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被疯子盯上了——宇宙第一红(50)
小人鱼被疯子盯上了 作者:宇宙第一红
小人鱼被疯子盯上了——宇宙第一红(50)
鹿啾啾被其中几个人冲撞了两下,等人群散去,他才发现纪沉江已经不见了。
鹿啾啾有点失落的站在原地,等所有人都走了,才小心的在空中嗅了嗅。
只能闻到一点点味道了。
鹿啾啾的母亲是个有名的调香师,所以鹿啾啾生来就对味道特别敏感,碰到喜欢的味道,他就忍不住一直多闻。
以前他母亲还没把这个当回事儿,但后来有一段时间鹿啾啾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一天不闻就浑身不舒服的地步。
打个比方,有段时间鹿啾啾喜欢一种新本子的味道,他就要时时刻刻捧着这个新本子闻。
鹿母觉得鹿啾啾的样子不太好,带鹿啾啾去看医生后,医生说这类似于一种癖好。
有些人天生就对某些东西有超出常人般的喜爱,只要不危害身体健康、不影响别人,那就可以容忍,但是这种癖好还是会影响生活,所以医生的建议是尽量克制。
于是鹿啾啾就开始尽量克制自己闻味道的次数。
一天最多闻十次。
本来他遵循医嘱,克制的蛮好的,但是...三天前,鹿啾啾在男洗手间里,和叼着烟的纪沉江擦肩而过,不小心闻到了纪沉江的味道。
刚训练完的纪沉江身上满是热汗,散发出一种介于未成年人和成年人之间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带着满满的侵略性,混着有些呛鼻的烟草味儿,只是一口就让鹿啾啾上了瘾。
和以前他闻到的甜蜜清冽的香味儿完全不一样,纪沉江的味道就像是一柄裹着机油、泛着硝烟气息的老枪,直击上鹿啾啾的灵魂。
一连三天,鹿啾啾连觉都没睡好。
他以前都是对物品上瘾,这还是头一回对人上瘾。
他还没吸过人呢,难免有些不知道怎么做,但是他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悄咪咪的跑过来,想要假装偶遇,嗅上那么一口。
没想到正撞上纪沉江。
久违的味道像是解开了某种一直尘封着的压抑禁制,鹿啾啾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拉扯着走,鼻尖上的最后一点气息被放大,他忍不住闭上眼,幻想着自己刚才闻到的气息。
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一头撞进纪沉江怀里的那一秒,连额头都跟着火热了起来,他的心头蠢蠢欲动,犹豫着,缓缓地往走廊更深处走。
按照他现在这个状态,要是一天不闻个两三次,他会很难受的。
最终,鹿啾啾下定决心,大跨步的走向走廊深处更衣室。
他知道,更衣室里是放着有专门的衣柜给训练生放衣服的,很多训练生嫌麻烦,都会准备两套训练服,一套换洗,一套直接丢在这里,他也许,也许可以偷偷...
警校训练室的更衣室后面有一个大型浴室,专门供给训练队的学生们训练后洗澡用的,洗完澡可以直接换上干净的衣服离开。
因为今天那帮训练生们都只顾着出去疯跑,所以今天浴室里只有纪沉江一个人。
纪沉江进门之后脱下训练服,打开淋浴。
在每个淋雨喷头后面还贴了一个半身镜,镜面被雾气弥漫,纪沉江用手擦过,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
短寸浓眉,丹凤眼高鼻梁,五官戾的夺目,下巴锋利轮廓分明,隐隐压着几分冷。
那是一张什么都不做,都会让人觉得不好招惹的脸。
他个头很高,足有一米九,手长腿长,肩宽腿长,背厚腰粗,手臂上的肌肉更明显,额头都快顶到淋雨喷头上了,水花一喷下来,顺着他短短的发茬向下滚,滑到他的下巴上,再往下滚到胸口间,就看不见了。
纪沉江随意打了几次沐浴露,在擦到身上的时候,却又鬼使神差般的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了片刻。
他的眼前突兀的闪过了一张门口的小圆脸。
他总觉得,今天那个小子趴在他身上用力的闻了一下。
但下一秒,纪沉江就觉得他想太多了。
撞了一下而已。
随意把身上的泡沫冲掉,纪沉江拎起一旁的毛巾,在脑袋上用力搓了两下,然后抬脚就往外走。
他从浴室出去之后就是更衣室,更衣室很大,有四个大柜子,分别是训练一队二队三队四队的衣柜,柜子上面还标了每一个人的姓名和学号。
因为这训练室里的柜子通常都是用来装训练服和运动鞋的,基本上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大家又嫌锁柜子、带钥匙麻烦,所以基本上都不锁,谁来都能拉开。
所以,纪沉江走到自己的柜子前、随意拿出衣服穿上离开时,并不知道在几分钟以前,有人趴在他柜子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鹿啾啾只在纪沉江的柜子前停留了几分钟而已。
大概是因为没有抽烟的缘故,所以和上一次闻到的硝烟味儿稍稍有些不同,这次的味道是男性气息间又加了热烘烘的大麦味道。
像是秋后被太阳晒过一天的麦田,鹿啾啾觉得自己像是躺在满是稻谷的拖拉机上,头顶就是蓝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打拖拉机突突的慢慢行驶,他倒在上面,像是要融进这一片天地间。
原本奔腾着的血液被缓缓安抚下来,空缺的灵魂被填满,鹿啾啾满足的喟叹一声,又开始暗自自责。
怎么能偷偷钻进人家更衣室里闻味道呢?这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啾啾居然是这种人!
鹿啾啾突然间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是个拔D无情的渣男,在贤者时间里疯狂反省,但是内心里却很确定他下次还敢。
鹿啾啾望着这件衣服,觉得自己的底线在疯狂动摇。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隐瞒纪沉江,偷偷带走这件衣服,靠这件衣服熬过艰难的几个星期,等他下次对别的东西上瘾,就可以移情别恋,忘记纪沉江了是的,他的新鲜感只能维持几个星期,这样一说好像更像是个渣男了。
可是这法子太卑鄙了些,鹿啾啾自问做不太出来。
当然,他现在跑来偷闻的行为也没好到哪去。
二是带着他的病例和纪沉江坦白,光明正大的管纪沉江要两件衣服,实在不行买也行。
但是他不确定纪沉江会不会信,也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卖。
如果纪沉江不肯卖的话,他怕是要有苦头吃。
在纪沉江以前,他只喜欢植物的味道,树叶,花卉,或者是果实,这些东西他都可以随意带走,随时随地想闻就闻,可纪沉江是个人啊,他怎么能把纪沉江随意带走呢?
鹿啾啾趴在纪沉江的柜子上犯了难。
要不...还是偷偷带走一件吧?
最终鹿啾啾一咬牙一跺脚,郑重其事的放下了衣服,转头大跨步的走向门外。
啾啾不是这种人!
小家伙气势汹汹的走到了门口,脚步一顿,又气势汹汹的折返回来,把脑袋塞到柜子里最后嗅了一口,然后一转头,终于走出了更衣室里。
更衣室外是安静的走廊,人早都没影儿了,鹿啾啾一个人回了宿舍里。
他们警校宿舍是二人间,装修的很好,鹿啾啾的舍友是个狂热的拳击爱好者,在宿舍里立了一个沙袋,鹿啾啾进门的时候,正看见他拳打脚踢、大呼小叫的打沙袋。
见鹿啾啾进来了,他还嗷嗷的喊鹿啾啾:鹿啾啾,你看我动作标不标准!
鹿啾啾回头扫了他一眼,眼前突然浮现出他隔着门板偷看,看见纪沉江训练的画面。
纪沉江训练时很安静,甚至呼吸都有自己的频率,鹿啾啾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想把自己的脸埋到纪沉江的身上,深深地吸一口纪沉江缀着汗珠的脖颈。
鹿啾啾!舍友拔高嗓门喊:发什么呆呢?
鹿啾啾被惊醒,脸颊都跟着泛红。
在瞎想什么啊你!太羞耻了吧!
鹿啾啾急匆匆的回了一句没有,然后冲到洗手间去洗了一把脸。
鹿啾啾在洗脸的时候,舍友还在碎碎念。
明天就要去基地训练了,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拿个好名次,进特训队训练。
特训队就是今天在第三教学楼训练的那些队伍,大一新生如果想进特训队,可以在十月军训之后回来报名,如果在这次机会被刷下去的话,可以在十二月的封闭训练里努一把力,如果训练成绩优异,说不定能进特训队。
你想进那个特训队啊?鹿啾啾洗完脸,顺嘴问了一句:四队?
三队我也进不去啊。舍友抱着沙袋哀嚎:求求了,纪队高抬贵手,放我进队吧。
乍一听到熟悉的名字,鹿啾啾又觉得骨头里有点发痒,刚才还萦绕在鼻尖的味道像是浸到了骨头里,沉淀成了一种骨毒,挑动着鹿啾啾敏感的神经。
鹿啾啾深吸一口气,觉得他实在是病的不轻。
纪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鹿啾啾洗漱过后从洗手间里出来,一边爬上床一边问:脾气怎么样,会体谅别人吗?
不好。舍友跟着进了洗手间,一边刷牙,一边声音模糊的回:他对队员很严苛,性子挺不好交往的,体谅的话...一般只要符合规定,他就都不管。
鹿啾啾心里一沉。
他这也不太像是符合规定的样子。
难道真的只能去偷偷拿人家衣服了吗?
希望这次封闭训练我俩能搭上话。舍友又说:天天待一起一个月,总该能混个脸熟了吧。
鹿啾啾心里一动。
对啊!他还有机会!
这次封闭训练时间足有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所有学生都是朝夕共处,还要一起做训练,一起跑步、爬木板,做训练,运气好一点,他们还能睡一个宿舍。
鹿啾啾突然间想到了个绝妙的主意。
他只需要在封闭训练期间努力接触一下纪沉江不就可以了吗!
住一起、一起训练,还怕闻不到味道嘛!
只要熬过这一个月,他也该喜欢别的味道了。
鹿啾啾抱着对未来一个月封闭训练生活的美好愿望,沉沉的睡了过去。
深冬腊月,才早上五点钟,警校的大喇叭就奏响了轻快的音乐。
鹿啾啾被舍友摇醒,打着哈欠下了宿舍楼。
他们下楼的时候天还没大亮呢,一群人照常跑操,吃过早餐之后回宿舍拿行李、换上警校早就发了的专门绿色训练服,然后在操场上等排队。
排队的时候是按照班级排的,他们一届二十个班,一个班里出三十个人,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一片绿,鹿啾啾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到纪沉江。
鹿啾啾只好跟着自己班级的人上了客车。
客车晃晃悠悠的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封闭训练的基地。
基地是在A市郊区里,地方很偏僻,基地占地很大,由每班的辅导员带着他们进基地里。
因为人数众多,所以他们都背着行李在操场等候,然后再由基地里的教官带着他们去领被褥、分宿舍。
领被褥的时候鹿啾啾终于看见纪沉江了。
训练基地发的被褥和垫子质量一般,又硬又薄,而且没有用绳子卷着,鹿啾啾只能高高的举起来两只胳膊,把被褥垫子卷在一起抱在身前走,因为被褥太长,还有点挡脸,鹿啾啾得高高抬着下巴才能看见前面的路。
他这一转身,胳膊和半个肩脊就正撞在纪沉江身上。
鹿啾啾一侧脸,就闻到了熟悉的烟味儿和新训练服独有的轻微甲醛气息。
纪沉江身上的味道每一刻都是变化的,前调和后调完全不同,鹿啾啾全身的神经都在这一刻被调动,情不自禁的往这个方向蹭了一下,结果蹭了个空。
鹿啾啾一惊,一抬头就对上了纪沉江略显冷锐的侧脸。
纪沉江个高腿长,挺拔的身形将宽大的迷彩服撑的正正好好,但凡有个人站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体型带来的绝对压制,他狭长的丹凤眼微垂,扫了一眼鹿啾啾,又很快收走。
在那一瞬间,鹿啾啾觉得纪沉江好像认识他。
错、错觉吧?
鹿啾啾赶忙昂起头,冲纪沉江露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只可惜,纪沉江在下一秒就转身离开了。
教官分宿舍的时候可不管来的学生都是哪个班的,他带着人,往宿舍楼门口里一扔,潇洒的扔下一句:宿舍自己挑,二十分钟后操场集合。
鹿啾啾一听这话眼睛都绿了。
自己挑宿舍,根本不是教官分配!
纪沉江呢!我的移动大香水瓶你跑哪去了!
妈妈的好大儿,等等我啊!
鹿啾啾奋力抱着手里的被褥枕头,哒哒哒的冲进了宿舍楼里。
宿舍楼里人很多,因为大家都不想去住二楼三楼,所以都往一楼的宿舍里挤,又因为个个怀里都抱着一大坨被褥,所以行动迟缓异常吵闹,整个走廊里都是喧闹声和重叠的大脑袋,在这种情况下,鹿啾啾本身就不高的个头立马淹没在了人海里。
倒是纪沉江这样个子的,能一览众山小。
挑宿舍的时候,纪沉江的队友们下意识地围在了纪沉江旁边这都是习惯了,大家日夜相处,走哪儿都黏在一起,基本上是队长在哪儿他们在哪儿。
他们队伍里三十九个人,占了四个相邻的宿舍,还空出来一个位置。
纪沉江用下巴点了三个宿舍的门,四队的训练生就冲出去占下了三个宿舍,纪沉江进门的时候,隐约间听见了一沓略有些耳熟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在四周散漫吵杂的动静里十分清晰,是拨开众人,直奔着他而来的。
纪沉江回头,正看见鹿啾啾费力的两只胳膊抱着大被褥,整个人在人群中跳起来,确定了他的方位之后,牟足了劲儿往他这边冲。
纪沉江进门的脚步一顿,继而又跨步往里走。
像是根本没看见鹿啾啾一样。
恰好此时鹿啾啾冲到门口,眼见着就要冲进门时,里面有个舍友反手把门甩上了。
鹿啾啾抱着被褥正撞上门,被撞的哎呦一声退后两步,险些当场摔倒。
他费力的稳住身子,盯着眼前的门茫然的看了片刻。
而宿舍里面此时正热闹着,纪沉江把臂下夹着的被褥扔到床铺上,弯腰开始铺床。
毕竟马上要开始一个月的训练生活,大家都很兴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话,一群人一边铺床一边打闹,整个宿舍里都是喧哗声。
直到某一刻,宿舍的门被人从外面小心翼翼的推开,外面探进来个小脑袋,细声细气的问:请问...还有空床吗?
宿舍里热闹的气氛一顿,众人视线回扫,都看到了纪沉江隔壁床的床铺空着。
鹿啾啾也看到了。
有空床!
鹿啾啾蠢蠢欲动的推开门,想要往里走,但门才刚推开,舍友就在里面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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