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崽是最强邪神[末世](重生)——岁时
我养的崽是最强邪神[末世](重生) 作者:岁时钦
我养的崽是最强邪神[末世](重生)——岁时
内心余赦叹了口气。
老夫年轻的时候固执己见,做出了违背本心的选择,以至于到现在都无法挽回。奎纳说,直到这次半死不活之时,才想明白老夫当初多么愚蠢。
城主大人,希望您将来某一天突然想起今日,不会像老夫一样后悔。奎纳说完后,那双铜铃一样的眼睛多了几分神采。
谢谢你,我会仔细思考你的话。余赦话音刚落,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心脏就像被短路的电流冲击过,胸膛处变得酥酥麻麻。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触摸那一块地方,只觉得指尖碰到的地方竟然滚烫。
自从他醒来,身体像得到了新生,比起受伤之前,它变得更加强壮,几乎刀枪不入,为什么突然间会产生这种感觉。
虽然余赦没有表现出来,但奎纳察觉出了他神情的变化。
城主大人,您怎么了?
没什么。余赦说,大概今天站太久,累了。
奎纳连忙仰起脖子催促余赦离开。
余赦不想继续在祂面前失态,于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在走出奎纳洞穴的那一瞬间,他的双腿一软膝盖跪在地上,一只手扒着山壁,一只手捂住心脏,脸色煞白如同宣纸,冷汗迅速地挂在了他的下巴上。
他痛苦地闭上眼,黑暗中看到了光怪陆离的画面。
那里好像是片一望无际的海面,中间有一座荒凉的岛屿。
这座小岛的面积不大,也没有崎岖的地形,一眼望去就能看清岛上的所有东西。
是一座小山,甚至不能算作小山,它更像是一块天外之物降临于此地,极其突兀地坐落在这座小岛上。
山壁呈现出半透明的玉色,其中有一个隐隐绰绰的人影。
余赦只觉得那个影子看上去极其眼熟,但是山壁挡住了他的视线,令他无法看清楚。
画面越来越模糊,但余赦不知为何心中憋着鼓劲,将感觉自己的视线突破了山壁。
在那一瞬间,半透明玉色下的人也睁开了双眼。
余赦猛地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依然置身于地下城中。
刚才他甚至忘记了所在何地,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被困在那座岛上。
那双眼睛是蓝色的,像是月色下最平静的大海。
余赦确定,对方睁眼的那一刻一定看见了他。
*
离开地下城后,余赦出现在了一片光秃秃的山上。入眼是一片被烧毁的废墟,房屋焦黑,断壁残垣。地上还有小小的火星,随时都有复燃的危险。
余赦根据这座被摧毁的城市看出,他应该还在圣翼城,只是这座城市此时已被摧毁。
山顶上的宫殿更是彻底被烧尽,只留下了一堆黑色的残渣。
悬崖宅邸旁边那几根能够用来上下行的绳索也被大火烧毁,剩下拧巴成一小坨的金属头。
连石头都烧成了灰,这里更不可能有无轮车的存在。
但余赦完全忘记了自己没有办法下山,他几乎凭借本能地跳下山崖,在半空中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在落到地上之前,他的身体意外地悬浮在了半空,双脚离地面之剩下半米的高度。
余赦见状,比起发现自己下意识跳崖更加惊讶。
但是他很快地冷静下来,让自己缓缓落到地上。
城市里烧焦的味道更加明显,房屋基本上没发住人,有几栋看上去还没有垮塌的房子也摇摇欲坠。余赦走过去的时候,有石头掉在他脚边。没有人的尸体,因为居民们早就连肉带骨被烧成了灰烬。
怎么看圣翼城都不像是能继续住人的地方。
不仅不能住人,连魔怪都没有看到。
可见当时庭慕对这里的打击多么猛烈。
他感觉到从另一个人身上传递过来的痛苦后,于是离开了地下城。
在地下城的时候,感觉不明显。但是出了地下城,他好像找到了一个明确的坐标。
根据那个坐标,他就能找到庭慕。
生之域,一片无法望到尽头的海上,出现了一片如同落叶的偏舟。
仔细看去,它其实悬浮在半空中,以无轮车的方式前进着。
这是余赦从海边找到的一只被遗弃的船。
生之域虽然有这样一片汪洋大海,但是这里的人并没有探索这里的想法。
他们对这片海有天然的恐惧,甚至连船只都极其少见。
这种小船最多能搭载一个人,更不能支撑远航。
生之域的原住民告诉余赦,这片海是活着的,它甚至能够主动吞食人类。
他们的祖先最初想要探索这里时,连人带船凭空消失在了海面上。
前赴后继的人都因为这片海失踪后,人们便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虽然他们看不到,但余赦却看见远处有一个类似于罩子一样的东西,凌驾于海面上。
只要这些人出海,离岸边一定距离后,就会进入罩子的区域。
想必他们就是因为进入了这个罩子,外人看来才凭空消失了。
余赦感应到庭慕就在被挡住的那一边,毅然地驾驶着这艘船撞进了其中。
因为担心小船在水中行进会发生意外,余赦让这艘船飞到了半空。
距离苏醒的时间越长,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越得心应手。
那种仿佛已经实验过千百遍的感觉甚至令他不安,他的身体好像非常熟悉这种力量。
很快他就看到了那座如同记忆碎片涌现时出现在眼前的岛屿。
岛屿的布局和他恍惚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那面山壁上。
山壁不出意外的也是玉色,但以他现在的距离看过去,外面仿佛隔了数层密度浓厚的液体,以至于完全不能看清。
余赦让小船落在山壁前,那层液体一样的物体,越来越扭曲,让山壁看上去像是一副光怪陆离的画面。
正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山壁之中,有一股难风以阻挡的吸力,正不顾一切地想将他拖入其中。
余赦果断地用恐惧之源的力量,将这股吸力斩断。
与此同时,那些液状物体瞬间凝结成了冰晶。
它们凝固之后,余赦看到那个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影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当人影靠近他的时候,冰晶全部纷纷扬扬地洒开,弥漫在半空中,像闪烁的星辰,折射着光芒。
庭慕站在他面前,但是他们中间还隔着玉石一样的山壁。
你怎么进去的?!余赦瞳孔收缩,忘记了两人之前的不愉快,连忙问道。
你不用管我。庭慕眼底闪过一道暗光,硬邦邦地说,快点走。
既然你不要我管,又为什么要给我托梦。余赦指着自己的心脏,我又一次心痛了,难道不是你搞得鬼?
他说完,就看到庭慕皱起眉头,眼睛也闭了起来。
看到我你就这么难受吗。余赦问道,只是他的话音未落,就见庭慕站着的地上有一滩难以忽视的血迹。
并且在他们说话的过程中,还有新鲜的血液不断地从庭慕的身上流下来。
余赦这才发现祂的身上竟然全部都是伤,只是因为祂穿着黑色的软甲,所以他刚才没有注意到。
余赦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更痛了。
庭慕看到他脸色煞白地抓住胸口的衣服,原本冷硬的神色一变,一只手扶在山壁上,似乎想要从里面出来,但却被无情地挡住。
为什么会这样?余赦缓了一会儿,抬起头问道。
庭慕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话。
你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因为我吗?余赦看上去十分冷静,是因为你把恐惧之源给我的原因?
他又摇了摇头:但是仅仅把恐惧之源给我,我为什么又会在冥冥中看到你看到的画面。
余赦凝神看着他:你究竟做了什么?
你已经被生发现了。庭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且催促道,现在赶紧离开。
好不容易才把他吸引到这里,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离开。一个声音在虚空中响起,余赦回过头,看到身后出现了一个扭曲的光团。
一个雌雄莫辨的人从光团中走出来,祂正弯着嘴角,用一副悲悯的神情看着余赦。
看到我还活着,你很震惊吧。余赦发现自己完全不像之前看到生之神时那般恐惧。
我已经惊讶过了。生之神面色不改地说,在看到斯坦斯大人的瞬间,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祂见余赦面露疑色,脸上顿时出现跃跃欲试捉弄有趣生物的表情。
你难道不知道,祂将自己的一半生命给了你?生之神好奇地问。
一半的生命?余赦猛地回过头,难道不是恐惧之源吗?
哈哈哈,看来你被彻底蒙在鼓中。斯坦斯大人本身其实就是恐惧之源,那块石头不过是一个载体而已。生之神说,当斯坦斯大人死后,恐惧之源就会回到那块载体上。
我们之所以想要寻找不可言之域,就是为了找到载体。生之神说,没想到祂竟然设下了这样一个圈套,沉睡了几千年后重新复苏。
不过斯坦斯大人的复苏并没有完全按照祂的计划进行。在最关键的时候,祂选择了以残缺的形态重现。生之神微笑着对余赦说,这都多亏了你。
余赦震惊中,突然想起庭慕复苏的时候,地下城核心碎片并没有集齐。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庭慕完全可以等到碎片集齐后才复苏。
而因为他的缘故,庭慕复苏的时候就等同于受了重伤。
再加上为了救他,庭慕还把一半的生命分给了他。
这个总是对他威逼利诱,又将他蒙在一层一层的谎言中的家伙,何至于为他做到这一步。
余赦攥紧手指,不知名的情绪在胸口炸开,如燎原的星火,像是怒火,却又将整个胸膛烘烤的暖融融。
他的目光落在庭慕脸上,但对方却垂着眸,一副油盐不进又冷若冰霜的模样。
如果不是你,就算祂没有完美的复苏,我也只有死路一条。生之神说,但祂救了你后,就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生之神的心情很好,祂毫不吝啬言语,就像一位亲切的老友。
你对祂一定很重要,真是一个奇妙的人类。生之神眼底闪过一道嫉妒之色,如果斯坦斯大人看到好不容易复活的你死在面前,一定会很难过吧。
生之神说着,笑盈盈地抬起一只手。
正在这时,余赦听到身后的山壁破碎,一条胳膊揽在他的腰上,他的身体瞬间被带到半空中。
他回过头,看见庭慕随风凌乱的白发下冷俊的侧脸。
祂将余赦带到海岛的边缘。
离开这里,现在。祂松开禁锢着余赦的手臂,面无表情地说。
你是复读机吗?余赦一把抓住祂,要走一起走!
他想带着庭慕回到地下城,就和以往每一次一样。
但之前在悬崖宅邸中出现过的情况再次发生。
上次让你将人送走,这次难道还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生之神紧随其后,已经重新接近他们,在这片海域之内,所有人都没办法跨越空间。
庭慕不着痕迹地将余赦挡在身后。
你一个人可以离开海域。祂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商榷的武断。
闭嘴。余赦闻言,抓住祂手腕的力气变得更大。
我等会儿就来。庭慕眉头一皱,想要把余赦推开。
斯坦斯大人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如果您能轻而易举地离开我精心准备的牢笼,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不这样做呢?生之神说。
我只想看看你这条爱咬主人的狗,究竟想要做什么。庭慕的嘴角勾起,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生之神。
余赦却十分清楚庭慕已经岌岌可危,因为他握住的那只手臂正在微微颤抖。
果然庭慕话音刚落,身体就如高空抛物般往下坠,若不是被余赦拉住,地上一定会被撞击出一个巨大的坑。
生之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抬手鼓起了掌。
能看到斯坦斯大人如今的这幅模样,也不枉我做了这么多准备。生之神突然双目猩红,被曾经的仆人第二次杀死,您一定非常愤怒吧。
余赦抱着庭慕跪坐在地上,只觉得怀中的身体越发冰凉,就像第一次在水晶棺中摸到邪神的身体时一样。
庭慕,我有一个办法余赦压低声音在祂耳边说。
远处的生之神看见庭慕毫不提防靠在余赦身上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更显扭曲。
我本以为所有仆从在您眼中都没有高低之分,您从来不会真正的信任我们,没想到竟然有一个例外。生之神近乎癫狂地笑道,不过,这个例外即将为您陪葬。
在生之神靠近的瞬间,余赦的面前突然多出了四块石板。
生之神的脚步顿住,祂看到石板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为什么能够触碰这些石板?
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余赦说着将庭慕的一只手放在石板的另一端。
石板能够传递并转换能量。
信仰可以通过石板变成恢复地下城核心的力量,那么他也可以将自己身体中的恐惧之源重新还给庭慕。
在石板被触发之时,余赦感觉到身体内源源不断的能量在消失。
生之神想要上前,石板前端出现的一面如同幕布的屏障阻挡住了祂。
四块屏障成型,将庭慕包裹在其中。
余赦见庭慕被屏障困在其中,担心有变,想要将祂拉出来,却逐渐遗忘了刚开始的想法,目光被屏障上的画面吸引。
那是被霓虹灯笼罩的城市,夜晚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街上的行人,有的脚步匆匆,急着回家。
有的三五成群,嬉笑怒骂。
有的手上拿着路边摊买来的小食,遇到橱窗中心仪的商品,驻足停下。
他背着电脑包,刚离开回家的地铁,手上还拿着一份甲方临时加的需求。
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好像是烦躁地在心中将甲方骂了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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