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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贺端阳(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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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冬 作者:贺端阳
    孟冬——贺端阳(53)
    孟冬抬手,抹去了晏弘脸上的水滴:我并不是不放心徐幄丹,只是敌军攻城,你让我待在府里也不得安宁,更何况,我想证明给你看,虽然现在被你养的骄纵了些,但我还是吃得了苦的。
    吃了十几年的苦,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好端端地为何非要去吃苦?晏弘轻叹,我就是知道你太舍得自己吃苦,才想把你养得骄纵些,对你好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这一次你再出征,我想跟在你身边。孟冬垂下眼,哪怕整日守在帅帐之中,不能到战场上与你并肩杀敌,我也还是想在离你最近的地方,这样也才能安心一些。但我知道,你不舍得。
    晏弘对上孟冬的视线,看见他眼里闪烁的光,良久之后,点了点头:我自然是不舍得你吃苦的,可是,你已经证明给我看,哪怕不用跟着我到军中吃苦,你一个人待在府里,也未必过得好。最起码跟在我身边,不管每日吃些什么,我总能给你养胖一些。更何况晏弘弯了眼角,笑意在脸上一点一点绽放,我又何尝不想每日都能看见你呢。
    孟冬伸出右手,用小指勾住了晏弘右手的小指:那这一次,我们就说好了,一言为定,不许在食言。
    晏弘将人抱在怀里,发出一声轻笑,而后认真地点了点头:一言为定,决不食言。
    心愿得以实现,孟冬心中高兴的很,他倚着晏弘的肩膀,思索起今日经历的战局:你撤军回来,可会耽误对都城的攻势?
    我只带了一万援军回来,并不会影响大局。晏弘将孟冬的手指握在掌心,指尖摩挲着他的手背,估算着时间,能我们赶回去的时候,应该已经拿下了吉州城,西南王那边也顺利的很,到时候正好可以会师于都城。
    晏泰这一次,还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孟冬思索道,如果他将全部兵力用于正面守城,说不定还有一战之力,最起码吉州城不会这么快就失守,他们甚至有机会反击。却偏偏做了这么大的赌注,关键还赌输了。
    因为多年以来在晏泰心中,江陵就一直是一块悬在半空中的大石。当年我父王因为打下江陵而立下战功,在朝中颇有威信,又因为驻守江陵多年而获得百姓的爱戴,在民间也素有美名,让他险些失去了自己的皇位。之后他想方设法地除去了我父王,却又因为江陵城中的精兵而止步,也不能再斩草除根,放纵我至今日,成为了心腹大患。他对江陵城已经产生深深地执念,在他心里,只要拿下了江陵,就可以解决眼前的一切危机。晏弘轻轻笑了一声,我有时候还真的有些纳闷,我这位叔父到底是凭着什么在那皇位上坐了这么多年。也怪不得西南王容忍不了,终于想要取而代之。
    有晏泰在前做对比,西南王还真的有机会成为一个名垂青史的好皇帝。孟冬轻轻笑了一声,晏泰要是把自己用于勾心斗角排除异己的心思都用在治国上,说不定也不至于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是啊,最起码如若他当日不对我父王下手,我父王是一辈子都不会去在意他那个皇位的,说不定如果他想,我父王还会愿意替他去开疆扩土,壮大楚国的实力。他说不定还真的有机会在青史之上留下一个好名声。晏弘道,只可惜,这皇位将来若是被西南王得到,晏泰以往的种种罪孽都会被放大,他做下的好事也会全都被掩盖,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失败者是不值得被历史铭记的。
    孟冬垂下眼,半晌,才缓缓道:不知道将来青史又会如何记载我父皇,可能也是个有雄心壮志,却轻信于人最终被谋害,断送了大好江山的失败者吧。孟冬发出一声自嘲的笑,也不知道孙乾之要是当了皇帝,让人编撰史书的时候,又会怎么提及我。不过,也可能在他眼里,我的存在,我与他做下的那些事情都是见不得光的,可能他压根不会提我,只有一个可怜的先太子,在七岁那年与父母家人一起,葬身于火海之中。
    晏弘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孟冬的脸:就凭孙乾之,很真不配由他为你编撰史书。况且,他那个皇位能不能坐的上还未必。他偏过头,在孟冬前额印下一个吻,不就是史书吗,北梁能写,难道我们就写不得了吗,等过几日到了都城与西南大军汇合,我就先与西南王讲好条件,让他专门找人来编撰北梁的史书,里面所有与你,你父王,你家人相关的内容,都由你亲自决定,如何?
    孟冬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回握住晏弘的手,轻轻摇头:虽然有那么一点动心,但可能与你一起久了,整个人也跟着变得懒散起来,并不想给自己惹下这么大一个麻烦。他弯了眼角,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所有与北梁有关的过往,都终结在那个雨夜了,再也没有什么先太子,我只是孟冬,今后的日子,只想跟你朝朝暮暮的在一起。
    晏弘将手覆在他手上,指尖落在孟冬胸口,隔着单薄的衣料,触及到那道明显的伤疤,轻轻应道:那好,从此以后,就只有你我朝朝暮暮的在一起,再无其他。
    二人说了会话,房门被人叩响,清茗得了回应,端了沏好的茶进来,晏弘直接伸手接过,就着二人相靠的姿势喂了孟冬喝了小半碗,才一仰头,将剩下的半碗也喝了个干净,咂了咂舌,摇头道:天气冷了之后,连新茶都没有了,也不知道皇城里面有没有什么好茶,到时候可跟西南王商量好了,别的东西我不在意,但像是什么好茶好酒,我可是都要带回江陵的。
    孟冬笑着摇了摇头,从晏弘怀里坐起,接过清茗找来的衣袍,朝着晏弘道:喝了茶,时辰也差不多了,夫人正等着我们一起用晚膳呢,你这么多日不在府里,过几日又要出发,趁着这个功夫,也好多陪陪她老人家。
    晏弘打了个呵欠:按照我娘的习惯,怕是巴不得我不要打扰她。今晚一起用晚膳还算新鲜,若是明早起来还去蹭早膳,最多到中午,我就要被她老人家赶出来了,若是扰了她难得的清净。
    孟冬眨了眨眼,疑惑道:但是你初走的那几日,我机会每日都到夫人房里去,陪她说说话,或者下下棋,再不然什么都不干,喂喂兔子随意聊上几句,倒也没见夫人厌烦。
    晏弘伸手摸了摸孟冬的脸,无奈道:对着你这样一张脸,谁又会觉得厌烦。他说着话,摸了摸自己的下颌,这一路上奔波劳顿,根本没有时间收拾自己,下颌上早已泛起了胡茬,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沧桑,晏弘轻轻摇了摇头,我要是能长得再像我父王几分,说不定我娘还愿意再多留我几顿饭。他说着话,回想起孟冬方才的话,在我印象里,在我八岁之后,我娘就再也不肯浪费一丁点的时间陪我下棋了。果然儿子与儿媳的待遇是不一样的。
    孟冬听见那两个字的时候微微眯起了眼,他从铜镜前回头看了晏弘一眼,见晏弘面上并无明显地调侃之意,才就着他的话题应道:你有没有想过,夫人为何从你八岁之后,再也不肯跟你下一盘棋?
    大概是,觉得我八岁之后,便不再可爱了?晏弘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那时候好像是有些调皮。
    孟冬无奈地摇头:先前我与夫人闲聊的时候,听她老人家提过,是因为从那时候开始,夫人就发现,她下棋的时候就再也赢不了你了。明知是必输的棋局,便不想再在上面浪费一丁点的时间了。
    晏弘皱了皱眉,似乎是极力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找回了那么一丁点的记忆,挑眉道:那娘亲她老人家还真的是一点求生欲都没有。他说着话,看了一眼软塌上的矮桌,那上面还摆着那副残局,大有一种摆到天荒地老的架势,哪像咱们孟公子,就这么一盘棋,研究了几个月。
    提起那盘棋,孟冬忍不住皱起眉,他低下头替自己系好了衣带,朝着软塌上还没有动作的晏弘瞪了一眼:那王爷就自己在这儿研究棋局吧,我去陪夫人用晚膳了。
    晏弘笑了起来,但还保持着靠在软塌上的姿势,朝着孟冬伸出手:等我一起嘛?
    孟冬微微眯眼,与他对视,良久,终于挨不过,伸出手拉住晏弘的手,将他整个人从软塌上拉了起来。
    等晏弘换好衣服束起发,两个人才拉着手,并肩朝着老夫人院里去了。
    白日里刚落过雪,尽管王府的下人十分的勤快,将落到游廊上的积雪都清理了干净,但目之所及,仍是一片耀眼的白色,比起晏弘,孟冬更喜欢这样的场景,脚步也慢了许多,边走边朝着四下里张望,还时不时地伸手去拨落路过枝头上的雪,看着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
    晏弘难得看见他如此孩子气的样子,十分的珍惜,便放慢了脚步由着他去看去玩,只是伸手将披风上的兜帽替孟冬戴好,遮住他微微发红的耳尖。
    孟冬晃了晃头,眼角漾起笑:待会吃过饭,我们一起在院子里堆个雪人吧?
    晏弘是个彻头彻尾的江陵人,在他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虽然有些新奇,但还不知其中的乐趣,但他想顺着孟冬的心意,便应声:你若是想要看,待会让清茗找两个人去堆一个,等我们吃完晚膳,刚好可以看到。
    孟冬摇头:雪人当然要自己堆才有趣。你等一下说完他朝着四下里看了一下,绕过回廊,从院子里握了一大团的雪,将雪团握紧成雪球,而后又在上面捏来捏去,不一会的功夫,朝着晏弘摊开了手掌,这个送你。
    晏弘朝他掌心望去,那上面趴着一直雪捏成的小兔子,虽然五官并不怎么清楚,但从它的长耳朵上还是认的出来。晏弘看着那只小兔子,而后又从那兔子上抽离视线,看向孟冬,看见他面上毫不掩饰的笑意,伸出手将那小兔子接了过来,另一只手握住了孟冬冰凉的手:虽然在这种时候,你还想着那个小东西,但我还是很开心。
    他说这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小兔子,自言自语道:我得让清茗想个办法,让这个小东西永远都不要融化才是。
    孟冬笑了起来:那就要清茗好好的头疼一下吧,我们去吃饭吧。
    二人到老夫人院里的时候,老夫人正抱着自己的小兔子在回廊里看雪,看见二人远远地走来,唇边漾起笑:倒是赶的巧,灶房刚刚把菜做好,我正准备叫人去请你们。
    孟冬笑眯眯回道:是王爷说与夫人许久未见,心中十分惦念,早些过来陪您好好的说说话。他说完,从一旁的侍女手里接过了自己那只,这小东西这几日好像又吃胖了些。
    白老夫人将手里的兔子递给侍女,自己拉过孟冬的手臂,又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才向屋内走去:别的兔子入了冬便没有什么食欲,偏偏它例外,天气冷了不能出门,整日大多的时间都用来吃东西了,这点倒是像极了弘儿小时候。
    刚刚跨进门内的晏弘愣了一下,朝着孟冬怀里正亲昵的用头蹭着孟冬胸口的小东西看了一眼,只觉得愈发的不顺眼,他冷静地伸出手,将那小东西从孟冬怀里拉了出来,回手就递给了清茗:要用晚膳了,去准备点热水给你们孟公子净手。看着清茗将那小东西带下去,才又朝着老夫人道,就算是再能吃,接下来的时日,也还是要麻烦娘亲了。
    白老夫人没有丝毫的讶异,只是朝着孟冬看了一眼:这次终于舍得带冬儿同去了?
    晏弘点头,伸手在孟冬脸上捏了一下:这才二十日,整个人就瘦了这么多,还是带在身边更放心些。只是都城的战事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结束,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府里都没人能陪娘亲说话解闷了。
    冬儿没有进府的时候,也不见你先前养在府里的那些人谁来陪我说过话。白老夫人道,虽然有人陪着确实不错,但我也不至于一个人就没有事情可做了。
    咳,晏弘轻咳了一声,并没有接茬前半句,只是就着后半句道,那娘亲打算找些什么事情做?
    白老夫人慢吞吞地喝了口茶,缓缓道:我已经跟青云观的道长打过招呼,过几日雪化了,路好走了,就再进山去,等你们打了胜仗回来,再接我回来一起过个新年就是了。
    青云观?晏弘啧了一声,要不是知道是因为那观里供奉着父王的牌位,我简直要怀疑娘亲您是不是看上了观里的哪位道长。
    孟冬闻言挑起眉,瞪了晏弘一眼:王爷,注意言辞。
    白老夫人笑了起来:他在我面前什么时候不都是这副无所顾忌的样子,我懒得管就是了。不过现在好了,倒是有人帮我管着了。白老夫人笑了一声,不过,既然你二人此去都城,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那便在走之前,把我的一桩心事给了了。她说着话,朝着孟冬身上看了一眼,上午的时候我和冬儿提过,便回来吩咐人着手去办了,反正这种事,弘儿自然是乐意的很,那便趁着现在有空,把事情办了。
    晏弘微微诧异,朝着孟冬看了一眼,发现他的耳根已经慢慢红了起来,同样红起来的,还有一双沁了水一般的眼睛,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你与冬儿的亲事,白老夫人淡淡道,我知道你们二人先前喝过合卺酒,入了洞房,便算是定了终身,但从我这儿来说,你们总要拜一次高堂,再让冬儿敬我喝上一杯茶,改了口,才算是彻底地成了亲。当年我与你父王成亲,你皇祖父心中不满我的出身,便不允许我们办婚宴,我们二人也只是在军中与将士们喝了碗酒,拜了你皇祖母的灵位,便算成了亲。我心中对此事虽然并不在意,但却知道这是你父王心底的一个遗憾,我总要帮他去圆了这个心愿。
    木天蓼
    说完,她轻轻地拍了拍手,有侍女将先南郡王的灵位请进了厅内,置于主位之上。白老夫人拿出丝帕,抚过那灵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在另一侧的椅上坐了下来,轻声道:你父王在世的时候虽然并不能分出太多的时间与你相处,但在他心中对你最大的期许,一直都是希望你能够活的自在畅意,他去世之后,这中间虽然出现了一点坎坷,但还好,你还算活的自在,想来,他在九泉之下,也是满意的。
    晏弘微微闭了闭眼,伸手拉住了孟冬的手,二人一并在面前的软垫上跪了下来,白老夫人的贴身侍女提声道:一拜天地,叩首
    二人缓缓地向前倾身,将头叩在地上,而后在直起身。
    二拜高堂,叩首
    夫妻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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