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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草履(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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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 作者:草履
    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草履(98)
    汕城没人不给江家一分薄面。
    他离开那天坐着江沚的私人飞机,从窗户向外看。
    云层在飞机下。
    万米高空中,天边橙红绚烂的光线铺射而来。大自然赋予这些彩光宽广而肆意伸展的天地,太阳的光芒隔着窗户,暖到他冰凉的手。
    江沚坐在他对面看报纸,问怎么了。
    窦惊澜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第一次坐飞机,很惊艳。
    江沚点头。
    其实他那时想的不是景色。
    而是这景色灿烂无比、九天之上。
    让他想起和这景色相近的人。
    而自惭形秽。
    他怎么配得上?
    后来在治疗的过程里,他无数次想看见江汜,但没有说过。
    可江沚看得出来。
    终于有一次,江沚给他带来一本相簿。
    江汜小时候,想看就看吧,我看你看的杂书够多了,看点这个陶冶一下心情。
    窦惊澜把这本相簿带回自己那个小木屋,翻开第一页。
    满地乱爬、大口喝奶、终于会走
    再到后来的小魔王,勒着胡峥的脖子冲镜头大叫,从公园的转椅上摔下来抱着脑袋哭,换牙期吃冰淇淋把自己乳牙吃了进去
    江沚的附注帮助他看懂照片。
    后来年龄渐长,江汜的笑容变得少了些,浓眉一竖,总带着点生气模样。
    窦惊澜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笑弯眼睛。因为在小岛上,他不怎么在意头发,现如今头发长长,挡住眼睛。
    他捋一把头发,对上镜子里笑得满足的自己。
    窦惊澜合上相册,从喜欢的人的人生轨迹里脱离,才听到周围的蛐蛐声。
    这一看,竟然看到了深夜。
    这名alpha安静下来。
    好想看见他站在自己面前笑的样子。
    窦惊澜翻了个身,阖上眼睛。
    好想见他。
    在周围出没的花豹甩甩尾巴,勉强于逸散的信息素里忍住痒痒的牙。
    【②易感期刚过的几天,吃龙虾】
    等到发情期结束,跟着的易感期也过去,江汜和窦惊澜才终于摆脱黏糊糊的状态,重新回去学校上课。
    即使恢复记忆,学校里很多人他也不太认识。
    江汜本来就很独,不独的是一。
    彼时曲迎哲感知到江汜从教学楼下课出来,背着包撞他一下:走,说好的小龙虾!等好久了!
    江汜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用力抱紧他,说:纹身是不是你给我纹的?告诉你我特喜欢。
    曲迎哲拍拍他的背:还没等我说老子爱你,你就要把你爹憋死了。
    江汜松开他,比出国际友好手势。
    隔壁楼的陈墨正巧也下课,穿着一身长款栗色风衣,看起来个高腿长,人模人样,下楼看到他们两个,转个步子走过来。
    江汜上去打了个招呼:哟,这不我孙子呢吗?
    陈墨照他肩膀给他一下,说:这么多天没上课,美得你。
    江汜有什么说什么:我那叫不上课吗?明明叫公费谈恋爱。
    一向爱嘴人的陈墨罕见地沉默下来。
    说起来最近都没见过他说脏话了,好稀奇。
    应该是郑悔的功劳。
    江汜挑挑眉:走,吃小龙虾去吗?
    不对啊这情况,这都没谈?
    曲迎哲: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不是说只和我去吗?
    江汜摇摇手指:不要这么小气嘛,少不了你的,敞开吃,先安慰一下情场失意的同学。
    他勾着陈墨把人勾走,三个人拦了辆出租往夜市跑。
    陈墨上了车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问:是窦惊澜?
    江汜在副驾低头看手机:是啊。不然还能是谁。
    陈墨:那他今天怎么没来?
    江汜把手机给他看:实验课,上到晚上十点,我问过了。不是不想来,是来不了。
    陈墨哦了一声,像是想问什么,最终没问出来。
    三人直奔小龙虾餐馆。
    点过菜之后,江汜问:咱们什么时候去警局看一眼郑悔?
    陈墨有些呆滞:还能去探监?
    江汜:现在还在刑拘呢,咱们肯定不能探视,但是出来的时候可以。
    陈墨:出来?能能出来?
    江汜:当然能,看到庭审多久了。
    他们聊天的空挡,曲迎哲已经解决掉好几只小龙虾。
    得到准确的消息,陈墨心也不慌,气也不短,脱下风衣挂在一边,捋起袖子:好消息,我得表示表示,今天别见外,场上的小龙虾我包剥皮。
    曲迎哲二话不说,把一盆麻小推到他面前。
    江汜摆摆手:我不吃这个,太辣了,不用给我。
    曲迎哲没听明白,茫然:?
    陈墨谴责地说:是人是鬼都在吃,只有江汜在乱秀。
    他不知道曲迎哲的身份,这句话纯属误打误撞,因此没看见曲迎哲去拿小龙虾的动作僵住了。
    江汜夹起一颗花生,悠闲道:随你怎么想。
    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
    他真的不太饿。
    知道江汜晚上要去外面吃饭之后,午饭窦惊澜特意做了很多。
    江汜被他喂太饱了。
    这饭店麻小做的好吃,从早到晚宾朋满座。喧闹声,碰杯声,隔壁桌的红烧肉香味飘来他们这边。
    前面那桌四个人,似乎都是卡车司机,好不容易歇下来约一回,脖子上都挂着条标志的汗巾,正在对瓶吹,大骂自己之前碰到的坑爹货主。
    江汜喝了口饭店的绿茶,放下杯子。
    手机屏幕亮一下又熄灭,江汜拿起来。
    窦惊澜发来的。
    在宿舍等你。
    把吃撑了昏昏欲睡的曲迎哲交给陆子川,把烂醉的陈墨带回他家,终于回到宿舍的江汜刚推开门,就被人抓住手腕亲在嘴角。
    窦惊澜尝到一点味道,问:吃龙虾去了?
    江汜:嗯,我就尝了一个,所以没事。
    窦惊澜看着他,没动。
    江汜挑了一下眉: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
    他面前的alpha啪地关掉灯,手以他腰窝为轴,一只往上摸他的背,一只向下陷进裤子里,低声笑。
    没,就是有点难以置信。
    江汜躺在床上,衣服被人从腰向上拽走,喘着气看向天花板顶灯。
    他跌跌撞撞,不论自己如何选择,总算回到这凡俗人间。
    窦惊澜低声说。
    不专心。乖乖受罚
    【③毕业】
    酷暑中,他们毕业。
    答辩那天老师很给面子,江汜准备也充分。临走时,之前考场调监控的那位教导主任对他称赞有加。
    看来这四年没白过,感觉你脾气收敛不少,毕设水平也很高,真不去试试投个比赛?这样进大厂也方便。
    见江汜摇头,他惋惜地说:那好吧,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学校。
    江汜笑着说:没问题,回来一定来看您。
    答辩之后,他回到宿舍,联系工人把自己的东西搬走。
    他那一衣柜的东西略微难弄,努力回忆大一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只记得自己那时候恨不得把家都搬来。
    窦惊澜提着一个冰西瓜进门,剖成两半,递给满头大汗的江汜一个勺子。
    江汜连着吃好几口才停下,紧跟着额头一阵湿凉。
    是窦惊澜,正拿着湿巾把他额头的汗揩走。
    江汜喂他一勺西瓜,叹息道:本来想夸你真好的。
    窦惊澜:?
    江汜拍拍自己的腰:后来发现都要身体力行还回去,你就不好了。
    窦惊澜弯起眼睛:换衣服吧。
    嗯。
    他们换上宽大的学士服。
    窦惊澜戴正学士帽,江汜拿着学士帽在手里抛。
    他们互相打量对方一眼,江汜首先笑了,说:除了集体照,别的只能和我拍。
    窦惊澜走过来捏捏他耳垂,要去亲他:嗯。
    他的唇柔软温热,亲昵地挨蹭他,江汜喜欢这样,但知道不能接着下去,还是拦住他说:别亲,再亲今天毕业照也不用拍了,先走。
    江汜这边说完,那边宿舍门被敲响。
    曲迎哲在外面喊:好没啊两只猪!
    江汜向门外的方向示意:看,喊了。
    窦惊澜不再闹,和他手牵着手出门。
    曲迎哲看见两个人一起走出来,已经对这种黏糊糊的状态见怪不怪,单单把江汜拉走:我们学院先拍,人我借走了。
    转专业的窦惊澜只好先去自己学院。
    江汜和曲迎哲一起走,走下来碰到在楼下和窦惊澜顺路走的陆子川。
    曲迎哲明显僵了一下。
    江汜和他耳语:还怕呢?
    曲迎哲:怎么可能,怕的是你吧。
    江汜掀起眉毛:行吧,我怕。
    他们一路上互相调侃,不一会儿就到达目的地。
    江汜站上后排的铁架。
    第一张,穿戴整齐,立正站好。
    第二张,把帽子扔起来,看天。
    第三张,大家下来,交错站着,同时跃起。
    相机定格他们灿烂的笑脸。
    这班里有他大学四年依然不熟悉的人,也有他熟悉数年的朋友,还有关系普普通通的同学。
    看起来都很高兴。
    拍完照,江汜站在角落的荫凉里,远远看着同学四散开,乱走着拍照。
    拍学校大门、草坪、图书馆、人工湖、已经绿了的樱花林、自己的毕业证。
    成群结队,欢声笑语。
    他弯着眼睛享受暂时的凉爽,听见后面的脚步声。
    有人从后面抱住他,吻他的耳朵: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拍照?
    江汜握住他的手。
    嗯,拍。
    一拍不要紧,江汜拿着窦惊澜的手机,发现他相册都是自己。
    近两年的照片比较多,没想到好几年前的也有。
    江汜翻到自己十四岁时在床上滚作一团占据窦惊澜床位的照片,也翻到自己大二春游时在窦惊澜肩膀上犯困的照片。
    站在不远处的窦惊澜问:怎么不拍了?
    江汜从手机里抬起头,发自内心地笑:这不是正拍着呢吗。看镜头,右胳膊向后一点,对
    咔嚓。
    当年他们同型号不同颜色的黑白手机早已换过,可没想到
    那些照片他依然留存着。
    每天都发现你很爱我。
    第132章 我爱你
    毕业后,他们没有一起住。
    窦惊澜在大学期间拿到几个重量级的奖项,顺利申请出国硕博连读,五年半。
    江汜没有答应当初的毕设实习,因为他自己经过多方权衡,决定按江沚的意思回去继承家业。
    他们都在按自己的步伐往前走。
    只是江汜这家业继承得略显艰辛。
    从打杂的开始做,和实习生没什么区别。
    因为瞒的好,办公室八卦的人没一个发现这是他们自家公司的少爷。
    他学得快,记东西记得牢,死皮赖脸上赶着找人问,嘴甜,不到两年就坐上经理的位置。等到窦惊澜临近毕业,江汜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总裁。
    窦惊澜假期不回来,他的医学会议比江汜想得要多,像赛程紧凑的赛事,一个接着一个。
    偶尔打个视频,两边的人都神色疲累,互相宽慰两句,也不挂掉,整夜开着视频睡。
    今天是窦惊澜回国的日子。
    江汜放下签文件的笔,向后一躺。
    老板椅被他乖乖压着,不敢动弹。
    冬日暖气很足,加湿器安静地向外吐着水雾。
    为了不耽误今天的日程,江汜把后面一周的文件一起处理,自然而然地多,现在精神略微超荷,不知不觉酣睡过去。
    来提醒他的秘书敲敲门,没得到总裁的回应,大着胆子把门打开
    这是江汜让他这么做的,他原话是日程无法延期,但江汜可以被叫醒。
    秘书从心底里佩服这位年轻的总裁。
    虽然年轻,却极度自律,私生活干净,不惹事。
    上一年年会上拿到最佳员工奖时,秘书还下意识把奖杯递给了这位总裁。
    闹了个大乌龙。
    总裁笑得眉眼都弯起来,玩味道:这是年终奖里面不想要最佳员工这份儿了?用我联系人事扣掉吗?
    秘书被周围善意的笑声闹得红着脸手忙脚乱拿回奖杯。
    打工人的钱不能丢。
    只是比起他这个打工人,总裁更无可挑剔。
    他都有爱人了,总裁还没有呢。
    工作那么努力,连个朋友都不谈。
    真是为了公司鞠躬尽瘁。
    江汜不知道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如果知道,肯定又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没做上董事,反而一味替公司着想,是圣母心泛滥过头没事做?
    江汜这么努力,是因为这怎么也是自己公司,你自己的东西你在不在意?傻子才不在意。
    如果一个公司只能靠忠诚标榜自己,那他们的企业文化从根上就烂透了。员工这么想,那更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还好江汜不知道。
    于是秘书免过被骂的结局。
    秘书推门进来,发现江汜睡得正沉。
    桌角的咖啡杯里空空荡荡,可惜没起到什么作用,眼底有些青色的alpha呼吸平稳,躺在老板椅里安静地睡着。
    五年过去,他面容更锋锐,棱角分明,脸侧的头发也剃掉,剪成帅气的极短鲨鱼头,只有睡着时,面部表情才显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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