那些人吻他一样。
这种无视,令傅斯冕心里发冷。
周时轲轻轻扭头,结束了和傅斯冕的这个吻,他看着窗户里被吻得眸光潋滟的自己,笑了,傅斯冕,和你分手后,我和不少人接过吻,你不嫌脏?
他记得,傅斯冕在这方面,要求是很高的,他有洁癖。
傅斯冕伸手很轻很轻地摸着周时轲头顶的头发,不脏。只要是你,怎样都不脏。
可惜我喜欢和小模特们接吻,也不愿意和你啊。周时轲笑得有些残忍,至少对与傅斯冕来说是。
当初那么喜欢的人,此刻在他心里不如那些出来卖的。
傅斯冕痛得都麻木了。他几次在周时轲面前失去理智,可爱若能清醒,那便不是爱。
他笑了,虽然温柔,却也像在挣扎着什么。
你你喜欢那些人,青年嗓音艰涩,他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他手小心翼翼地扣住周时轲的手,他们不干净,我给你找干净一点的,好不好?
第53章
周时轲不是看不出来傅斯冕的克制,他看了对方一会儿,将手从傅斯冕的手底下抽出来,靠回到靠背上,送我回去。
好。
一路无话。
傅斯冕也没有再绕路。
周时轲本来想在门口就下车,结果门卫看见副驾驶坐着他,恨不得举着那杆儿把它立马顶上去,傅斯冕也就顺利将车开了进去。
人算不如天算,周时轲一下车,车门都还没来得及带上,就迎面撞上正带着阿周和小时出来的周时萱。
周时轲下意识地往旁边闪了一下,挡住傅斯冕,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带它们出来?
有点睡不着。周时萱按了按眉心,别人送你回来的?她认得出来周时轲的车,周时轲不会开这种低调闷骚的车出去。
周时轲点头,见周时萱偏头看车里坐着的人,他不着痕迹地又挪动了一步。
结果被周时萱拽着胳膊毫不留情地就拉到了一边。
傅斯冕对周时萱笑了笑。
傅总?进去喝口茶?周时萱看着车里的人脸色不太好,觉得他可能是水土不服。
虽然傅氏娱乐近期总是出问题,但傅斯冕这个人的能力有目共睹,在商场上,周时萱还是很欣赏傅斯冕这种人的。
周时轲知道自己左右不了周时萱的决定,丢下一句我头破了,去让阿姨找医生就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头破了?周时萱不好将傅斯冕丢下,她带傅斯冕进屋,脚步分明快了些,进了屋就让阿姨先招呼一下客人,她追着周时轲上了楼。
周时轲正在脱衣服,白色毛衣一大片鲜红的血迹,周时萱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你不是和杨二去玩儿了?
周时轲从衣柜里翻出来干净衣服打算去洗澡,把晚上碰上狗仔的事情和周时萱说了。
周时萱说要去调监控。
傅斯冕要管,咱们就别管了。傅斯冕那下手狠得不是一般人,周时轲以前就见识过,再多一个人去起诉又能怎么样,你让他赔几百万他也拿不出来。
他跟你虽然是校友,但到底是外人。周时萱打量着周时轲脸上的神色,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处理。
周时萱没穿高跟鞋,比周时轲矮了大半个头,她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周时轲的后脑勺,指尖黏糊糊的触感让她心里疼地一抽。
这帮狗杂种。她低声骂道。
周时轲:周总,不能说脏话。
我去洗澡,傅斯冕不还在下边,你快去招待人家。周时轲钻进洗手间,水声哗啦啦响起来。
傅斯冕在楼下,坐得堪称规矩,他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不过他没动,他抬眼打量着周时轲的家。
跟傅家完全不一样的布局装修和气息。
也跟周时萱的气质不符。
能看得出来阿姨很努力的在维持整洁,但还是耐不住家里几条狗外加周时轲和周时旬整日里的你追我打,抱枕丢得四处都是,杂志手办占据了一整张单人沙发。
阿姨边收拾边唠叨。
即使是没人,也能感知到这是一个家。
周时轲就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
傅总,今晚多谢你了。周时萱从楼上下来,换上那幅精明模样,她坐在了傅斯冕对面,将茶几上的零食不露痕迹地收了起来。
但不知道是谁把薯片从底下撕开了,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阿姨听见动静立马过来了,她麻利地把地上收拾干净了,边收拾边说道:上午他们兄弟两人争吃的,最后决定两个都不能吃,然后小少爷就悄悄从下面撕
周时萱面无表情地掸掉膝盖上的碎末,缺他俩吃喝了?
阿姨立马开始细数周时旬和周时轲这两人在这几天周时萱加班期间,他们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罪状。
其中有一条就是,周时旬把老两口的宝贝酒给偷喝了一大堆。
傅斯冕听着她们说话的内容,伸手端起桌子上热茶啜了一小口,每个字他都听进去了,他好像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多了解一点儿本来的周时轲应该是什么样子。
不好意思,让傅总见笑了,他俩从小就爱打架。周时萱笑得恰到好处,她看傅斯冕,完全是看有出息的晚辈的神情。
傅斯冕还没来得发表看法,周时轲冲完澡一身水汽地下楼了,他头发湿漉漉的,一屁股坐在周时萱旁边,医生还没来?
他问完之后,阿姨就在厨房里说马上马上。
周时轲哦了一声,而后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看着傅斯冕。
他用眼神在赶人。
傅斯冕和他对视了几秒钟,缓缓移开了视线,最后用十分真诚的语气对周时萱说道:周总家的茶不错。
周时萱眼睛亮了一下。
傅斯冕就知道自己夸对了。
正好医生来了,周时轲眼不见心不烦,到一边去让医生处理伤口了。
傅斯冕一直留意着他。
没过多久,那边就发生了争执。
医生面露难色,怕感染
周时轲皱着眉,这么冷的天气,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伤口,你随便上点药就行了。
周时萱朝他们看过去。
周时轲恶人先告状,他要剃我头发。
而且只剃后面那一块,周时轲不敢想那是一幅什么鬼样子。
医生是见着他长大的,伸手比划了一下,就一点点。
周时萱咳嗽了一声。
周时轲周身的不耐烦就立马全都收了起来,他趴在桌子上,不情愿道:只许剃一点。
医生拿着推子一推子下去,周时轲心是凉的,后脑勺也是凉的。
茶水下去,傅斯冕觉得身体和心里都回了温。
以前周时轲也是这样和他说话的,不像现在,只有冷嘲热讽。
本来,他应该可以和周时轲也像这样在一起的,他梦里好几回,都是在江城的家里,所以身在周家,他竟然觉得有一种身处梦境的不真实感。
但他现在只是一个客人,这些都与他无关。
口子不深,消了毒,医生又留了几支药膏下来,他收好工具包,嘱咐道:这几天就别喝酒了,几天就好了,你从小就打架,还没长记性?怎么能让人打脑袋?
周时轲伸手将上边的头发扒拉下来盖住剃掉的那块,没防备。
阿姨送走医生,过来问周时轲和傅斯冕要不要吃点东西。
傅斯冕还没张口,周时轲就帮他回答了,他不吃,他不饿,他现在就走。
周时轲说完后,看向傅斯冕,笑了笑,是吧?
傅斯冕不想真的惹他不高兴,他站起来告辞。
周时萱觉得不对劲。
周时轲和傅斯冕之间又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氛围。
处处透露着一股诡异。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周时萱神情松懈下来,靠在了沙发里,她抬眼,那我就不送傅总了。
周时轲站起来,我送。他怕傅斯冕不走。
傅斯冕几乎是被周时轲拽出去的。
周时轲把人丢到门外,他一手掌着门框,俨然是怕傅斯冕再进门的架势,周时轲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傅斯冕。
傅斯冕,适可而止。
阿轲,我爱你,我
他话还没说完,周时轲就一脸惊恐地捂住傅斯冕的嘴把他朝后推,艹,你疯了?
周时轲的手捂住了傅斯冕的半张脸,他一双眼睛看着周时轲一瞬不瞬,周时轲头一次发现,傅斯冕的眼睛也会变成像无辜又可怜的小动物那样。
他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手心也觉得隐隐发烫。
傅斯冕,不让周时萱知道,对你我都好。周时轲压低声音,语气充满警告意味。
滚。
周时轲回身狠狠甩上了门。
傅斯冕看着紧闭的大门许久,眼神慢慢灰暗下来。
从落地窗可以看见傅斯冕离开的背影,周时轲从来没觉得傅斯冕的身形那么单薄过,单薄得几乎可以碎在漆黑的夜里。
他克制住心底的酸软,回到沙发坐下。
周时萱给他递了一包薯片过来,笑了笑,周时轲,说说吧。
周时轲没去接薯片,他愣住,什么?
说说,你和傅斯冕的故事。聪明如周家人,都不需要周时萱去偷听周时轲是如何送走傅斯冕的,两人只要站在一起,她自然就觉察出了那种非比寻常的感觉。
周时轲的表情由震惊变成了面无表情。
不过他也没一口气倒干净,他手指抓着膝盖的裤子,有些不安,就是谈过。
那你怎么和他装作不认识?周时萱狐疑道。
周时轲心跳飞快,分手了谁还能做朋友?
周时萱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长,笑得让周时轲头发都竖了起来。
你不信我?周时轲小声问道。
周时萱缓缓摇头。
感情上的事情,我不过问。
周时轲松了口气。
为什么分手了?周时萱忽然又问。
不是不过问了吗?
但周时轲还是老实回答了。
不合适。这个理由很好用,虽然敷衍。
傅斯冕年轻有为,人我接触过,带人温和有礼,不错。
周时轲听见周时萱夸赞傅斯冕,心都提了起来,他怕周时萱的下一句话就是复合吧三儿,结果没有。
周时萱靠在沙发里,不疾不徐说道:傅斯冕不适合做伴侣。
是的。周时轲赞成周时萱的看法。
难怪你赶人家走。周时萱顿时觉得这一切都能够解释得通了,不过,她好像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上次在门口碰见傅斯冕,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从高中就开始喜欢了。周时萱边说边观察着周时轲的神色,这个人,是你?
从高中就喜欢的人?
周时轲低着头,心里有些难受,他不知道这些,傅斯冕从来没说过,也没表现出来过。
他也猜不到傅斯冕会和周时萱说这些。
出息了啊周时轲,周时萱笑得有些冷,我之前问你谈没谈过恋爱,你说没有,傅斯冕就这么见不得人?
还是你们之间,闹过什么不愉快?
按照周时轲的性格,不应该对这些事情遮遮掩掩,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周时轲被训得抬不起头来。
周时萱看着他这副样子,也猜到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周时轲肯定也不会主动告诉她,她也就懒得继续追问了。
上去睡觉吧,周时萱高抬贵手,过两天不是要去做志愿者吗?把阿周带着,陌生的地方,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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