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岁,我成了后宫嫔妃——小月先先(47)
37岁,我成了后宫嫔妃 作者:小月先先
37岁,我成了后宫嫔妃——小月先先(47)
太医乔甫每日都按时来给沈嬛诊治,一开始金针扎进去流的都是黑色的瘀血,慢慢的血色转为暗红,再变为正常。
乔甫收好针,对沈嬛道:小主膝盖里的瘀血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臣会调制另外一种药油,三日揉一次,就可慢慢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只是小主要切记,以后天冷要戴护膝,平日里走路也注意着些,磕了碰了恢复起来慢。
乔甫的医术确实高明,才七八天,沈嬛的嗓子就没问题了,除了那些汤汤水水的,还能吃下干一点饭。
身上的鞭痕也变浅,看着也不会留下印子。
沈嬛自己把腿上的裤脚放下去,颔首对他道:多谢乔太医悉心诊治,慧依,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上来。
晴子端着托盘走上来,上面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玉环。
乔甫连忙跪下去: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当不得这样的赏赐。
沈嬛把玉环拿起来,放到他面前:之前手底下的奴才去太医院拿药,不小心听到人说乔太医膝下有一对可爱的女儿,所以才挑了这对出自同一块玉石的玉环。
再者,其实也是我想问问乔太医,我这身子平日里可要吃什么药?被宇文鉞封了常在,手下人对他的称呼和自称也不能像从前那般,但沈嬛一时半会还是改不了口,总觉得自己称呼自己小主挺奇怪的。
他一说,乔甫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从第一次诊脉,乔甫就诊断出他身体的异样,道:臣以前也遇到过和小主差不多的情况,只是那样的人多数阴阳不能调和,随着年纪越大,身体里的病症就越多,一般活不过四十。
但是小主和他们又有不同,小主虽是阴阳之身,单阴阳相合,乔甫打了一个比喻,就像一杆秤,秤的秤砣和秤盘,保持在一个平衡的点。
再加上小主似乎常年服用着一种方子,那个方子很适合小主,所以并无异样。
沈嬛常年都要吃药,从还在襁褓里,就通过奶娘的奶水吃苏老大夫的那个药方,一听说自己身体没有异样,松了口气。
然后,他望着乔甫:原我还担心着,有乔太医这番话,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
他招手让晴子走到自己跟前,对乔甫道:还有一桩事,我希望乔太医能够帮忙。
小主尽管说,只要臣能为您分忧的,一定义不容辞。乔甫也不会把话说满,毕竟还有他不能分忧的。
沈嬛道:她是与我住在一块儿的同门师妹,因一些意外,被人喂食了一种药,此药虽然不是毒,却比毒还折磨人,一旦发作必须服用那种药才能缓解痛苦。
乔甫看了眼与常人无异的晴子:不能压制?
沈嬛摇头:不能,一旦压制这次,下次发作不仅痛苦加倍,还会极度渴望那种药物,那时候,连死都是一种解脱。
乔甫越听越觉得此药邪乎,皱着眉对晴子道:臣给这位姑娘把把脉。
生息回魂丸是太南谷留给两人的折磨,沈嬛一直想着寻找解毒之法,立即让晴子把手伸过去。
乔甫把手指搭到晴子的脉上,没一会儿,眉头越皱越深。
他脸色凝重,问晴子:姑娘服用那药几次?
拢共四枚。
四枚,乔甫将她另一只手拿起来,搭手上去,良久,才放开。
沈嬛急忙问,如何,乔太医可有医治之法。
乔甫摇摇头,身为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太医,他见过的疑难杂症不可谓不多,但是像这样的药和症状,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对沈嬛道:等臣回太医院,翻看一下医书典籍,看看能否找到和这位姑娘症状相似的病症。
没想到,连宫里的太医都没见过生息回魂丸的病症,也没有医治之法。
沈嬛只能点头,那就劳烦乔太医了。
而乔甫对这个病症爷有些兴趣,道:小主若是不介意,等这位姑娘此病症发的时候臣可在一旁观看,看看能否找出抑制的法子。
好,届时我让人去太医院寻乔太医。就算不能医治,能够减轻一些痛苦和药瘾也是好的。
乔甫带着那两只玉环走了,晴子跪在地上,抱着沈嬛的脚:太太,别担心,一个乔甫不成还有其他人,偌大个皇宫,不会找不到一个能够看破生息回魂丸的人。
太太这个称呼,沈嬛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
从晴子第一次见她,就叫他太太,一叫就叫了二十年。
前些日子叫道绰,这些日子又随着小喜们喊小主。
变了,又没变。
沈嬛手放在她头上,轻轻抚摸着:会的,纵是前头千难万险,我们不也过来了,等得起。
嗯。晴子突然笑了笑,脸在他膝盖上蹭了蹭,以后您就是小主了呢,咱们肯定会有自己住的地方,不会再住在这里了。
您也会有更多伺候的人,更好看的衣服和首饰,您最喜欢漂亮的东西,到时候要做多少就做多少。
你想的美,沈嬛被逗笑了,知道常在的份例有什么吗?
晴子眨眨眼。
沈嬛数给她听:贵人以下的常在答应,每月没有茶叶,陈梗米一升二合,猪肉五斤,鸡鸭共五只,羊肉十五盘,鲜菜六斤[注①]
其他什么黄蜡白蜡黑炭都是按着一定数的,要是没有银子,不比你在府里那会儿过得舒服,更别说一季只能做两身衣裳,一副头面。
!
晴子没想到,宫里的常在过的竟然是这个日子。
她还想着给沈嬛做几身鲜亮衣服,等天气暖和起来再穿呢。
当然,这些都是份例里的,皇上赏的就不在这里头了。
比如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屋子,里面的东西等搬出去后还能搬进去继续用,都是顶好的东西。
晴子已经被打击到了,嘟嘟囔囔的。
沈嬛弯下腰想听她在说什么,已经长到耳朵的头发贴到晴子脸上。
晴子道:太太头发长得真快,很快就能盘起发髻了。
嗯。沈嬛还是喜欢自己的头发,这些日子虽然在养病,没少洗。
晴子突然道:之前小禄子来说,太太的绿头牌已经在做了,等太太身体一好,就让敬事房的人一起呈上去。
封他为常在后,宇文鉞又和上次一样,神隐了这些日子。
要不是小禄子来传过这些话,沈嬛都要当那天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
侍寝
沈嬛脑袋里不自觉地闪过在太南谷被强压着看的东西。
*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①出自百度的清宫妃嫔份例表
第68章
药瘾发作的时间到了, 沈嬛立刻让小喜去太医院叫乔甫太医。
乔甫太医一进来就看到面目狰狞形状癫狂的晴子,对此药物的药效骇然,到底是用什么东西炼制的。
乔甫试了几种凝神静气的药都没作用, 让小喜和小奉子按住晴子手脚, 取出金针:小主,臣现在试试臣家传的虚神针法,若是此针法也没用,那小主就要找其他人来看看。
你动手吧, 经过两次强行压制药瘾, 晴子的症状已经很严重,发作时几乎认不出沈嬛。
得了命令,乔甫才敢动手,手指捻着金针, 快速而准确地刺入晴子头上的穴道。
刚开始十几针,晴子没什么反应, 等到手里的金针去了大半,晴子深情慢慢平复, 整个人如同泥塑木胎, 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沈嬛惊喜不已,这法子真的有用!
乔甫也深呼一口气, 回身对他道:小主,看来这套虚神针法可用, 只是据臣观察, 姑娘所服用的药物会让她有很强的依赖性, 但继续服用, 对身体的损伤又很大。
虚神针法不能治本, 只能暂时压制, 还是要寻找有用的药物。
其实他能制住晴子一时半会,沈嬛已是诧异:乔太医说的是
他想了想,从贴身的荷包里取出一枚从太南谷带出来的生息回魂丸:这是慧依服用的那种药,你看看,能不能从此物上面入手。
药丸是藏在唇脂盒子里带出来的,外面还裹着一层唇脂,里面的药丸是血液凝固的颜色,异香扑鼻。
药丸刚拿出来,被金针抑制的晴子就有些躁动。
乔甫连忙把药丸接到手里,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
沈嬛道:此药入口即化,只虚一粒就能让人再也离不开,且强忍住一次,下次药效发作起来痛苦翻倍,直至将人逼到自戗的地步。
竟如此邪性?
是,此药物是专门用来控制人的,乔太医查看此药物时万不可入口。
臣明白了。
小半个时辰后,乔甫取下金针,并告诉沈嬛,晴子醒过来后可能出现记忆偏差和混乱,但这是虚神针法的后遗症,没有其他害处,不用惊慌,然后收拾着走了。
等晴子醒来后,果真如他所说,她并不记得自己犯了药瘾。
天气慢慢变暖,大佛堂里的树已发出了嫩叶,在蒙蒙的春雨里头生机勃勃。
沈嬛虽然还没正式侍寝,也没有从大佛堂搬出去,但内务府那边还是紧着时候送来了他被封为常在后的第一份月例。
晴子翻看着月例里边儿一匹银灰,一匹米白的布匹,撅着嘴道:这可怎么做衣服,都不是太太您喜欢的颜色。
沈嬛喜欢亮眼一些的,群青天水碧粉红粉蓝,以及各种让人眼前一亮的鲜亮颜色。
虽然他知道自己穿素色也好看,但就是喜欢那样的。
但常在这样的位份可不就是这些素素的颜色,没得让你一个常在比上面的主子还阔气。
沈嬛放下佛经,道:随便做两身吧,眼看着天要热起来了,再不做就没得穿了。
没办法,晴子只得道:那奴婢待会儿去叫尚衣局的人来量尺寸。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一个小太监走进来,利索地给沈嬛嗑了个头:奴才给曌常在请安。
起来吧,沈嬛已经习惯他们叫自己曌常在了,问他,你是哪个宫里的,来我这儿有什么事。
小太监眉开眼笑,声音和软:奴才是敬事房的,奉敬事房总管的令,前来询问曌常在身体是否已经安好。
小主儿的绿头牌早早地就做好了,若是您身子大好,今晚就把您的绿头牌挂上去。
敬事房的差事最是讨喜不过,油水多得很。
后宫妃嫔但凡想出头,都要想方设法地给敬事房地人打好关系,期盼着他们把自己的牌子做得好一些,放在显眼的地方,让皇上能够看到自己。
沈嬛一愣,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他握了握手里的书,道:昨儿乔甫太医才来请过平安脉,说我的身子已然大好。
小太监连忙恭喜:那奴才这就去回话。
一旁的晴子看他要走,把衣袖里随时备着的荷包塞到小太监手里,劳烦公公跑这趟,这些银子您拿着,别嫌少。
小太监收习惯了后妃们给的赏银,也不推辞,只道:那奴才先收着,希望小主儿心想事成。
他一走,大佛堂里就热闹起来。
一个个的要么去烧热水,要么找气味怡人的擦身的膏子。
沈嬛抚着额头,深觉这些人都被晴子的傻气传染了:你们急什么,才说把我的牌子呈上去,皇上翻不翻还不知道呢。
被晴子带着忙活的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干的事儿有多蠢。
要是被其他宫里的人知道皇上都还没翻牌子,就着急忙慌的,指不定怎么笑话他们呢。
特别是小喜这个平日里精明地,抓着脑袋回到角落里站着,脸上泛起了红色。
窗外的绵绵细雨没个歇停,慢慢地在屋檐上汇集成小水注,滴答滴答滴滴在墙角,像是尽职尽责的打更人,数着一天的时辰。
待天色渐渐暗下来,殿里点上蜡烛,这禁城后宫莫名地陷入一股躁动里。
敬事房人掐着时间,等皇上用完晚膳一会儿,端着几盘子绿头牌鱼贯而入。
按照惯例,皇上若是有兴致,就会招手让他们上前,若是没兴致,就会挥手让他们离开。
敬事房总管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皇上的动作。
当看到皇上招手,他心头一喜,带着三个小太监,端着牌子跪到皇上的面前。
从左往右,第一盘是德妃容嫔张嫔兰嫔,第二盘是一众贵人,第三四盘是位份低微,但人数最多的常在和答应。
宇文鉞的指尖在第一盘掠过,又掠过第二盘,最后停在第三盘,轻轻将那块牌子翻了过来,绿头牌在盘子里发出悦耳的一声叮铃。
敬事房总管立刻端着盘子退出,到了敬事房后拿着那块绿头牌对候着的驼妃太监道:快去通知曌常在准备着。
是。驼妃太监是专门做这个的,他们要等妃嫔梳洗干净,检查身上没有能刺伤皇上的尖锐之物,再用棉被把妃嫔包裹着,送进养心殿。
驼妃太监得了令往外小跑,刚跑出敬事房就和御前的太监撞在一起。
御前太监哎呦一声捂着肩膀:哪儿来的猴崽子,不会看着路啊。
驼妃太监可惹不起他,连连点头哈腰:对不住对不住,奴才正要去给曌常在说一声,让他赶紧梳洗打扮,皇上翻了他的牌子。
御前太监抓住他,巧了,咱家也刚得了皇上的令,说让你们敬事房的人不用依着往日的规矩,把人光着送进来,给曌常在留身里面的衣裳。
干了这么多年的这个活,驼妃太监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颇为为难:公公,这,这怕是不合规矩。
宫里的妃嫔除了皇后和皇贵妃的位份,其他任何人侍寝都是脱光了用被子抬着去。
御前太监一把扇在这个不知变通的太监帽子上:我说你怎么这么轴呢,皇上就是天,皇上怎么说就怎么去做,怎么着你还想做皇上的主意,教皇上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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