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孟冬——贺端阳(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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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冬 作者:贺端阳
    孟冬——贺端阳(52)
    白老夫人扶着他的手臂上了马车,关上车帘前突然开口:弘儿这次回来,总要休整一两日才能重新出发,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时间,先给你们办个婚事。
    孟冬整个人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老夫人,只看见对方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别的事我都不在意,但我总要喝一杯你敬的茶,听你改口叫一声娘才行。
    孟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白老夫人笑了一声,顺手放下车帘:走吧,回府了。
    车夫朝着孟冬行了礼,一甩马鞭,驾着马车朝着王府的方向而去,孟冬怔怔地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马车从自己视野里消失,还没能完全回过神来。
    在孟冬眼里,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已经是他先前不敢奢求的。安逸自在,随心所欲,随遇而安,更重要的是,有一个人,给予他从未得到过的爱意。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晏弘带给他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晏弘不仅仅给了他单纯的,仅存在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爱,还让他原本空虚单调孤寂的生活变得大不相同。他居然也算是有了朋友,尽管他并不能与他们并肩而战,却也能在守城的时候推心置腹的交谈。
    晏弘还给了他一个家。
    先前他一直以为,白老夫人那样豁达通透的性格,已经是自己的福分,他对晏弘母子二人的关系充满了艳羡,却从未奢求更多。在他看来,白老夫人能够默许他的存在,允许他与晏弘的关系,便已经知足。却没料到,她居然还愿意给他更多。
    孟冬七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娘了尽管他跟苏璧这十三年来一直是母子关系,尽管最开始的时候,他曾经误以为苏璧对他也有一个母亲的关爱。但后来,他慢慢发现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没有哪个母亲连自己儿子都不愿见上一面,也没有哪个母亲会将那样的仇恨加诸于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身上。
    那时候孟冬便逐渐认清了这一事实,自己天生福薄命苦,是不配享受母亲的疼爱的。
    却没曾想到,十余年后,他曾经失去的,以另一种方式又回到自己身边。
    孟冬回过神来,朝着身后的城门望去,他突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晏弘了。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去做了。
    因为战事已经结束,城门敞着方便打扫残局,也方便运送伤员,孟冬四下里瞧了瞧,看见了城门口拴着的一匹白马,便径直走了过去。那马儿看见有生人靠近,不满地打了个响鼻,若换了平日,孟冬也许会心生退意。但今日他却因为心口积压的情绪多了些莫名其妙的勇气。
    山与三夕
    他伸手拍了拍马头,一手拉过缰绳,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掉转马头径直朝着战场中央冲了过去。
    孟冬本就不擅马术,动作十分生疏,只能牢牢握紧缰绳来掩饰心间的恐惧。他半伏在马背上,听着北风呼啸而过,头顶的兜帽也被北风吹掉,一双耳朵在瞬间就好像失去了感觉一般,但孟冬浑不在意。他一直盯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一路冲了过去,直到可以完全看清楚那人的脸,才用力地勒紧了缰绳。
    马儿被勒的痛了,发出一声嘶鸣,惊扰了原本蹲在地上正低着头说话的晏弘。晏弘下意识地转过头,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马背上跳下,几步就冲了过来,径直扑进了晏弘的怀抱。
    晏弘有短暂的错愕,之后笑意在他脸上慢慢荡漾开来,他轻轻地拍了拍孟冬的后背,覆在他耳边轻声道:这才几日未见,怎么如此的迫不及待?
    孟冬用力地勒紧了晏弘的后背,整张脸都埋在晏弘颈间,完全不顾他身上厚重的盔甲上沾着多少的血污,在大雪之后又是如何的寒冷。他只感觉到鼻息之间全是晏弘身上熟悉的味道,尽管还混杂着无法掩藏的血腥味道,但孟冬也不在意。
    他终于看见了这个人,将这个人真真切切地抱在怀里。
    晏弘很少见到孟冬这副样子,自然是十分受用的,任由孟冬紧紧地抱着自己,完全忘记了自己先前正在和什么人说话。
    良久之后,孟冬才完全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放开了手臂,向后退了一步,看着晏弘面上熟悉的笑容,想起自己方才的样子,脸颊微微红了起来。他状若无事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脸,冷静道:我刚刚让人把太夫人送回府里了,她让我带话给你,说是会让小厨房准备你爱吃的菜,等我们一起回去用晚膳。
    晏弘的手还搭在孟冬肩上,眉头却已经挑了起来:这才过了多久,人怎么瘦成了这样?
    孟冬刚要回答,才发现这话不是说给自己的,他顺着晏弘的目光向地上望去,才发现就在二人脚边还躺着一个人影,这人的披风盖在脸上,孟冬还是从盔甲认出了这人到底是谁,面上的笑意散了些许,有些紧张地看着晏弘:徐将军他
    打完仗脱了力,更重要的是,他从小在都城长大,更是一丁点雪都没见过,难得看见这么大一场雪,难以掩饰自己心底的喜悦,所以赖在这里,死活不肯起来。晏弘轻哼了一声,要不是还有军务要问他,我早就去见你了。
    说完,他抬起脚,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徐幄丹的腰:听见了吗,我娘在等着我们回家用晚膳。晏弘回过头朝着四下里看了看,因为大雪掩盖了许多的痕迹,今日的战场好打扫的多,有许多的将士已经纷纷退去,根本没有人有空关心他们几个人的存在,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儿,我们要先走了。等你什么时候和这雪亲近够了,自己爬回府吧。
    徐幄丹抬手,掀开了挡在面上的披风,孟冬这才看见他现在的样子,竟是比晨起的时候还要狼狈。脸上布满了血污,头盔也不知所踪,原本金色的甲胄上面也尽是斑驳的血迹,连用惯了的长剑竟也断成了两截,手里扔握着半只残剑的剑柄。
    徐幄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说起来我倒是有点想念你家太夫人院里小厨房的美食了,不如我也跟你们回去,用了晚膳再回家?他说着话,用残剑拄着地想要坐起身来,突然就发出一声轻呼,嘶看来我还真得爬回府了。
    晏弘愣了一下,急忙蹲下来,挥开徐幄丹按在腰腹上的手,将他的甲胄解开,露出里面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袍子,在徐幄丹方才按着的地方,分明看见了新鲜的血迹。
    晏弘登时便了脸色,他转过头瞪着徐幄丹:伤成这副样子,还拖着不肯回府,你是准备替我省麻烦,让我最后直接把你的尸首送回去吗?
    徐幄丹方才那一起身牵动了伤口,朝着晏弘苦笑道:我是刚刚才发现这里居然还中了一剑。伤口应该不深,最起码我感觉的到,没有伤及到五脏六腑,所以除非你把我留在这儿,直到我把身上的血完全流干,不然你还真没有机会送我的尸首回府。
    晏弘轻哼一声,发出一声嘲讽的笑,手下已经利落地撕开了徐幄丹腰腹处的衣料,露出了那道伤口。如徐幄丹所说,伤口的确不深,只是伤在这个位置,徐幄丹大半的动作都会牵动伤口。
    孟冬已经迅速地从怀里摸出了金疮药,在晏弘身边蹲了下来,动作小心地将药粉洒到伤口上,看着白色的粉末慢慢被流血浸湿,染红,之后流血的速度慢慢变缓,最终完全止住,孟冬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晏弘顺手从徐幄丹的披风上扯下一块布料,将他腰腹上的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而后长舒了一口气:方才我还真的有那么一刹那的惶然,这要是你就死在我面前,我可怎么去跟徐老将军交待。
    那金疮药中有止痛的药材,这一会的功夫,徐幄丹便感觉到痛意逐渐消散,当然,也可能是伤口在冷风里吹了太久,让他丧失了知觉。他伸手在自己腰上摸了一下:幸好我这个人福大命大,这点小伤还真要不了我的命。
    晏弘轻轻笑了一声,在徐幄丹左侧蹲了下来,和孟冬一左一右,扶着徐幄丹缓缓地站了起来:而后朝着孟冬道:看来我们今日得晚些吃晚饭了,得把咱们徐公子先送回徐府,幸好徐老将军见多识广,这点小伤,还不会吓到他老人家。
    孟冬朝着徐幄丹脸上看了一眼,一眼就瞧见了徐幄丹脸上的犹豫,正当他思索着要不要试探一下之时,就听见徐幄丹缓缓开口:罢了,这副样子就别送我回府了,送我去别院。我突然想喝一碗江柳煮的汤,然后好生的睡上一觉。
    晏弘微挑眉,与孟冬对视一眼,唇畔出现会意的笑:就是你这副煞神一般的模样,别吓到人家姑娘才是。
    徐幄丹伤了腰腹,不敢太用力,只能由着这二人扶着自己,听见晏弘的话只是轻轻笑了笑:你家孟公子知道,她虽然只是个姑娘可是胆子大的很。更何况,我什么样子都不会让她受到惊吓的。
    徐幄丹不比孟冬,这八日来,孟冬寻着间隙还回府休息了几次,徐幄丹身为主帅,肩负整个江陵的安危,哪怕敌人暂且退兵之时,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和三军将士一起,在城墙上足足守了八日,直到看见了熟悉的大门,才恍然自己已经有这么多日没有回来,而且,居然还有那么几分惦念。
    清茗上前叩门,府里的小厮很快就将门打开,正要询问,就看见了躺在马车上的徐幄丹,不由惊呼:公子,您这是受伤了?快快快,去请郎中!
    徐幄丹在晏弘与孟冬的搀扶下坐起身,朝着那小厮摇了摇头:换了药,不妨事。他的视线顺着敞开的府门向内望去,江姑娘呢?
    这个时辰,姑娘大概是在佛堂,自那日敌军来袭开始,姑娘每日大多的时候就都呆在佛堂,大概是替公子祈求平安的。那小厮回道,小人这就去请姑娘出来,看见公子回来,她应该高兴的很。
    祈求平安?看来这佛不怎么灵啊。徐幄丹摸了摸自己的腰,这外面刚下了雪到处都是湿滑一片,她又身子重,你快别去吓她了。送我回房,将人请回房间就是了。
    那小厮应了一声:小人明白了,小人这就去请,公子您
    晏弘朝着那小厮抬了抬下颌:去请你们姑娘就是了,你们公子我们送他回房间,另外再把郎中请来,看看这人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说着,他拍了拍手,立刻有几个精壮的兵士上前,将徐幄丹扶到一块宽木板上,而后将人抬进府内。
    幸好这院子并不算大,所以很快就进到了徐幄丹的卧房,房间内燃着炭盆,驱散了众人身上的寒意。
    徐幄丹身上的衣物已是狼狈不堪,因此晏弘自作主张,让下人扒掉他那一身布满了血污的衣袍,找了一件中衣换上,晏弘趁着换衣服时顺带瞧了几眼,没再看见其他的伤口,总算是放下心来。
    徐幄丹回到府内,整个人的精神都松懈下来,他靠坐在床头,朝着晏弘挥了挥手:劳烦王爷耽搁用晚膳的时辰送我回来,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留您了,您早点回府,好好地陪陪咱们孟公子吧。
    晏弘轻哼了一声,拉着孟冬就向外走去,仰面差点撞上了步履匆匆的江柳,江柳看见他们二人,脚步立时顿了下来,只急忙朝着徐幄丹那里看了一眼,还不忘了朝着晏弘福身:见过王爷,孟公子。
    晏弘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江柳微微突起的小腹上,回头朝着床榻上的徐幄丹挑了挑眉,转向江柳语气倒是十分和缓:江姑娘不用这么着急,人我给你送回来了,虽然受了一点小伤,但是已经止了血上了药,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便好了。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他不方便行动,可以留在府里好好地陪着你了。
    江柳唇边露出一点清浅的笑,但是眼底的担忧还是没有散去,她朝着晏弘又福了福身:多谢王爷。
    晏弘伸手托住她手臂:江姑娘现在身子重,就不用如此多礼。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好歹也要叫我一声叔父,所以既不是外人,也不用如此客气。他说完话,回手拉过孟冬,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对了徐幄丹方才说了,想喝一碗姑娘煮的热汤,而后好生睡上一觉。
    江柳回过头朝着床榻上看了一眼,大概是房间内太过温暖,徐幄丹又劳累多日,倦意上涌,就在他们说话间,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江柳轻轻笑了一下,朝着晏弘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晏弘拉着孟冬的手,与他手指交握,二人一起出了徐府的门。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朝着王府而去,孟冬靠在晏弘肩头,二人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孟冬掀开车帘,朝着渐渐远去的徐府看了一眼:徐幄丹最后会娶江柳吗?
    你看他们二人现在的架势,娶不娶的又有什么区别?徐幄丹那种人,从来就不会在意那一纸婚书。
    作者有话要说:
    嗯,每个人性格不同选择也不同。徐幄丹这种人,可能到故事的最后都不会真的娶江柳过门,但他也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人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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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孟冬的身体已经十分的疲倦,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或许是因为经历过短暂的分离之后, 像此刻这样他们二人独处的时光便显得尤为可贵。
    离晚膳的时间还有一阵,因为晏弘身上还穿着盔甲, 浑身上下都沾染着从战场上带下来的血污,孟冬在城楼之上也待了好几日,看起来颇为狼狈, 二人便先回了阁楼,沐浴更衣,好歹收拾利落了,才好往老夫人院里去。
    孟冬先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 懒洋洋地歪在软塌上,隔着屏风看着里面影影绰绰的身影。正愣神间,突然听见晏弘轻笑了一声:隔着屏风看着多无趣?看起来以后该让清茗准备一个双人的浴桶,也省的在这种时候, 你知道远远的瞧着。
    孟冬回过神,看见晏弘已经从屏风后绕了出来,身上随意披了一件中衣, 还没来得及系衣带。身上的水滴浸湿了衣料,让紧实的身躯变得更加明显。
    孟冬舔了舔下唇,对上晏弘带着戏谑的目光立刻收回了视线, 轻咳一声,朝着门外道:清茗, 王爷洗好了,让人进来收拾吧。顺带,给我沏壶茶,这几日在城楼上都没好好的喝过一杯茶。
    晏弘挨着孟冬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把身上的水滴也蹭到孟冬身上,湿漉漉的长发还滴着水,也落到了孟冬腿上,惹得孟冬轻轻地叹了一声,晏弘面上的笑意却更加明显。
    他一手环住孟冬的肩,将脸埋在孟冬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另一手直接摸上了孟冬的锁骨,半晌才缓缓道:摸起来比看着更加明显,我先前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养回来的肉,这么几天的功夫就没了?
    他说着话,抬起头看着孟冬:徐幄丹虽然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我既然敢把守城的要任交托给他,就说明他是能够胜任的,你又何必整日跟着守着,平白吃了这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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