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魔尊——小闲余(19)
我堂堂魔尊 作者:小闲余
我堂堂魔尊——小闲余(19)
我怀着七八分把握说:飞升之后,并不是仙界,对么。
器灵不再回话。看来应该没错。
张灵枢敲了一下我的脑门:喂,说着话都能走神,不要太过分好吧。
异界来客么。
我想着张灵枢往常的不同寻常,揉了揉他敲过的地方:不走了,去禁制塔瞧瞧。
你确实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张灵枢被我看得心里发毛,那就去呗,和大师姐、樊罗也能有个照应。
我低下头。
伏子曦悠悠转醒,按着额头微微皱眉。
师尊,你醒了。我扶着他。
他眼中含着困惑,似在回忆。
张灵枢见状主动开口:师兄,此事怪我,是我莽撞进入害得大家涉险。你当日进入此阁后没有出来,星流担心你,便进去寻,再出来就是现在了。
伏子曦听了他的话,偏头看我。
师尊,幻境中的事我不记得了。避开他的目光,我道。
45、第 45 章
伏子曦的眼睛很独特,带着不可形容的魔力。通常是不带感情的,两颗眼珠漆黑闪亮,像两颗琉璃珠子,可是一旦含情,就显得执拗又认真,不管是喜是怒,都纯粹的像是被洗过。
对着这样的目光,说谎总会有些愧怍。
他却浑不知道,没有追问,只是说:我也不记得了。
起身后他拉过我的手,探入灵力,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松了口气:很好。
换在过去,我会以为他在担心我,现在我知道了,这只是对一件器物的爱护,就像,爱护他的剑一样。
手腕上残存着他的温度,我用仅能让他听到的声音问:如果我资质不好,师尊当初会收我为徒吗?
伏子曦微捏了下拳然后松开,他说:不会。
他不会说谎,我知道的,所以连骗自己的机会都不给我。
一只小灵通摇摇晃晃飞过来,张灵枢接住,展开。
樊罗说大师姐已经进入禁制塔第六层,把他赶了出来,问我们在哪里。我就知道南门璧玉会把他赶走的,这位大师姐眼里只有阵法,哪有别的。张灵枢拿出一张新纸叠好,给樊罗传讯。
不多时,樊罗的鸭叫声就响起来:张兄!
我使了个障眼法,把身后阁楼纳入袖中。
张灵枢道:让人赶出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璧玉是怕我在塔内无聊,才让我出来透透气的。他胸前鼓鼓囊囊的,似乎揣着个东西。
张灵枢直接上手扒拉,被樊罗打开:去。
衣领翻开的地方漏出一小撮紫红色的毛。
樊罗笑嘻嘻的:小心把它吵醒,小家伙刚睡着。
你拐卖的儿童?张灵枢道。
樊罗轻柔地解开衣襟,窝在他胸口的赫然是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狗。
他一脸陶醉:小家伙和我有缘,一见到我就追着我跑,不知道它是什么灵兽的后裔。
这不就是一只狗吗。
你家的狗长红毛啊,这是灵兽,懂吗?樊罗一双大手托着小奶狗,张兄,你会起名字,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张灵枢故作姿态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沉吟道:我看它毛色火红,虎踞龙盘,不如就叫火龙狗。
为什么不叫红虎狗呢。樊罗道。
张灵枢睨着他。
呃,张兄这名字好是好,可总觉得是起给物种的,不是起给这小家伙的。
那你说叫什么?
樊罗抓耳挠腮一阵后,一拍大腿:东西,以后它就叫东西了。
张灵枢拍案叫绝:狗东西!好名字。
你俩真是起名鬼才。
你在哪里找到东西的。好奇怪啊,这个说法。驱散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我问,灵兽生长的地方,通常会离药园兽园近一些。
樊罗大摇其头:非常荒芜,什么都没有。
我们打算去禁制塔看看。
啊,我才从那边过来。目前禁制塔内只有南门师叔登到第六层,距登顶一步之遥。还有其他几方势力,最强的是一个元婴期散修,到了第五层,剩下的还在五层以下徘徊。他与有荣焉,南门师叔绝对能拨得头筹。
南门璧玉拨得头筹的话,器灵就归她所有了。
对我们魔宗不利啊。
我悄悄问张灵枢:南门璧玉和你一辈,你为什么叫她大师姐?她难道比长老们年纪还大?
大师姐比你师父入门还早,不过嘛,叫她大师姐与这个无关,我这一辈年纪最大的师兄今年少说也有千余岁了。叫她大师姐,完全出自我个人的敬仰。
嗯?
她是最像修士的修士。
灰白色高塔塔身上鉴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器灵主动解释道:这座撷英塔本是我主人随手做的玩具,他对阵法的研究独步天下,把终身所学由易到难做成阵法禁制排布在七层塔内。最顶层放着的是他所著的阵法图和心得。
塔内没有阶梯,环形的廊道环绕七层,每一层都覆盖着布满了密文的禁制,不可强力攻击,只能破解。
那位最像修士的修士,镜湖峰首席南门璧玉端坐于第六层廊道之上,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手指掐诀如飞,正是在竭力推衍。
第五层也仅有一人,是个老妇,穿着粗麻衣服,双膝之上摊着一本展开的卷轴。
老妇就是樊罗所说的散修,竟然已经有元婴中期的修为。能修到元婴期的散修,不是有天赐机缘,上天眷顾,就是命比茅坑的石头还硬。
不和高阶散修组队也是修真界不成文的共识,不少大宗弟子就是被他们活活克死的。
第一层禁制十分简单,塔底坐了不少人,我们四个轻易进入,找了片空地坐下。
南门师叔真是太强了。樊罗还在花痴。
伏子曦的手穿过禁制光幕,对我说:此地主人阵法造诣极高,你也可参悟一番。
是,师尊。
总觉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他轻叹一声。
46、第 46 章
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虽然我一向极讨厌算数。
不是不会,是讨厌。
只是散修老妇让我内心有些不安,明面上,她才是这里实力最强之人。
七日之后,我入了第二层,这层人数少了近半,禁制难了许多。
最上方的南门璧玉依旧在进行无休止的推衍,她比伏子曦年长,资质并不差,修为才刚刚凝丹,可见把精力全然付出到阵法上,张灵枢说她是真正的修士,大概是无欲则刚。
她身前的禁制光幕一点一点化为金色的线条钻入她的身体,缓慢而确定。
下层老妇忽然睁眼,她面如橘皮,一双眼却是精光四射。向上看了一眼,她继续破解禁制。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修真界并非没有仁善之辈,只是仁善之辈,大多数都死了。
尤其老妇还是散修,我不歧视散修,可养在野外的狼总是比养在圈里的羊要凶狠不是。
第七层光幕逐渐薄弱,塔顶正中央悬浮着的玉简渐渐展露真容,南门璧玉手中掐诀速度加快,眼看着,最高层的传承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就在这时,散修老妇成功破解了第六层禁制,一个眨眼的功夫就站在了南门璧玉对面。
小姑娘,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与我争夺,我看你天资不错,不想杀你,你要好自为之啊。老妇阴沉出声。
塔内众人哗然,有些低层的修士已经悄然站到了出口附近,时机不妙立刻逃走,元婴期修士的攻击,即使是余波,又那里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了的。
南门璧玉没有回应,樊罗先跳出来:老妖婆,休得无礼,你对面那位可是我们天爻宗镜湖峰首席,要害她性命,先问过我们伏师叔同不同意!
他是个傻子吧。
伏子曦看了他一眼。
冷静啊师尊,不要对同门起杀机。
老妇眼睛一眯,似乎在确认他话语的真伪。
在场的修士听到樊罗的话,本来还没打定主意的几位二话不说就开始往外跑。
然而,老妇打了个响指,一层厚实的禁制把整座塔包裹起来,她流露出一些残忍的意味:把你们都杀了,不就没人知道了。
随着她的话语,塔内十数个通幽期的小修士悄无声息地化为血雾,死的很惨。
一时间人人自危。
只得筑基期的张灵枢要吓蒙了,他连只鸡都没杀过,杀人的场面更是在他阅历之外,我怀疑他见过的唯一一个死人,就是他去世的爹。有可能还不是亲爹,是个便宜爹。
伏子曦撑起防御光罩,把我护在身后:星流,别怕。
在乎一个炉鼎怕不怕做什么,难道心甘情愿的炉鼎双修起来有加成效果么。
我低声应了一句:我不怕。
应该怕的是他,如果没有本无,我元婴初期的时候对上元婴中期的修士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樊罗拽着张灵枢躲到防御光罩后面。
这种时候,南门璧玉才不疾不徐的停下解析禁制的手,默念一个口诀,飞快地落在二层,默默站在伏子曦身后。
大师姐!你能不能解开她设下的禁制让我们逃出去啊!张灵枢眼泪都要下来了。
南门璧玉说话语速很慢,不知道是该夸她每逢大事有静气还是说她没心没肺不怕死:我已经在解了。
不仅我们几个,剩下的那些没死的几十个修士纷纷跑到我们这边来,有人喊道:天爻宗向来扶危济困,可千万不能弃我们于不顾啊。
这话对其他长老说,可能稍微管点用。
以上内容字数不少,发生起来不过刹那。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伏子曦执剑在手,昂头面对老妇。
哼,你现在走,已经晚了。老妇单手抓着卷轴,向空中一抖,卷轴上空白一片,塔内蓦然出现了一个抱着琴的黄衣少女。
我这幅留影宝卷可是画了一位化神期的前辈,虽然不能保留其全部威能,杀你们,足够。老妇得意道。
好东西啊,想要。
张灵枢梦呓般说道:她为什么要像个npc一样解释。
恩皮赛?
可能是想显摆一下吧。我回答。
黄衣少女将琴一横,纤纤玉指搭上琴弦,一拨之间,一股音浪如水波荡开,防护罩之外的修士当即口吐鲜血,不知死活。
防护罩上明显有一道鞭痕一样的印记浮现,而后消失。
这才只是试探式的第一波攻击。
张灵枢大叫:南门璧玉,你好了没有!
快好了。南门璧玉在樊罗的护法下推衍不休。
那些修士也知道大家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能动的都催动灵力加固防御光罩。
伏子曦持剑出列,主动对黄衣少女发动攻击,第二声琴音袭来,他剑似流星,硬生生接了下来。
南门师叔,你能解除塔内禁制吗?我问。
她轻飘飘望了我一眼:稍等先做完这个。
我好像能理解张灵枢的敬佩从哪里来了。
终于,在黄衣少女第三波攻击来临之前,南门璧玉将入口处破开了一个狗洞一样的口子:可以了。
几个靠近口子的修士先钻了出去,差点大打出手。
老妇见状,目呲欲裂,无奈她催动卷轴已经动用全力,此刻分身乏术,只能威胁道: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她一面加大攻击力度,命黄衣女子与伏子曦激战,另一面强行修补着阵法的破洞,与南门璧玉对抗。
樊罗对南门璧玉道:你快出去。
南门璧玉不紧不慢地说:我必须在里面,才能撑开禁制。
好,你等我,我出去马上就去联络宗门。樊罗也不啰嗦,从洞里钻了出去,只是眼角带泪。
张灵枢腿脚发软,连滚带爬向洞口过去,不忘抓住我:星流,快走!
南门璧玉终于顶不住老妇的压力,洞口猛然缩小。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踹了张灵枢一脚把张他踹出去,我可不能走,我一走,伏子曦可能真交待在这了。
此刻,除了那些生死不知的修士,塔内还剩下我、伏子曦、南门璧玉和老妇。
47、第 47 章
南门璧玉:哦豁。
偶有攻击的余波流窜道我二人藏身之处,防护罩保护的人变少,维持防护罩的人也变少了,于是防护还是变弱了些许。
你快解开塔内禁制。我站在南门璧玉身前对她说,独自支撑着摇摇欲坠的罩子。
只有解开内部禁制,我才能上去解决老妇。
伏子曦与黄衣少女的战斗进行得如火如荼,黄衣少女手下行云流水,音波如有实质,与剑光相击,发出金铁之声,伏子曦身法毫不逊色于他的剑法,闪转腾挪之间,慢慢逼近黄衣少女。
操控着卷轴的老妇不由得焦急,她对自己取胜很有信心,可拖得时间太久,会生事。
她的一大优势是仰仗塔内禁制,寻常攻击不可近身,于是她将攻击目标锁定在南门璧玉身上。
黄衣少女身影像是被擦除一样消失,然后出现在我身前,音波化为箭雨接连不断地冲击在防护光罩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撑不了多久了。
光罩破碎首当其冲的就是我,我出手已是定局。
现在我担心的是,禁制何时能被解除。
光罩被音波卷着掀翻,怒浪化为刀剑,冲我的面门而来,我把修补过一番的列缺鼎抛向后方,罩住南门璧玉,掌心魔气催动,打算硬抗下这一击。
星流!
伏子曦急速下坠,大惊失色。
自己精心培育多年的炉鼎,一朝被废,这种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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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魔尊——小闲余(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