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一样了[重生]——Your唯(80)
他们都不一样了[重生] 作者:Your唯
他们都不一样了[重生]——Your唯(80)
唐越笑了起来,扯开他的手,对着自己的手心亲了一口,再把手心覆盖在陆阔的心脏处,看着他:好了吗?
看着看着,没看到陆阔恢复元气,只看到了陆阔渐渐消失的笑容和渐渐红了起来的眼睛,像是想哭。
唐越:
陆阔到底没真的哭出来,只是特别难受。
唐越很多年没用过这一招了,这还是他俩高中的时候用过的。
那个时候两人都无忧无虑,陆阔当时就已经很戏精了,尤其是熟了之后唐越会用亲吻来安抚他,那他就能一天到晚变着法儿找出一百个需要安慰的事情,从一开始的唐棠不待见他和考试没及格引来他妈揍他,直线下降扩散至路上踩到了一只蚂蚁、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一片树叶掉他头上了,严格执行重量不重质的指标,就想要唐越亲他。
唐越亲多了也会烦,不乐意总是陪他玩这么幼稚,就不理他了。
陆阔发现这招不顶用了,就很不高兴,想了想,放学后把唐越堵在没人的教室里,骨碌爬到拼好的桌子上,说唐越不亲他,他就不起来了,心脏痛。
唐越:
至少也躺个地上?
陆阔躺着说那不行,地上脏。又催他,说还不快点,他心脏病就发完了。
唐越服了他,叹了声气,飞快地亲了亲手心,再用手心按了按陆阔的心脏,意思意思地给他治了下心脏病。不管怎么说,这是在教室里,唐越怎么也不会真给他来个吻,这点嫌还是要避的。
陆阔退而求其次,觉得这也不错了。
再后来的一段时间,唐越总拿这个糊弄他,糊弄得久了,也就不算糊弄了,算两个人的情趣。
第一次时候,陆阔搞仪式感,郑重其事地亲了亲唐越的心脏处,要求唐越也这么亲他,唐越憋着一脸尬笑给他亲了,亲完大概是为了驱散这尴尬,还使了个坏,咬了他一口。
陆阔很满足了,毕竟是个仪式感男孩,觉得特带感,感慨着果然还是唐越有想法,赶紧自己也补上咬一口。
但是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唐越就不再这么哄他了。
大概是从唐越觉得他不再需要开始。
毕竟后来陆阔跟着张豹混了,天天在唐越面前吹牛逼,吹得自己都信了,大概唐越也信了。
但事实是他需要,他没有任何时候不需要唐越,他始终都需要唐越。
如今他却要又一次地离开唐越。
他不想离开这个唐越,哪怕知道自己可以从头来过,也不想离开。
还记得你那个梦吗?陆阔问,梦到我穿越了的那个梦。
唐越点点头。
陆阔轻轻地摸着他的脸,眼神十分温柔,像能拧出水来,声音更轻了,害怕吓到他似的:你相信真正的穿越吗?
唐越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陆阔送唐越到他家的楼下,欲言又止。
唐越解开安全带,也没急着下车,而是看了他一会儿,说:别乱想。
陆阔不能不乱想。他先前对唐越坦白了穿越的事情,却没有说这一次季然要不要洗盘的纠结事件。
他知道,唐越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让季然自己做决定,并不会干扰季然的选择,还会反过来劝陆阔和唐棠也不要干扰季然。
可陆阔现在已经决定不干扰季然了,如果引得唐越再来劝自己一遍,怎么说,显得自己无耻。搞得好像是自己尊重唐越的意见似的。陆阔不想这样。
除此之外,他心里仍然很乱。
唐棠骂得没错吧。
唐越是他害死的,如今,又要
唐越。
唐越认真地看着他:什么?
陆阔被他这么看着,就后悔了。不应该对季然那么说,尊重个屁的别人的选择,别人关自己什么事?季然关自己什么事?每个人活着就都是自私的,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个世界就是优胜劣汰,是强者能够决定弱者命运的,落得什么下场都只能怪自己。
大概,吴钟仁就是这么想的。
还有许多个吴钟仁,都是这么想的。
尊重别人,仿佛成了一件很难的事情。
唐越看着他发呆,又温柔地问:怎么了,陆阔?
陆阔抓住他的手,说:我不想再穿越了。
唐越也仍然有点懵,问:可以吗?
之前听陆阔的意思,好像穿越与否不受自己控制的。
陆阔想了一会儿,朝他笑了笑:可以吧,我试试,我再想想。你去看唐棠吧,你俩说话,我在也不方便,我等会儿上去。
还是去求季然吧。不能对季然动手,但能求他,跪地上求,道德绑架,卖惨,抱着季然的腿哭,怎么都行。
陆阔不想离开这个唐越,这个完完整整的属于他的唐越。
唐棠半夜正孤单寂寞冷地抱着枕头在家睡觉,突然听到门锁响动,先以为是贼,警惕地坐起来,捏了捏手腕,盯着门口。
卧室门被打开,他哥站在那,见他醒了,也不说话,也不开灯,就着月光看他。
唐棠一怔,松懈下来,问:怎么了?
他哥仍然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神色十分复杂。
唐棠一脸无辜:你自己回来的?陆阔怎么了?
唐越路上想了很多,此时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走过来,坐在床边边上,沉默地看着唐棠。
唐棠:
更茫然了。
唐棠刚要问陆阔那傻逼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傻逼的事,就被他哥一把抱进了怀里,使劲儿地揉脑袋,使劲儿地抚他的后背。
唐棠隐约猜到了原因吧,大概,陆阔那傻逼真的又做了傻逼的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霭当年那句自我认知原来没错!陆阔也他妈一句话藏不过半年吗?!
唐棠火速地在心里把陆阔痛骂了一遍,面上还不敢轻易出声,等着他哥先说话。
他估计着,陆阔是又把重生的事跟他哥说了,十有八|九是把上次他干的事也给告状了。有这么好的机会,陆阔那傻逼不可能不告小状的。
陆阔当然不可能不告小状,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告是傻逼。
之前他告完之后,唐越坐在沙发上冷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好几个小时,一直到深夜,突然说他想回家看看唐棠。
陆阔二话不说,开车送他回去,送他到门口,贴心地自动回车里等,生怕他当着自己的面不好意思揍弟弟。揍吧揍吧,陆阔自己毕竟不好总对小舅子动这个手,还是得亲哥哥动手,唐棠肯定躲都不敢躲。
当然,陆阔也觉得自己这是想得比较美好了,很可能唐越背着自己更不会对他弟下手,但至少还是能意淫一下。
屋里,唐越确实没揍弟弟,抱了大半天,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也还是要确认一下,毕竟有点诡异,万一是陆阔突然搭错筋了呢?他不认为陆阔会开这种玩笑,但不排除陆阔自己把梦当真了。
唐棠看他一眼,飞快地别开目光:说什么?
你知道我突然半夜来找你是为什么吗?
唐棠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你跟陆阔吵架了啊?
其实他也没打算真的装傻,否则不至于让唐越看出不自然来。他不想再骗唐越,但也不想主动招供挨骂。
唐越看他这样子也知道陆阔说的话的真假了,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来,哭还是笑呢?心情特别复杂。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骂唐棠一顿?骂不出口。
谢谢唐棠?那是不可能的,做出那种事情,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去做那种不可取的事,别等下还以为自己是鼓励他这种行为的。
抱着哭一顿?莫名的,还真哭不出来。
唐越想到,那天早上唐棠莫名其妙地抱着自己委屈大哭,原来是为了这个。
心里便柔软了下来,使劲儿地揉了揉唐棠的头发,低声说:以后再不许那样了,知道吗?
唐棠低着头,不说话。
唐越问:听见没?
唐棠点了点头,仍然低着头。
唐越叹了声气,又抱住了他,低声道:哥哥在这里,哥哥没事。
唐棠兀的抓紧了他的衣服,使劲儿地点头,点着点着,又哭了起来。
唐越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上一次弟弟突然哭得那么委屈,是受了不少委屈。但是没事了,他现在就在这里,弟弟就不会再受委屈了。
是我害死了你。唐棠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他一直在骂陆阔,一直谴责陆阔,是陆阔害死了唐越。但他知道,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唐越是在他眼前消失的。如果自己能够多有点脑子,就能发现事情的端倪,哥哥就不会出事了。
骂陆阔没有脑子,不能保护好哥哥,自己却又是什么样?
但他不敢承认这一点,甚至不敢多想。多想一秒钟,就想把自己杀了。所以他只能恨陆阔。
我要是我要是厉害一点你就不会死了。唐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我害死了你,我跟陆阔没差别。
唐越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你和陆阔,谁也没有害我,是吴钟仁害的我,而现在,你俩救了我。
唐棠吸鼻子:但是
没有但是,唐棠,他摸了摸唐棠的额头,那是意外,是吴钟仁的错,不是你和陆阔的错。
陆阔坐在车里想着吴钟仁那边的事情和季然那边的事,过了好一阵子,接到唐越的短信,说很晚了,让他上来就在这边睡一晚。
陆阔知道这是处理完两兄弟之间的事了,就上了楼,摸出配的钥匙开门进去,轻车熟路进卧室,见到唐棠躺单人床上睡着了,一边睡还一边在抽抽的,像陆阔他妹哭到睡着时候的样子。
唐越蹲在床边看着唐棠,神色特别温柔,就像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哪怕严格说起来,这个孩子已经不算孩子,还要比他年纪大。
但是唐棠于他而言,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子,永远都是他弟弟,永远都比他小。
陆阔走过去,半蹲在他身侧,搂着他在怀里,蹭了蹭他的脸颊,陪他一起看着熟睡中的唐棠。
虽然一直都说不想让唐越知道那些事情,陆阔却做不到。或许不该让唐越知道,但他又觉得,不该瞒着唐越。唐越是一个温柔的人,却也是一个很勇敢、独立的人,陆阔不想瞒着他,唐越有资格知道真相。
何况,季然万一真救不回来,或者救回来却仍然执意洗盘,他们又会回到原始时间线上面,这条时间线上面的唐越又会消失,陆阔总得在离开之前对他有所交代。
看了一会儿唐棠,陆阔就改成了看着唐越。看着看着,忍不住亲了一口,亲了第二口,又亲了第三口。
唐越被他亲得痒,扭头朝他笑了笑,轻轻地抓住了他环抱着自己的手。
陆阔心想,真希望季然争气一点啊,别死吧,活过来,大家坐着商量一下,谈判一下,万一有办法让季然自己再去穿来穿去呢?总之别带着他和唐棠玩了吧。
第115章
季然真的很争气地,醒了过来。
这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
陆阔看着保释期间的发小扑在病床前喊魂以及真喊回了魂的全过程,觉得自己像见证了一场医学奇迹,当场就想鼓掌,但还是忍住了,怕被打,陈霭每次因为季然的事情打他,都必定会打脸,简直是见鬼了。
医生护士呼啦啦过来,给季然弄了一阵子,稳定了情况,用惊讶的眼神看了看创造医学奇迹的陈霭,又呼啦啦走了。
陆阔莫名有了新的发财思路,不如把发小借给医院,按人头收费,从此负责呼唤半植物人,呼唤不醒不退钱,呼唤醒了要加钱。
他在这边瞎意淫,他发小在那边抱着季然哭得梨花带暴雨。
季然一脸懵地听陈霭把思路扩散到了新的次元里面,比如自己是不是心里还憋着气,为了他那件事才想不开,才要自寻死路,那只要自己一句话,他牢也不坐了,阉也不阉自己了,直接去跳河赎罪。
季然刚醒来,脑子还有点混乱,不是很能理解这件事情跟陈霭有什么联系。
陈霭已经忏悔完,开始交代后事,比如遗产分爸妈一份,其他的都留给季然,但他知道季然必定不会要,所以季然可以捐出去。
交代完遗产分割,陈霭想了半天,好像也没别的要说了,扭头就跑,被陆阔拽住了衣领。
半毛钱遗产没分到、还随时要赔上一大笔保释金的陆阔就态度很恶劣了,狠狠地踢了他屁股一脚,把他踢回病床旁边,冷漠地说:差不多行了啊陈霭。季然,从现在开始我不管他了,你俩殉情我都不管了。
说完,他转身就出去,把病房门还给关上了。
季然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眼陆阔的背影,又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陈霭: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陈霭蹲在病床边,低着头不说话。
季然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缓缓地说:陈霭,你记住,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和你没有关系。
陈霭怔了怔,头更低了低。
决定都是人自己做的,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有权利,也有义务为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负责,无论是对是错,会有什么后果,我既然决定那么做,就必须事先知道我得承担的是什么,并且愿意去承担。对你而言,也是一样。季然问,陈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霭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季然说的话,基本就是天书,他觉得肯定不是自己不聪明,换个人来也不定能猜出季然究竟想说什么,那还是直接问比较好。
也好吧,至少不会不懂装懂。季然觉得自己已经被陈霭磨到没有要求了,轻轻地叹了声气,看着他,轻轻地说:陈霭,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陈霭猛地抬起头来,讶异地看着他,两只眼睛瞪得特别大。
季然想了想,又说:或者,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
陈霭惊过头,默默地看了一眼床头呼唤医生护士的铃。
季然和陈霭结过一次婚。
在原始时间线上面,出国旅游的时候。
那是个娱乐不夜城,结婚都算当地的特色了,不论国籍,不论性别,什么都不论,两个人交个手续费,填个表,就可以领回两本证,也只在当地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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