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后,我再次出柜了[古穿今]——三夜天(4
恐同后,我再次出柜了[古穿今] 作者:三夜天
恐同后,我再次出柜了[古穿今]——三夜天(4
嗯。
之后,卡文又给裴乾打了电话。
本想给楚伊人打的,但想起楚女士被老公和经纪人呵护的跟个小公主似的,除了拍戏唱歌之外什么都不会,而且以往每次给他打电话,关心颜巍比关心他这个亲儿子都多,卡文又放弃了。
楚伊人中意颜巍中意的不得了,要是她知道颜巍入狱,除了跟着一起担心外,也帮不上什么忙。
裴乾答应帮忙查颜巍的去向,并保证不跟楚伊人透露。
不过,他敏锐地从卡文慌乱的语气中觉出点儿什么,问:文文,你跟颜巍怎么回事儿,你对他,是不是有点儿过于关心了?
有、有吗?
卡文深刻自查了一番,发现自己的确表现得有点儿明显了,但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最佳时候。
即使要跟家里坦白,他也希望是跟颜巍一起手牵手地面对,而不是现在这种狼狈的情境下,只得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他是我朋友嘛,我这小半年都是他照顾的,现在他突然不在家,我就有点儿怕。
他以为说得越多越可信,但忘了有个词叫欲盖弥彰。
好在裴乾人精儿一样,即使听出端倪也没拆穿,只是说:你不在爸爸妈妈身边,的确多了很多自由,而且你已经成年了,很多事我们做长辈的都不再方便管,也管不了,但我还是想说,不管怎样都别影响到学习,再坚持几个月。
我心里有数,谢谢你,裴叔。
卡文感激道,他听得出裴乾肯定猜出来了。
好在听对方的话锋,好像没什么反对的意思。这一点,让他十分感激。
如果出柜的事儿还没到楚伊人那里,在裴乾这边儿就先遭受重挫,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继续向前迈出那一步。
能找的人都找了,接着就是等消息。
这一夜,卡文几乎没怎么阖眼,但手机就像是死了一样,没一个电话打进来,连条短信都没有。
打开Q|Q,一条一条地往上翻曾跟颜巍的聊天记录。
平时吧,两人有话都当面说了,发消息的次数也不多。但现在来看,即使是没什么实质内容的瞎白话,都弥足珍贵。
界面上,空间里提示有很多消息回复。
他才想到早晨上学时,在车上发的那条说说。
每到冬季,忘穿秋裤似乎都是永恒的话题。他是真觉得,两条秋裤就是很笨重,就是不想穿啊。
好友列表里,跟他同感的人很多。
进入空间,翻出说说,在一溜儿好友哈哈哈,你师伯怎么跟我妈一样的回复中,他一眼看到的,却是颜巍在早晨八点二十五分左右回复的一个字
乖。
彼时,颜巍差不多送他上学刚回家,应该是无聊翻手机看到的。
颜巍对他用过无数的形容词,但最喜欢的还是这句乖,而且常一边揉他的头,一边笑着哄他说。时间久了,以至于看到这个字,他就能立刻回忆起颜巍的声音跟掌心的温度。
于是,心就被这个乖字紧紧攥住,积压了一整天的委屈和恐惧终于决堤。
不要有事,颜巍你答应我千万不要有事他捧着手机缩在被窝里,一夜未眠。
第二天还有两场考试,英语跟理综。
卡文顶着熊猫眼,浑浑噩噩地坐班车去学校,刚进校门,就发现自己已经成为学校的红人。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经过一夜发酵,现在全校师生都知道他是同性恋了。但不是每个人都像李睿一一样善良,也不是每个人都像王盼一样粗暴但正义。有人能接受,自然就会有人很反感。
走在校园里,无数或同情或厌恶或纯粹看热闹的目光,纷纷向他投来。
卡文第一个念头,依然是想逃。
大不了再转学,大不了永远宅在家不出门,大不了,去死。
他猛然意识到,他似乎不再畏惧死亡了,为了颜巍,他愿意撑下去,他必须学会坚强。
谁爱看谁看去吧,谁爱议论就议论。
法治社会,还能真窜出一个人来,拿着机枪对他疯狂扫射吗?
不过,他还是被萧何叫进办公室,语重心长的教育了半小时,说:卡文,我不知道学校里的传言是不是真的,但你还小,你的人生还长得很,千万小心别走错了路。
说这话时,李建就在旁边。
李主任的脸色时青时白,超级难看。以往他就觉得李主任对萧何的心思不一般,现在看来,李主任很可能喜欢萧何,而萧老师
跟他很像。
老师,我觉得,路没有对错之分,只看有没有人愿意陪你一起走。卡文看着萧何,又看了眼李建,要是能有一个人,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这已经是万幸了,至于性别何必要求这么多呢?
一番话,把萧何说得哑口无言。
喜欢就两个字,哪儿来这么多复杂的事儿。他喜欢的是颜巍这个人,跟性别无关。
考试时间快到了,卡文振作精神,强迫自己无视掉诸多目光,身姿挺拔地迈进考场。
他答应过颜巍,要好好考试,等他回家。
上午理综,下午英语。
出了考场,他想象着颜巍会在校门口来接,但是依然没有。
倒是遇到王盼跟李睿一,王盼很诧异,学神,你昨晚修仙了吗是,怎么整个人都飘了?
这里的飘当然不是指翘尾巴,而是说他看起来病恹恹儿的没精神,好像北风要是再大一点儿,就能把人给吹倒。
没事,昨晚没睡好。
不是没睡好,是压根儿没睡。
王盼嘁了声,追上来问:还是因为昨天早晨的事儿吗?不是我说,艾卡文你也太玻璃心了吧,多大点儿事,就当是恶作剧不就得了?
卡文不大想说话。
王盼又说:或者,你想继续追究下去也行,找出始作俑者我把帮你把他暴揍一顿,但你一副好死不死的模样算怎么回事儿?
王胖儿。李睿一拽了王盼一下,叫他闭嘴,往卡文耳边凑了凑,低声问,是不是颜老师出事儿了,昨晚我给他打电话一直没打通。
卡文一愣,你给他打电话?
李睿一才注意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赶忙挥挥手,别管为什么,你就告诉我,颜老师到底怎么了?
她给颜巍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他卡文在学校里被人给整了,结果一直没人接,最后干脆直接关了机。
卡文想隐瞒,但被李睿一一问,他就有点儿绷不住,眼眶顷刻就红了,说:他,他被警察抓走了,到现在一天一夜了都没任何消息。
啊?
李睿一跟向东流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一样,满是难以置信。王盼更是咋咋呼呼的,扯着嗓子嚎,我巍哥被警察抓走了?!
李睿一瞪他,你不会小点儿声?
王盼缩了缩脖子,声音低了些,你确定他是被抓走,而不是好好的请走?
肯定是抓。卡文被迫再次回忆了遍跟颜巍分别时的情景,但是那名女警的态度可恶劣了,扭得颜巍手腕都红了,还不停地击打他的腰和背,肯定是抓。
我去,现在的警察都这么猖狂吗?王盼咧咧嘴,我以为只有城管敢这样呢。
瞎说什么呢。李睿一对王盼充满嫌弃,忙把他推到一边,回头对卡文说,我有个关系还不错的表叔在省厅档案科上班,我让他帮忙问问吧,看男神被带到了哪里,等找到人再看是保释还是请律师什么的。
卡文说:能行吗?
裴乾跟向东流这么神通广大的人,到现在一天一夜了都没打听出消息。
肯定没问题。李睿一打包票儿,省级的肯定要比地方警察好办事,放心吧,最多两天就能有消息。
在这个世界,他认识的人极其有限,能帮上忙的更少之又少。
除了等,好像也没别的好办法。
等到第三天,他考完最后一门通用技术,颜巍还是没回来。
知道颜巍出了事儿,卡文即使回京城也不会安心,裴乾没按照之前的约定来接他。
卡文也正想跟他说呢,他想等颜巍平安回来,两人当面道个别再走。
但是,考完试就算放假了,不用去学校,每天剩的最多的就是时间。上学还能分散下注意力,在家闷着,就只剩惴惴不安。
李睿一怕他自己在家胡思乱想,想约他出去滑冰,再叫上王盼。
反正现在他们三个人之间没什么秘密了,不管以前是不是仇人,现在都变成了好朋友。
但卡文还是想在家等颜老师,万一他被放回来了呢?
于是,王盼难得体贴一次,建了个三个人的QQ群,不分白天晚上,随时随地陪聊。
小胖纸还特意叮嘱卡文。
对了,等我巍哥回来,你千万别问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被抓,在局子里有没有遭罪或者什么的,一定要装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平时该怎么聊天就还怎么聊天,该怎么相处就还怎么相处,要特别平静。
卡文不懂,为什么?
米国人都喜欢直来直去,他至今还是不太适应华夏人的含蓄和委婉。
王盼说:傻啊你,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尤其是像我巍哥这样的精英,从小到大都没栽过什么跟头,突然被关号子里去了,搁谁谁受得了?
卡文:不会吧,他好像没那么脆弱。
李睿一说:说不准,往往习惯尊重别人的人更自尊,颜老师待人多好,心里肯定更要强。这种人有时爱走极端,我之前还看到过个报道,有人就因为蹲了半年牢,出来就上吊自杀啦。
他俩一唱一和说得煞有其事,搞得卡文不得不信以为真。
暗下决心等颜巍回来一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只做一桌好吃的,给他接风洗尘去晦气。
正想着,李睿一突然在群里发了句:
我表叔刚才来电话了,山西那边是抓到几个犯罪分子叫颜巍的,其中有一个还是大学老师。照片没搞到,不知道是不是我男神,但被捕时间是半个月前,正好对的上。
卡文扑棱从被窝里爬起来,他,犯了什么罪?
诱女干花季少女,先女干后杀,应该是前几年犯的事儿了,一直在逃,最近才被公安部门发现。对了,他本名不叫颜巍,叫肖大同。
颜巍也改过身份证。
卡文几乎已经能确定这个肖大同就是颜巍了,但要说颜巍先女干后杀花季少女,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法信。
我表叔说,因为性质恶劣,他很可能要判死刑,你要是想去见一面,就尽快。
不用李睿一说,卡文已经下床收拾东西准备去山西找人了。听她这么一说,两眼一黑差点儿没晕过去,坐在地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死刑,颜巍要被判死刑?
卡文手忙脚乱地给裴乾打电话,声音里都带着哭腔,裴、裴叔,快给我订一张去山西的机票,快给我订一张去山西的机票。
裴乾像是刚从睡梦中醒过来,迷迷瞪瞪地问:这都夜里十二点多了,去哪儿订机票,明天的行吗?
不行,就今晚,我就要今晚的。
多一分、多一秒,他都等不及。他想立刻、马上,见到那个肖大同,确定他究竟是不是颜巍。
千万别是。
要是颜巍被判死刑,就等于他也被判了死刑。
小白兔承认,他终究还是深深地、深深地爱上了大老虎,没有大老虎,他会活不下去的。
因为,原本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是陌生的,毫无留恋的。
颜巍,是他跟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颜巍不像艾清华和楚伊人,是原主艾卡文的爸爸妈妈,对他好,是因为他占了艾卡文的躯壳。
他跟颜巍,是从无到有,从相遇到相知,一点一滴慢慢把两颗心融而为一的。
只有颜巍,完完全全属于他。
文文?文文?裴乾在电话中听到少年喑哑的哽咽,才彻底清醒,是不是有颜巍的消息了,你连夜去山西,是要去找他吗?
卡文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裴叔,他们说颜巍是杀人犯,我不信,我得去看一眼,我得去确定警察抓到的人不是他
你先别慌,也许不是他呢。裴乾说,我看看最早一班的飞机在几点,这就给你买票。你把详细地址发给我,我明天一早就去山西跟你碰面,陪你去见他。
火车呢,我坐火车也行。
卡文说,他是铁了心必须今晚就去。裴乾没办法,只能给他订票,坐票都售空了,只剩下最后一张站票。
你要站八个多小时,要不还是等明早的航班吧。
八个小时到山西天正好亮,警察局正好上班,我现在就去火车站。卡文好像没听出裴乾的意思是站太久太累,扣了电话连行礼也不收了,拿了证件和一些零钱就往火车站跑。
到了大街上,夜风一吹才想起忘了穿外套。
但火车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发车了,他也没时间回去穿,只能裹紧了毛衣咱路边打车。
谁知,因为下雪,深夜本就少得可怜的出租车这会儿全没了踪影,怎么都打不到车。
眼见得离发车时间越来越近,想到还没取票,他只能放弃等出租,跑着去火车站。
二十分钟,跑快点应该来得及。
如果实在赶不上,就再买下一趟的票,但这样一来的话,到山西的时间就只能再往后推半小时。
他不想推,别说半小时,半秒都不想。
前世,他也曾这样不顾一切地疯跑过。但那是逃命,被一群刽子手追着,跑慢了就要被石头砸死。
虽然,最终他还是跑慢了,被抓住,被石头砸死。
但今生,如果出柜面临的还是死亡,他愿意自寻死路。所有的不顾一切,只因想见到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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