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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美人后,我嫁给师尊了——漱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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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恶毒美人后,我嫁给师尊了 作者:漱己
    穿成恶毒美人后,我嫁给师尊了——漱己(22)
    宋若素发觉沈听檀并未唤小厮来换浴水,登时心如擂鼓。
    待沈听檀上了床榻,他才故作冷静地问道:师尊为何不换浴水?
    沈听檀答道:若素不是想与为师一道沐浴么?这样做勉强算是为师满足了若素的愿望罢。
    宋若素埋首于沈听檀颈窝处:师尊待弟子太好了些。
    沈听檀想起有一事要问宋若素,轻抚着宋若素的背脊道:若素白日里在拍喜之时,见到木棍子、铁锹皆是面不改色,为何见到竹条,却害怕了?能告诉为师么?
    宋若素记得当时他害怕得揪住了沈听檀的衣袂,而沈听檀拍了拍他的手背,并没有说甚么。
    他对沈听檀说过弟弟被爹爹活生生地打死了,那时,他已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了,但认为自己全无希望,自暴自弃,甚至想知晓沈听檀倘若发现他不是原身,会作何反应。
    但他现下不敢冒险了,遂沉默不言。
    不想说便不说。沈听檀弹指灭了烛火,若素,歇息罢。
    宋若素以四肢缠紧了沈听檀:师尊,今日下了雪霰,应当快下雪了罢?
    沈听檀并未瞧见雪霰,应是自己追着纪千离进了客栈后,下的雪霰罢?
    嗯,应当快下雪了,到时候我们一道堆雪人罢。他尚且记得自己与宋若素的约定。
    宋若素倾听着沈听檀的心跳声,慢慢地睡了过去。
    次日,他一睁开双目,便听见沈听檀道:若素,下雪了。
    他登地坐起身来,掀开床帐,向窗口一望,果真看见了纷飞的雪片。
    沈听檀提议道:雪积得还不够厚,堆不了雪人,我们先送许姑娘回家可好?
    不好。宋若素盯着沈听檀心口,师尊身受重伤,我们再在这客栈住上几日罢,既不堆雪人,亦不送许姑娘回家。
    沈听檀正欲出言,被宋若素以吻封缄了。
    宋若素愈发喜欢同沈听檀接吻了,根本吻不够,他与沈听檀皆不善接吻,但他充满探索欲,而沈听檀则会纵容着他。
    断断续续地吻了良久,宋若素才依偎在沈听檀怀中,说着情话:弟子恨不得长在师尊身上。
    沈听檀端量着宋若素的眉眼,含笑道:若素委实黏人。
    宋若素气呼呼地道:难不成师尊不喜欢被弟子黏着么?
    沈听檀正色道:为师只是在想,若素黏着为师,会不会觉得无趣?为师不通风花雪月,亦不懂如何讨若素欢心。为师自小便有些孤僻,能一日不说话。待为师长大,为师最为擅长之事便是修炼。
    宋若素亦正色道:才不会,师尊纵然一言不发,弟子亦不会觉得无趣。弟子并不需要师尊讨弟子欢心,弟子心悦于师尊,心悦的是原原本本的师尊,师尊不必为了弟子而改变自己。师尊既擅长修炼,待回了玄心宗,便教弟子修炼罢。往后,师尊闭关,弟子可以与师尊一道闭关。
    沈听檀柔声道:为师还以为如同若素这样的小孩儿会更喜欢风花雪月。
    弟子已不是小孩儿了,弟子已及冠了,到了能与师尊交/欢的年纪了。宋若素热烈地向沈听檀告白,又意犹未尽地亲了一下沈听檀的唇瓣,于弟子而言,师尊本身便是这世间至高的风花雪月。
    并非没有人向沈听檀表白过,但沈听檀全数充耳不闻,从不记得他们是如何表白的。
    宋若素的表白却教沈听檀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与风花雪月扯上关系,更何况是这世间至高的风花雪月了。
    第二十八章 弟子倘使不是师尊的弟子,
    宋若素轻啄了一下沈听檀的唇瓣,便从沈听檀怀中钻了出去,继而穿妥衣衫,对沈听檀道:弟子去向许姑娘说明情况,师尊乖乖躺好。
    宋若素一出去,便只余下沈听檀一人了。
    沈听檀早已习惯于一个人了,不知何故竟是觉得这客房,这床榻,这胸膛俱是空空荡荡的。
    不久,宋若素便回来了,手中还端着食案,食案上头放着两碗绉纱小馄饨,两碟煎饺。
    他将食案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而后在床榻边坐下,接着一手端起绉纱小馄饨,一手捏着调羹,舀了一只绉纱小馄饨送到了沈听檀唇边,道:由弟子来服侍师尊用早膳罢。
    不必了。沈听檀不习惯由他人服侍,方要从宋若素手中接过绉纱小馄饨,却是被宋若素瞪了一眼。
    宋若素没好气地道:弟子明白这伤势于师尊而言,并不致命,但弟子想服侍师尊有何不可?
    没甚么不可。沈听檀张口吃下了绉纱小馄饨,尚未咽下,便听见宋若素道:弟子倘使不是师尊的弟子,师尊还会愿意与弟子结成道侣么?
    沈听檀认真地道:若素倘使不是为师的弟子,那么是为师的何人?
    宋若素答道:倘使弟子仅仅是寻常的商贾之子,与师尊萍水相逢呢?
    沈听檀不假思索地道:单单萍水相逢,为师应当不会愿意与若素结成道侣。
    也是,换成自己,若是单单萍水相逢,自己亦不会为沈听檀断袖。
    宋若素意识到自己的假设全无意义,遂换了话茬:许姑娘坚持要自己回家,不想麻烦我们。弟子放心不下,且雪日不便出行,便将许姑娘拦下了。
    若素做得对。女子孤身在外总归不安全。沈听檀接了先前的话茬,若素为何要做这一假设?
    弟子不想说。宋若素沉默了下来。
    不想说便不说。沈听檀与宋若素熟稔起来是近来之事,出关前,他对宋若素了解不多,宋若素看起来有甚么埋藏于心底的秘密,因此备受折磨却不想或是不能说与他听。
    宋若素将沈听檀的那份早膳全数喂了沈听檀后,才埋首用自己的早膳。
    沈听檀素来笨嘴拙舌,宋若素不出声,他便不知该说些甚么了。
    搜肠刮肚间,他忽然闻得宋若素道:弟子当真心悦于师尊。
    嗯,为师知晓了。他目前无法回应宋若素的心意,便又这般答了。
    宋若素似嗔似喜地道:师尊总是如此。
    接下来的三日,雪下得一日较一日大了。
    宋若素与沈听檀不是在观雪、品茗,便是由沈听檀教授宋若素心法。
    于宋若素而言,修仙之道委实太难了些,他向来触类旁通,却听得一知半解。
    沈听檀谆谆不倦,并不因为宋若素的问题过于粗浅而敷衍了事。
    经过三日,雪积了厚厚的一层,沈听檀的心口勉强长上了,血痂子亦是厚厚的一层。
    宋若素每每瞧见沈听檀的伤口,便恨不得将纪千离剥皮抽筋。
    第四日,雪后初霁,沈听檀用罢早膳后,提议道:若素,我们去堆雪人罢。不然,积雪该化了。
    宋若素扯开沈听檀的衣襟,紧盯着心口,血痂子已呈暗红色,好似轻轻一碰,便能穿破血痂子,直抵沈听檀的后心。
    师尊,师尊,师尊他嗓音中的哭腔一声较一声明显。
    沈听檀知晓宋若素时常暗暗地瞧着他的伤口,想必很是自责。
    莫哭。他低下首去,亲吻宋若素的眼帘。
    师尊一直是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宋若素一把抱住了沈听檀的腰肢,先前,他心有余悸,除了沈听檀受伤的那一日,都不敢细看,只是隔着衣衫看。
    今日一看,他当即红了双目:积雪化了便化了罢,师尊不是要与弟子结成道侣么?多的是堆雪人的机会。
    未待沈听檀作声,他吸了吸鼻子道:要不是弟子总在夜里闹师尊,师尊是否会好得快些?
    沈听檀纠正道:你不是闹为师,你是在与为师亲热。
    若非弟子身中合欢蛊,定不会在师尊伤愈前,缠着师尊不放。话音未及落地,宋若素便不确定地道,弟子兴许会忍不住亲师尊,师尊太过诱人了。
    沈听檀莞尔道:是为师的荣幸。
    又过了五日,宋若素与沈听檀方才启程送许莲儿回家。
    积雪已然化得丁点儿不剩了。
    又三日,三人终是赶到了许家沟。
    许莲儿已有足足两年不曾见到爹娘了,顿时泪如雨下。
    许母与许莲儿哭成了一团,许父与许弟弟亦红了眼眶。
    正当宋若素以为许莲儿已阖家团圆,自己与沈听檀已功德圆满之时,他赫然听得许父道:莲儿,你这两年是如何过的,早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还是被人卖进不三不四的地方了?
    许莲儿据实道:女儿被打晕后,又被卖给了一户姓胡的人家做媳妇。
    许母急声问道:生娃了?
    许莲儿摇首道:没生。
    许母松了口气:没生好,没生好。
    好甚么?清白都没了,早生晚生不都得生?两年过去了,肚子不争气啊。许父催促道,快带阿爹去胡家,阿爹得问问胡家甚么时候下聘。
    许莲儿拒绝道:他强/暴女儿,还对女儿动手,女儿不想嫁他。
    许父愤愤地道:老子还做不了你的主了?你的身子都给他了,不想嫁他,想嫁谁?你以为破鞋人人抢着要?趁着村子里还没人知道你成了破鞋,赶紧嫁出去。
    女儿才不是破鞋,哪有当爹的叫女儿破鞋的?亏你还是个秀才,是非不分。许莲儿尽量心平气和地道,阿爹,女儿失了清白,没人要,大不了便守着爹娘过一辈子。
    许母慌忙道:这可不行,女儿不出嫁,爹娘还做不做人了?不得被人戳着脊梁骨啊?你就算不考虑爹娘,总得考虑你弟弟,他还娶不娶媳妇了?
    许弟弟帮腔道:阿娘说得对,阿姊,你总不想害得我们许家绝后罢?
    宋若素看不过眼,插话道:许姑娘好容易回家了,你们便是这样对待她的?
    我自己的女儿哪有不疼的道理?许父振振有词地道,我是为了她好,不容你这外人置喙。
    宋若素冷笑一声:我初见许姑娘,许姑娘正遭受拍喜之苦,你便不怕将许姑娘嫁过去,许姑娘被打死么?
    许父天经地义地道:拍喜不是寻常事么?莲儿要是肚子争气,哪里用得着拍喜?拍喜被打死的不多,莲儿绝不会是其中之一。
    许父是许家沟惟一一个秀才,受人敬重,许家沟里有个红白喜事,都得托许父挥毫泼墨。
    许莲儿认定自己的阿爹是开明的,讲理的。
    然而,阿爹今日的一席话却使她觉得阿爹与她所谓的夫婿是一样的。
    假使阿爹娶不上媳妇,大概亦会与夫婿一样去买媳妇,至于媳妇本人的意愿无关紧要。
    她曾反抗过,曾自尽过,曾终日被关在房中,供夫婿发/泄。
    夫婿烦恼于她何时才能听话,婆婆则安慰夫婿她生了孩子便会听话了。
    她其实是有过孩子的,由于夫婿过于暴力而小产了。
    当时,她看着小小的不成型的肉团,只觉得恶心,全然没生出母爱。
    虽然她从小便被教育女子的贞洁是如何如何得重要,但她以为她是被迫失去贞洁的,阿爹、阿娘、弟弟都不会因此嫌弃她。
    可惜,事与愿违。
    她现下甚至想贞洁的重要性是否在于能不能换取更多的彩礼?换言之,能不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她在一瞬间下定了决心:宋公子、沈公子,我没有家了,你们能带我走么?我愿意为奴为婢伺候你们。
    宋若素望向沈听檀,沈听檀回道:走罢。
    许莲儿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出两步,突地被许母拉住了:不孝女,你要走去哪儿?
    你们对外说我已出嫁了,且生了好几个孩子,每一个皆是儿子便是了。她嫣然一笑,拨开许母的手,我可不想被你们送给那个人渣做媳妇。
    第二十九章 若素,今夜可好?
    许母气得倒在了地上,哭嚷着道:不孝女啊,不孝女,爹娘辛辛苦苦地将你养育成人,你居然不要爹娘了,不孝女,白眼狼,早知今日,阿娘何苦要生你?
    许莲儿停顿了脚步,反唇相讥:我可没求着你生我。
    她一直认为自己的阿娘与别人的阿娘是截然不同的,自己的阿娘能识些字,不会总逼着她下地干活,得了空,还会讲故事给她听,且时常对她说待她及笄,定为她选一良人。
    现如今阿娘却变得面目全非了,只因她失了贞,只因她要走。
    许父怒喝道:看看你这不孝女将你娘气成甚么样子了,还不快向你娘赔罪?
    如何赔罪?许莲儿微笑道,答应你们向那人渣讨要彩礼,再嫁给那人渣?那人渣可没甚么彩礼能给你们的,买我花完了他全部的积蓄。
    那便换个合你心意的,新婚当夜,提前将手割破许父尚未说完,便被许莲儿打断了:在帕子上滴血,充作处/子,我可干不了这骗人的勾当。
    许父失望地道:为父这是在为你想出路。
    许莲儿淡淡地道:我的出路不需要你想,我的出路可不止嫁人一条。
    许母被许莲儿气得一边泪如泉涌,一边破口大骂:当姑娘的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宋若素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讽刺,适才许母哭泣是因为女儿失而复得,现下许母哭泣是因为女儿宁肯离家亦不愿嫁人。
    女儿似乎合该被父母所掌控,一旦不听话,便会被生养之恩相要挟。
    许莲儿对爹娘的幻想业已破灭得一点不剩了,唇瓣动了动,疲倦万分,说不出一个字来,遂转身离开。
    许弟弟拦住了许莲儿的去路,质问道:爹娘同我说好了,要用你的彩礼为我娶媳妇,你走了,我的媳妇怎么办?我不许你走,你得为我娶了媳妇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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