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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作者:醉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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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这事儿来,叶长青其实有点无奈,毕竟过去几个月柳明岸那采买喜货事无巨细的忙活样儿,哪像个一派掌门?山下给儿子娶媳妇的大娘还差不多!
    叶长青一向不避讳谈自己的家室,甚至还十分骄傲,但只要对象是叶岚,他就忍不住觉得羞赧,脸上泛了丝薄红,悻悻道:这下好了,搞得不止是修真界,全天下都知道了,都知道我为师不尊,舔着脸勾搭小徒弟。
    咦,竟然是这样吗?我还一直以为,是我这个做徒弟的死缠烂打着你呢。
    不知何时,温辰悄没声儿地走了过来,调笑完他,端正地在坟前跪下,提壶倒了一杯酒,双手捧好。
    群芳掩映下的衣冠冢一尘不染,多年前插上的那根梅枝已然抽条发芽,开出了花,娉娉袅袅,纯白无瑕。
    温辰敛了颜色,沉声道:师祖,我这一生共有三条命,第一条是父母给的,第二条是您给的,第三条是师尊给的。
    今日这三杯酒,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敬的。
    第一杯,敬爹娘,感念二老生身养育之恩,天河山拼死庇护,冥河摆渡相候,舐犊情深,血浓于水,儿子无以为报。温辰说完,仰头干了一杯。
    叶长青在一旁看着,只觉心惊肉跳,想探手去阻止,却又适时地收了回来。
    温辰平时一杯就倒,谁料今日竟是能耐,灌了一大口,脸色一点没变,趁着清醒,他又斟满了一杯:第二杯,敬师祖,感念前世逆天改命,救我于水火,今生数次指点传授,徒孙受益匪浅。
    说着,第二杯也下去了。
    叶长青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越瞪越大。
    温辰转过身来,端着他最后一杯要敬的酒,绷着神情:第三杯,敬师尊,感念你为我做的一切,在我失去希望,困顿穷途的时候,一路相守相扶,不离不弃,能得你为良人,徒儿三生有幸。
    许是吉时快到了,他表现得格外温存,饮酒时盈盈一水的眸色,要人几乎醉在其中。
    三杯饮尽,温辰镇定自若地站起来。
    叶长青巴巴仰头望着他,像见了天方夜谭一样。
    小辰,你真不晕?
    不晕。温辰淡然摇头。
    厉害了,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我小辰都会喝酒了。叶长青笑眯眯地起身来,啧啧称奇。
    温辰解释:长青,是这样的,一会儿喜宴定然会有宾客敬酒,我不防着些不行,从掌门师伯那要了几颗方寸醒神丹,千杯不醉,解酒有奇效。
    他说这话时,脸色白皙若雪,与身上明艳的吉服相衬,恍若天人。
    叶长青心旌撩动,喜爱得紧,揽着他往出走了一截,到看不见衣冠冢的地方,推到一株梅花树上,极尽缠绵。
    初时,两人还一来一往,迎合得默契,后来不知怎么的,温辰忽然就不动了,探入他衣襟一半的手滑了出来,软软地垂落在身侧。
    唔,再往右边来点,别停。叶长青习惯了被人伺候,正享受着,懒得动弹,就阖着眼睛,沙哑地问。
    没声。
    小辰,你怎么了?他捺不住又问了一遍。
    还是没声。
    忽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叶长青睁开眼,果不其然看到已经醉得睡过去的道侣,他惊得一个激灵,抱着人的手松开,温辰华丽丽地就倒下去了。
    咚!梅花树下死,做鬼也风流。
    叶长青一手捂着脸,无语问天这他娘的就是千杯不醉,逗谁呢?!
    以后,可再不能让他在亲热的时候喝酒了,绝对不能!!!
    *
    作者有话要说:
    辰:我就真帅不过三秒。
    以及,有一种婚礼,叫家长逼着你办,不办不行。
    没错,我是个废物,说好的今天完结,结果发现越写越多,想把计划好的剧情全写完,恐怕要一万好几千,捂脸,所以,还是拆成两章了,明天再日六一下。
    第325章 终章(二) 合契大典,全文完。
    喜闻乐见,傍晚申时高朋满座的喜宴上,就只叶长青一个人在应酬,被问及另一半在哪时
    喝多了,断片儿,床上醒酒着呢。
    就这样,折梅温真人不胜酒力,三杯就倒,自己的合契大典都差点缺席的笑话,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夕传遍大江南北,不仅桂花镇卖酒的小西施家推出了一款名叫仙人醉的新玩意,每日生意好到发指,慕名而来的人数都数不清,只为一尝仙人都会沉醉的好酒。
    尝完三杯,大家总得说一句,仙人怎么了?仙人也是人,咱修为不如就不如呗,酒量比他好就行了!
    殊不知,就连三这个数字,也有一大半是方寸醒神丹的功劳
    是夜,温辰是在吉时将临的前一刻,被陈扬真下了猛药硬从床上薅起来的,本来还迷迷糊糊,脑门上贴了十道清心咒,总算有个人样了。
    他着急忙慌,头发都来不及重束,草草挽了一把就冲到喜堂上去了,结果一看到今晚寻梅殿嘉宾如云,几乎不逊于当年论剑大会的热闹时,社死的经历一辈子都忘不了。
    叶长青站在喜堂中央,孤零一个拿着条喜绸绣球,也不道是不是生气了,见他出现,俏生生地挑了下眉:小辰,你还记得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啊?
    呃,记,记得,实在抱歉,对不住各位亲朋,我来得有点晚,一会儿以茶代酒,自罚三杯。
    温辰掩着唇干咳一下,强作镇定其实内心慌得一匹地往前走去,一路上视线随意一扫,就见宾客竟然不止礼堂中的这些,现场还有很多面小水镜,为没抢到入场券的仙家各门,甚至一些有权势的凡人府邸实况转播了出去。
    柳掌门这几个月不遗余力的社交宣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大家实在太想看看飞升仙人长什么样了,一次见俩,不亏!
    温辰虽不是第一回 成亲,却是第一回被这么多人看着成亲,栖栖遑遑地入了喜堂,脸上尬得红云漫飞,叶长青心里本来还有点气,可一看他这可爱又可笑的样子,登时全化解了去,将那喜绸的另一头塞到他手里,笑道:行了,吉时都快过了,别墨迹了。
    是。温辰忙不迭地应着。
    今晚主持的,不再是阮凌霜那样的外行人,而是柳明岸特意从江城请来的金牌司仪,专程为他俩量身设计了一套有别于男女成婚的特殊礼仪。
    一阵繁冗的唱词过后,最重要的拜堂时刻来了。
    自折梅山创派以来,主殿寻梅极少这么喜庆,最近几百年来头一遭
    高高的穹顶上挂满了大红喜绸,一条一条数过去,正好是数字十,象征十全十美,百年好合;九九八十一盏琉璃宫灯,按照乾坤八卦的排布垂落,温暖的赤黄光芒照得整个大殿喜气生辉;殿上的一切用品,都是精心置办的,酒杯、盘碗、盆栽等等,尽雕刻着凤凰于飞、天长地久的图案,大红色的地毯铺满青砖,从门口一路延伸到北墙,与一个硕大无比的双喜字前后呼应,堪称珠联璧合。
    亭亭的喜烛两旁,双方父母高堂端坐上首,左边是折梅山掌门柳明岸,右边是天疏宗宗主凌韬。
    叶长青抬起头,和那双放光的狐狸眼一对上,就是好一阵心绞痛。
    千算万算,真是打死他都算不到,这辈子合契时居然要给姓凌的拜高堂?斗了两辈子从来没输过,今天可是血赔了。
    哎,罢了罢了,弄坏了人家的宗门至宝,这么拜上一拜,权做补偿,怪不得那日温辰说珠子碎了,凌韬高兴着呢,合着是怕未来某一天办喜事时代温月明出席,他不同意?
    这么一想,叶长青又觉得自己值钱了起来,一鞠躬一敬茶,就能当得无价之宝,何不快哉?
    只是,二拜过后,当他端着茶盏从容不迫地走过去时,凌韬欢实地挺直腰杆,理了理衣袖,笑得眼睛都快找不见了。
    咳,侄婿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是天下仙门中不可多得的好男儿,今日凌某人代我大哥,把辰儿许配给你,也不啻为完成了一件美事。
    叶长青莞尔一笑:凌宗主过奖了,我一定会好好对小辰,不辜负温伯父的厚爱。
    凌韬拿起他奉上来的茶水,煞有介事地饮了一口,咋舌:哎呀,这改口茶也喝了,侄婿是不是得随着辰儿一起,改口叫小叔叔了?
    叶长青:
    旁边,温辰正弯着腰给柳明岸敬茶,一口一个掌门师兄叫得亲热,跟他这边无语凝噎的气氛完全不合。
    两人
    叶长青憋了半晌,一字一顿地咬牙道:小、叔、叔。
    哎,侄婿真乖!凌韬要高兴死了,一辈子哪有过这么扬眉吐气的时刻?当下也不吝啬,一枚城砖厚的大红包就交到他手里,满脸慈祥地叮嘱,青儿,我就这么一个宝贝侄子,以后你可得好好待他,若是有一丝差错,让他觉得不舒坦了,别怪我亲自登门削平你的凌寒峰哈。
    叶长青忍无可忍,接了那红包,怨念地给柳掌门说:师兄,姓凌的是我叔叔,不就也是你叔叔?他变着法地占你便宜,你管不管?
    那边看似其乐融融的两个人,其实早快被他俩逗得笑喷了,只是兀自忍着,不好失态罢了,柳明岸以袖掩唇,闷闷地回:无妨无妨,小叔叔就小叔叔吧,如此亲上加亲,对折梅天疏日后的关系也是极好的,我作为一派掌门,这点委屈还忍得。
    叶长青佛了,默默咽下了这个要想抱得美人归,就得接受地狱考验的设定。
    最终,到底还是温辰最知道疼他,过来牵了牵他的手,宠溺道:长青,三拜就差一拜了,抓紧礼成,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东西?叶长青霎时就被勾起了兴趣。
    温辰不愿明说,眉眼温柔地看着他。
    好吧。叶长青笑笑,依他的意思,相对站到了喜堂中央。
    司仪讲了一连串花团锦簇的开场白之后,高唱一声:夫妻对拜
    在满堂宾客的注视下,堂上的一双璧人行了此生不二,白头偕老的一礼,起身时,叶长青定定望着咫尺外的青年,恍惚中,一种不管天荒地老,只愿得他一人相伴的强烈感情,狠狠撞击着胸口。
    前世的万锋温真人,今生的折梅小徒弟,两次,付出万劫难复的代价,将他从泥泞的深渊中拖出。
    这样的人,俯仰六界,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叶长青一生桀骜不驯,没服过天道,未惧过神鬼,可这一刻,忽就按捺不住,想要拜拜头顶那诸天神佛,谢谢他们,让自己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人。
    他抿着唇,眼眶暗地里悄悄洇了圈红。
    此时温辰心中所想,大抵与他相差不多,所以看着了,也没多问,从怀中掏出一方玲珑剔透的锦盒,叩开机簧,一对淡金色的指环静静地躺在中间。
    凤凰石,产于东海之畔,与扶桑神木同源,曾沐浴着九州第一缕阳光,如凤求凰一般,寓意爱人之间海枯石烂的深情。
    长青,这对指环我其实早就打好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送合适,今日大喜,就当是我送你的合契礼物。
    只要有你在,我会把眼下的一天当做一百天来过,把眼前的一世当作一百世来活,长青,做我道侣吧,好吗?
    犹记得前世端阳节,他的生辰夜,叶长青搂着他坐在长江之畔,说了这些话,彼时还是两小无猜,如今回首再看,早已巫山沧海。
    青年诚挚的目光中不掺一丝杂质,就如过去很多年一般,忘却三千繁华,只装得下一个他。
    叶长青点了点头,微笑道:好。
    顿时,大殿中欢声雷动,沸反盈天,不少好事者一个劲儿地起哄着,要亲一个,亲一个!
    叶长青自然是乐意至极,一把揽过爱人的肩膀,就缠绵悱恻地吻了起来。
    阮凌霜坐在最靠近的亲友桌上,嗷嗷哭成个泪人儿,扯过旁边秦箫递上来的手帕,狠狠抹了把鼻涕:太好了,师兄,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啊?看到他俩好好地在一起,怎么比我自己找着道侣还开心呢?
    秦箫啧了一声:二胖,你才发现啊?知道有病就好,赶紧治,那天我问岑儿了,我们二胖明明挺好一丫头,怎么就天天陷在一些奇怪的东西里?她说,你的这种心理,好像叫什么,什么独身太久导致的感情空缺?对,就是这个,你就是不找道侣太长时间了,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呸!你才感情空缺呢!老娘正常得很!只要一天不找男人,天下所有男人就都是我的!阮凌霜用力捶了他一拳,又哭又笑,亏得舒师妹那么文静漂亮一姑娘,能看得上你这种硬帮菜,你自己说说上辈子到底积了多大的德!
    喂,臭丫头怎么说话呢!凌寒峰峰主配独秀峰峰主,那是金玉良缘的一对,你师兄很优秀的好不好!论剑大会第一名呢!要不是你嫂嫂下个月就要生了,不好大着肚子来出席,今天非秀你一脸不可!
    秦箫一想起家中妻儿,笑得乐不可支,眉飞色舞地戳她:诶,倒是你,天天也不找道侣,就忙着写那些带颜色的风月本子,最后卖出去多少,有人看吗?
    被戳到痛处,阮凌霜撇了撇嘴,语焉不详,事情恁多,你管我,就是没人看我也乐意。
    说起这事。秦箫贱兮兮地靠过来,压低嗓子,我敢打包票,以师尊的脾气和手段,要是看过了你编排他和小三的种种段子,绝对连着废你一千次不重样!
    什么?阮凌霜一愣,继而回过神来,凝冰符一扔,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追着他打出了老远:好你个三只手的偷书贼,竟敢上我房里造次,还不快纳命来!
    一场人间百年无出其右的盛大典礼,在无数人的祝福中圆满结束。
    当夜,凌寒峰张灯结彩,火树银花,上到长老掌事,下到扫洒童子,每一个人都领到了一份别致的喜糖红包,梅林间,大道中,虹桥上,随处可见吃着糖谈论今天喜事的高兴身影。
    红烛蔼蔼的折雪殿洞房中,叶温二人结发合卺一连串的礼都行过,终于能脱去吉服,好好歇一歇了。
    叶长青本人不是个注重繁文缛节的,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礼数能省就省,然而,这一次柳掌门是下了狠心地要大办,民间习俗的那一套,一环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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