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入门指南(穿越)——明月无双(80)
魔教入门指南(穿越) 作者:明月无双
魔教入门指南(穿越)——明月无双(80)
原来在师父眼里,我还是个孩子。阿南心头一凉,轻轻合上眼,再睁开,一丝意外也无。
他早就做好了打算,要做风禅一辈子的侍从。就算他将来有可能娶妻生子,也愿意照顾他的孩子到老。
在这方面,阿南心甘情愿,一丝怨气也无,倒比世上很多佛门弟子还要虔诚。
我们阿南,是世上最好的徒弟......等将来,也是最好的无相剑派掌门。我不管外头的人怎么说你,你都是最好的......
风禅呢喃的声音极低,几乎要听不清楚,阿南安静地坐在床边,颤抖着闭上双眼,有这句话,就够了,他愿意为风禅去死。
风禅的手上满是老茧,粗糙极了,阿南被他抓着手,有些局促地想要抽出,却被他重重握住。
风禅借着酒意问:......我们阿南已经十六岁了,有没有中意的女子呀?
这话好似大冬天里淋头而下的雪水,一下子将阿南的心浇了个透,冰冷无比。
阿南慢慢地睁开眼,看向风禅。
他说:有。
不知怎地,风禅的声音里似乎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竟有了......是什么样的姑娘?
武学世家的,相貌美,性格好,大大咧咧,有些傻。
瞧见小徒弟嘴角的一抹笑意,风禅这心里不知怎的有些钝痛:那很好,等过些时日,带我去见见......
她前些日子举家搬迁去了塞外,也没给我地址,大概不好找。
那你怎么办?
阿南轻松地道:再说吧,我暂时不打算换心上人。
这怎么好。风禅坐起身子,捏了捏小徒弟的脸颊:那可是你未来的媳妇,就这样放跑了?
阿南饱含深意地望着他,屋内很暗,风禅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他道:该是我的,怎么也跑不了,若不是我的,想要也得不到。师父,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我什么不懂?风禅咧着嘴笑。
你就是不懂。男欢女爱这些事,你自己还没入门呢。
好好好,阿南有自己的主见了,不要师父管了,那就不管。
风禅这话出口,竟有些落寞。
却又听见小徒弟郑重地说:我这一辈子,就只爱他一个,别的都不要。
乖乖。风禅心里想,他竟还是个情种。
他说;你肯定会后悔的。
小徒弟不以为意,还出言调侃他这个做师父的:话太满的人找不到媳妇。
这话正戳进风禅心窝,他酸溜溜地反击:我不娶媳妇,阿南以后给我养老送终好不好?
他其实就是随口一说,没成想小徒弟却万分郑重地应下了:好。
这么孝顺。风禅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答应,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一句无心之话顺着就蹦了出来:过来让师父亲一个!
小徒弟的笑容一滞,干巴巴地说了句:师父,你又胡闹。便站起来往屋外走去了。
哎,怎么心胸一下子变得这么窄,明明以前怎么捉弄都不会生气的。风禅也愣住了。
这人也是,坐在别人的床上,怀里揣着别人的被子,还觉得别人小心眼。
风禅独自落寞地躺着,莫名有些委屈,酒也醒了一大半,被子枕头上还有小徒弟的味道,闻得他心里直痒痒。
他一把岁数了。
三十多,一直打光棍不说,人还不正经不靠谱,空有一身武力,又不体贴,也不会照顾人,狐朋狗友是有一堆,却也不成气数,不过是一帮子会打架的地痞流氓罢了。
小徒弟早晚会和一个姑娘双宿双飞的,然后生一个小小阿南,喊他做爷爷。
哈哈,爷爷,他已经这么老了。
而阿南那么小,十六岁,正是青春年少的时节。自己那些龌龊的感情,怎么可以讲出口,怎么可以让他知道。
或许,等自己安定下来,成就一番事业,才有资格对小徒弟阐明自己的心情吧。
或许。
......
风禅又一次召开了江湖会议,定下了日后十二门派的名单,太极门掌门陈高唐对此格外热衷,为他鞍前马后,将许多麻烦事都揽了过去。
风禅乐于做个甩手掌柜,况且他对于成立武林盟一事并不热衷,虽说陈高唐在外都是借着他天下第一的名号行事,因此收揽了许多能人异士,事情办的顺顺利利,多亏了他和他背后的无相剑派。
后日就是江湖大会,在那日,会宣布武林盟主的人选,以及十二门派的名单,此后中原武林唯盟主马首是瞻,天下门派以十二门派为首。
今夜吃罢提前举办的庆功宴,风禅回到自己住的小院里,瞧见隔壁房窗户内亮着的烛火,便拎着打包回来的糯米鸡,要给小徒弟尝尝鲜。
阿南问:白日陈高唐差人过来要陨铁,说是明天有用,这事儿你知道吗?
风禅仔细回想一下,似乎自己也记不起来了,便道:大约是要拿来撑门面吧,反正都是咱门派的东西,过几日找他要回来就是。
阿南点点头,合上书,起身要为他宽衣。
风禅张开双臂,那姿势,又离得近,好似要将阿南整个抱进怀里。
阿南只是微微停顿一下,又面色平静地为他脱下外袍。
师父。
风禅看着他。
阿南已经长得比他高出一些了,好似一棵挺拔的杨树,肩宽腰窄,一身薄薄的腱子肉,很是漂亮。
但他总是有些羞涩,不在自己面前袒露身体,倒是自己懒得脱衣裳,要小徒弟为他脱又为他穿。
阿南投过来的目光很是纯净,一丝污秽也无,本就美丽的眼睛含着这样的情绪,是那么美好:我知道你近日与陈高唐走得很近。可我总觉得他有私心,做事的时候心怀不轨,不全是为了师父考虑......你可要小心,别被暗算了。
陈高唐有私心?风禅挑起一边眉毛,他才见过那人几回,就似乎看穿了人心,跟了我这么久,怎么没看穿我的心。
阿南见他没反应,继续轻声说:师父赤子之心,处处为别人考虑,可旁人未必如此。
这声音缓慢又低沉,好似在撩拨谁的心弦,两人站得近,呼吸说话时的空气都升起了温,旖旎不已。
风禅直直看进他的眼里,望着他平静的眼眸,黝黑的眼珠,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为什么这人总是能那么镇定,是背着我偷偷修了佛吗?
难道这样面对着面,只有我一个人心里觉得情意浓重吗。
风禅不敢再看他的眼,怕再看一眼就会彻底沦陷进去,道:你放心,我日后一定注意。
这夜,风禅说要陪着小徒弟睡觉,又说自打十三岁那年起,就再也没陪他睡过,硬是找理由留在了小徒弟房内。
阿南心里其实有些羞涩,又怕会出乱子,自己若是控制不住......但怎么说也说不动他,只得由他去了。
他只着里衣,躺在床上,床边坐着师父,自己却好似躺在钉板床上一样,浑身不适应,闭眼了半天,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困意。
为什么自打十三岁时候,便不要他□□了呢?阿南死死闭着眼睛,有些绝望地想,因为只要有这个人在床边,他就睡不着,心里脑海里,全都在想他。
他睡不着也要逼着自己睡,先是数羊,又是念经,折腾了许久,才冒出一丝困意。
风禅却哼起了熟悉的曲子。
在这样的歌声里,阿南感受到无比的安宁,竟然就此沉沉睡去。
风禅守在他床边,望着窗外的月色,心思沉重。
过了一会儿,听见阿南在梦里嘟囔了两声。
师父......你唱什么呢?
风禅默了一会儿,道:西洲曲。
师父的老家在西洲吗?小徒弟强撑着困意问他。
不是啊。风禅摇头:我就是觉得这诗写的不错。
小徒弟在梦里嗯了两声,最后喃喃道:师父喜欢的诗,一定很好。
风禅把目光投向窗外的月亮,又圆又大,散发着柔和的光。
他轻声唱了最后两句,哄着小徒弟沉沉睡去。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可曾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作者有话要说:
风禅和阿南的故事结束啦,下一章预告:陈家和陈家的女婿与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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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番外3 我们一家子
二姑娘!二姑娘您慢点啊二姑娘!
围墙边上挤了一排又一排的下人,都慌里慌张,机灵的赶紧去通知老爷和夫人去了,其余的就堆在这里,只顾得上替墙上的人担忧。
谢溪踩着高高围墙上的瓦片,一步一步,耐心且安稳地走着。
她白了一眼墙下的人。他们懂什么,本小姐的轻功是这一代里最好的,就算掉下去了也摔不着,一个个瞎操心什么劲。再说了,这世上除了我娘以外,够格管我的还没出生呢。
谢溪正走着,一扭脸却看见谢献不知何时站在了围墙外头,仰着头看着她,手里抱了几本陈旧的书。
她便问:你怎么在这里?
谢献淡淡地回答:方从书塾里出来,夫子叫我拿几本书送去给大哥,这会儿正要找他。
哦。谢溪回想了一下,她家那故作老成的大哥似乎曾经过这边,于是低头:他好像往东院那边去了。
谢献点点头,正打算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复问:今日舅舅是不是来了。
谢溪一想起她亲舅舅拂云门主,也就是她那严厉且偏心的师父,眉毛立马皱了起来,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这瘟神去哪关我什么事,赶紧摆摆手:我怎么知道!你问别人去。
谢献问:舅舅上次说,他下回来,就带着大师兄一起过来。你不想见他吗?
谢溪再一想起她那大师兄杨弗,就更加头疼了,这人总神神叨叨,总是找机会戏弄她,又好似无所不知,处处压她一头。
分明我才是最努力的那一个!她攥紧了拳头,大喊:我不关心!快滚!
谢献见姐姐发飙,赶忙绕路走了。
他路过兰草堂,正听见屋里两个男人在唠家常,言语里似乎还提及了姐姐,便驻足听了两下子。
......令爱年纪轻轻便有此胆色,乃人中龙凤,将来可一定要找个能制得住她的夫君啊。
原来是高楼的裴门主赶了个什么节,远道而来做客,大约方才有个下人过来朝盟主通风报信,他正巧听见了。
谢献隔着窗子偷偷打量他父亲的脸色,本就严肃的一张脸,稍稍一皱眉,就显得阴云密布,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他爹每次遇见关于自己和姐姐,还有娘的事,就会摆出这样的脸色。
谢献与谢溪虽说是他的孩子,但却跟了母姓,外头的人都在传,说太极掌门是个惧内的,虽说做了武林盟主,可就连孩子的姓氏多做不得主,常受娘子母家的刁难,威风日日扫地。
谢献没怎么见过自己的外祖,只晓得这人似乎与从前那个突然失踪的、姓风的天下第一有些关系,又与前武林盟主、如今退隐享清福的他爷爷是拜把子关系,似乎在江湖上地位很是超然,全天下似乎只有这么一位老不死的是除了盟主之外的武林至尊,原来自己爹娶了人家的姑娘做续弦,其实是高攀了。
所以自己姓谢,姐姐也姓谢,其实并不是老爹惧内,而是他从不管这档子事,也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孩子,他只顾着日日追忆怀念先夫人,那个他偷偷地瞒着爹娘与全天下娶了的女人,还生下了最有出息的孩子,可最后却病逝了的先夫人。
他爹凝眉思索片刻,不知心思拐到了哪一条路去,抬头看了一下正偷笑的鲁门主,一句一早就凑好了的话便顺着嘴唇儿飘了出来:我也是这样想的。况且,结亲的话,不宜选太远的地方,否则若是溪儿受人欺负,也不好找靠山。更不能择家底薄的,否则溪儿会受苦......
鲁门主依然一副看戏的神情,笑得牙豁子都要露出来了,没承想下一句却仿佛当头一棒,砸的他眼冒金星。
他爹沉吟片刻,慢慢悠悠道:我看高楼就很不错,不如我们就先定个娃娃亲。记得令郎已十二岁,再过几年定是高楼的顶梁柱子,倒也配得上我家这位棘手的人中龙凤。
鲁门主震惊地放下茶盏:喝了你家一口茶,就要把犬子献给你做女婿?我儿子可不会武!若成了亲,不得被欺负成受气包?
谢献这两个月头一次在他爹脸上看见笑意,老爹鱼尾纹都笑出一大片来:让你多嘴,哈哈哈哈。
你坑我!
我就坑。
屋里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频频对嘴,屋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匆匆忙忙的下人,猛地扑到自家老爷面前,禀告围墙那边的事:不好了,老爷,鲁门主,小姐与鲁公子打起来了!
两人同时站起来,争相往屋外走去,谢献在走廊上被顺利地忽视掉,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抱着书继续往东院走。
东院专用来招待宾客,像是拂云门主此次前来,便在这里招待,可他若是用夫人弟弟的身份前来探望,便可进入内宅,一切,都要看来人将自己放在怎样的位置上。
拂云门主在一边看佛经,右边放着刚沏好端上来的茶,他是十二门派各大掌门里最有城府的一位,年纪没有多少,却有着十足的老谋深算,不管走到哪儿,手里都捏着一本经书。
这事儿也遗传了他的父亲,如今江湖之上最有威望之人,同样的也顺着血脉遗传给了外甥谢献,不过似乎谢家的女儿们并没有袭承多少深沉的性格,脾气都不算小。
而堂下,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隔着一张方方圆圆的小桌,一人手里抓着一只精细的小花瓶子,正小声地谈论什么。
那小花瓶子是杨弗揣在怀里,大老远跑过来专程送给陈千叠的小礼物,上面以细笔描摹了几个生动灵巧的小人物,各个穿红戴绿,是市面上从未有过的新鲜模样,精彩极了。
陈千叠眉眼中满是惊讶,他激动得一把抓住杨弗的袖口,差点碰到他的手:......你说的浩海之东,真的有一蛮夷小国,藏在千江万海之中,最会制这样的图画?这样的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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