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协议结婚后——刃天青Resazurin(45
和死对头协议结婚后 作者:刃天青Resazurin
和死对头协议结婚后——刃天青Resazurin(45
他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的抖了抖。
我就是习惯一个人过年了。
谢云景的眼神中透着不解,顾闲抬高啤酒罐喝酒,却发现里面只剩下一点。
他想再拿一瓶新的,谢云景拦住他: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顾闲看他,片刻后噗嗤一声笑出来:不是吧,谢云景你看不起谁呢?
他比划了一下地上的啤酒罐:啤酒而已,就这么几瓶,你也觉得我会喝醉?
谢云景皱着眉头,虽然没有说话,但顾闲哪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越过谢云景的阻拦,拿起两罐新的啤酒打开,一罐递给谢云景:喝不喝?
封都开了,显然是没打算让人拒绝。
谢云景接过之后,顾闲还在盯着他看,他只能先喝了一口。
我冷了,想找你取取暖不行吗?
过于轻软的声音稍不留神就会错过,谢云景顿住,放下啤酒罐看向顾闲时,后者却已经倚到露台的围栏上,目视着前方喝起了酒。
本以为顾闲是醉了才会那么柔软地跟他撒娇,然而他却是清醒的。
谢云景听见了自己胸腔里不受控制的咚咚声,并且心底仿佛落进了一片羽毛,又轻又软地挠得他从心底泛起一股酥痒。
顾闲他走近顾闲,想和他靠在一起,却又见顾闲放下了抵在唇边的啤酒,稍稍低垂着头。
顾闲的嘴角带着笑意: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过年了。
谢云景心底的酥痒退去了。
十六岁,正是顾闲高二时的年纪。
顾闲拎着啤酒罐转了转:十六岁的时候,我听到了顾乐瑜他妈跟我爸吵架。她哭诉我爸跟我妈结婚辜负了她,哭诉我爸让她的孩子成了私生子,哭诉我爸本该只有她生的顾乐瑜这一个孩子,顾家本该只有顾乐瑜这一个继承人。
她对我爸说,如果我爸不把我逐出家门,不完全断绝我的继承权,那我爸就是彻彻底底地对不起她,比起继续待着顾家承受屈辱,她宁可和我爸离婚,和顾乐瑜孤儿寡母一起去过清净日子。
然后呢?
顾闲扬了扬嘴角,没有直接回答谢云景的问题,继续道:虽然她装得温柔大方,像个好后妈,可是我知道,她从小就不喜欢我,明里暗里没少跟我爸提把我赶走的事。
我原以为,我爸是不会答应的,毕竟我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而且成绩也一直不错,很能给他长脸,不管是出于血缘还是面子,他都不至于放弃我。在我十六岁听到的那次哭诉之前,他也的确,一直都只是在这个问题上敷衍我那亲爱的后妈。
可是顾闲举起啤酒喝了一口。
虽然顾闲还没说完,但谢云景已经猜到了结果。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顾闲,满眼都是心疼,然而此刻顾闲的身上,却又散发着一股并不脆弱,也并不需要依靠的气势。
谢云景选择了尊重顾闲,继续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顾闲放下啤酒,眼神中多了一层空茫。
可是啊,不知是我那亲爱的后妈日积月累的努力有了成果,还是这次的哭诉太过扎心,我爸,真的开始考虑起了把我赶出家门,甚至和我断绝关系当我不存在的事。
谢云景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所以你高二开始不学好,是为了不被你爸赶走?
对。顾闲的语气还是淡然,仿佛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口中谈论的都是别人的故事,顾乐瑜他妈之所以容不下我,我爸之所以会被说动,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威胁太大,若干年后如果我要争顾家的家产,顾乐瑜肯定争不过我。
优秀的成绩,卓越的能力,本该是让父母为自己骄傲的资本,然而在顾闲身上,这些却成了会让他流离失所的祸根。
谢云景和他针锋相对了那么多年,当然知道他也是骄傲的,他难以想象,在他面前从不低头的小孔雀,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才最终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顾闲他无法再只是倾听,伸手想要把人揽进怀里。
却又听见顾闲喊他:谢云景。
一直看着前方的人终于回过头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谢云景改道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刘海:为什么?
顾闲看着他笑,用拿着啤酒罐那只手的手背撑住下巴,歪着脑袋道:因为你抢走了我妈妈唯一会对我笑,我爸爸唯一会给我好脸色的机会。
谢云景的手僵在顾闲额头。
顾闲还是笑着,但就算是上扬的嘴角,也掩盖不住他的落寞。
我的父母,他们谁都不爱我,只有我拿到第一的时候,他们才会因为这份可以衬托他们优秀的荣誉,从我身上觉出那么一丁点愉快来。
顾荣才有他的真爱,而我的母亲,则是临死的时候,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本以为当初他奶奶去世时,顾闲对他说你奶奶对你真好,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然而此刻,谢云景才终于明白当时顾闲说这句话,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顾闲母亲去世的时候,身边只有年幼的顾闲,这样都不愿意在临死前看自己的孩子一眼,那是当真没有丝毫留恋以及爱意。
顾闲把啤酒举到脑袋旁晃了晃,无奈地感慨着:明明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该爱我的两个人,可是他们谁都不爱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爱我,他们还要生下我。
淡然的语气混合着酒液轻快晃动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不甘而仅仅只是疑惑。
但顾闲越是这样,谢云景就越觉得心脏被撕扯得生疼。
为什么不离开顾家谢云景的声音透着些许艰涩,明明只靠自己你也能活得很好。而且你那些朋友的父母都很喜欢你,他们应该都很乐意和你一起生活。
顾闲停下摇晃啤酒罐的动作,挑了下眉:可是那终究不是我的父母。
别人的亲儿子就在眼前,顾闲又怎么能够忘掉自己真正的处境,别人的家庭越是和睦,别人的父母对他越好,他就越会明白自己的父母多不爱他。
谢云景无从反驳。
顾闲垂下手臂,往围栏上趴了趴,盯着露台外的积雪。
而且,连最该爱我的两个人都不爱我,我又该怎么相信还会有其他人真的爱我呢?顾荣才再怎么样,到底是我的爸爸,是在血缘上和我关系最亲近的人
嘭!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炸响,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第一朵烟花便是信号,转眼就有无数的烟花紧随其后,噼噼啪啪地在夜空中铺就一片火树银花的灿烂景象。
顾闲抬头,有些诧异地喃喃:已经过零点了?
他得到的答案是一个吻。
因为太过突然,吻落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后退,却被早有所料的手掌扣住后脑勺,使得他无处可逃。
但这个吻却并不激烈,只是温柔的斯磨、舔咬,片刻后便走到结束。
绚烂至极的烟火仿佛毫无吸引力,谢云景温柔而又专注地望着顾闲的眼睛:现在你有我爱你了。
他的手还扣在顾闲脑后,他用拇指抚了抚顾闲的耳廓:最讨厌你的人都爱上了你,还爱你爱得要死要活,不要再觉得不会有人爱你了。
顾闲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有脸上的绯红越发明显。
他当然知道谢云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有勇气在曾经的死对头面前剖白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他仰头躲开谢云景的视线,望着夜空的烟火,蚊呐般地嘟囔:看烟花吧难得有这么好看的烟花。
谢云景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才趴回围栏上,抬头看向了天空。
虽然没有拥抱,但两人的肩却紧紧贴在一起。安静地看了一会之后,顾闲抬高手里的啤酒:新年了,来干个杯?
新年第一天的烟火会持续很久,顾闲和谢云景喝完了手里的那罐啤酒,都还没有结束。
顾闲拎着空啤酒罐,双眼被满天的烟火映照地有些迷离。
再绚丽的烟火,看久了也难免厌倦。
顾闲把啤酒罐扔到身后的罐子堆里,接着转头看向谢云景,用手托住下巴,打破两人之间的寂静:虽然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句话是不对的,但欺负你,给你找麻烦,的确让我感受到了快乐。
不过,他歪了歪脑袋,你又是为什么非要跟我掐架?
鞭炮声不绝于耳,夜空中的烟火仿佛永不停歇,热闹得夜风都似乎变得温暖起来。
谢云景看着顾闲的发丝被风轻轻吹动,看着顾闲的眼睛装入多彩的烟火。
大概是因为他抚上顾闲的眼尾,轻轻触碰着那双格外漂亮的眼睛,就算是讨厌我,你也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顾闲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
片刻之后,他大笑起来:谢云景,你好变态!
所有的针锋相对,都源自对漂亮小孔雀扭曲的占有欲。
谢云景供认不讳:嗯。
顾闲笑得有些接不上气,谢云景把他搂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谢云景,我们做|爱吧。
正要拍到顾闲背上的手掌顿住,谢云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顾闲又是噗嗤乐了一声。
他抬手勾住谢云景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大大方方地重复。
我说,我要和你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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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067
谢云景不言不语,只有眼中酝酿着风暴。
干嘛?顾闲抬了抬下巴,不是你一直缠着我说要做的吗?
他虽然脸上带着一层薄红,手指却绕着谢云景耳边的头发,作势要撤回挂在谢云景脖子上的双手:不要做就算了操!
顾闲惊慌地扑腾了几下,才抓稳谢云景背后的衣服,抗议他把自己突然扛起来的行为:你撞到我肚子了!
谢云景没有理他,只快步上楼,迅速进了卧室把他扔到床上。
顾闲还没回神,谢云景就覆上来,一边堵住他的唇舌,一边快速解开外套上的衣扣。
顾闲的双手是自由的,可是此刻他却什么也没做,就那么呆呆地把手搭在脑袋两侧,既不反抗也不迎合,只由着谢云景亲他。
谢云景放过顾闲的双唇,先用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再不怀好意地笑道:一只手不太方便,帮我解下扣子?
谢云景做事向来细致周到,所以哪怕急不可耐,他也在进门的时候,打开了卧室的灯光,调好了空调的温度。
顾闲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仿佛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锐利眼神。
顾闲紧张地舔了下唇,喉结咽动:先、先洗个澡吧
谢云景微微眯眼,仿佛在防备猎物逃走。
顾闲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握了握他的手背,示意自己不是打算逃走,只是真的想先洗个澡。
谢云景抽回手,直接脱光了上半身的衣服。
我等不了。
顾闲又咽了咽口水,这次倒不是因为紧张。
谢云景身上的肌肉线条漂亮至极,哪怕早就已经知道,甚至早就已经看过摸过,顾闲还是有些挪不开眼。
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不是那么没出息:你当心别着凉了
谢云景笑了一声,动手摘起了他的围巾。
顾闲错觉谢云景仿佛在拆礼物,他自己是那个被拆的礼物,而他身上的衣服则是碍事的包装即便这包装还是谢云景早上自己选的。
他努力克制着退缩和反抗的情绪,既是不想让谢云景以为他不情愿,也是不想让谢云景觉得他怕了。
但身上的包装被尽数拆掉,谢云景居高临下,用眼神一寸寸地在他身上巡视时,顾闲还是忍不住表达不满:有什么好看的!
又不是没看过!
谢云景停下慢条斯理的摩挲,捏了他一下:怕了?
顾闲立刻瞪过去:是你太婆婆妈妈了好不好!不就是上个床做个爱吗,要做快做,再磨蹭、唔!?
顾闲呆了一瞬,接着手忙脚乱地打开谢云景的手,连连后退缩到床头:不、不是!你等等
谢云景追过来,却又不碰顾闲,双手撑在他的身侧,只用脸凑近顾闲。
顾闲的后脑勺撞到了床头,只能看着谢云景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只要再稍稍一动,两人的双唇就会碰在一起的距离。
不是你说的,要做快做。
明明没有碰到,可谢云景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却让顾闲觉得他是在贴着自己的嘴唇说话。
谢云景身上还有一半的衣服穿得好好的,相比自己却这比完全脱光了面对面,更让人觉得羞耻。
身后已经退无可退,顾闲只能蜷缩,他想稍稍遮掩一些,却被谢云景扣住脚踝。
顾闲。谢云景的眼中闪烁着不悦和危险,我提醒过你,下次招我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你没有反悔的机会。
谁说我要反悔了!扣在脚踝上的手像铁钳一样,沉重的力度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哪怕只是极其微小的挪动都会招致镇压。
顾闲垂着眼眸,只能蜷了蜷脚趾。
别弄疼我
谢云景盯着他看了片刻,倏地笑起来,松开他的脚踝,用双手捧住他的脸,无比亲昵地喊道,宝贝,你撒娇的样子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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