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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草履(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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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 作者:草履
    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草履(100)
    江汜撑着下巴,不置可否。
    窦惊澜这样过几天就有一天见不到人,都被实习生叫做赶着回家陪家属,那平时这得多忙啊
    走廊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一个小护士扶着门,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小齐窦医生、窦医生他
    却看见里屋休息室有个高个alpha快步走出来,问:窦惊澜怎么了?
    小护士拍拍胸脯,语速飞快:窦医生急性胃炎,从手术台上下来就开始呕血,短暂休克,现在已经送进肠胃科手术室了,小齐,你快联系他家属
    面前的alpha打断她:我就是,去哪里签字?
    小护士:那太好了!快等等。
    江汜:?
    小护士:你们结婚了吗?
    江汜张了张嘴:还没。
    小护士摇摇头:恋爱关系那不行,得其他人,窦医生有其他家属吗?
    江汜立刻去拨电话,缴费。
    窦米来得很快,签字时江汜就坐在手术室外,手术室门口写着进行中的红灯照着惨白的瓷砖,让人看着心里发怵。
    窦米签完字坐到他旁边,拍拍他:汜哥。
    江汜抬头,黑沉的眼眸盯住她,问:他瞒了我多久?
    窦米:这我也不知道,只能等醒了问他。
    江汜挫败地捂住自己的额头:我怎么一直没发现呢
    窦米毫不客气:都说是急性的,汜哥别自责,肯定他自己作的。
    手术很快结束,主刀医生从里面出来,说:家属是吧?情况很稳定,只是一个小的恶性肿瘤,已经切除了,还好发现得早。
    术后可以喝水,观察三天如果没什么事就可以吃流食了,家属这几天多照顾一下。
    江汜和窦米同时松了口气。
    窦米还有事要忙,先行离开,留江汜在这边陪着。
    过了一个多小时,应该是麻药劲儿过了,窦惊澜被疼醒,睁开眼睛。
    他嘴边被人塞进一根吸管,接着听见熟悉的声音:喝。
    窦惊澜安静地喝完,想解释,没想到江汜已经拿起自己的衣服要走。
    窦惊澜还在输液,没有迟疑,拔掉输液管要下床追他,被听见动静的江汜急忙按了回去,怒道:你干什么?刚手术完动什么动?伤口没疼死你?
    窦惊澜抓住江汜的手腕。
    他手温很低,可怜巴巴地说:我错了,你别走。
    江汜接触到他冰凉的手那一瞬间就心软了,又气自己又想笑:我下去开车,回家给你拿换洗衣服,松手。
    窦惊澜这才乖乖松手。
    江汜:自己能把针扎回去吗?伤口裂没有?
    窦惊澜感受了一下:没有,我扎,你快回来,我等你。
    江汜点点头走了。
    他眼神带着不快,一路上风驰电掣,给想别自己车没别成功所以破口大骂的男人一个中指。
    等他从拥挤的市区带着日常用品和饭菜回来,已然华灯初上。
    双人病房的另一边是一位老人,应该是女儿在一旁陪着,江汜礼貌性地点点头,掀开隔开两张病床的帘子走进里面。
    窦惊澜睡下了,一只手露在外面,苍白。
    江汜轻手轻脚坐在他床边,握住他的手,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弓着身把额头贴在他手背上。
    这双手实在是太凉了,凉得没有人气。
    他额头温热,这样暖和的温度把沉睡的窦惊澜温醒。
    窦惊澜默不作声地睁开眼。
    这间病房里开着灯,但他们在最里面,又被隔帘挡住,所以显得昏暗。
    窦惊澜动动手指,接到一点湿凉。
    是江汜在哭。
    他想去拥抱他,但做不到,想去安慰,但出声怕吓到他,于是什么也没说,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让江汜担心,是他不对。
    等到江汜直起身去卫生间洗脸,他才睁开眼,摸摸那边洇湿的被子。
    江汜出来发现人醒了,问:你真的连粥都不能吃吗?
    窦惊澜:不能,我看着你吃。
    江汜哦了一声,开始兴师问罪:什么时候开始的?瞒我瞒了多久?
    窦惊澜:两三个月之前轻微胃痛,过几天就好了,我就没检查。可能这几天吃东西不太规律又犯了,今天借来的咖啡过期了两天,我照常喝了,没在意。
    他勾着江汜的手指跟他示好:别生我气,对不起。
    你跟我道什么歉,烦死你了。
    是我话多。
    再让我担心就杀了你。
    真舍得啊?
    比你胃病都真,不能吃饭就睡你的觉。
    我想让你陪着我睡。
    滚,都是伤,谁要和你一起睡。我半夜一脚上去你得多住仨月。
    我错了
    江汜在病房里走了好多圈才把气散掉,说:那我走了,明天再来。
    窦惊澜不敢再惹他生气,说什么就是什么:注意安全。
    江汜走出病房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两个能加热的热水袋,装了点热水。
    体温太低,吓人。
    他去又折返。
    窦惊澜不赞同地问:怎么回来了?不是要走吗,别折腾了。
    江汜把热水袋塞在他脚底一个,手边一个,他特意买的充电保护的插头,插好一边,把线头拉过来:凉了再充,你太冷了。
    他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这会儿才在他面前露出那一点难掩的心疼,落在窦惊澜眼皮上的吻轻得像羽毛。
    像个澄澈的孩子,干净地心碎,让病床上的人蓦地闪回儿时。
    江汜:这次真走了,好好待着。
    被窦惊澜扣着脖颈抓回来吻。
    你妈的这会儿怎么有力气了唔
    再亲一下就一下
    江汜推他,又不敢用劲,怕他扯到伤口,被人越吻越深:马上被隔壁人听见
    你小声点就听不见了
    第134章 戒指
    *
    窦惊澜出院的时候江汜没来接,他最近太忙了。
    江汜今晚有一个酒局,带着一队人和一个检测机构的高管商谈,等到人家被好好送走,他已经喝得起不来,被同事搀着勉强倒在沙发上。
    哎哎哎,给我们江总让让地儿,喝大了喝大了
    江汜瞪着眼睛抱着一个靠枕,在包厢的沙发里坐着,也不发酒疯。
    同事问他:哎,江总,您还醒着吗?您得回家,您家在哪啊?!
    江汜不理他。
    同事找到他写在公司紧急联络簿上的电话,拿他手机拨号。
    几乎立刻,电话被人接通。
    那边接起来:宝宝,还没回来?怎么了?
    同事冷汗刷一下下来,不好意思地说:请问您是?我是江总同事,现在他喝多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家在哪?您是他写的紧急联络人,您能来接他吗?我们在XX酒店XX层。
    秘书姗姗来迟他刚才送高管上出租,刚回来。
    刚才打电话那个同事平时话就多,现在趁机八卦道:小秘书,你知道江总那个紧急联络人是谁吗?见过面没有?喊江总宝宝呢。
    秘书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没见过。
    这人无趣地摇摇头:好吧好吧,即使你在骗我我也是会原谅你的。
    边说边抛了个飞吻。
    这位同事是江汜一年前挖来的,空降总管,一年内带的队业绩稳步攀升,成绩斐然,就是有那么点儿不着调。
    他刚刚帮江汜挡了不少酒,酒量比江汜好得多,现在只是略微兴奋。
    秘书接过来醒酒茶,推推江汜:江总,您醒醒,醒酒茶拿来了。
    同事乐道:我就说你铁定喊不起来人吧,叫总裁得叫宝宝。看我的。
    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刻意模仿窦惊澜的口吻,压低声音说:宝宝,起来,喝你醒酒茶了。
    江汜被这个称呼叫得闭着眼睛皱眉,慢腾腾地说:叫谁宝宝呢那么大个人了你就不害臊?
    同事问:你家里那位不就这么叫吗?
    江汜翻了个身。
    同事晃晃他。
    江汜嫌烦,把他拍开,酒气依然上头:摸什么摸,你一个alpha来摸我?
    同事故意套话:问你问题你得回答,为什么你那位能叫我不能叫?
    秘书看着这两个小孩子般的对话,默默站在一旁。
    江汜嘟囔了很久,才嘟囔出一句。
    就他能这么叫。
    可惜这时候同事也抱着另一个靠枕,歪在一边,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秘书认命地叹了口气,准备先把这位症状轻的驾出去,刚把人扶起来,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三下,很轻很标准。
    请进。
    拧门进来的人带着外面春夜的冷意走进来,穿一身挺括的杏色风衣,一眼看到沙发上躺着的江汜。
    包厢里除了秘书同事和江汜,没有别人了。
    我是窦惊澜,我来接他回家,麻烦了,您先走吧。
    秘书受宠若惊地点点头,还记得本职工作:您好,我们江总就交给您了,醒酒茶他没喝,刚才就不太舒服,到家可能吐,您关照着点。
    男人笑了一下,好像助理说了句笑话。
    他走过去,那股淡淡的排斥感刺得同事有点要醒,秘书连忙把人扶出去了。
    *
    窦惊澜把江汜抱到副驾,开车回家。
    路上,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快速掠过的斑斓光影。
    他身旁的人安安静静,吐息都带着酒味,却和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不太一样。
    那酒味远没有江汜的信息素那样清爽。
    这几天有点忙。
    他从窦米那知道那天江汜没能签字,养好身体从医院回来就想提,结果家里空无一人,打开手机才想起来江汜给他发过信息。
    可自己被医院的文件和手术患者忙的焦头烂额,忘了。
    明明在置顶的。
    窦惊澜在一屋冷沉里给了自己一下。
    其实戒指去年年前就订好了,但因为那位老工匠太过吹毛求疵,重新设计两次,很晚才踩着工期底线确定下来。
    目前还在制作,前些天老人刚发邮件来,说马上做好,寄过去会发国际快递单号。
    等红灯的时候,醉鬼被后面的喇叭声音吵醒,嘟嘟囔囔委委屈屈地问:你谁啊
    窦惊澜偏头看到他红润的脸颊,突然很想逗逗他:我是送你回家的司机。
    窦惊澜呢?
    不知道,可能太生气了。
    太生自己气了。
    醉鬼一边秃噜话,一边流眼泪,中途还翻了个身变成侧躺着。
    所以眼泪从一侧眼角掉出来,越过鼻骨流向另一侧,晶亮亮的。
    江汜误会,醉着反驳道:他生气个屁啊,我没生气就不错了,我都快想死他了还不回来整天在外面跑什么跑
    他也想你。窦惊澜想。
    红灯转绿。
    江汜依然在说:哪有这么忙的人当初为什么非要从机械自动化转学医啊如果时间能倒流,我死也不让他改专业现在又累死自己又累死我
    窦惊澜听他说话,一个字也不反驳。
    我好晕他怎么还不来接我
    江汜接着说:太烦了我好想和他结婚他忙成这样,一想到筹备婚礼又要忙,我就觉得难受说都没敢说
    窦惊澜握着方向盘的手像要碎了。
    到家把车停稳,窦惊澜下车,从另一侧把他抱出来,被人挣扎着推开:你又不是他滚开!
    他还记得窦惊澜刚才说的话。
    醉了的alpha不好相与,窦惊澜被他一脚踹到小腿,忍着疼把他按在车上,哄道:我是,我是,我刚才骗你呢,宝宝睁眼,睁眼,看看我好不好?闻闻我?
    江汜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才软下来,被他紧紧抵在车门上,痛苦地说:车门抵到我了疼
    窦惊澜连忙把他抱起来。
    江汜在他颈侧埋着头,满是酒气的呼吸喷在他颈侧,抱紧他,艰难地睁开一条缝,捏捏他的脸,又闭上,安心地说:真是豆包
    他抱着抱着又难过起来,大着舌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窦惊澜看得焦躁又心疼,但好好忍住了,开口时嗓子都有些哑,说:今天手术少,提前回来了,结果没找到你。
    江汜张嘴想咬他:你没看见我消息
    窦惊澜亲他的脸:对不起,我看见了,结果做完手术给忘了。
    江汜恼怒地撑起自己,脸瞬间在窦惊澜眼前放大
    咚的一声。
    他撞了窦惊澜一个头槌。
    窦惊澜忍疼后仰了一点,被江汜搂回来,抱住笑了,笑得露出可爱的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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