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和酷哥——苏苏苏语(60)
小可爱和酷哥 作者:苏苏苏语
小可爱和酷哥——苏苏苏语(60)
你!
程万宇脸都气红了,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早就习惯了被人高高在上地捧着,多少年没受过这种气了。
他调整了一下心情,勉强笑了笑:蒋时,我知道你还记恨我
蒋时立刻打断:没有记恨你,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只是很想看你倒霉。
程万宇气炸了,他指着蒋时骂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德行,就你这样,谁还敢跟你结婚?
蒋时挑眉: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想结婚?还是说你到现在都觉得你能拥有这么多女人是因为你有魅力?
她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小谭的事还没让你清醒?你都55岁了,半只脚都迈进老年人行列了,要不是因为钱,谁愿意站在你身边?
蒋时说着,捂了捂鼻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老人臭。
程万宇气得说不出话。
蒋时笑着给了最后一击:不过说实话,我最近也有点理解你了。谁不喜欢年轻人呢?年轻小孩就是比你这种年纪的人强啊。
她用手挥挥鼻间的空气:起码不臭。
说罢,她转身离开。
*
程望这一趟出去了很久,给大哥买了些日用品带回来。
他拎着大包小包回到病房,发现程万宇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发呆。
程望过去叫他一声:爸,怎么不进去?
程万宇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小儿子,点了点头。他揉揉眼睛,摇头说道:不进去了,省得又吵架。
程望抿着嘴,说了句好吧,去病房放东西了。
再出来时,他坐到程万宇身边,问道:爸,你刚才说有话跟我说,是什么呢?
程万宇掏出手机,调出一个页面给程望看:这个卡号是你的吧?
程望点点头。
程万宇苦笑着说:小望,你可真是我那时是气上头了,我怎么可能真的要你的钱?我的卡太多了,平时也不是每天都去看进账记录,前两天才发现。
这话倒是真的。程万宇对他自己银行卡余额的关注远没有对公司应收账款余额多,五万块钱不多不少,他看了一眼,也没仔细想,之后就抛到脑后了。
再想起来这件事时,他发现转账人姓名的最后一个字是望,这才恍然大悟。
程万宇坐姿微微绷紧,不是很放松的姿态。方才和前妻的争吵留下的余怒还挂在脸上,让他看上去阴沉又疲惫。
他短暂地掀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小望,听说你买房了?
程望摸摸鼻子,声音很小地嗯了一句。
现在琴市房价太高了,花了不少钱吧?现在钱还够用吗?爸给你
程望打断:不用了,我没怎么花钱,基本是、是、
程望没怎么主动跟别人提过乔北心,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在程万宇面前称呼他,最终含糊地一笔带过:是他找长辈借了点钱买的
程万宇脸色很不好看,但到底还是顾及着这是在外面,忍了又忍,语气晦涩地说,你算了,算,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程望不知道他这是不是松口的意思,但,也无所谓了。他对程万宇说:爸,那钱你别转回来,我不要。
本以为会和程万宇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一番,没想到程万宇爽快地点了头。
行,那这五万钱我就收下,但你之后别再转了。程万宇搓搓脸,抬头望着程璟的病房,又说,我给你和小璟准备了一点东西,还有点手续和流程要办,本来没想这么早告诉你们。
说着,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两份文件递给程望。
这是?程望接过,草草看了一遍,眼睛都瞪圆了。
程万宇给他的,是两份股权转让协议。
去年程万宇的公司被琴市一家国企收走了51%的股份,交易完成后,程万宇手里只剩下百分之三十多的股权了。
现在,他草拟了这两份协议,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各转让了5%的股份。
协议上还有很多条款有待商议,旁边的标注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律师修改的痕迹。
程望捏着那几页薄薄的纸,心中百味杂陈。
这时,程万宇说:之后等你大哥醒了,你去跟他说吧。我懒得理他。
程望抬起头,不解地问:为什么给我们这个?
程万宇向后靠去,微微抬着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无所适从。他用右手食指敲着自己的膝盖,沉默着想了很久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有很多种搪塞的方法,例如说我公司的股份不给你们难道给外人吗,就当是做爸爸的给你们的零花钱之类的,但他都没有。
这个时候,程万宇忽然就明白了上次程望为什么会对他坦白喜欢男人的事。有时候,人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要说真心话。
程万宇对自己的认知挺明确的,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对爱人不好,对儿子们也不好。活了五十多岁,到现在终于有了些对家庭的眷恋,想要认真地组织一个家庭,可他似乎无能为力了。
错过的亲情无法弥补,唯一还能给他们的,就只剩下钱了。
可要他承认这些,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最终,程万宇只是说:想给你们,收下就行了,别的哪那么多问题。
*
后来,程璟看到这两份协议时同样沉默了很久。
他竟然说了跟程万宇差不多的话:给你就收着,管那么多呢。
*
转年的二月,程望和乔北心搬了新家。
拥有了心心念念的大阳台,两人很是花心思好好布置了一番,每天下班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往阳台跑,对这几盆花花草草上心得很。
很快,乔北心下基层的时间就满了一年,调回办公室之后,顺利晋升了。
程望那边也是一切顺利,入职第五年,程望升经理了。
那一年他们新接了一个大项目,程望是主管项目的几个经理之一。项目结束后,他被这次的客户挖走了。
自此,程望终于脱离了996的生活,过上了正常上班族朝九晚五的生活。
乔北心越来越会做饭了,程望经常带着小饼干、泡芙、蛋挞去上班,甜得女同事嗷嗷叫。
程望也终于戴上了乔北心送的那条手链,白净纤细的手腕上每天都缀着一片心形的叶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眨眼,又是一年春节。
北方人过年是一定要吃饺子的,除夕当天,乔北心下班后回到家立刻开始拌馅儿、和面,准备包饺子。
他们就两个人,倒也方便。
拌好的馅儿是三鲜的,每一只饺子里都包了一只大虾仁。
程望不会做饭,便拎了吸尘器去做扫除,顺便给家里贴几个福字。
收拾好这些后,程望拍拍手,来回打量着他们的家。
不知不觉,这里真的有个家的样子了。
程望低头偷笑一声,跑到厨房,从背后抱住乔北心,眼睛盯着他手上的饺子,问:好了没呀?
马上。
饺子端上桌了,两人有说有笑地吃着,偶尔抬头看一眼电视上的春晚节目。
吃过饺子后,他们坐在沙发上,一边回复着春节祝福消息,一边等待跨年时刻的到来。
程望小的时候没被人教过要守岁,和乔北心一起生活后才知道这些。现在,他对守岁的执着反倒比乔北心更甚。
十一点的时候,乔北心困了,先去眯了一会儿,叮嘱程望在十二点前一定叫醒他,他要许愿。
他去睡觉后,程望便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考着等一下跨年时许一个什么样的愿望。
首先,希望大哥身体健康,工作也能顺利。
小乔也是,最近两年越来越忙啦,也要注意身体。
希望公司今年业务多多,多发些年终奖!
还有还有,今年想买车啦
想着想着,程望又觉得自己太贪心了,有这么多想要的,怕是一分钟都许不完。
他纠结了很久,每一条愿望都舍不得删掉。
纠结着纠结着,十二点了。
乔北心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带着浓浓困意说:快快,十二点了,快来许愿。
程望哦哦地应着,赶紧跑进卧室。
他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在心里悄悄说了一句话。
乔北心在背后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声说:希望程望刚刚想的愿望都会成真。
哎呀!程望赶紧捂他的嘴,说了就不灵啦!
乔北心不在意地说:灵,我说灵就灵。
程望偏过头去亲亲他的下巴,含糊地说:好吧,好吧。
琴市禁放烟花很多年了,虽说少了些年味儿,但天空更明亮了。
今夜的星星和月亮都很清晰。
程望指着天空中某处,对乔北心说:小乔小乔,你看那颗星星,好亮!
他抬着手腕,月光洒在他的手链上,把那颗小桃心照得一闪一闪。
*
希望我和我爱的人,都能幸福快乐。
全文完。
第83章 番外1
哎,乔北心。班里最刺头的那个男生走到他前桌的座位,反坐在椅子上,拿起乔北心放在桌上的钢笔笔帽,往上抛着玩。
第二次向上抛起时,乔北心抬起头,冷冷扫了他一眼,随后伸手拦下了被抛至半空中的东西,然后紧紧攥在手里。
刺头见状,轻蔑地笑了一声,手肘向外一杵
乔北心的课桌抽屉有点问题,最中间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周边的木板颤巍巍的,只能放些很轻很轻的杂物。像书本这种稍微有点分量的,乔北心都不敢放进抽屉里,只能整齐地堆在桌角。
刺头这么一碰,桌角摞得高高的课本哗啦一声,全都掉到地面上。
刺头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呀!
说罢他起身,踩着落在地面的课本,离开了。
乔北心从椅子上蹭地站起,不怎么客气地推了那人后背一把。
打人啦!乔北心打人啦!刺头尖叫着,像是真的受了很重的殴打一般。
乔北心冷眼睨着他,之后弯腰捡起地上的课本。
乔北心很爱惜课本,每门功课中那几本最常用的书和笔记,都被仔细地包上了书皮,免得弄脏或弄皱。
最上面的那几本被踩脏了,印着明显的半个鞋印。
乔北心撕掉那几本的书皮,重新在课桌上摞好。
这一点小小的冲突没在他心里留下半点波澜,也没有引起班里任何一位同学的注意。
这是这个班级里每天都会发生的事,大家都早已见怪不怪了。
放学后,乔北心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和往常不同的是,他今天不需要去梁以蓝那里帮忙。
梁以蓝这两天生病了,在他的劝说下,下了班就老老实实回家休息,暂停了小吃摊的生意。
走出校门的时候,他看到校长牵了一个小男孩出来。
乔北心读的这所学校不算好,但他们有一位很传奇的校长。这位校长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成绩出色,履历也漂亮,但毕业后他放弃了更有前途、更高薪的工作,选择回这里做一名人民教师。
乔北心很钦佩他。
校长牵着的那个男孩,乔北心也见过的。
之前梁以蓝被他们班上的同学欺负,这个男孩帮过一点小小的忙。
只是那天他跑得太快了,乔北心没来得及追上去跟他说句谢谢。
但此刻他出现在这里,让乔北心有点小小的惊喜。
他也是这里的学生吗?个子小小的,是低年级的学生吗?
一旦想到男孩也有可能就读于这所学校,乔北心的心里先是有些开心。
也许,能跟他交个朋友。
可想到他们这所学校的风气,乔北心很快又沮丧起来。
跟他做朋友的人,也一样会被排挤吧。
还是算了,私下找个机会跟他说声谢谢就好了。乔北心想着,往上提了提书包,慢吞吞跟在校长和那个男孩身后。
他落后他们大概半条街的距离,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他们的背影。他看到男孩时不时抬起头和校长说话。
看不清表情,可莫名觉得男孩很开心。
没走太久,校长把他送上了一辆私家车。
从车子的副驾驶走下一个高个男人,对校长客气地说了几句话。
送走校长后,男孩脱下书包,拉开后座的车门准备上车,却被一旁的高个男人恶作剧地推着额头。
是一副很滑稽的场景,男孩力气小,躲不开也抵不住,一心想坐进车子,却被推着额头动弹不得。
几秒后男人才放开他,靠着车子哈哈大笑。
两人上车后,私家车很快便开走了。
乔北心原本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见状不由自主跟了过去。
虽说学校附近车辆多,私家车开得并不快,可乔北心也绝对不可能追得上。他小跑了两步,和车子的距离还是越拉越远。
他有些丧气。
光顾着看那个男孩,乔北心走错了路。他想了想,干脆再往前走一点,去前面那站公交站坐车回家。
万没想到,还没走到站台,他就又见到了那辆私家车。
车就停在路边,副驾的男人下了车,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根冰棍,回来递给后座的男孩,又捏了捏他的脸才离开。
那旁边是一家证券公司。
那时候没有智能手机,炒股软件只能在电脑上使用,男人大概着急看行情或是办交易,在回家途中也要抽出时间去证券交易所看上一眼。
至于被留在车里的男孩则趴在车窗上,一边咬着冰棍一边百无聊赖看着窗外的风景。
北方的三四月份是柳絮最严重的时候,男孩脸搁在车窗外,伸手出去攥着柳絮。
他可能只是觉得好玩,但这样的动作非常危险,车子后面有视觉盲区,坐在驾驶座开车的人不一定能看到并及时提醒。如果这时从后面冲出来自行车或电瓶车,很容易刮到男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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