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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楼台先甜你 作者:江余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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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很忙,虽然和裴之宴来过两次随宅,但都只是和长辈们吃个便饭的功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之后,裴之宴又去法国出差了很久,随禾一直没有带着他细瞧。
严冬封锁了大地,往日的青葱绿意好像被青石板吞了一样,周围是一片清冷,唯独墙脚的腊梅忙里偷闲地开了花,洋洋洒洒一片金黄。
随禾踩着青石板,笑眯眯地说:“我打小就住在这,刚刚进来的那个巷子里有个面馆,我最爱吃的,等有空了带你去吃。”
随宅是五进五出的庭院,除了未进门就能看见的迎风怒放的傲梅,里面还有不少玉兰树,枝上挂着不少小巧的红灯笼,像风铃一样晃晃悠悠,尽显新年的吉祥如意。
“姐,你回来啦。”随星眉飞色舞地笑着跑了过来,给随禾来了一个熊抱。
随星上下一看,随禾把秀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发上插了一根仙气十足的沧蓝仙鹤流苏发簪,里面穿了件一字排扣水蓝色中式复古大襟领如意旗袍。
旗袍有竹枝暗纹,袖口一圈花鸟手工刺绣,外面披了件保暖的米色大衣。不知道是裴家伙食好还是怎么样,随禾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清瘦了,气色红润不少。
而裴之宴穿了墨蓝色的针织衫和米色的双排扣大衣,和随禾站在一起,两个人十分和谐,相得益彰。
看见裴之宴,随星很是上道,当即笑眯眯地叫了声“姐夫”。
裴之宴笑着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似乎有点愉悦,把手里的礼物给了随星。
“我的?”随星诧异地指了指自己。
“嗯,阿禾说你是学钢琴和美术的,钢琴你应该有自己顺手的,就挑了套颜料给你。”
姐妹两个,随星学钢琴和美术,随禾学古琴和美术。虽然都是美术,但并不相同。随禾是跟着裴老爷子学的中国画,但随星更偏爱浓烈奔放的西洋画,水墨画虽意境深远、余韵悠长,但和她的调性实在不符合。
“哇,这不是我一直想找的天然矿石颜料嘛,不愧是我姐夫,眼光就是好。”看到心心念念的颜料,随星喜笑颜开地吹彩虹屁。
“你也太好收买了吧。”随禾孺子不可教地摇了摇头,对她不成器的样子很是无奈。
“你是不知道,我的新年礼物十个里有八个都是公仔,我都二十好几了诶,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幼稚?”随星愤愤不平地吐槽。
“因为——”随禾顿了一下,“大家都觉得你很可爱,所以才想要送你可爱的礼物。”
“真的吗?”随星的眼睛突然就亮了一下,痴痴的样子好像在颤颤巍巍的旧房子里发现了埋藏已久收藏宝贝的玻璃盒。
“那是当然,想想就觉得可爱。”
随星笑眯了眼,“我先把东西拿回房间,大哥,二哥还有阿泽都到齐了,就等你们了,赶紧地进屋吧。”
随禾一进大堂就看见了随泽,随禾以为自己已经算了不怕冷了,没想到随泽比自己还强,上面一件绿色的卫衣,连个外套也不穿。
“穿这么少他们没说你?”随禾质疑。
“so?咱们半斤八两。”随泽冷酷地重新带上自己的耳机。
学个外交是应该这样阴阳怪气的吗?中英文交杂?
“你别管他。”随星已经哒哒哒地从自己房间里跑回来了,“他最近失恋了,跟吃了炸药包一样。”
随禾和裴之宴俩人和长辈们一一拜过年,随老爷子和一众长辈给小辈们发了红包。
“这不公平啊,爷爷,为什么姐的红包比我的厚?”随星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满。
“阿禾第一次带之宴回来过年,还是新婚燕尔,多给一份不是应该的?”
“早知道我也带人回来了。”随星小声逼逼叨叨。
“嗯?你也有对象了?”随老爷子立刻吹胡子瞪眼。
随星吞了吞口水,“没,我瞎说的,我有对象怎么可能不告诉您呢?”
“诶呀呀,说回姐姐姐夫,他们年后不是要办婚礼吗?场地啊,新房啊,请哪些客人你们趁着难得人齐多商量商量,别光顾着我呀。”
随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哪能不清楚随星那点弯弯绕绕,也就是不说破罢了。
说到随禾和裴之宴的婚礼,大家话题果然多了起来,大厅里热闹非凡。
直到开饭时依旧是人声鼎沸的,既是过年,定然要热热闹闹的,因而饭桌上也不拘着平日里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大家一副和气丛生,但随禾的两个表哥随烁和随森可没那么容易接受裴之宴。
之前两家商量婚事时,俩人都在外地,没空出时间回来,但疼了二十年白白嫩嫩的小白菜被拱了是事实,一个两个思量着怎么给裴之宴来个下马威。
随家人多,年轻一辈原本就有五个孩子,随烁、随森、随禾、随星、随烁,前两年多了大嫂傅尚颜,现在又多了裴之宴。
随老爷子干脆让小辈们单独开了一桌,一来一桌坐不下,二来也避免小辈们太拘谨玩不开。
送上门的机会,随烁和随森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两个心思昭然若揭的老狐狸分别坐到了随禾和裴之宴旁边。
桌上摆着不少佳肴,寓意好的诸如心想事“橙”八宝饭、“花开富贵”的白菜猪肉、“四喜福袋”的鲜蔬蒸饺、“鸿运当头”的剁椒鱼头……工艺复杂的诸如文思豆腐、鳗鱼饭、用绍兴酒炖的笋干老鸭煲、佛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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