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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的原因[快穿] 作者:一只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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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明知道梁宿是直男,却还要对他穷追不舍。
是他,对梁宿势在必得,甚至差点对他使用强制手段。
直男硬掰弯是最不道德的事,原来的霍时泽没有任何道德三观,万事的出发点是自己快乐就好,但今天他却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愧疚的感觉。
明明不道德的是他,凭什么梁宿要道歉?
需要道歉的是他,是他霍时泽。
梁宿愣了愣,这个人一直在他耳边说着抱歉的话,卑微至极,他一晃神,好像要忘记当初那个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大少爷了,取而代之的是怀中的这个人,更加鲜活,更加落寞,也更加贴近他的心脏。
梁宿无声地笑了笑,抬起手臂回抱住他,用温柔的声音轻轻说:现在我们已经在第二阶段了。
霍时泽一愣,稍稍退开,端详了一会儿他的表情,片刻,一个福至心灵,霍时泽的眼睛爆发出光芒,捧着梁宿的脸狠狠吻下去。
贴合,摩挲,含吮比起欲/望,这个吻更像是抚慰,温柔至极。
但他们两个成年人都不满足于此。
随着周围逐渐升温,两片唇的碰撞变得激烈,两人双双倒在床上,疯狂地吮吸,啃咬,全身的力气汇集到唇部,几乎带上了要把对方吻到窒息的决心。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下一秒,刷的一声,霍老爷子带着身后一群人进入了病房里,看到了房间里的这一幕。
霎那间,一切仿佛按下了静止键,空气凝滞了。
霍时泽先是立刻用眼睛检查了梁宿一番,衣服完整,没有露出什么给外人看,他放松下来,对霍老爷子打了声招呼:爷爷。
他揽住梁宿的肩膀,对他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梁宿。
梁宿有些尴尬。
倒不是因为当场出轨,只是因为,他好像收了霍老爷子的钱
麻德,愣是他自己也想不到,自己好好一个直男,怎么滑一趟雪就弯了一半呢?
而且,刚刚的吻非常有感觉,并没有任何生理、心理上的不适梁宿默默将自己的弯度上升到三分之二。
看见这副出柜的场景,霍老爷子气极反笑,利剑一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梁宿:梁宿,当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收钱了。
梁宿:
先说好,这些钱我可一分没花啊,机票钱是用片酬付的。
闻言,霍时泽顿了顿,偏头看着他:你收他的钱了?
没等梁宿回答,霍老爷子的声音大了一度,嘲讽地说:收了,还收了不少呢,收了他作为戏子还要干好几年的钱。他冷冷地说,说好了,收了我的钱,就要离开我的两个孙子,与他们永不相见,怎么才过了几天,你们就确定关系了?
霍时泽突然笑开了,爷爷,那梁宿只需要还你一半,他绝对会离霍则行远远的,我会牢牢盯着他的。他捏了捏梁宿的肩膀,笑眯眯,是吧,梁宿?
梁宿:
霍老爷子:
他第一次发现自家孙子居然这么不要脸。
什么只还一半,只不过是借故铲除情敌罢了。
霍老爷子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半晌他收起了表情,转而对霍时泽说:时泽,你真的要跟这种人在一起?给点钱就可以打发走的人?
这种人。
霍时泽的表情微不可查地一冷,但仍是一笑,要是梁宿真爱钱的话,早就和我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
霍老爷子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霍时泽说:之前我给了他一张空白支票,告诉他只要跟我在一起,数字可以随便填。
霍老爷子:?????
但是,梁宿却没有答应。
还和他打了一架。
而且爷爷,霍时泽语气缓慢,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当初,你把我妈赶走,让她在抑郁中死去,现在,你也要对梁宿做同样的事吗?
霍老爷子苍老的身体颤了颤。
最终,重重地闭了闭眼,不再看他们两个,转身离开。
房间里再次只剩他们两个人。
梁宿抱了抱霍时泽,无声的安慰。
霍时泽愣了愣,突然感觉眼角湿润了一瞬,他伸出手臂回抱住梁宿,抱得紧紧的,声音低沉,带着泪意,梁宿,我不介意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介意你是不是收了别人的钱这些我都不在乎。
你想要钱,我给你,你想要权,我也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求你一件事。
不要离开我。
梁宿曾听说,人的情绪是会传染的。
这应该是真的吧。
不然他怎么也眼眶发热了?
梁宿睫毛颤抖,更加紧密地抱着他,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不要钱,不要权,我要的是
雪国寒冷的风在窗外呼呼吹着。
房间里的两个人类抱在一起取暖,抵御了冬天的孤独。
梁宿对系统说,我想留下来。
系统的声音是冷漠的,是么。
它说,天道之子终究是人类,□□之躯,怎么能抵挡住爱的攻势。
但是,天道之子终究还是比普通npc强一点的,所以任务者大多都是天道之子。
系统用冷漠的机械音说,你让我失望了,梁宿。
但是我又不能放弃你。
因为你强大的精神力。
所以为了惩罚你,我会清除你的记忆,把你丢进无尽的任务世界中,直到做完任务,才可回到原世界。
梁宿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白发苍苍的霍时泽睁大了眼,伸出颤抖的手,只抓住了一团空气。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梁宿为什么会失忆的原因。接下来就是主世界了,几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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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主世界(一)
冬季, 空荡的街头,冷风嗖嗖地吹着,易拉罐在水泥地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倚在墙边的少年受不了这个声音, 啧了一声, 长腿踢飞了易拉罐。
少年年纪不大, 十五六岁的样子, 身体瘦削,缩在棉服里能感觉到寒气钻了进来,他出于生理性地抖了抖, 眉头拧得像座小山:妈的,张晧那孙子放我鸽子。
正好一个易拉罐又飞到了他脚边,少年出气似的一脚踢飞,然而不知怎么的, 它滚啊滚啊, 竟被一个物体挡住了去路, 声音戛然而止。
少年也就是梁宿,抬眼望去, 正好与那个人四目相对, 片刻, 梁宿皱了皱眉:你
有点眼熟。
正当梁宿思考着在哪里见过他时, 那个人居然直接走到了他面前, 把手里的奶茶塞到他手里,语气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喝。
霎时间,烫手的奶茶纸杯落在他手掌心, 竟比寒风还要使他生出鸡皮疙瘩, 颤抖了一瞬。
梁宿街头霸王做惯了, 脾气可是相当不好,一点就着,立刻骂开了:你他妈谁啊?!
谁知这人竟然睁大了眼睛,非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不记得我?
梁宿把奶茶塞回他手里,我需要记得你是谁么?
然后很怪异的,在这人眼里,梁宿竟窥见了类似悲伤、绝望的情绪,就像这个冬天让人无处可逃的寒风。
他垂了垂眸,掩去眼里的情绪,又把奶茶塞回到梁宿手上,喝吧,无糖,不甜。他瞪着他,不喝?难道你要冻死在这里吗?
梁宿心想真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不爱吃甜。
梁宿插进吸管,无所谓地说:送上门来的,为什么不喝。他吸了一口,滚烫的奶茶从口腔一路下到胃里,就像一个信号,把身体麻木的器官挨个唤醒,梁宿眯了眯眼,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人笑了笑,是啊,送上门来的,为什么不要?
所以,你为什么要拒绝靳家的收养?
梁宿喝奶茶的动作顿住了,不确定地看着他:你是?
他说:我是靳律强的儿子,靳昭。
啊,原来是他。
原来是这样眼熟的。
那天班主任神神秘秘的,叫他去办公室,说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也是那人运气好,梁宿逃课严重,那天难得心情好要去上学,正好就被逮着了。
推开门,迎接他的是靳律强,靳氏的老总,一个明明有儿子,却不知为何脑子抽风要再领养一个的中年男人。
更何况是梁宿这种已经十五岁高龄,压根养不熟的白眼狼。
靳律强把照片拿到他面前,这是我儿子,他一直想要一个弟弟,我和妻子年纪也大了,就想着领养一个,给他做个伴。
他说,小昭不知怎么的就看中了梁同学,只想要你一个。
梁宿看着照片想,一家子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脑子就有问题了。
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次也是一样,梁宿拍着靳昭的肩膀,语气轻挑,快回家玩去吧,弟弟。
靳昭捉住他的手腕,语气坚定: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
梁宿的脾气嗖的就上来了,声音冷了冷:快滚,别烦我。
梁宿把喝剩的奶茶扔回他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靳昭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奶茶杯在他的手中捏得变形,脸色沉得似要滴水,直到再也看不见梁宿,他才收回了视线,把目光落在手里的奶茶。
然后,他低下头,含住了梁宿刚才咬过的吸管,用力吮了吮。
*
之后的每一天,无论梁宿去到哪里,都能恰好偶遇靳昭。
梁宿的表情阴沉下来,你跟踪我呢?
靳昭坦白地点头,嗯。
他说,只要你跟我回家,我就不用跟踪你了。
梁宿被气笑了。
他跟靳昭打了起来。
靳昭还在劝他,跟我回家吧,天气这么冷,过几天还要降温,你的身体怎么遭得住。
梁宿骂他有病治病。
最终是两败俱伤。
梁宿纯粹是架打多了,武力值高得很,但令人意外的是靳昭居然与他不相上下,优雅矜贵、一张读书人的脸,梁宿本以为自己一出拳他就会吓得屁滚尿流,滚回温室做他的尊贵大少爷。
但他没有。
靳昭的动作有股野蛮劲,打起来就心无旁骛,两人滚落在沾满泥土的雨地,大少爷的衣服脏得就像流浪汉,他却分不出一丝眼神。
他似乎是秉着一种不把梁宿制服就不罢休的态度,非要让他认输跟自己回家才行,出手狠厉,梁宿打着打着,竟然对他生出了一种与旗鼓相当的对手狭路相逢的豪情壮志。
最后是一个路人制止了他们:你们在干什么?!
梁宿认出了这个声音是班主任,当即心跳漏了半拍,拉着靳昭以五十米短跑的速度跑了。
两人躲过了班主任的追杀,在狭窄的小巷里藏起来,弓腰喘着气。
靳昭一边喘气一边说:跟我,跟我回去
梁宿抬眼瞥他,你他妈真是个怪胎。
这次,靳昭又是点头。
梁宿被逗笑了。
梁宿说:你架打得不错,如果你脑子没病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靳昭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梁宿说:你别笑,我说了,前提是你脑子没病。
显然,在他眼里,靳昭病得不清。
哪个正常的富家少爷非要找个没有血缘的弟弟来分走他的财产的啊
靳昭垂眸,半晌说:你不想被收养的话,也可以。
他说:但是你要跟我回去一起住,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他顿了顿,当我的弟弟。
靳昭也不想梁宿和他同一个户口本。
不然,怎么上//床?
梁宿饶有兴致地看他,做你弟弟的话,你总要给我五百万吧。
梁宿静静等他发怒。
靳昭却顿了顿,脸上出现懊恼的神情,我没带银行卡
梁宿的头顶上缓缓出现了一个问号。
靳昭说:你跟我回去吧,我拿到银行卡就给你打钱。
他握住梁宿的手腕,认真地对他说:收了钱,你就是我的人了。
梁宿忍不住纳闷,什么家庭啊,脑子还能治吗?
他最终还是跟靳昭回去了。
他是俗人,靳家两个字在他心里没什么份量,但是五百万这个数字却真真实实动摇了他。
在这个人类尚且用BB机交流的年代,五百万简直就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半文盲梁宿茫然地想,宇宙的星星能有五百万颗吗?
深夜,他困极,在靳昭家柔软温暖的大床上睡得香甜,手里还紧紧攥着靳昭给他的银行卡。
一道微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靳昭进了来,在梁宿面前蹲下,摸了摸他的脸,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喃喃: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
片刻,靳昭泄愤似的捏了捏他的脸:居然又把我忘了,明明几年前我们在山上玩得这么好
说好的永远做彼此的小伙伴呢?
梁宿的眉毛动了动,不舒服地皱起来。
靳昭的动作又改为温柔的安抚:没事,什么事都没有,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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