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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贺端阳(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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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冬 作者:贺端阳
    孟冬——贺端阳(41)
    昨日攻城的楚军共有四万人,齐昭将军率西南军奋起抵抗,没有放楚军一兵一卒进到城内,直至丑时,楚军突然撤军。清心禀道。
    丑时?晏弘重复,这西南王的动作要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晏泰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西南军跟我联手的重心根本不是在江陵城。他以为西南王此时应该还在西南养病,却想不到,只一夜的功夫,就有五万西南大军出现在宁江城外,拿下了宁江城。江陵城外那四万楚军,就算连夜回援,也不过是给西南王再送份贺礼罢了。
    晏弘伸手戳了戳身边的徐幄丹,对方却毫无反应,晏弘耸了耸肩膀,收回了手:对了,小齐将军呢?
    小齐将军说他不放心他家王爷,将大半西南军留下帮我们收拾残局,自己率领几百人往宁江城去了。
    晏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忍不住摇了摇头:西南王那种满腹心思的人,居然还有人放心不下他,还真是关心则乱。罢了,随他去吧。命我们的人收拾好战场之后,回城休整,让军中准备饭食,犒劳一下三军将士。
    清心抱拳领命:是,王爷。
    哎,等等,晏弘突然开口,叫住了将要离去的清心,用脚尖点了点兀自酣睡的徐幄丹,找两个人把你们徐公子抬回去,再给他换身干爽的衣袍,然后灌一碗驱寒的热汤。
    清心想了想:那送徐公子回徐府?
    这副模样送回徐府,再让老夫人受惊吓。晏弘垂下眼帘看着地上的徐幄丹,他自己宅子里,有人翘首等着他回去,温香软玉的,还真让人羡慕。
    王爷?清心疑惑,那,您怎么办?
    晏弘将方才丢在地上的长剑拔了起来,用衣摆擦掉上面的血迹,懒洋洋地回道:我可就没有徐公子这种好福气了,哪怕流连花丛漂泊不定,也总有人等着他回家。还是回府找自己亲娘吧,好歹我娘院里的小厨房能给我准备一碗热汤。
    说完,他打了个呼哨,绝尘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停在晏弘面前,晏弘伸手摸了摸马头:咱们也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是不擅长写这种大场面,尽管已经尽了全力,但因为本身能力有限,也只能写成这样。所以,跪求不要太严苛,也不要考究。如果实在觉得这一仗打的不合理,就当是晏弘主角开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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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天空完全被乌云遮蔽,连一丝一毫的月光都看不见, 加上毫无停歇之意的暴雨, 让人几乎看不见脚下的路。
    孟冬头戴斗笠,身上披着蓑衣, 走在泥泞的路上,只能靠着身边小厮手里的灯笼,勉强前行。
    暴雨声将他们二人几乎完全与外界隔离开来, 倒是一个很好的说话的时机。那小厮步履轻松,还时不时地伸手扶一下孟冬的手臂,显然这种天气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梁军大营,面带犹豫:公子,依小人看来, 反正一切都安排妥当,这种事情,您实在是没有必要亲自动手。
    孟冬的声音很低,却十分的坚定:我不是非要亲自动手, 但我必须亲眼看着郭固在我眼前断气。
    但是,公子,您也清楚此举十分冒险, 您现在所掌握的所有讯息都来源于孙乾之,您就不怕这是他与郭固联手设下的一个圈套?那小厮偏过头看了孟冬一眼,毕竟经我这段时日的观察, 孙乾之那个人,未必就那么可靠。
    孟冬轻轻笑了一声:我又何尝不知道他并不可靠呢?只是我别无他法, 如若他真的有心除掉我,我就算老老实实地待在那个村子里,难道就能幸免了?一直以来便是我为鱼肉他为刀俎,没得选的。但如果最后的下场都是一样的话,不如在临死之前,将郭固一起拖到地狱。
    小人不明白,那小厮直白道,公子您明明还有更好的选择。您明明清楚我家王爷一直在等您回去。只要您愿意,小人现在就可以带您过江,回到江陵,回到我家王爷身边。
    孟冬微微垂下眼,轻轻地摇了摇头:如果你跟我一样,一生都致力于做一件事的话,你也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哪怕知道这个选择希望渺茫,也会坚持走到最后,亲自去看看那个结果。你家王爷与我是一样的人,所以哪怕他很希望我留在江陵,却还是亲自看着我离开。他将视线转到那小厮身上,低低道,但他还给我留了一条退路。
    那小厮与孟冬也相处了几日,大概了解了这位的性格,尤其是自家王爷当日都能没将人留下,自己更没本事劝人放弃。他深知自己的身份跟使命,也不再多言,将手里的灯笼提的更稳一些:公子,前面我们就到了。
    按照预期安排,北梁大军早已出发,他们乘坐巨船乘着风势,直奔江对岸。孟冬估摸着时辰,应该很快就要着陆了。在郭固眼里,这是必胜的一战,尤其在江陵城的另一侧,他们有楚军相助。但孟冬却清楚晏弘那个人,将会给梁军带来什么。
    尽管此刻梁军的助力皆以渡江,但孟冬还是觉得,这大营之中未免太过安静,他一路进到营中居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甚至他中途遇到巡营的小队,对方却像没有看见他一般。他不知道这是因为郭固那个人太过自大,还是实在是孙乾之那个人太有本事。才会让这一切进展的如此顺利。
    孟冬就这样带着一个小厮,在这狂风骤雨的夜晚,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轻而易举地来到了郭固所在的主帐门外。
    孟冬顿住脚步,朝着四下看了看,堂堂一国之君的帅帐周围却连一个把守的侍卫都没有,郭固这个皇帝当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有些可笑。
    他抬手将头顶的斗笠摘了下来,递给了小厮,又脱去身上的蓑衣,那小厮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拦住孟冬的脚步:公子,不然小人随你一同进去吧?
    借着帐内映出的烛火,孟冬朝着那小厮脸上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这个安静的大营,低低开口: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栖梧馆的小厮,是孙乾之的人,他今夜吩咐你送我过来,现在你的使命已经完成,多看多听多问,就超出了你的本分。
    那小厮眉头蹙起,他对上孟冬的目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
    孟冬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掀开了帐门,大步走了进去。
    这大帐之内格外的安静,就仿佛没有人一般。但孟冬刚刚走进去,就看见了角落床榻之上仰面躺着一个中年男人,而在他身边,安静地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听见脚步声那个黑衣人偏转视线,朝着孟冬看去,而后抬起手,朝着他拱手:公子,属下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孟冬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面上的雨水,在这大帐中唯一的桌案前坐下,在他手边有一个小火炉,炉上正温着一小壶酒。孟冬将那酒壶取下,倒了杯酒给自己,仰起头,将那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感觉体内的寒意被这温酒驱散,左胸的位置也慢慢平复下来,才抬起头朝着那床榻看了一眼,最后看向那个黑衣人:我以为今晚这么关键的时候,孙大人会在。毕竟我们布置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夜,他若是错过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那黑衣人面色十分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孟冬的问题,抬了抬手,回道:我家大人说,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稍迟些再过来。再就是,大人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公子大概也想要些时间,跟这人独处一阵。
    孟冬将手里的酒盏放下,慢慢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床榻边,低着头看着榻上那个昏睡不醒的人,孟冬恨了这个人十余年,直到此刻真的见到才发现,其实他已经记不清这个人长得样子。郭固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在孟冬无数个梦里,曾经亲手用锋利的刀刃划破这人的颈项。
    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他面前。他突然就不那么急迫了。
    孟冬双手负在身后,腰身挺直,用一种厌恶与怜悯的目光看着床榻上的人,半晌才朝着那黑衣人道:我倒是要多谢你家大人的一片好意了,只是,现在这人这副样子,独不独处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那黑衣人看了孟冬一眼,转过身出了营帐,片刻之后,他手里提着一个水桶进来,也不管孟冬是否站在床边,直接将那桶里冰冷的雨水泼到床榻那人身上。
    几乎是立时,床榻上那人就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那一桶水将他的衣物淋了个通透,模样看起来倒是比风雨中而来的孟冬还要狼狈几分,他怔愣地坐在床榻上,一时之间似乎没有想通方才发生了什么,直到他偏转视线,看见了床榻边站着的二人,立时发出一声暴喝: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朕的帅帐里?朕的侍卫呢!来人!来人!
    没有人比孟冬更清楚此刻整个营地是如何的安静,所以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仍旧将双手负在身后,如看戏一般看着床榻上那个人的慌乱,他唇角勾起一抹笑,脑海之中却忍不住想起十余年前,宁州皇城的那场大火,想起他在大火之中挣扎的父皇母后,兄弟姊妹,突然觉得今晚若只是轻松地杀掉这人,未免太便宜他了。
    他应该让他把十余年前父母经历过的痛苦与绝望全部地体味一遍。
    这么想着,孟冬朝着身边的黑衣人歪了歪头:让他安静一些。
    那黑衣人来之前大概得到过嘱咐,所以对孟冬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立刻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抵在郭固胸前:陛下最好还是安静一些,我们能够如此顺利地进到这里,您就应该清楚,您那些侍卫早就派不上用场了。别提您的侍卫,今晚整个军中,大概也不会有一个人前来帮您了。
    郭固瞪圆了双眼,隔着衣物,他似乎都能感觉到那刀刃上的寒意,他用力地吞了口口水,喉头抖动了几下,垂下眼看了看胸口的匕首,终于缓缓地开口:你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想要做些什么?
    那黑衣人偏头朝着孟冬看了一眼,孟冬点了点头,示意他收回匕首:安静一些我们才能好好谈谈。不愧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倒是识时务的很。
    郭固视线从二人身上来回扫过,看出这个身形消瘦,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才应该是主使,便不再理那黑衣人,将目光锁定在孟冬身上,微微眯了眯眼:朕认识你吗?
    孟冬凝神看着他,唇角向上扬了扬,露出毫不掩饰的笑,郭固看着那笑没来由的有些发慌,硬着头皮扬起头,摆出几分气魄来:朕在问你话,你笑什么?
    我只是在想,我大梁的皇位为何最后会落到你这种蠢货头上,并且,让你一坐就是这么多年。孟冬面色和缓,语气低沉,就仿佛只是许久未见的二人叙旧一般,不过十多年的时间未见,你居然就不记得我了,这么多年我可是一直把你深深地刻在我脑海之中,没有一刻敢忘记。我可一直记得,小的时候,当着我父皇母后的面,你还抱过我,难道你忘了?
    孟冬微微低下头,让郭固可以更清楚地看清自己的脸,轻轻地开口唤道:叔父。
    那两个字极轻,落入郭固耳内却宛若惊雷一般,他难以知道看着孟冬,一双眼瞪得极大:你,你是,你是那个孩子?
    原来叔父还记得?想来也是,不管是谁做下那种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事情,大概都会心有余悸。这么想来,这么多年被噩梦缠绕的人应该不止我一个,我倒是稍微平衡了一些。孟冬站直了身体,笑吟吟地看着郭固,叔父眼力还不错,我就是那个你追查了好几年想要斩草除根的先光兴帝太子。
    各种各样的情绪从郭固面上闪过,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皱着眉头看着孟冬,半晌才恶狠狠地开口:你倒是命大的很,这么多年过去,倒真的让你活了下来。
    孟冬轻轻地摇了摇头:叔父此言差异,我不仅仅是活了下来,我还在一步一步地拿回你欠我的一切,比如,你的命。
    我的命?郭固仰头大笑起来,就凭你也想杀我?若不是今晚大军出征,你以为你有机会出现在我面前?
    如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能得到这个对江陵城开战的机会?孟冬回过身,坐回桌案旁,你因为阴险毒辣当日从我父皇手里得到这个皇位,只可惜,却没有坐稳这个皇位的脑子。你狂妄自大,轻信他人,一步一步将自己陷入今天这个地步,还做梦自己能够收下江陵,开疆扩土?
    他说着话,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地喝了一口:看在你我身上流着同宗血脉的份上,我现在就好心告诉你,今日不仅你再也回不去宁州,你那几万精锐,也将永远地留在江陵了。孟冬用力地握紧拳,而后又慢慢放开,都是我大梁的将士,想起来实在是太过可惜。
    郭固的面色微微发白,他盯着孟冬的脸,想要从上面看出一点破绽。他实在是难以相信仅凭面前这个单薄的年轻人就有本事陷自己如此。
    当年他知道有一个孩子从宫中逃了出去,专门派人前去追查过,连着几年过去,他也慢慢地将这事忘在了脑后。毕竟,他的皇位越坐越稳,先光兴帝留下的心腹重臣都被他铲除干净,用专门从下面扶持了几个有才学有眼界最重要的是忠诚于自己的小臣上来,彻底改变了先前的朝局,也杜绝了自己被背叛的可能。
    就算那个孩子侥幸还活着,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在朝中没有一点的人脉,仅凭着他自己,星愿又能给自己造成什么困扰?
    可是偏偏那个孩子现在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自己的性命,也落入到了他手中,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是谁背叛了自己?
    比起郭固的恐慌、困惑还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孟冬要显得更为平静,连他自己都诧异,他仇恨了十余年的人此刻就在面前,自己居然还能够心平气和地在这里喝着酒,看起来晏弘对自己的影响比想象的还要多。
    孟冬又喝了小半杯酒,才看了郭固一眼,缓缓道:看来叔父还没想明白,究竟哪里出了问题。那我就看在叔侄一场的份上,好心提醒一下,毕竟按照惯例,就算死,也该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帐外的暴雨声仍持续不断,雨滴落在帐顶发出剧烈的声响。孟冬侧耳听了听,才继续道:当年我父皇在位十余年,励精图治,仁厚爱民,对待你这个异母的弟弟也十分宽厚,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亏欠。你不依旧能够收买他身边的宦官,在皇城之中燃起大火,谋了他的性命,夺了他的皇位。为何到了今日自己身上,就自信身边的人会对你忠心耿耿,永不背叛?你当年可是亲王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坐拥整个梁国最富庶的封地,依旧不满足,开始图谋更高更多的东西,那你身边的人,又为何不能想要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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