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破案强国[七五]——弥苏(68)
我在大宋破案强国[七五] 作者:弥苏
我在大宋破案强国[七五]——弥苏(68)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那侍者道:我想阁下定不会太过为难我们的吧?
那侍者不置可否地说:江公子既然如此识时务,就快些随我来吧。
上了楼,掀开帘子,果然看到一位形容粗狂、高鼻深目的壮汉正坐于茶桌之前。根据对方的年龄判断,应就是野利遇乞不错。
江临正想着,对方果然便道:你是如何猜出了我的身份?
其实在看到对方的相貌与年龄之前,江临也无法确定对方就一定是野利遇乞。
他只知道,顺着瑞鹤仙人这条线索找上自己的人,必定与自己伤过的踏雪堂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而之前他们在阆中时便曾查出,踏雪堂和外族势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或辽或夏,其实一直都对大宋的四象秘宝虎视眈眈。
但江临想着,毕竟历史上的野利遇乞是为骁勇善战的将军,怎会轻易潜入开封府中同自己见面。
但此刻,对方的的确确为了白虎秘宝或是瑞鹤仙人的事情找上了他,那就说明,对方在军队中的作用,还不及跟自己的这次会面。
这个认知着实给江临带来了些许愉悦的情绪。
不知是不是大宋和辽国和谈的消息让李元昊感到了危机,但不管再怎么说,野利遇乞会出现在开封府里,只能说明北部藩政的情况真的不太妙。
江临只卖关子道:山人当然自有妙计。
既然都跟他跟到了尧节书院,野利遇乞恐怕也已知道了他有个邵雍那样会推算的师父,对他这样神神叨叨的说法只冷哼一声,并未放在心上。
野利遇乞的耐心似乎非常有限,直接开门见山道:行了,既然江家公子是个聪明人,就早些把你手中的少昊遗书给交出来吧!
江临却似不解般炫耀道:可是,大宋现在手握三件秘宝,军备良足,又刚与辽国达成了合和平谈判。为何你们会觉得,拿到了我手里的少昊遗书后就能打一个胜仗了呢?
野利遇乞毫不客气地拔出刀,直接插进了一旁的地板上,道:少废话!我只要你交出秘宝!
唉,你就没有考虑过,如果那个什么遗书当真像大炮一样有用的话,我为何不把他交予官家呢?江临却对他的恐吓不为所动,仍是笑意盈盈地说,你大概也从近些日子的戏曲里了解过江某的为人了我江临,不愿吃苦,还爱邀功,若能自己一人占便宜,就绝不会与他人同享。这样的一个我,不是应该瞒着其他的秘宝传人,第一个就把自己的宝贝交给官家讨赏吗?
江临的几个问题把野利遇乞的心理防线步步击退,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可是他坚定道:不,一定可以的。你少说那些废话,我的目标就是为了君上
等等,野利将军,江临一脸诧异地打断道,你口中的君上,指的可是李元昊那厮?
尽管知道宋人并不承认夏的地位,但江临这样直呼李元昊的大名还是让野利遇乞十分不爽,他怒道:君上的名讳岂容你这样的黄口小儿直呼?!
江临连忙道: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是想问,你可是因为你与李元昊从年少便在一起出入打仗,你的妹妹还嫁给他做了皇后,与他算是同气连枝,才要帮他
野利遇乞直接拿刀指向了江临道:这是我与君上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无关,可是江临举手笑道,你可知道,李元昊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掉了你的妹妹?
野利遇乞大惊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我可以保证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你全然不信,就不会是这样跳脚的反应了!
江临一下子戳中了野利遇乞的痛脚,又沉声道:野利将军,你可知道,少昊遗书之所以叫少昊遗书,是因为什么吗?
江临在来到戏馆之前,就已经跟他的父亲江之皋坦白了自己的经历。
他本想着好好鄙视一下对方的粗心,开场白却选得不是很好,一上来就说:爹,我曾经以为我不是你的儿子。
江之皋闻言立即瞪圆了眼睛,骂道:你什么意思?你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怎么不是
忽然他倒吸一口凉气,又问:难道你是发现了你于叔叔的什么东西
江临顿时意识到江之皋又把故事想歪了,连忙道:那都是几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爹,你在想什么呢?
我的意思是说,出于某种缘故,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来自外世的人,不是你的儿子,但如今看来,我似乎是受到了少昊遗书的影响,丢失了一段记忆
江之皋一头雾水地问:你丢失了什么记忆?为何我从未看出来过?
江临心道这答案真不令自己失望。
以江之皋那神奇的脑回路和粗得能过河的神经来说,能看出来就怪了。
当然,江临没把时间浪费在贫嘴上,而是说:总之,嗯,您得先跟我说说这少昊遗书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才能同你说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江之皋竟然也对他说:看来你着实忘了不少自从你继承了少昊遗书之后,我就会自动丧失对其内容的全部了解,你如果连你都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它里面的内容了。
江临闻言感到十分震惊。
如果连我都不知道它的内容,这世上不不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它的内容?
难道这本遗书里面的东西,真就这样随着自己消失的记忆而烟消云散了?!
但随即,江临灵光一闪。
在这个世界里,的确有事情是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的,而且还不少。
那就是他穿越来前的世界。
只有他一个人了解那个世界里的军事、科技、文化。经济等等等等的东西,知道其中的绚丽灿烂和污秽肮脏。
难道,少昊遗书指的就是他理解之中的原世界?
江临试图捋顺自己的逻辑。
如果说如果说自己的确就是那个在宋朝长大的江临,有朝一日忽因意外而失去了记忆,把少昊遗书的内容当成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中的记忆呢?
那也就意味着不是什么现世转世,他从来就是原本的江临。
江临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那个少昊遗书是什么样的东西,不是一本书吗?
他怎么会因为一本书而产生那么丰富而完整的记忆呢?
江之皋认真地看着他道:少昊遗书乃神创之物,它就藏在你的脑海之中。
江临彻底明白过来。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江临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更加顺畅了。
少昊遗书中所记载的内容就是另外一个大千世界,或许是后世或许是前世,但总归是一个足以让他认为自己在真实世界中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幻境?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江临竟一时生出了些恍惚的情绪,却也终于有了实感。
他并未在异乡,而一直都在故土。
此刻,对上野利遇乞疑惑的视线,江临胸有成竹地解释道:少昊一名乃是白虎神将。白虎又是司兵司史之神,有这预知未来、通晓世界的能力,而我刚才与你说的,就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野利遇乞对江临的说法将信将疑,冷笑道:你是不是要说,李元昊必败无疑,要劝我早日归降于宋?
江临弯了弯唇角:将军又没那么在乎藩政的建立与否,在下何必同你说那些。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妹妹当不成长久的皇后,你也只能比他多做一年的将军。
他说的话是真的,虽然按照历史上的发展,李元昊建立了夏的政权,但是他的确杀掉了野利遇乞那个给他当皇后的妹妹,野利遇乞也没有活过政权建立的第二年。
所以江临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如果我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
即便他话里的意思,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李元昊不仅注定赢不了宋,还会背信弃义地杀死野利遇乞的妹妹,与他反目成仇。
他这誓言发得漫不经心,劝降之意被削弱了不少,却更让野利遇乞想要相信。
野利遇乞并不是被江临的那通预知之说给吓住了,而是因着其他的佐证对李元昊生出了嫌隙。
野利遇乞早年一直觉得,自己与李元昊之间的联系,既有出生入死的兄弟,又有些明主和忠臣之间的惺惺相惜,但此刻他仔细想来,似乎的确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亲密。正如江临所说的那样,李元昊最近新宠了一位妃子,对自己的妹妹甚至算不上好。朝野内外都在说他野利部族的权势太过,要李元昊小心提防。
难道他真的对自己一家生出了嫌隙?
野利遇乞稳了稳心神,道:不,除非你让我亲眼看到那少昊遗书
就算你拿到了也没什么用,那上面的字只有我一个人能看懂。江临耸肩道,除非我愿意说给你听,或是将它写下来,否则你们拿到的不过是一本天书罢了。当然,即便我写了,你们可能也不会相信。
啊,不如这样,我给将军展现一下少昊遗书的能力,将军就能相信我了?
野利遇乞蹙眉道:你打算如何展现?
江临微微一笑,指着窗外远处的山峰道:看见那座山峰了没有?不出一刻,那里便会传来一阵地震,有水流从西面倾泻而下。
野利遇乞直直看向青龙山的方向,却没注意到,江临一摆手,窗边的一只小鸟儿就遥遥飞远了些。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那青龙山处果然传来了一阵轰隆巨响,野利遇乞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这可是天灾!江临如何能预知到这样的天灾?!
野利遇乞努力定心道:我已调查过你的背景,你有一位师父擅长推演,能算出这样的天灾实属正常
那我若是连人祸也能算到呢?江临笑着,说,近日宋军正与北部叛军作战,我预言今日之内必有捷报
那也有可能是你寻了其他传信的法子,提前知道了结果却故意瞒我!你
野利遇乞虽这样说着,却还是在听到了捷报特有的摇铃响声时,第一时间转过头,向窗外看去。
只见远处的山峰确如江临所说地停止了震颤,而长街之上,也的确有一骑马之人手中拿着根长长的杆子,上面绞着两个铃铛。
可那杆子上所栓的旗帜却并非宋字,而是一条单纯的红巾。
野利遇乞心道一声中计了,却在下一瞬感觉到沉重而冰凉的刀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是他自己的刀!
野利遇乞侧眼看向身旁的侍者,却发现对方竟已无力地躺倒在了地上,而他自己也觉得眼前一片晕眩。
江临笑道:我没有必要劝将军归降于宋,因为你注定不是宋的对手。
野利遇乞难以置信地看着窗外架起的无数弓弩,目光又落在了整间戏院都焚着的熏香之上,他颤着指尖道:你、你
江临唇角的笑意更加明显,轻声说:你在此处设下了埋伏,我又何尝不是呢?
100蝶梦醒应难
用青龙山和假捷报来吸引野利遇乞的注意力!江临,亏你想得出来啊!白玉堂忍不住去拍江临的肩膀,我那时候在屋内,看不到外面的场景,还真以为开封府又遇上了地震,前方的狄将军又带回了捷报呢。
展昭也忍不住叹道:运筹与帷幄之间,江少卿当真让在下觉得佩服。
江临笑道:哪里哪里,应该感谢我师兄帮我调制了这秘而不发的迷香,又去青龙山开启了地动山摇的机关。好在上次青龙山已经泄过了一次洪,这次水量不大,没给正在重新建设的青牛村带去什么灾祸。
展昭点头,适时补充道:不过私传捷报乃是杀头之罪,如果不是江将军及时请命,文小侯爷带着侍卫来得那么及时,覃差役当街举着红旗纵马的事可没那么容易过去。
江临道:我当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的。覃错本就没有用捷报专用的旗帜,就算被揪出来了也可推说是没事儿想要摇个旗。而且,我自然同他说好了,只有等到我爹和文远带着人来了,他才能出来给我通风报信的。
展昭轻笑着摇了摇头。
即便江临说得这样周到,可在事情未尘埃落定之前,都算得上是一场豪赌。可他也知道,江临是个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性格,总是爱在刀尖上行事。
白玉堂却没看出这其中的风险,只撇嘴不满道:哼,你都不事先跟我们同一个气,教我以为你真遇上的什么危险呢!结果你这人,就给我们喝了壶带解药的茶,不让我们被迷晕,随后又是在独自耍帅了。
江临哈哈笑道:我事先就同五爷你说过了啊。请你们看一出好戏,那必然只会让你们坐在台下观看,哪有亲自上台去演的道理?
呸!白玉堂直接锤了他一拳,道,没让我们上台去演?我们看到你被野利的人带走时的慌乱不算帮你演戏?肯定把野利那个老头给骗得死死的吧?!
江临灵活一躲,笑嘻嘻道:五爷这是承认你们在担心江某的安危了吗?
白玉堂脖子一红,骂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三人就这样嬉笑着,打闹着,影子在夕阳里被拖得老长老长。
野利遇乞降宋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至了前线。
宋人皆沉浸在喜悦之中,而不明真相的夏人都不知道野利遇乞原本来到宋国的原因,只当他在战事吃紧的时候还一心降宋,纷纷对其表示了鄙视和憎恶。
而他们心中本该在宋国锦衣玉食、华服加身的野利遇乞,实际上不过被囚禁在大理寺的天牢之中,几乎与不日就要问斩的叶逢秋关在了一处。
对于杀了我方无数将士的敌国将领来说,江临对野利遇乞没有任何的同情之心。本来抓叛军、找间谍也不是江临的本职工作,他只等着朝廷给他最后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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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破案强国[七五]——弥苏(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