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黑月光[快穿](GL)——有鹤啄鱼(109)
她的黑月光[快穿](GL) 作者:有鹤啄鱼
她的黑月光[快穿](GL)——有鹤啄鱼(109)
越渔越想越发愁,索性回到自己寝宫,挑了一堆书籍,抱着悠悠晃晃的来到冷宫里。
堆高的书挡住了她的脸,也挡住了她的视线,而她更没想到,前几日还空荡荡的院子里,此时正横放着几条木枝,故而走到中途,她就不幸的被绊倒,书本飞到空中,最终砸到她身上。
独孤绮听到动静,匆忙出来,一眼就看到她被书包围,不知所措。
说实话有点可爱。
独孤绮心头发痒,勉强忍住上扬的唇角,来到越渔身边帮忙捡书。
麻烦公主了。越渔的发髻被书砸歪,漂亮的脸上带着无奈:还好院子里没有池塘,不然这些书可就要毁了。
独孤绮将书叠放,轻声问道:这些书都很重要吗?
越渔爽快的点头,对她含笑道:因为是给公主学习的,所以非常、非常重要。
她强调似的重复着字句,落在独孤绮耳中,只觉她这样子,简直可爱到犯规。
独孤绮努力压抑加快的心跳,忐忑的问:太傅要教导我学习?我身处冷宫,又是女子
越渔没有听她继续说下去,直接打断道:你想学吗?
独孤绮怔住,红唇张张合合,最后低下头,声若蚊蝇道:想。
越渔绽开笑:那就学。
独孤绮情不自禁的揪住心口前的衣裳,指尖用力到发白,却依旧无法阻止自己喜悦到快要爆炸的心脏。
她眼眶涨热,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能徒劳的吐出几个字:谢谢太傅。
越渔从地上起来,乌发垂在雪白的脸侧,发髻歪歪扭扭,对她莞尔道:现在谢的太早了。
独孤绮困惑:?
为了好好培养自家老婆,越渔花费了十二分的精力,比教导太子更用心的准备教材,并天天给独孤绮布置作业。
时间缓缓流逝,眨眼间半年过去,丞相爹为楚妃洗清冤屈的暗查已经收尾,不日便能整理着上报皇帝。
而冷宫里,经过珮茭的手段,独孤绮与楚妃每日都能吃上温热正常的饭菜,喝着煎煮的药,脸上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好。
瞧着半年前瘦巴巴的小女孩,如今变成比自己还高的少女,越渔在今日讲课时,表情不禁复杂。
独孤绮听她声音变弱,疑惑的抬头:太傅?
越渔:嗯
独孤绮看出她在走神,眼中不由掠过笑意,索性搁置笔墨,眼也不眨的回视她。
越渔发呆的时候,视线看似落在某一物上,实则眼神是空洞的,心思更是不知道飘到哪里。
而独孤绮盯着她时,眼神如同画笔,在描摹着越渔的眉眼,仿佛正在心里绘画她的一颦一笑。
在这样灼热的目光下,越渔不由浑身毛毛的,被迫回到现实,愣神道:刚刚说到哪了?
独孤绮乖巧回答,看起来再老实不过。
上午的课程上完,越渔布下作业,随即一路出宫,回到丞相府。
她的丞相爹早就下朝,此时却重新穿上朝服,赫然是打算入宫一趟。
越渔知道此事对于独孤绮的重要性,也没办法在一旁静静等着,故而直接坐上马车,与丞相一同前去宫中。
冷宫位置偏僻,也鲜有宫人在此闲聊,加上越渔此前特意叮嘱过珮茭,是以半月之后,皇帝亲自来到冷宫,欲要接楚妃回去时,独孤绮与楚妃都是懵逼的。
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稀里糊涂的住进华美的临华殿,僵着笑脸承受了一波皇帝迟来的父爱。
等皇帝依依不舍的送来楚妃、离开宫殿后,珮茭这才支开其余宫人,将越渔与丞相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两人。
楚妃听得怔怔,眼眶发红,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一时间泣不成声。
独孤绮努力抱着她,自己也红了眼尾,心中诸多情绪炸开,复杂的让她哑了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们在内殿哭了半晌,勉强收拾好心情后,楚妃身体不济,沉沉睡去,独孤绮则匆忙找到珮茭,揪着自己的裙摆,忐忑的问:太傅呢?太傅如今身在何处?
这倒是问到珮茭的盲点上,她不确定道:应该在寝宫里?
独孤绮当即抬步,向着越渔寝宫跑去,珮茭想跟着,结果没追上。
瞧着她迫不及待的样子,珮茭后知后觉的怔住她家小姐对外一直是男子身份,公主这么不顾一切的去闯男子寝宫,不会是看上她家小姐了吧?
阿这、这可不行啊!
独孤绮不知道珮茭在裂开,也浑然忘了男女有别这件事,她一心想去找越渔,想要感谢他、对他倾诉自己的欢喜、将心脏里翻滚发烫的情绪尽数倾泻出去。
但在跑到一半时,她就怔怔的停在原地。
眼前是蔷薇园,里面盛放的蔷薇已经凋谢,但在这片荒芜中,一袭黑红官袍的少年站在其中,与独孤绮记忆中的画面重叠。
太傅
独孤绮喃喃出声,心中有千言万语,此时却全部堵在喉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声音随风飘荡,越渔听到时还以为是错觉,回头看见是她,不由微微讶异,旋即又了然一笑:你也是想来回顾我们的初遇?
独孤绮缓慢的走到她身边,踯躅少顷,点点头。
越渔眼神柔和,凝视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有了点肉的脸颊,没有伤痕的脖颈手臂,最终垂眸轻叹:时间过得好快啊。
一眨眼,就到了她该扮演黑月光的时刻
独孤绮似有所觉,咬唇问道:太傅在想什么?
越渔坦然道:在想以后。
独孤绮心脏砰砰跳,喉咙收紧,艰难的问道:太傅规划的未来里,有我吗?
越渔沉默不语。
独孤绮的心忽然缓缓下沉,一种不好的预感席上她的脑海,她指尖冰凉,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太傅的笑、再也不能与太傅说话,她霎时无法忍受的抓住越渔的衣袖,眼眶红红道:太傅!我我心悦你!
越渔眨了眨眼:嗯。
独孤绮僵住,心中混乱不已,少女的羞涩被迷茫惶恐压过,以至于她的话音都轻轻颤抖:太傅不相信吗?还是太傅在拒绝我?我是真的真的爱慕太傅!
越渔发现她误会了,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欢我,很喜欢我。
在她们遇见、不,还没遇见的时候,她就知道对方会爱上她。
因为她们对彼此的爱意,历经几个世界也不会散去。
越渔抬手,轻柔的用指腹拭去独孤绮流下的眼泪,盯着那抹湿意看了许久后,她睫毛低垂,轻声道:但那只是你的错觉,你将对我的尊敬、感激、仰慕混杂在一起,误以为这就是男女之间的爱意
不!独孤绮豁然出声,定定的注视越渔,语气难得的强硬与肯定:不是敬重!我能看得清自己的心,我对你是发自内心的渴求!
越渔轻轻叹息。
独孤绮顿时着急的拽住她,执拗的重复:是真的,太傅,你相信我、我是真的
独孤绮。越渔冷不丁的打断她,声音柔和如三月春风,眼中盈着的笑意仿若在看自己的爱人,但她吐出的话语,却好似世上最锋利的刀,一片片割着独孤绮凉下来的血肉:你一定要我说明白吗?拒绝一个人的理由有千百种,而其中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我不爱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_(:з」)_
由于不经常看评论,埋头写文,忘了跟你们说进度了~
没错,这是最后一个世界啦,大概在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完结!
写这一本的状态实在波动太大,也不太稳定,其实感觉能写的好一点的,但是还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没能做到。
原本是不打算再写文了,因为游戏太好玩了(划掉),连着写太耗费脑子了,所以短期内是真的没打算再动笔,以后要是还有机会或者开文的欲望,应该也会存稿后再发,连载容易受到我当天的状态的影响,感觉还是存稿更适合我这种人(。)
真的感谢一直陪到现在的小天使们,如果还有下次,希望我能写出更可爱的崽崽,给你们带来一些发自内心的快乐~
第九十三章
独孤绮的表情凝固,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那温温柔柔的太傅大人,怎么可能用几乎要让她沉溺的语气,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独孤绮浑身发凉,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好似浸泡在寒冰池中,冷的她五脏六腑都被冻结。
而刚刚还拒绝了她的太傅,仍然用柔软的眼神凝视她,葱白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怜惜的说着心疼她的话:很冷吧?日后莫要再穿的这么单薄出来
独孤绮迷茫的看着太傅,艰涩中带着希冀的问道:太傅,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太傅深深的看着她:因为人与人之间并不只有爱情,作为师长,我喜欢你的勤奋聪颖,作为臣子,我敬重你的公主身份,所以即便我不爱你,我依旧愿意对你好。
独孤绮怔住,心中好似打翻无数调料,酸甜苦辣齐齐涌上心头,竟让她苦中作乐的生出自我安慰的想法太傅能这样想倒也不错,总好过她与太傅因这件事渐行渐远,直至连朋友都做不成。
只要她们还能时常见面,还能像往日般教学功课,那么即便没能和太傅在一起,她也心满意足。
独孤绮原本是这样想的。
可自这日之后,她的生活一下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帝迟来的宠爱来势汹汹,不仅将她抬为唯一拥有封号领地的公主,在发现她满腹诗书后,甚至破例让她进入御书房,与太子共同看奏折。
如此大的殊荣让外界议论纷纷,而在民间里,更是有流言不胫而走倘若她不是女子,如今的东宫之主,可就不一定是现在的太子了。
消息传到东宫时,太子的笑容未变。
他不徐不疾的喝着茶,看的十分透彻:父皇只是因为亏欠楚妃娘娘,这才对六皇妹如此纵容,小六终究是女子,女子还能翻身做主不成?你且瞧着吧,用不了多久,她便会回到后宫里学着弹琴刺绣,为日后嫁人、相夫教子而愁。
太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连奉承起太子的目光如炬。
就在太子怡然自得间,另一位太监连滚带爬的进来,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战战兢兢道:太、太子殿下!太傅大人他、他向陛下启奏,想要去教导六公主!
太子的神情猛然僵住,难以置信道:不可能!
太傅乃朝中高位,虽为后宫所有皇子皇女的老师,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真正要教导的学生只有太子。
越渔之前说独孤绮是她的学生并不算错,私底下教一教也没问题,但她这会在明面上启奏,意义瞬间就变了,相当于现代的跳槽,从太子这边的人,转变为支持独孤绮,哪怕独孤绮是女子,这件事也足以引发轩然大波,让太子心态大崩。
因为越渔不仅仅是太傅,她的身后还站着当朝左相,国之半壁。
左相是不可能随着越渔胡闹的。
哪怕太子年纪增长,老皇帝对他的猜忌渐深,但太子终究是太子,在位十几年,远不是一个刚从冷宫里出来的独孤绮可以对抗。
更何况,独孤绮还是个女子!
然而越渔压根没跟左相多叭叭,她先斩后奏的来了个跳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上奏,莫说朝臣们吃惊的看向左相,就连老皇帝都愣愣的看向他。
左相沉稳养气多年,就因为这事,回家拿着教尺追着越渔打。
越渔的温雅人设悄然崩塌,为了不挨揍跑的上跳下窜,最终因为不肯低头,被罚在祠堂里与祖宗灵牌面面相觑。
出了冷宫后,独孤绮的消息总算是灵通不少,加上珮茭在旁协助,她很快在几天后弄清楚始末。
一得知爱慕的太傅大人因为自己受到家法惩罚,她霎时坐立不住,几乎想立刻出宫、去丞相府里看望越渔。
珮茭提前得过越渔的叮嘱,在关键时刻劝住独孤绮,让对方不要因为一时的儿女情长、使她的付出付之东流。
独孤绮听后久久沉默,最终还是忍耐住私情,将心思放在事业上。
此事过后,朝中风向越发扑朔迷离,皇帝渐老,情绪一天一个样,今日忌惮太子青年体壮、便带着独孤绮上朝,明日被楚妃的枕边风一吹,又带着独孤绮上朝,后日听着认命的丞相夸赞六公主,双叒带着独孤绮上朝
在所有人的懵逼里、皇权社会的笼罩下、现代人暗搓搓的轰炸营销中,独孤绮在民间的声望渐渐与太子持平,甚至有压过一头的趋势。
可她一点也不开心。
独孤绮近来越发寡言少语,威望见长的眸光里再无三年前、与越渔初见时的畏畏缩缩。
她批阅奏折干脆利落,皇帝下发的每一件事情都处理的漂漂亮亮,每逢文会必夺魁首,让一众学子甘拜下风,心甘情愿的为她所驱使。
可她就是不快乐。
因为她已经很久、很久没与太傅独处过,记忆里的湖上凉亭赏景、蔷薇园中作诗、卷着书籍轻敲她的头,遥远的似乎都是上辈子的事情。
独孤绮知道,太傅在远离她,在松开牵着她的手,在一点点的、缓慢的收回曾经的宠爱与温柔。
她两年前就隐约有了预感,只是那时的她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也不肯接受事实,为此一直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也用这个借口来给太傅的行为做掩饰。
可是
一晃两三年过去,她从十五熬到十八,从冷宫里的公主熬到太子仇视忌惮的对象,她的太傅却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想远离皇宫、远离她!
独孤绮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再也忍不住。
她在知道越渔想走的那一刻,便派人将对方劫到宫外私院里,如今从马车上下来,她脚步不停,披着一袭黑袍,进入房间中。
屋内,越渔坐在窗边,青衣如竹,清隽雅致,挽袖倒了两杯茶水,尔后对独孤绮微笑:公主,请。
独孤绮眼也不眨的看着她,仿佛要将这些年空缺的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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